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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欲言又止,群青道:“尚仪局奉皇后娘娘之命,每月初二初三给太子妃教习内宫礼仪,朱尚仪将这桩任务委托给我,她未曾叫停,我便照旧履职。
公公可以找朱尚仪查证。
” 梁公公笑了两声:“奴才无需找人查证,司籍的话本就漏洞百出!给贵人授课清早开始,一个时辰结束,绝无可能拖过午时。
再说太子妃早去了两仪殿,你不告辞,一人守在鸾仪阁对着空气授课不成?”梁公公眯了眼,“还是说,是躲在这里,充当太子妃背后的军师?” 话砸下来,群青神色不变:“梁公公,我确切是上午授完课不错。
但太子妃禁足烦闷,非得拉我下棋。
下至一半,燕王殿下忽然请太子妃去两仪殿抄经。
” 她慢慢地让开半个身子,露出案台上的棋盘,“太子妃不舍此局,命我看守棋盘等她回来继续。
梁公公,太子一日尚未论罪,太子妃便一日是将来国之主母。
我一个小小六品,怎敢得罪,若是公公,你如何拒绝?” 梁公公伸颈,棋盘上黑白两色子密密摆着,是厮杀胶着之局。
旁边还放着冷透的茶盏,吃了一半的饼糕,一时间难辨真假。
若说这两个平素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娘子成日在一块密谋叛国,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梁公公不免羞恼:“奴才只传令,群司籍与奴才多费口舌也无用,赶紧动身吧。
” 香草手脚冰凉,趴在地上安静无声,她记得公主出门时,桌上分明没有棋盘,也没有那些茶点…… 更可怕的是,群青居然如此胆大地敢违抗燕王的谕令。
她不怕被杖毙吗?香草用尽全部的勇气,颤抖着去拽群青的裙摆,未料她忽地向前走动,香草一下子趴在地上。
“公公稍加打听便能知道,群青在六尚兢兢业业,一举一动都按宫规行事,便是为了为官的好声名。
燕王殿下说不出理由,就不要妄自怀疑,污了我的声名,也污了太子妃的声名。
”群青已慢慢逼近了梁公公,她凤眼薄唇,看起来清清淡淡的一张脸,发髻下修长的颈线却有一种孤拔的曲度,拿起腔调来,也有几分官威。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梁公公手中绸片上,那一片似乎是从衣袖上随手裁下,边缘毛糙,盯了一会儿,她忽然将其一把夺过,梁公公骇了一跳:“你干什……你大胆!” “自圣临二年,便有旨意通晓尚服局,桑蚕丝衣、帽、巾、绢不得给燕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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