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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一对满头白发的夫妇摆了个小摊在卖各色丝线,纪榛好奇地探过去瞧。
老婆婆牙都掉光了,说话有些含糊,“少年郎可有意中人,买了老太婆的彩绳可佑你二人甜甜蜜蜜,白头偕老。
” 这些吉利话只不过是博个好彩,但两个耄耋老人无疑是活招牌,纪榛信了,亦期盼着能与沈雁清百年好合。
他拽着沈雁清不让走,眼瞳灿亮,“我要这个,你编给我。
” 沈雁清不肯陪他胡闹,“天色将暗,该回驿站了。
” 无论纪榛如何央求,沈雁清都不为所动。
老大爷看出二人的关系,口齿不清说:“讨了媳妇是用来疼的,你这人,怎如此不知好歹,小心媳妇嫌弃你,跟人跑了去!” 沈雁清面不改色,只问纪榛,“你走不走?” 纪榛闹起了脾气,闷闷地抱着腿蹲下来,“不走。
” “那你自己回去。
” 纪榛头也不抬,扒拉着彩线。
半晌,见沈雁清真抛下他离开,难过地咬紧了唇。
沈雁清讨厌他都来不及,怎会想与他白头偕老呢,可就算是他一厢情愿也好,人总要有些念想。
老夫妇见纪榛伤神,安慰道:“不管他,老太婆教你编绳。
” 纪榛勉强打起精神学习,可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几条彩线在他手中绕来绕去打了结。
他怎么编都不得要领,悠悠叹气:“我太笨了,编不好。
” 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到,还妄想与沈雁清相守一生,简直是水中抓月。
纪榛眼圈微红,气馁地将彩线递出去,“我不编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夺走被他缠成麻团的彩线。
纪榛惊讶仰面望去。
沈雁清去而复返,立于璀璨的黄昏里,身后是漫天流彩的火烧云。
金光落在他的眉睫,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他低首看着怔然的纪榛,轻声说:“只此一次。
” 说罢,在纪榛还未反应过来时,半蹲下身子讨教,“婆婆,这样可对?” 老夫妇对望一眼笑开了花,“对,对。
” 纪榛喜不自禁,往沈雁清的方向靠近了点。
七色彩线在沈雁清的手中十分听话,不多时就有了手绳的雏形。
纪榛钦慕地盯着对方专注的神情,声音里藏满爱意,“沈雁清,你真厉害.....” 沈雁清没说什么,只是极其轻微地勾了下唇。
纪榛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安宁与美好。
江南的清风吹拂,将他和沈雁清的发梢绕了一瞬又分开。
沈雁清将编织好的彩绳戴到他腕上,有些无奈,亦有点笑意,“满意了?” 纪榛摸着略显粗糙的彩线,觉得这世间无一件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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