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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烧点热水洗了。
思及此,方剑平惊得张口结舌:“小芳,这,这袜子——” 小芳当然知道没洗。
再说了,她可不舍得用干净的东西。
冬天那么冷,洗洗刷刷多遭罪啊。
小芳:“扶着她。
” 方剑平下意识扶着朝他歪过来的张广华。
小芳立马把她放到地上。
张广华说不出话只能呜咽。
小芳觉得张广华在骂她。
可她又听不见,不就等于没有骂吗。
“小芳,这是干嘛?”高素兰不见闺女动刀子就没着急。
可是把人放地上也不对啊。
小芳装没听见,用绳子另一端把她双脚捆上。
张支书等人突然发现这一幕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小芳拎着绳子中间很是轻松地把张广华提起来。
来富家的住的不远,听到热闹出来看,结果看到这一幕,顿时忍不住问:“小芳,你当杀猪呢?” 方剑平等人福至心灵,难怪觉得眼熟。
张广华的双手双脚在背后,导致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要是转到胸前,可不就跟捆猪一模一样。
一定是之前看捆猪看多了,她学会了。
小芳点头:“我要把她炖了吃了。
也不知道人肉好不好吃。
我还没吃过。
来富家的,你吃过吗?” 来富家的脸都白了,急忙忙说:“小芳,人肉不好吃,又腥又臭还有毒。
” “有毒?”小芳假装吓一跳,一松手张广华掉在凸凹不平的路上。
张广华痛的闷哼一声。
高素兰等人终于意识到小芳要干嘛,慌慌张张上前。
方剑平把她往后拽,高素兰挡在她和张广华中间。
张支书想把绳子解开,可她捆的是死结,根本解不开。
张小草想把她嘴里的东西拿掉,一看张广华瞪大眼睛满脸怒气,她立马把手缩回去——还是让她闭嘴好,省得一开口就骂人。
张支书看到小草啥事没有,连忙催,“快去拿剪刀。
” 张小草朝屋里跑,到院里又回来。
“剪刀呢?” 张小草看向高素兰:“堂屋门和小芳那边的门都锁上了。
你们不可能把剪刀放厨房吧?” 厨房有大刀,哪用得着剪刀。
再说了,最近都是在小芳那边做饭。
也只有熬油炖肉,怕油飘进卧室才会选择在厨房开火。
小芳眼中一亮,趁她娘不备,掏出她的钥匙往自个兜里一塞。
方剑平后悔没攥住她两只手,“小芳,听话。
你想吃肉我现在就给你做。
” “我不想吃肉了,太臭。
”小芳看向张广华一脸嫌弃地说。
张支书松了口气。
张广华的呜咽声停下来,身体也不再紧绷,放松地瘫在地上像一堆烂泥。
方剑平不放心:“也不杀她?” “不!”小芳摇摇头,“杀了炖给大黄吃。
” 大黄最近的生活真不错。
杀了那么多猪,全村就只有它一只狗,猪骨头都归它,足够它吃到正月底。
方剑平:“肉太臭大黄也不吃。
” “对哦。
大黄那里有很多很多猪骨头。
”小芳嫌弃地看着张广华,“你真是个臭东西,臭的大黄都不吃。
” 张广华瞪大眼睛,嘴巴又呜呜呜个不停。
小芳:“你骂我吗?”挣开方剑平的手没挣开,就拽着他过去,朝张广华屁股上一脚,“再骂!” 张广华的呜咽声更大。
小芳又踹两脚。
她动作太快,张支书反应慢。
等他反应过来忙说:“小草,快把你姑弄走。
” “我咋弄?我又提不起来。
”张小草瞧着小芳都是朝屁股上踹没大事,以至于说出这话还往后退一步。
来富家的嫁进来的时候张广华还没出嫁。
那会儿国家还没成立。
离后来国家令各地办扫盲班还有好几年。
张庄九成五都是文盲。
人啥都不懂,村长也不像张支书这么公平公正,能让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村民服气,以至于张庄人从上到下都很自私,遇到困难也自己解决。
那时候也没鱼塘,张庄周围也没有一圈沟渠,打水浇地只能从河里取。
张广华一家的地在河上游,来富一家的地在下游。
张老二不打招呼从上面开个口子,下游没水了,来富一家就直接跟张老二一家吵吵起来。
本来只是长辈之间理论,张广华个黄毛丫头知道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骂,啥难听骂啥。
来富家的从此厌恶张广华——不懂事不讲理骂人还难听。
毕竟按辈分她是张广华的长辈,两家人上数五代还是一个祖宗的。
来富家的怕高氏,一直想收拾张广华碍于她一直不敢动手。
主要是没她们不要脸,什么事都敢干。
终于逮住机会整治张广华,必须不能放过。
来富家的往四周看看,瞧见门口有铁锨,应该是张支书盛羊粪往粪坑里扔忘了拿屋里去。
来富家的就拿过来,把手从张广华的双手和双脚中间穿过,“我帮你抬回去。
” 张小草下意识拿着另一端,抬起来不禁说:“这怎么更像杀猪?” 来富家的心说,要是不像我还不这么干。
家家户户都有板车,弄个木板车把她推回去多省事。
可是这样也太便宜她了。
来富家的说:“这都啥时候了还管这么多?赶紧抬回去,免得小芳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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