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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萧慎又“噗通”一声潜回了水中,将自己的下半身遮得严严实实的。
站在浴桶旁的沈青琢,再次被扑棱出一身的水。
“先生你你你……”少年紧张得舌头不听使唤,“你怎么进来了!” 沈青琢用袖口擦拭脸上的水,面无表情地回道:“显而易见,给你送凉水。
” “我叫的明明是小德子……”萧慎下意识佝偻着身体,往木桶的最边沿处靠。
沈青琢见自家小徒弟一副良家妇女被占了便宜的模样,不禁好气又好笑:“躲什么躲?前几年你发热,还是先生亲手给你洗的——” “前几年是前几年。
”少年的脸红得快要滋滋冒烟了,“现在我长大了!” 沈青琢不赞同道:“俗话说女大避父,儿大避母,先生与你同性别,有什么可避讳的?” 萧慎一时无言以对。
“再说了,你哪儿长大了?”沈青琢眼睫微垂,目光落在水面上,慢悠悠道,“先生瞧着,你还小得很。
” 萧慎:“?” *** 一句“小得很”,少年就此闹了好几日的别扭。
沈青琢试图回忆自己十五岁时的状态,那时父母空难去世,他一夜之间沦为孤儿,就此被迫长大成人。
但仔细想想,他的小徒弟应当是进入正常的青春期了。
毕竟青春期的第一大特征便是自认为长大了,开始出现叛逆行为。
不过,年轻的老父亲还来不及操心孩子的青春期教育问题,春蒐之行便如约而至。
此次春蒐就在盛京南郊外的上川猎场,这是专供大雍皇室射猎的猎场,面积广阔,生机勃勃,林中豢养了多种禽兽。
禁军提前数月拓展校猎场地,运入相关物资装备,布置戒备森严的皇家御营。
一切准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后,以光熹帝为首的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往上川猎场方向奔去。
往年光熹帝身着戎装征衣,策马扬奔,但今年龙体欠安,在元妃的柔声劝慰下,答应乘坐龙辇前往猎场。
其余随行众人,或骑马或坐轿。
可惜沈青琢不会骑马,高高坐在马背上,由一名金吾卫牵着缰绳往前走。
萧慎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自从得了光熹帝旨意,七皇子便正大光明地进入演武场,接受骑射之术训练,短短几日,已能驾驭一匹马上路。
沈青琢心知小家伙还在生闷气,想着趁此机会哄哄他,便扭过头唤了一声:“七殿下。
” 萧慎耳尖一动,漆黑明亮的眸子直直望向先生。
“我这马走得太慢了,殿下能否捎我一程?”沈青琢含笑问道。
萧慎正拉着缰绳控制马的速度,闻言,唇角不自觉弯起,却又刻意压下去,高声回道:“先生就不怕,在我的马背上摔了吗?” 沈青琢“啧”了一声,他过去怎么没发现,小徒弟如此傲娇又记仇呢? 他示意金吾卫将自己从马背上扶下来,随后站在路中央,再次问道:“殿下捎还是不捎?” 萧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到底是没忍住,双脚轻夹马肚,马儿便向先生跑去。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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