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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长,四个孩子哄睡着,没十点也有九点半。
热一身汗,邵耀宗啥也不想干,只想静静地躺着——心静自然凉。
杜春分见他神情抑郁,可不敢说她故意由着孩子每天晚上缠她。
担心他突然化身为狼折磨的她痛苦不堪,杜春分给他消消火:“我想过几天再给二壮和张大姐发个电报。
要不要给你爹娘去个信?” 邵耀宗火热的心瞬间哇凉哇凉,“滨海比安东大,肯定比安东乱,还有人送信?” “我说的是口信,电报。
” 这一年经历的事太多,邵耀宗那颗菩萨心越来越硬。
在安东维稳那几天,所见所闻超乎他想象,导致邵耀宗多年坚持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倒了塌塌了又破,来来回回恶心的他想吐,再也做不到以己度人,人性本善。
以往听到这番话,邵耀宗会迫不及待地说,明天就发电报。
此时此刻,邵耀宗揉揉干涩的眼皮,“给张大姐和二壮发吧。
请张大姐抽空过去看一眼就行了。
收到又不回,发不发一样。
” 部队那边可以拍电报,但得经这边的邮递员传过去。
杜春分:“明儿就拍?” “随便!”邵耀宗转身背对着他。
黑夜里杜春分无声地笑了——你可真棒!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秋风起,蟹黄肥。
又一年秋来到,邵耀宗等不下去。
吃过螃蟹,他就领着四个孩子疯玩儿。
四个小孩玩到将近熄灯,回来在洗澡盆里就睡着了。
不需要杜春分哄,杜春分没理由在闺女房里磨叽,乖乖地等着凌迟。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酸酸麻麻的她想呻吟。
又担心一墙之隔的邻居听见,杜春分只能忍。
忍了三分又三分,三分又三分钟,杜春分忍不下去,邵耀宗干啥玩意?磨针呢。
“邵耀宗,好了没?” 房子不隔音,据他所知隔壁就住着廖政委和江凤仪,邵耀宗欺身封住她的嘴。
杜春分的身体抖动一下,不禁抓住他的手臂。
邵耀宗忙问:“不舒服?” 杜春分拒绝回答,那种感觉很奇怪,但就是没有不舒服。
“还没好吗?” 邵耀宗:“哪儿不舒服?” 双手从她腰部划过往下探去,杜春分吓得忙抓住他的手,不甘不愿地嘀咕:“没有……” “那你怎么了?”邵耀宗说着打算摸床头的手电筒。
杜春分又忙抓住他的手:“我累。
快点。
” 邵耀宗不禁轻笑一声:“又不让你动。
” 杜春分顿时觉得脸上冒烟,火辣辣的,肯定红了,“快点!” “……好。
” …… 翌日,杜春分醒来习惯性起来,痛的倒抽一口气——懵了,她这是咋了? 昨夜的一幕幕涌入脑海,杜春分气得朝他身上一巴掌。
邵耀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看清他在家,不是在部队,松了一口气。
倒在枕头上,终于注意到杜春分脸色不渝。
“出什么事了?”邵耀宗又坐起来。
杜春分张了张口,怪难为情的,“你昨天,昨晚咋答应我的。
” 没头没尾的话把邵耀宗说糊涂了。
杜春分给他提个醒:“我让你快点。
” ‘ 邵耀宗恍然大悟:“我也想。
它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 杜春分闻言,想想昨晚的情形就扒他的被子,“我看看!” 邵耀宗被她的动作吓得习惯性阻挡:“什么你就看看?” “我看看是不是特与众不同。
” 邵耀宗好气又想笑:“我身体好不行?” “你知道我说啥就身体好?” 她手上没个轻重,脸色也不好,邵耀宗可不想过了今儿没明天,跳下床快速穿戴齐整,“我知道普通男人的情况。
” 杜春分不禁眨了眨眼睛:“你说他普通?” “他不普通你昨晚用得着频频问我好了没?” 昨晚他以为杜春分真累,毕竟上一天班,晚上回来又做饭。
现在想想,她的口气可一点不累。
邵耀宗:“今天周末,你再睡儿,我做饭。
” 杜春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没骗我? 邵耀宗:“你我是夫妻,我有必要骗你吗?” 杜春分眉头微蹙,“你前妻跟人跑了,其实不是空闺寂寞,而是怕了你吧?” “说什么呢。
”邵耀宗瞪她一眼,大清早说谁不好,说那个糟心玩意。
杜春分:“难道不是?” 邵耀宗不敢说他那时候身体不如现在强壮,技术也不怎么样,毕竟是个新兵蛋子。
不自然的干咳一声,道:“感情好的人,一辈子不干那事也不会背叛对方。
” 杜春分想想她自个,确实有想过,夫妻俩一张床相互依偎也挺不错的。
邵耀宗意外,这么好骗的吗。
那可不能再待下去,免得她回过神来。
“不困就看看甜儿她们别尿床。
”邵耀宗不待她开口就开门出去。
杜春分嗤一声,昨天也没见你这么着猴急。
男人啊,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杜春分掀开被子,腿一动就痛的难受。
沉吟片刻,拉起被子蒙上头。
邵耀宗从厕所回来,不见她出来,悄悄摸到东卧室。
发现她睡着了,赶紧退出去,免得吵醒她,起床气加身体不舒服跟他一块算。
给孩子们穿好衣裳,就抱到外面,看着她们从公厕回来,伺候她们洗了脸刷好牙,就往外撵——别打扰他夫人养精蓄锐。
杜春分是被饿醒的。
天亮的早,平时六点多就吃了。
邵耀宗起的本就比平时晚,孩子出去才做饭,等他煮好粥,七点半了。
再把菜炒好,将近八点。
杜春分饿的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说:“今晚你睡东边,我跟安安睡。
” 邵耀宗的手抖,锅铲掉在地上。
杜春分说完走人。
邵耀宗端着菜追到堂屋:“好不容易把你们隔开,怎么又,又回去?这不前功尽弃了吗。
” 杜春分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邵耀宗不敢说,打死也不能说啊。
杜春分:“我明天还上不上班?” 饿了几年邵耀宗确实没打算尝尝就算了。
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
欲成大事,不必在乎一城一池的丢失。
撤退往往是为了更好地成功。
再说了,杜春分是他媳妇,跑不了,来日方长啊。
邵耀宗决定退一步:“你周末不上班。
” 杜春分听出他潜在意思。
想想昨晚那事,时间缩短一半,她也挺期待。
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指望邵耀宗诚实守信说一不二做个人,猪都能上树。
“再说吧。
看你表现。
” 邵耀宗不敢信:“周末还看我表现?” 杜春分微微点头,别以为她不知道,今时今日的邵耀宗可不是两年前的邵耀宗。
她一口答应,邵耀宗立马敢从周末提前到周三。
邵耀宗一见没商量的余地,很不甘心:“春分——” “还吃不吃?”杜春分问。
甜儿看看娘,又看了看爹:“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呀。
” 邵耀宗没好气地说:“你听不懂就对了。
” 甜儿气得哼一声,扮个鬼脸。
杜春分转向她。
小孩立马把手放下。
杜春分:“邵甜儿,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思考。
啥都问爹娘,脑袋不用留着干啥?” “好看啊。
”甜儿脱口而出。
杜春分扬起巴掌。
小孩捂住脑袋快速躲到邵耀宗身后。
邵耀宗把她拉出来,“你娘吓唬你的。
她这一周很累,不许再故意气她。
吃过饭自己玩儿去。
” “玩去就玩去。
”甜儿瞥一眼她娘,“就不跟你玩儿。
” 杜春分:“那我落个清静。
” 小美好奇地问:“娘不上山啊?” 杜春分下意识问:“上山干啥?” 邵耀宗想起来了,往年秋天她不是去弄板栗就是去捡松塔打核桃。
安东的秋天非常短暂,雪有可能比松塔和核桃先落下。
所以秋天的每个周末都很重要。
邵耀宗想想每周末杜春分都得上山就想骂娘。
还不如跟闺女住一块呢。
中间隔着四条银河,绝了念想,他也能睡个踏实觉。
这一天天搁么膜前晃悠,说句难听的话,肉包子缠饿狼也不过如此。
邵耀宗道:“春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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