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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永德先是和卫修聊了一些公司的事务,接着道,“下月初十,是你父亲的生日。
虽然不是整寿,可今年你回来了,一家人总要聚一聚,庆祝一番。
我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有隔阂,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劝说,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亲父子间闹成这样,不是给外人看笑话么?就当给大伯个面子,到时候,回家一趟,可以吗?” 大伯面容慈祥,和颜悦色,卫修托着下巴,转了转手中的笔,桃花眼中流转着让人看不透的光芒。
“可以啊,”他笑得散漫,“当然可以,大伯。
” *** 喝下午茶的店布置得很有情调,角落里的老式唱片机低低地播着古典乐,曲太太挑的座位,隐藏在一座花枝点缀的茧型秋千后面,十分清幽。
姜雨芹和曲太太聊得热火朝天,仿佛浑然忘记了旁边还有两个小辈。
这显然是故意的——没有任何名头,只不过是偶遇,在一起喝个下午茶,两个小辈打个照面,聊聊天。
有后续,很好,自由发展;没了下文,反正也明言过任何目的,不过多个熟脸,总归不是坏事。
梅衫衫本想找个理由先行离开,可姜雨芹一句笑盈盈的“我初来a城,谁都不认识,就和曲姐最投缘”,不仅让曲太太笑逐颜开,也把她绊在了原地。
人情,面子。
姜雨芹未必真的只跟曲太太投缘,但这话让曲太太听了,心里就是舒服。
而若是她这个当女儿的甩手就走,哪怕给出理由,也必定会把这份舒服变成不舒服。
然后折了人情,大家都不好看。
这些场面上的功夫,梅衫衫最为擅长,此刻却觉得烦透了。
坐在对面的唐子睿约莫三十出头,外表清俊,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眼镜,更添几分儒雅的书卷气。
温和气质与汤博业有几分相像,也难怪母亲不动声色了这么久,单单挑中了他。
梅衫衫基本不说话,只浅浅啜着茶,扮演一个文静内敛到沉默寡言的无趣女人。
“听说,梅小姐是开画廊的?”过了一会儿,唐子睿试图打破冷场。
梅衫衫浅笑点头,用一个“嗯”字回答。
“我之前在伦敦做对冲基金,新近才调回a城,”唐子睿仿若未觉,接着道,“在伦敦的时候,工作强度比较大,我偶尔也会去大英博物馆、考陶尔德画廊转转,放松一下身心。
我最喜欢的一件画作是印象派的……” 梅衫衫开始考虑,要不要揪着胸口表情痛苦? 可姜雨芹对她发病最是敏感,装病过了头,搞不好要把她吓出个什么好歹…… 一走神,没留意唐子睿都说了些什么,直到他问了一句,“梅小姐认为呢?” 她才回过神来,“……嗯?” 唐子睿张了张口,这时他手边的手机“叮咚”一声响。
他垂眸一扫,歉意地笑笑,“抱歉,我回个信息。
” 梅衫衫仍是一个浅笑的“嗯”。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巴,几场雨过后,空气明显凉爽了下来,就连日光也不复先前的酷烈。
午后时分,逛街的人们三三两两结伴,嬉笑驻足,拿着手机自拍,惬意极了。
倘若连母亲都认为已经是时机给她介绍人了,那么,她可以开始筹划与卫修大大方方地携手在外行走的那一天了。
…… 送走了卫永德,卫修又处理了几件公事,回复在欧洲的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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