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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砸门声和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已经接连响起,轰轰烈烈的运动,终于轮到了他们,木门守不住人们的踹打,终于轰的一声砸进了屋里,陆三把谢书挡在身后,朝闯进屋里的人骂道,“哪个混账敢踹爷的门?” 革.命小将朝他冷哼一声,挥斥方遒地朝着身后一挥手,立即就有一群穿着绿布衣扎着红袖章的小将压着一个老头儿进门,老头的肩膀分别被两个小兵抓住,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定格成投降的姿势,老头的胳膊像是断了,一直打着寒颤,神志不清地念叨着,“别打我,我是臭虫是垃圾是群众的敌人,我检讨,我承认错误,别打我!别打我!” 一个小将把他的头扒向陆三的方向,指着陆三问老头,“说!他是不是去你那里要过结婚证!” 老头一个劲地摇头,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哆哆嗦嗦朝后退,“我没给,没给!” 一个小兵拿着枪杆子对着老头的头就是一下,老头子的腿瞬间就软趴趴地搭在了地上,被扯着的胳膊却支撑着身体不倒,清晰的一声胳膊脱臼的声音传过来,“你个革.命内部的叛徒!别回避根本问题,坦白从宽,说!他们是不是找你要过结婚证!” 老头子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哼哼唧唧说不出话,小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黑影冲到面前,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陆三一记重拳把他门牙都打掉两颗,小兵嘴里吐了一口血沫子,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按着脖子压下去,那个叫陆三的土匪头子眼角全是血丝,气得肌肉都颤抖着,小兵终于开始怕了,“救命啊!土匪头子陆三儿造反啦!你这是与人民为敌,脱离群众的战线~你这是~” “就你他娘这种货色还敢自称群众?老子拿枪杀人的时候你他娘还没出生呢!跟老子比横?刚才打老首长不是挺有本事的吗?怎么现在怂了?”陆三把他揪着领子掼在地上,又扑过来,“两个男人怎么了?老子他妈和自己媳妇领结婚证,轮得到你们这群孙子管?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别的不学好倒他妈学着狗拿耗子起来了!” “你们变态!造反啦!造反啦!黑社会头子杀人啦!”几十个人一股脑朝着陆三扑过来,场面混乱无比,老首长在地上爬着,却被混乱中的红卫兵踩趴下,那些人像是疯了一样没了感觉,不知道他们踩的是活生生一个人,是曾经拿着枪杆子为他们拼过命的老战士,又或者他们什么都知道,但他们就是想他死! 抬起头,又趴下。
抬起头,又趴下~地上弯弯绕绕一条血迹终于变成一洼血地,乱了,都乱了。
谢书想要扒开这群疯狂的人群去救老人,却不知道被谁拿什么砸在头上,温热的血从额头上流下来,立即有人把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死死折在背后,像是野狗看见一个死人一样一样,声音里满是诡异的狂热,几乎是在嘶吼,“抓住他了!抓住谢书了!陆三儿,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同志们,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谁敢自绝于人民,人民就叫他灭亡!灭亡!” “我操|你大爷!”陆三被一群人架在中间,他一拳把拦着他的人扔远,朝着谢书那边冲,却被人墙堵得更紧,不断有人趁乱捣在他肚子上,踹在他伤了的左腿上,那些人雀跃地互相告知,“踢他左腿!他腿上有伤!” 谢书被迫把腰弯成九十度,头发却被拽着让他抬着头看,陆三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左腿不住颤抖着终于单腿跪地,谢书像是疯了一样跪在地上,声音嘶哑的简直不像人类,血模糊了眼睛又被眼泪冲了个干净,“别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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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在手,跟我走。杀遍天下断更狗! 枪在抖,血在流,不爆菊花不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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