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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竞年望着顾舜华,皱眉,过了好一会,才终于道:“先吃饭吧。
” 说完,便回去厨房了,厨房里很快传来大铁铲子擦过铁锅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甜菜的香味,那是他在炒甜菜。
顾舜华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多多依赖地趴在自己怀里,满满却在用期望的目光看着自己。
小娃儿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见底,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渴盼。
顾舜华鼻子一酸,心想孩子其实什么都明白,他当然不想和妈妈分开,而自己之前竟然忽略了孩子的期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了心窍,竟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抬起手,揉了揉儿子略有些卷曲的柔软黑发:“我们先进屋。
” 进去房间,屋子里依然是她离开时的摆设,靠墙一张土坯盘炕,炕头摆放着自制的红漆桌子,两把椅子,左边是一个没刷油漆的木头衣柜,角落里放着洗脸盆架和热水壶。
这就是她和任竞年的全部家当了。
这些对她来说是熟悉的,都是自己像燕子垒窝衔泥一点点攒起来,以前对她来说,这就是家的味道,但是现在,怎么看怎么不成样子了。
在那本小说里,好像提到了这些,陈璐过来帮忙,任竞年做主卖给别人了。
她正想着,就听满满突然开口:“妈妈,你和爸爸还是要离婚吗?” 稚嫩的小声音,却问出来一个让顾舜华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她看向自己儿子,清澈的眼睛单纯而固执,他望着自己,忐忑地渴盼着一个答案。
旁边的多多似乎也意识到了异样,仰脸看着自己。
顾舜华便笑了下,将两个孩子都揽到怀里:“爸爸和妈妈之前办离婚,那都是为了妈妈的户口能回首都,妈妈不是和你们说过吗,到了首都,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就能去见识很多好玩好吃的,也不会受冻,不用在风吹起的时候被沙子糊一嘴。
” 她抬起手,抚摸着两个孩子柔软的乌发,温柔地笑着说:“不过你们放心,无论爸爸和妈妈办不办离婚手续,妈妈都不会和你们分开,要去首都,妈妈带你们一起去,回不去首都,妈妈就陪着你们留在矿井,这辈子无论遇到什么事,妈妈都陪着你们。
” 说这话,她是对如今的儿女说,也是对上辈子的儿女说。
特别是女儿,因为嫉妒任竞年和陈璐生下的那个孩子,她不知道做出多少疯狂的事情。
如今想来,她之所以离经叛道,那都是因为缺爱啊! 多多听了后,好像放心了,稍微安定下来,只不过满满带着稚气的眸子中依然浮现着担忧。
这个时候,任竞年推开门,门一推开,外面的风便呼呼响起,把厚重的棉帘子几乎给掀起来。
他关上门,望着顾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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