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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明着是指“坏人相互勾结,做坏事的行径如出一撤”。
可是蛇是老鼠的天敌,老鼠见了蛇都绕道走,更别说“一窝”了。
“蛇鼠一窝”最早的由来,和做不做坏事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古代有“蛇喜金,鼠贪银”的说法,指的是有金蛇(长着金色花纹的蛇)、银鼠(毛发雪白的老鼠)的地方,必有黄金白银。
民间传说、历史典故中关于家宅出现金蛇银鼠找到黄金白银的例子多不胜举。
从五行角度来说,金银为“万金之精”,阳气充盈。
蛇鼠为阴祟之物,阴阳相吸,中和互补,故埋金藏银之地多蛇鼠出没。
我琢磨透这一层:“月公公,咱们这是要发啊!” “你就这点出息。
放着图书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古物不当回事,这么个金镏子倒是惦记上了。
” 月饼转着戒指,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盯着篝火发呆。
我没打扰他,起身观察周围的格局走向,默算五行方位,说不定附近就有古人的墓葬。
挖坟刨墓这事儿干不出来,要是能找到碑刻了解一段历史也是件好事儿。
不知不觉走到河边,夜已深,空气微凉。
月光寂静了河水,微波粼粼,一轮新月倒映波面,微微颤动。
湿气从河面蒸腾而起,凝成奶白色雾气,犹如有生命的物体,以奇特的流动方式,贴着地面四处扩散。
雾气凉意透体,我没什么收获,转身往营地走去。
“南晓楼?”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却觉得不对劲。
月饼仍坐在篝火旁发呆,声音却是从河边传来,而且是女人声音,声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我发现脚下多了几圈陌生的脚印,乍起一身白毛汗,想起了刚上大学时听说的一件事。
物理系有对南方小情侣,男的叫丁克贤,女的叫柳小珠,从小青梅竹马,大学考到同一所学校,自然是恩恩亲昵,形影不离。
这天两人吃了晚饭,在林中闲逛,也是少年心性,丁克贤一时兴起,非要走条别人没走过的路。
小珠由着他胡闹,两人踩着野草开拓新地图,说说笑笑地走到了半山腰,前方豁然开朗,孤零零的竖着一个坟包子,坟头有块老砖,压着残破的黄表纸,坟前布满乱七八糟的脚印。
小珠有些害怕,扯着丁克贤的衣角就要回去。
丁克贤假装胆大,心里也毛嗖嗖地打颤儿,顺着小珠的意思回了寝室。
自那天起,丁克贤每晚都做同一个梦:寝室吊着一具长发覆面的红衣女尸,到了午夜就解开绳索,在寝室里来回转悠,轻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每次被噩梦惊醒,丁克贤总会发现地上有许多脚印,天亮就消失了。
丁克贤家乡有句谚语——常走夜路遭鬼打,意思是经常走夜路的人,如果踩到奇怪的脚印,会把不干净的东西招上身带回家。
想到那个孤坟前的脚印,丁克贤既害怕又担心小珠,又不敢直接说,还好小珠还是老样子,看来没受什么影响。
就这么担惊受怕过了半个多月,那个恐怖的梦再也没有做过,寝室里的脚印也没有出现。
丁克贤这才踏实了,给自己找了个“心理压力过大产生幻觉”的科学借口。
一学期过得很快,小情侣放假时就约好了情人节回学校过。
情人节这天两人在学校见面,丁克贤陪着小珠吃了烛光晚餐看了场电影,小珠半推半就地跟着丁克贤回了寝室。
推开寝室门,丁克贤脑子“嗡”的一声,满地尘土像是许久没人住过,乱七八糟的脚印又出现了。
小珠责怪了几句,从门后拿出拖把打扫卫生。
丁克贤寻思着可能是住在同城的舍友回来拿东西,端着盆去洗漱间打水。
再回寝室,小珠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换了身红色连衣裙,坐在床上娇羞地望着丁克贤。
丁克贤心中一荡,关了灯,扑到床上拥吻着小珠。
凄冷月光扫进寝室,意乱情迷间,他忽然看到对面床铺下,有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盯着他,一只苍白的手耷拉出来,无名指戴着他送给小珠的戒指。
大片殷红的血从床底缓缓流出,血泊里又出现奇怪的脚印。
他吓得不轻,正要从床上爬起,小珠死死抱住他,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重复着一句话:“你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怎么能说走就走。
” 丁克贤动弹不得,身体越来越冷,小珠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长长的头发里,是一张没有五官的人脸…… 作为迎新生必修教育课,宿舍鬼故事必不可少。
师哥给我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正是半夜,把我吓了个半死。
月饼第二天死拖硬拽拉着我上了山,按照师哥描述的地点寻去,根本没有什么荒坟,倒是有棵特别显眼的老柳树,横七竖八刻着各种海誓山盟的短句、符号、人名。
最中央的位置,赫然刻着“丁克贤陪柳小珠一辈子”。
自那天起,我们再没见过那个师哥。
月饼天生不整明白不罢休的脾气,上网查了很多学校资料,又找学校的老人四处打听,终于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八十年代初期,这所学校有个名叫丁克贤的物理老师,爱上了他的学生柳小珠。
当时的社会环境,师生恋是败坏名声的大事(其实就是现在,学生和老师产生恋情也不是很受待见),两个人只能隐藏恋情,偷偷在山腰柳树刻了一段话以示终身不渝。
谁料这句话被同学们发现了,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
丁克贤为了保住工作,昧着良心向校方揭发小珠主动勾引他,小珠受不了恋人和社会的双重压力,在那棵柳树下吊死了。
丁克贤良心受到谴责,晚上坐在柳树前割腕自杀。
我和月饼弄明白了真相,知道那个师哥是两人怨气不散,附在柳树里化成的人形,向灵感强、火眼低,能看到他形迹的人诉说前生哀怨。
我和月饼再次上山,摆了香烛供奉,念了九十九遍《往生咒》。
只见蜡烛火苗由红转绿,“突突”暴涨半尺,柳树无风自动,依稀两团人形白雾牵着手,从树枝中漂起。
树身那行海誓山盟的承诺,慢慢消失了。
这是我和月饼接触的第一个灵异事件,自那天起,我记住了月饼的一句话: “走夜路,千万不要踩到别人的脚印,有人喊你名字千万不要答应。
万一被是更凶的不干净东西上身,神仙也救不了。
”
雾气越来越浓,我已经看不到营地,只有那团篝火,在浓雾中跳跃闪烁,宛如鬼火。
古时,许多居住在西南深山的原始部落,奉树为神明,每逢新月升起的夜晚,用活人祭祀树灵。
长年累月,尸骨堆积,树木在人油的滋养下长得极为茂盛,怨气自然也重,会在午夜化成阴雾,寻找阳世之人,夺舍转生。
我联想到那枚金戒指,说不定这里就是古时的祭祀地,让我们误打误撞遇到了。
“南晓楼?” 熟悉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我听出了她的声音!心中一阵恍惚,正要张嘴答应,一只手从雾中伸出,捂住了我的嘴! “噤声!”月饼摁着我的肩膀趴到草丛里。
要是不月饼这句话,我差点就嚎一嗓子直接往营地跑了,强压着震得肋骨生疼的心跳,往河边看去。
原本安静的河水突然跳跃着细碎的水珠,巨大的水泡漂到河面,“啵啵”破裂,水泡最密集的河面,漾起三圈波纹,悠悠漂到岸边弹回。
水花越来越响,雾气影响视线,我隐约看到波纹中央浮起三个白乎乎的东西,悬浮在河面上。
林中吹过一阵阴冷的山风,浓雾忽然消散,我看清了那三个东西,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惊得喘不过气。
韩立、韩峰、韩艺! 他们早已被鱼啄食的没有一块好肉,赤裸的身体残缺不全。
尤其是韩艺,原本是乳房的地方凹了两个黑洞,露出白森森的肋骨,映着月光分外恐怖。
虽然他们带着“人首蛇身俑”跑了,可是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也没有做什么真正伤害我们的事情,从心里根本恨不起来。
如今变成三具腐尸,我压抑得几乎窒息,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
“这枚戒指是韩艺的,在东越博物馆的时候她就带着,刚才突然想起来了。
”月饼声音微颤,“注意他们脚下。
” 我这才看到,他们双腿并拢,几条树根从脚底钻进身体,残破的体腔依稀能看到根茎贯穿至头部。
“树妖?”我打了个冷颤。
韩艺脖颈“咯咯”作响,机械地抬起,眼皮上翻,眼眶里塞满了细密的根须…… “南晓楼?月无华?” “这次,咱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人。
”月饼摸出军刀,扬手甩进岸边的一棵老树,“出来!” 军刀没入树身,除了“噗”的一声闷响,没有任何动静。
月饼脸色一变,推了我一把:“回篝火旁!”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脚踝一紧,几根树藤犹如蟒蛇缠绕,倒拖着我撞到树干,随即身体一空,五脏六腑全涌到胸腔,被树藤倒挂在半空。
电光火石间,月饼躲开拦腰缠绕的树藤,向我跑来。
忽然,杂草丛里钻出无数条蔓藤,把月饼瞬间裹成粽子。
一条树根从土里冒出,缠住月饼脖子,生生拽到另一棵树上,结结实实绕了数圈。
树冠落下伸出粗壮的树枝,搭成梯子形状,一个人顺梯而下。
“我知道,你早发现我了,所以刚才你故意说没有对我下蛊。
可惜,蛊术,对世代守护丛林之神的我,没用。
”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领域。
” 那个人戏谑地瞄着我们,右手放在左胸前,做了一个欧洲贵族式见面礼,正是景区商贩! 我倒吊在空中晃悠,血液涌进脑部,阵阵晕眩,心里却腾起一股怒火! 这次,太大意了! 刚才月饼笑得很狡猾,我心里有数,他肯定给张明夏下了蛊。
月饼通过各种细节证明张明夏没有问题,其实是个反向思维,说明他更值得怀疑。
之所以没有直说,分明暗示我,他就在附近。
我自然懂得月饼的意思,假装放松警惕,和月饼保持距离,引诱张明夏现身,还是被韩家三人的尸体分散了注意力,着了道儿。
我挣了几下,树藤箍得更紧,几乎把踝骨勒断。
月饼更是狼狈,随着蔓藤越勒越狠,只有脖子还能轻微转动。
张明夏吹着口哨滑下树梯,拔出插在树干上的军刀,树皮片片脱落,露出出一具穿着丛林服,被木钉楔在树上的腐尸。
“有些手段,”张明夏掂着军刀豁开腐尸的肚子,拽出乱七八糟的肠子涂抹树身,“如果不是他转移了你的注意力,可能中刀的就是我。
” 月饼“哼”了一声没有言语,脑袋低垂,下巴点着缠在脖子上的蔓藤。
张明夏把树身涂抹成血红一片,跪在树前,双手举天:“伤害丛林之神的人,都要死!” 我从短暂的愤怒中恢复冷静,暗暗告诉自己:“南晓楼,月饼被控制住,你要在最短时间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心里盘算着两个方案:左兜有一把军刀,右兜有一瓶二锅头,一个Zippo。
我绷起腰力弓身掏出军刀,瞬间甩向张明夏,需要大概两秒钟。
如果用军刀挥断蔓藤,落地和张明夏肉搏,胜算更大。
但是前提条件是保证蔓藤像黄油一样能一刀切开。
把两种方案进行了性价比分析,我打定主意,前者更有实战性! “南瓜,你个吃货,注意力全放在吃东西。
意外的事情太多,我也没想到。
得了,动手不是好选择,做一次合作怎么样?张明夏。
” 月饼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张明夏漫不经心地摊摊手,眼神中我们已经是死人:“合作?呵呵……” 我心里一动,依着月饼的性格,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废话,也不会和对手谈合作。
我推敲着月饼那句话的含义,默念了几遍,脑子中如同一道闪电劈下,瞬间雪亮。
月饼说了一句藏头话,去掉最后“张明夏”的名字,每句话开头第一个字组成了另外一条信息:“南瓜,你、注、意、我、的、动、作。
” 我配合着说了一句“张明夏,你要什么尽管说,只要能放我们一条活路。
”分散他的注意力,集中精神观察月饼的暗示。
月饼被绑的像个木乃伊,到底有什么动作?时间紧迫,我越来越着急,全身冒出大片躁汗,顺着脖子流到头发,一滴滴落下。
我看着汗水颗颗落下,心里冒出一个模糊的概念,却又无法描述具体轮廓,这种感觉异常难受。
蔓藤“咯咯”作响,月饼似乎被勒得喘不过气,咳嗽了几声,下巴连续触碰蔓藤。
我终于明白了!
此后,特斯拉深居简出,独居纽约市的一个旅馆里,偶尔向新闻界发表一些不同寻常的声明。
因举止怪异,特斯拉被普遍认为是“疯狂科学家”的原型。
他研究的交流电成果,直到近代才应用到现代科技中,他的科学地位才逐步被学术界认可。
月饼读《特斯拉传记》的时候,提出过一个观点。
不同的物种,发出、接收声音的波段不同,比如鲸鱼交流发生波段是15~40HZ,人类的波段20HZ~20kHZ,只能通过仪器转化才能听到鲸鱼的声音。
由此类推,猫、狗之所以能够听见奇怪的声音,对不干净的东西异常敏感,很有可能是波段相符。
特斯拉提出的“无线电可以接收上帝喻示”这个观点,理论上是成立的。
我们来了兴致,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无线电做通灵实验,还写了篇《无线电与超自然灵异现象关联》的论文,直接被老师批了四个大字“怪力乱神”。
通灵实验也没什么结果,摩斯密码倒是顺手学会了。
而此刻,月饼用下巴磕碰蔓藤,用摩斯密码向我传达信息——“和他说话拖延时间,我正在想办法。
” 我正要胡扯一通,张明夏靠着树身打了个响指:“南晓楼、月无华,你们俩还真够默契。
”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我脱口问道。
“我看你的书,对你们很了解。
”张明夏摆了一个和月饼类似的摸鼻子动作,“月无华刚才对你说‘南瓜,你注意我的动作’,然后用摩斯密码向你传递‘拖延时间’的信息对吧?” “南少侠,你的粉丝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月饼摇头叹了口气,“这次真是自己搬砖砸自己脚面子了。
” 张明夏摸出手机,指着屏幕对我晃了晃:“我下载了你所有小说,闲得没事就看看。
” 我瞅着小说文档都是TXT格式,怒火中烧:“这是盗版!” “那又怎么样?你们的习惯、爱好、性格我完全了解,”张明夏笑得像只玩弄老鼠的猫,“你们根本没有胜算。
” 月饼盯着张明夏的脚:“韩家三人是你杀的?” “伤害丛林之神,只有死路一条。
”张明夏蜷起手指三长一短敲击着树身,“见识一下守护者的实力吧!” 方圆十多米范围内的参天古树剧烈抖动着,树枝相互碰撞,发出宛如铁器撞进的“锵锵”声。
束缚脚踝的树藤突然紧绷又猛地一松,我像一条钓起来的鱼,悠在空中跟着树藤左摇右摆。
晕眩的视线中,直接堆积着数层树叶的地面凸起七八个土包,树枝柔软的如同绳索,围着土包圈圈缠绕,拽出了几具腐臭的尸体悬在半空,泥土“啪啪”掉落。
“是我发的那个驴友发现金丝楠木的帖子。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张明夏指了指韩艺,“她在临死前,把什么都说了。
”
“呵呵……”张明夏从背包里掏出一样东西,“人首蛇身俑,是开启丛林之神大门的关键。
” 我没有感到意外,当我看到韩家三人的尸体时,就已经想到人首蛇身俑的实际作用肯定和那棵金丝楠木有关。
月饼眯起眼睛:“所以你杀了他们。
” “你们不懂。
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生命就是树。
”张明夏仰望老树,虔诚地抚摸树身,“千百年来,他们守护着地球生灵,目睹时代变迁,奉献身体满足人类欲望,根本得不到一丝尊敬。
伤害他们的人,都要死。
” 我承认,张明夏的话虽然偏激,却很有道理。
随着人类文明高速发展,代价却是大自然被毁灭性破坏。
我们走在城市的柏油马路,享受着科技带来的愉悦,却忘记了脚下埋藏着自然生灵的尸骨,而我们使用的各种生活物品,又有哪一样不是曾经鲜活的自然生命? “你在保护一种生命的同时伤害另一种生命,”月饼抬头看着茂盛的树冠,“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自然是纯洁的,人是肮脏的。
”张明夏冷笑着闭上眼睛,“肮脏的生命,没有保留价值。
” 自从张明夏识破了我们的暗语,月饼再没发出信息。
而此刻,月饼脚尖迅速点着地面,发出两个摩斯密码。
“火。
” “腿。
” 火腿?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丫在这时候居然对我说“火腿”??? 我稳稳了心神,推敲着张明夏和火腿之间有什么潜藏联系。
难不成给他一根火腿求饶?显然不是! 营地篝火渐渐熄灭,烧成碳的木柴“噼啵”作响,暴起几颗火星,白烟升起,缠绕着树叶。
我多少有些明白了。
张明夏能操纵树木,用火对付他是个好办法。
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动,营地篝火还有十多米距离,怎么能制造出火?难不成要我挣断树藤,对准乱石砸下去迸出火星子?可是附近也没沼气啊!这个“腿”到底是什么意思? 月饼眨了眨眼睛,示意我看韩艺的尸体。
我搜集着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懂了! 树根从韩艺的脚贯穿至头颅,张明夏操纵树根让韩艺发出声音,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从张明夏现身从树枝达成的梯子滑下,站在树旁不动。
这里面有个小细节,他根本没有迈腿走路。
想到这一层,我意识到月饼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的腿。
张明夏的脚始终埋在树叶里,只有一种可能,他和树是相连的,或许,他被树控制着。
我手心兴奋地冒汗,深呼吸了几次,对月饼点点头。
月饼微微一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是被树控制的木偶么?” “你说什么?”张明夏嘴角很怪异地抽搐。
机会来了!
朝着张明夏头顶扔出二锅头,军刀、Zippo先后甩出。
酒瓶被军刀击碎,Zippo的火苗引燃酒液,空中炸亮一片蓝色火焰,落在张明夏身上。
“蓬!”张明夏的身体像是涂了一层燃油,迅速燃起腾腾火焰。
张明夏惨叫着双手扑打火焰,偏偏双腿固定在地面不能动,扑倒在地。
缠绕我和月饼的树藤缩回,无数条树藤潮水般涌向张明夏! 我身体一空向下坠落,急忙双手抱头蜷成一团保护脖颈,落地时滚了两圈化解冲击力,而月饼跑回营地拿起坐垫,几个纵跃绕过树藤,用坐垫拍打张明夏身上的火焰。
短短一瞬间,几经生死,我心跳得厉害,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口干舌燥,嗓子里像是有把匕首搅动。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帮着月饼扑打火焰。
晚了! 张明夏的皮肤烧得黑红,碎肉绽开,满是坑坑点点的燎泡,只有那双烧掉眼皮的眼睛,分外突兀地瞪着我们。
树藤群颤抖着退回,山风吹过,森林发出了“呜呜”悲鸣。
老树的树冠抖动着落下无数片鲜绿的树叶,满满覆盖了张明夏的尸体。
看着张明夏的脚,我抖着手摸出烟,几次都没有塞进嘴里。
月饼双手合十,树叶堆成的坟冢鞠躬:“对不起,我们也有生命。
” 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默念着往生咒。
“南瓜……” “嗯?” “还记得路上我给你讲的金丝楠木的传说么?”月饼自顾自讲着,“魏忠贤派领军带人马再次杀回大凉山,夷人村落早已人去楼空,就连那棵巨型金丝楠木,也只剩下一个几丈见方的大坑,里面堆满了人的骸骨。
小部分骸骨是正常人的骨骼,大部分陈骨却非常奇怪,脚趾的骨头由细密的骨须纠缠在一起,如同树根。
”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张明夏的腿,就像传说中描述的一样,脚趾是细密的故须。
“人鱼,离开水,下身变成人的双腿。
遇到水,会变回尾巴。
”月饼显得很疲惫,拾起人首蛇身俑,“他不是被树控制的木偶,他本身就是树。
或许,他就是丛林之神。
” 山风悲鸣,凉意透骨,几片树叶徐徐落下。
月饼托住一片树叶,放进上衣兜里。
我鼻子酸得难受,狠狠抽了几下憋着眼泪:“月饼,人首蛇身俑有什么用处?” “很快就知道了。
”月饼指着河对面,“你看。
”
东边青龙位的山丘,由下及上树木越来越少,及至山顶只剩嶙峋岩石,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南边朱雀位,却是一线茂盛树林蜿蜒山脉,延伸至西边白虎位,树林聚成一团,一片林子向北边玄武方位越长越稀,远看倒像是一条白首巨蟒围着山脉绕了一圈。
“月饼,这是‘白蛇守财’之相。
” 月饼从包里取出一根荧光棒,晃亮了扔到河对岸。
莹莹绿光中,隐约能看到山壁有一处两米见方的白岩,凹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小洞。
月饼远远比划着,拿出手机调整焦距,拍了一张照片。
我凑过去一看,虽然很不清晰,但是依然能够看出是人首蛇身俑的形状。
“过河吧。
”月饼解开鞋带把裤腿缠绕绑紧,“河里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小心。
” 我看着河面韩家三人的残尸,满树悬挂的腐尸,埋葬张明夏的坟冢,想到这些人都因我们而死,难受得喘不过气,只想离开这片森林。
忽然,那些树藤带着尸体极其缓慢地缩回原处,韩家三人沉入水中,冒出几个气泡。
一切恢复如初。
又有两根树藤垂落,很柔软地缠住我和月饼。
我正要挣脱,月饼却说道:“谢谢。
” 树藤似乎听懂了月饼的话,把我们轻轻托起。
这种感觉非常神奇,我尽量放松身子,任由树藤把我们送向河对面。
空中路过韩家三人沉尸的水面,我忍不住往下看去。
水波荡漾,光线折射着一群群小鱼围着尸体,一下一下啄食。
韩艺的肩膀,残破着半个“2”和“8”的纹身。
我使劲甩着头,想把这一幕完全忘掉,但是根本做不到。
到了河对面,树藤悬在空中,像是对我们点了点头,才垂入河中退了回去。
月饼把人首蛇身俑安进暗洞,严丝合缝。
山壁内部传出“轰隆隆”的巨响,泥土“簌簌”落下,扒着山壁生长的爬墙虎寸寸崩裂,露出山壁原本面目。
我一声惊呼,这哪里是什么岩壁,分明是无数根人骨摞成的骨墙!又是一阵巨响,骨墙向两边分开,闪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
往里看去,惨白的隧道碎骨嶙峋,无数个骷髅头印在墙壁里,“扑扑”冒着鬼火,地上零落着朽烂的镐头、斧子、洛阳铲,甚至还有一柄德国工兵铲。
“月饼,明明是半夜,隧道尽头怎么会有光亮?” 月饼摸摸鼻子:“进去就知道了。
”
每走一步,厚厚骨粉蓬起,呛得我忍不住咳嗽,声音在隧道里来回震荡,如同这些骷髅哭号。
这种气氛异常诡异,我硬着头皮往前走,突然有人摸着我的肩膀又缩了回去。
我嚎了一声“他妈的有鬼”,急忙转身,撞断了几根碎骨,隧道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月饼举着手电往后照:“什么鬼?” 就着光看去,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冷汗一层层地往外冒,这绝对不是幻觉! 就在这时,一只粘湿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僵着身子,大气不敢出:“月饼,我的脚。
” “嗬……嗬……”那个“人”发出嘶哑的喉音,抓着脚踝的手越勒越紧,几乎抠进肉里。
我清晰地感受到粘稠的液体从那只手里挤出,顺着脚踝流进鞋子里面。
我恶心地想死的心都有,哪还敢低头看。
“救……救我……”那个东西低声喊道。
月饼把我向后一拽,蹲身顶住我的腰往后一扛,一瞬间和我换了位置,蹲在那个人面前。
我探着身看去,趴在地上的是个长发女人,探险装磨烂了大半,裸露的身体早已溃烂,钻进钻出绿色小虫,结着丝瓜丝儿一样的粘网。
月饼翻过她的身体,脸上长满红色肉豆,看着倒像一个个脓肿的粉丝,冒着白色脓汁。
月饼搭着她脖子的动脉:“死了。
” 眼睁睁又看到一个人死在面前,我心里更是不好受:“她是怎么绕到背后的?” 月饼围着骨壁照了照,指着一个暗洞:“从骨壁挖过来的,手指都磨烂了。
” 洞里卷出一阵穿堂风,混杂着清香和血腥的气味。
此时隧道走了大半,隐隐能看到一棵巨大的古树。
“死太多人了。
”月饼起身向前走去。
我经历过很多事情,见过很多诡异的东西,当我穿过人骨隧道,走进这处被人骨包围的山坳,彻底见到了这一生永远无法忘记的血腥场面。
一棵巨大的金丝楠木长在山坳中央,粗大的丝瓜、肉豆藤条爬满树身,十多具丝藤包裹的人形蛹子悬挂空中。
藤条长出的白丝钻进人蛹,吸取着尸液,如同无数根巨大的血管,把尸液“汩汩”的输送给金丝楠木。
金光笼罩着楠木,树纹的金色纹理透着毛细血管状的红丝,楠木枝端结满人头大小的果子,五官须发狰狞,宛如一个个鬼脸。
山坳四周散落着腐烂的箱子,金块银锭、珍珠宝石散落满地,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幽幽放光,在金银的折射中,山坳金光灿灿。
珠宝堆里,横列着几具身着不同朝代服饰的干尸,口袋塞得臌胀,有几具尸体手里还紧紧攥着金块。
有两个保存完好的铜箱,镂空雕着龙形的“张”字。
面对这些稀世珍宝,我有些头晕目眩:“魔龙,张献忠,宝藏!” “张献忠兵败前把宝藏秘密运走,自然要放在他最放心的地方,”月饼拾起一块黄金在手里上下扔着,“他的父亲张启元画了张假图,把贵州说成四川,隐藏了金丝楠木的真正地点。
真正的地图,只有张献忠知道,他把宝藏运到这里,希望有一天东山再起。
” 我心里堵得难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剩下的事就和杀戮有关。
送宝队来到这里,把附近部落杀了个干净,用尸体堆成骨墙,人体油脂是上好营养,不出多久骨墙就会长满草木,堆上泥土,形成天然的掩护屏障。
但是还有三点,我想不通:一、这些人蛹用来饲养金丝楠木,那么金丝楠木起了什么作用?二、隧道里的女尸是谁?她是怎么找到这里,又遇到了危险?三、张明夏自称丛林之神守护者,他守护的难道就是这株金丝楠木? “有一种蛊术,针对树木下蛊,蛊、树合为一体,使树木有攻击性,进入蛊域的人会被树木攻击,成为养蛊的饲料。
”月饼把金块扔向金丝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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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穿进一本狗血替身文学里,傅听眠成为了被渣攻裴谦带回来的替身。 小说里白月光回国后,原主不自量力找上白月光折辱他、欺负他,被渣攻看到后,为了讨好白月光将原主送到了森林里,生死不知。 傅听眠穿过去时正好遇到渣攻跟他分手。 傅听眠:分手可以,给我五千万,您让我滚多远我就滚多远。 渣攻:等等,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为了庆祝自己提前获得自由,傅听眠去酒吧玩了一晚上,喝醉后一不小心上了陌生帅哥的高铁/
文案一: 那天下午,姜词因为迷路,无意间闯入了沈听南的院子,听见他同朋友讲电话,语气轻蔑,我能有什么想法,一个大捞女带个小捞女,多看一眼都厌烦。 我爸这些年也是越老越糊涂,把人领进门前也不知道查查对方背景。 姜词那年刚满十八岁,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从此以后,但凡沈听南在家,她都待在卧室不出门,害怕惹人厌烦。 文案二: 沈听南起初确实很烦姜词这个便宜妹妹,但朝夕相处下来,他发现小姑娘并不像他/
三国,又见三国! 不过这一次的主角,可不是那个大杀四方的董肥肥。 好吧,我承认,三国我独爱曹操,神马刘皇叔、孙仲谋的最讨厌了 这本书是讲述一个小曹贼的故事。 不是曹丕,不是曹植,也不是曹安民 一如恶汉的热血,但会尝试着加入一些新的素材。不再是一位的争霸,其实望父成龙,也挺有意思。 有点爽,有点白,可能还有点雷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本书,喜欢小曹贼! 正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