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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琅都莫名地鼻酸了起来。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老太太哭得直打嗝,“要不是老任说我老婆子要死了,你怕是不回来!” 安琳琅不知该怎么说,只能默默地挨了一顿捶打。
祖孙俩抱着哭了好一会儿,安老太太才慢慢歇了气儿。
屋里的人不知何时都退出去,只剩祖孙俩和几个亲近的仆人在一旁抹眼泪。
老太太放开安琳琅,摸着她的脸颊打量了许久才感慨一句:“瘦了。
” “还好,”瘦了确实是瘦了,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抽条儿拔长的时候。
安琳琅原先大概只有一米四几,去岁一年拔高了十多厘米,如今差不多有一米六。
此时听着老太太的话笑了一声:“没瘦,只是长高了。
我在外面,其实没吃多少苦,您,祖母不必太伤怀。
” “这还叫没受苦?”老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她一把握住安琳琅的手翻过来。
手经常做饭,早已不如往日柔嫩。
虽然不至于长满茧子,摸起来却也有些粗糙,“这手都糙成什么样儿了还没受苦?安玲珑那个死丫头,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说到这个,安老太太就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安玲珑这个孙女终究是留来留去养成仇。
论起狠毒,安老太太见过对外人狠毒的,却没见过对自家人下手这么狠毒的人。
若非他们对琳琅做出那等不可饶恕的事,她绝不对将她们母女赶出府去。
然而即便赶出府邸,这点手段也不过是略施小惩。
她一没有伤人二没有斩断他们跟府中的联系,安老太太自认为已经是轻拿轻放,对不起琳琅,可这些心思歹毒的人却不知好歹! 安琳琅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大概,但到底怎么回事还一知半解。
照道理说,女主安玲珑这个时候已经嫁给男主路嘉怡,如今应该还在新婚期才对。
安琳琅虽然对剧情的记忆模糊不清,但大致的走向还是知道的。
路嘉怡是嘉庆三年的新科状元,在红榜下差点被尚书府的家丁榜下捉婿。
他高声告知家中已有娇妻才免于这场闹剧。
托了玉哥儿的福,安琳琅将年份记得很清楚,今年是嘉庆三年。
换言之,安玲珑已经嫁到路家,如今应该远在金陵。
又怎么突然跑到京城,还散布谣言把老太太给气得吐血? 听到安琳琅的疑惑,安老太太于是将这一年多里发生的事情都说给安琳琅听。
从安琳琅失踪林家人假冒她写信安抚安家故意隐瞒,到安玲珑下药与路家嫡长孙成就好事却落得满城笑柄的名声,到安玲珑不满给路嘉怡做妾来京城求救,被安侍郎给强行接回来等等种种,听的安琳琅瞠目结舌。
等等,不是,安玲珑给路嘉怡下药?这不对啊! 原书中女主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地嫁到路家去的。
算不上十里红妆,却也是引得金陵城内诸多内阁姑娘艳羡不已的盛大婚礼。
这毕竟是偏重生甜宠文,怎么就跑偏了? 安老太太如今提起安玲珑已经全然没有了长辈的疼爱,全是愤恨:“当初害你走失的找人牙子就是她找来的,她假惺惺地跑去晋州找你。
结果引得路家那小子跟他一起去了晋州,留了把柄给路家的那个小子抓到。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招惹了嫌弃,当真是可笑至极……” 安琳琅是知晓这件事的,那些人早就被玉哥儿就出来。
不过安老太太一提,她立即就忆起去年正月里她在镇子口惊鸿一瞥的红唇女子。
原来当时不只是安玲珑,路嘉怡也来了? 怪不得,路嘉怡可是个十分看中妻子品行的男主。
毕竟路家的教导便是,妻贤则家和。
一旦被他发现安玲珑品行不端,确实极有可能会翻脸。
不过这些跟她有何关系?她流落在外,跟安玲珑已经没有利益冲突。
再说,安玲珑算计了这么久才得偿所愿,若单纯为了报复安老太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得罪整个安家……未免太过于冲动无脑。
毕竟已经得罪了路家,再得罪娘家,她是破罐子破摔了么? 安琳琅心里奇怪,嘴上不自觉地问出来。
安老太太冷笑:“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有了身子了!下药怀上的,以为路家那小子会就此认了。
结果派人去客栈,路家那个小子已经跑了个不知所踪。
她找不着路家人,正在逼你父亲下血本替她筹谋呢!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在安家春风得意十几年就以为外面的人都跟安家人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做事擦不干净屁股的蠢货,还真以为全天下就她一个聪明人!” 安琳琅:“……”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琳琅也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安玲珑怀孕了,怀的是路嘉怡的孩子。
路家跟安家的婚事还没有过两家的明路。
因为她的事情,安老太太如今恨透了她,安侍郎如今也满心在找安琳琅回来这事儿上。
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替她筹谋。
奈何她等不及,她的肚子也等不及。
情急之下,她出昏招坏安琳琅的名声,让她有家归不得。
这般依一般官家之家来处置,自然是对外宣布死讯以全家族名声。
那安侍郎对她的慈父之心,不可能让她十七的年纪等,定然会提前操办她的婚事。
安琳琅一下子弄懂了她的脑回路,顿时有些失语:“那……父亲呢?父亲怎么说?” “你爹?呵~” 提到安侍郎,安老太太就火冒三丈:“他如今还不相信这事儿是他温柔体贴的大女儿做的。
打杀了几个奴仆就想把这件事平息下去,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捶得床铺啪啪响,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安琳琅赶紧给她拍拍背,父母对子女的感情哪里是能事事论那么清楚的。
自古以来,一碗水端不平的父母比比皆是,安侍郎算是比较公平的父亲。
当然,不考虑嫡庶身份的话。
安琳琅其实没有太愤怒,她对安侍郎的记忆比较模糊,只记得一张脸罢了。
祖孙俩说了好一番话,老太太又打听了安琳琅在晋州的日子。
得知她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所救,除了缺衣短食,没受什么苦,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这些事其实任管家早就写信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京城。
但老太太总得听安琳琅亲口说才放心。
老太太原本担心信中说的琳琅是被买回去给老夫妻的病秧子独生子做妻的,如今看她还梳着姑娘的发髻顿时就更放心了。
确实是善心的人家,安家怎么谢都不为过。
“罢了,你也舟车劳顿许久,怕是这会儿骨头都要散架。
”老太太拉着她说了这么久的话,又是哭又是捶床的,其实也已经累了,“快回去好生歇一歇,傍晚来祖母这用饭。
” 安琳琅回来,她的精神就好了许多。
事实上,自从任管家寄信来说了安琳琅要回,她的身体就一直好转。
如今也已经能下床,只是天冷了身体到底是虚。
待到安琳琅出去,她才扶着苏嬷嬷的胳膊又躺下去。
安侍郎才一下职回府就听说安琳琅回来,马不停蹄地就来安琳琅的院子。
安琳琅彼时刚睡醒,人在老太太的院子小厨房里,打算给老太太做一点暖胃养身子的汤。
安侍郎在琳琅的院子扑了个空,转头又马不停蹄地来了老太太的院子。
只是他才刚一进屋,没跟老太太说两句话,就被老人家一个杯盏咱在了腿上。
滚烫的茶水扑湿了衣摆,冬日里衣裳穿得厚倒也不嫌烫。
安侍郎捏了捏眉心觉得十分疲惫:“母亲,儿子每日上朝与同僚周旋应酬已经够累了,为何就不能体谅一下儿子?她已经十七了,马上就嫁出去,作为父亲,我最后帮把手还错了么?” “我体谅你,你又何曾体谅我体谅琳琅?”老太太一听他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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