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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凭无据,双方都要受罚,交易也不成立。
杨行简一听,恼怒道:“我刚刚被土匪劫道,大部分行李财物都没了,哪有心思和时间去办理这等杂务?” 汪岳笑着说:“若无市券,这人也算不得主簿之仆,若是隐瞒同行人犯罪……” 杨行简冷笑:“你们就是想把这口黑锅扣在老夫身上是吧!不如现在就来搜一搜身,看那失窃的珠子在不在我身上?来啊!”接着站起身来,张开胳膊。
吴致远忙道:“主簿这说的哪里的话。
恶仆在外犯罪,主人虽有不察之过,倒说不上与之同罪。
” 杨行简冷笑道:“那吴明府意下如何?” 吴致远心想如果是平时,别说这青衣奴杀了一二个人,就是推倒了他家祖宗牌位,也不会跟他的主人撕破脸。
可是节度使的宝珠失窃,封城到如今还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身上责任大有万钧之重,今日好不容易抓住这一条线索,实在不敢放弃。
昨日保朗当着他面出手杀人,就是杀鸡儆猴,给本地官府缉拿压力,他怎能不懂?两害取其轻,跟那个令人胆寒发竖的可怕男人比较,如今只能得罪这位京官,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要能找到节度使的宝珠,挽回罪过,他吴致远到时候大可以给杨行简跪下磕头谢罪。
想到这里,吴致远下定决心,咬着牙说:“下官之意,主簿父女屈就在这小客栈,身边无人伺候,也太委屈了。
既然一时出不了城,不如搬到县衙暂住,下官的内宅还有许多房舍空着,下官的家眷也可陪伴杨氏娘子,方方面面条件都比这里好得多。
” 杨行简一惊,拔高了声音:“怎么,你还想软禁我们?你好大的胆!” 吴致远扯着一边嘴角干笑着说:“下官不敢。
只是想着如果那恶仆还藏在城中,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回来骚扰,那时主簿身边只有娇女,无人保护,岂不是任人鱼肉?还是说……咳,还是说主簿就等着他回来呢?”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把杨行简气得胡须发抖,脑中正在构思一篇千字大论骂他,吴致远已经招了衙役们进屋,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地收拾房屋,把杨行简父女所剩无几的行李搬了出去,连驴都牵走了。
又叫来一辆装饰豪华的大牛车,派八九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仆妇,将这父女俩半扶半架地“劝”到车上,簇拥着送去县衙吴致远的内宅。
一切用度,都照着下圭县最顶尖的水准供给。
托盘上放着一套鹅黄色缬印纱罗衫裙,妆匣里是一支簇鸟金簪,一支玛瑙垂珠步摇,金银各一对柳叶手钏,一个卷草纹的环形玉佩,金灿灿堆了一匣。
此外,还有胭脂铅粉、茶具笔墨、吃用点心等一应杂物,想得非常周到。
送来这些东西的老妇脸上堆着笑,对杨行简父女道:“我家主人说杨公路上被匪盗抢劫,小娘子的衣裳首饰都没了,夫人特命老奴送来替换的衣裳,请小娘子将就着用。
” 宝珠脸上不喜不怒,淡然扫了一眼,一言不发扭过头去。
老妇心中纳罕,这少女做未婚打扮,穿着最普通的布帛胡服,头发上只插了一把玉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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