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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暗暗不悦。
在她看来,贾琮又怎能和宝玉相比? 摆在一起,都拉低了宝玉的身份。
只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贾政并没顾及王夫人的面色,又道:“琮哥儿虽然出身不好,但我让人打听了下,素来都是个本分知礼的,还极重恩义。
与他来往之人,也都是此类人物。
” 他这说的是倪家母子,不过这并不是他派人打听的,而是听贾琮自己说的…… 说至此,贾政回头终于瞧见了王夫人有些压制不住的寡淡脸色,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起来。
他再不通世务,也明白此时王夫人的心思。
任谁先把她的儿子训斥的一文不值,再大肆赞叹别人的孩子,都不会高兴。
这是天性。
贾政笑道:“你啊,不解我心多矣。
” 王夫人闻言愈发难过,强笑道:“我本就粗苯,惹老爷嫌了。
” 贾政“诶”了声,摆手道:“夫人出身名门,知书达理,这些年来孝顺舅姑至诚,抚养子孙侄女至慈,操持家业,亦多有功劳,阖族称赞,焉有粗苯之说?” 一番话,生生把王夫人说的脸红起来。
贾政虽然处事正经,恪守世俗礼教。
可到底生在豪门公府,甜言蜜语都是自幼时起便必修的功课。
若非极擅此道,他也不能以二房掌管偌大的国公府家业。
所以拿下王夫人,不费吹灰之力…… 待王夫人退了之前的怨气,就听贾政又轻声道:“夫人也当知道,如今吾家子弟,出息的不多。
虽然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必像那寒门一般,非要寒窗苦读,熬出个前程,才能改换门庭,待长大后,子弟自有一番家业。
可若自身不能持重,世事同样多艰,甚至更难。
宝玉天资不差,只是……老太太那边着实溺爱的过了些。
不舍得让他去吃苦读书,养成了享福受用的性子。
只一味的娇惯,日后怕难做一番事业。
琮哥儿却不同,他吃过苦,受过痛,懂事极早,心性也极好。
我观他日后必有出息,牖民先生当日亦曾有此判断。
最难得的,是他虽幼,却极懂恩义! 如今他本就感恩于你我,夫人当多施慈爱于他。
夫人与我毕竟都有了春秋,若是一日不再,宝玉能有一个这样的兄长护着,总是好的。
你我做父母的,也能心安。
” 言至此,王夫人早听出了贾政的良苦用心,感动的落下泪来。
她再没想到,贾政这番举动,竟是为了宝玉。
尽管她心里对这种想法颇不以为然,在她看来,日后宝玉就算需要人庇佑,也有贾琏和王熙凤。
再不济,还有她的娘家,宝玉的母族王家。
哪里需要一个庶子来操心? 真真成了笑话。
不过她素来知道贾政看重读书人,因此还是感动贾政为贾宝玉的一番用心。
她一边用帕子抹泪,一边道:“到底是老爷想的长远,不比我们妇道人家短视。
老爷尽放心就是,日后但凡环儿有的,琮哥儿那里都有一份。
” 贾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本也不奢望王夫人像对宝玉那样对贾琮。
其实他心里也没当真想过要让贾琮去庇佑宝玉,只不过寻个由头说法罢了。
他平生最好读书,可因为天资和家世的缘故,没能在举业一途上走远。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贾琮,以弥补他平生之憾。
当然,他对王夫人所言,也并非皆是虚言。
人非圣贤,谁能没有私心? 若是可以,他当然更希望孔传祯看好的是宝玉。
可天资这种事,实在强求不得。
所以他既希望贾琮能活的好,能在举业一道完成他的心愿,也希望能施恩于他,日后能襄助宝玉、贾环等人一番总也是好的。
他却没想到,不管他是何等心思,此刻存下的一念善心,竟成了日后挽救整个贾族种下了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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