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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栏杆上,斜眼望来。
相比于这人给人的锋芒毕露的感觉,身边那位气质沉凝多了。
一般情况下,和这样一个青年并立,难免会被艳压,可宁嘉看到韩霖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
高鼻梁,皮肤很白,眉毛笔直修长,没有一丝杂色,和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一道嵌在那张明晰如玉的俊脸上,是难得干净俊美的长相。
只是,他的眼神很淡漠,很难看出什么情绪,和他斯文沉静的外表极不相符,像散落玉盘里的一颗黑色珍珠。
宁嘉一瞬就明白了,她破的是他的记录。
两人不刻就走了下来。
几年不见,韩霖跟印象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宁嘉却本能地有些拘谨。
虽然平日常有联系,但仅止于隔着屏幕聊天。
乍然见到本人,她还是很不适应。
不过,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在他对她展颜一笑的时候,瞬间消失了。
“好久不见。
”韩霖走过来,伸手抱了她一下。
手微微搭了下肩膀,身体却保持着距离——一个久别重逢的亲昵、却不失礼貌的拥抱。
“好久不见。
”宁嘉也露出了笑容。
…… 室内热火朝天,宁嘉一个人屈膝坐在廊下,手里捧一瓶锐澳。
“什么时候染上喝酒这坏毛病了?”身后忽的有人道,语声戏谑,像开玩笑,也像是质问。
宁嘉回头,韩霖斜倚在她身后。
约莫是室内有些热,他脱去了外套,白色的毛衣勾勒出健美英挺的身形。
宁嘉的目光却停留在他脸上,定定看着,似乎想从这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这次准备留多久?” 他笑了笑:“不回去了。
” 宁嘉有些意外:“你不是一直致力于开拓海外的市场吗?听说这两年效果还不错。
” “钱是赚不完的,这里才是我的根。
” 宁嘉忍不住一笑,侃他:“难得,居然能从韩公子的嘴里听到这样有人情味的话。
” 韩霖也笑了。
小时候,宁嘉一开始是跟他不大对付的。
她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而他是完全的理智主义,哪怕看个电视都能吵起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回首望去,这种摩擦实在显得过于可笑。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韩霖问她。
“律师。
”她耸耸肩,叹了口气,“不过是最低级的那种。
” “实习律师啊?” 宁嘉翻了他一眼,没好气:“我有那么差?!”谦虚两句,还当真了?! 在看到他眼底滑过的笑意时,她瞬间明白了,又被这厮给耍了。
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将他眼窝处的阴影加的更深,不笑的时候,宁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不可否认,这张面孔英俊得过分。
有人从室内出来,跟他们搭话,不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韩霖身上:“你俩怎么躲在这儿说悄悄话啊?不进去坐坐?” 宁嘉看她一眼,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她默默别开脸,拿起瓶子喝酒,眼角的余光扫向韩霖,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韩霖神色不变,很有风度地跟她道了谢,但是拒绝了她的邀约。
那种笑容,宁嘉太熟悉了,仅止于礼节。
从年少时开始,她就见惯了他用这种笑容搪塞那些前仆后继的女生。
后来他们去室内打牌,四个男人凑了一桌,剩下几个坐一边,自顾自玩手机,偶尔也轮换。
宁嘉默默坐在一边玩手机,偶尔瞥一眼场中。
薛阳打得有点不耐烦,很明显,不热衷于此;纪朝阳兴致大,奈何水平稀烂,连连败北;只有她右手边这位韩公子,坐姿端正,洗牌的手法很利落,但始终低眉敛目,看不出喜恶。
韩霖以前是做投资的,VC和PE都做,后来进了一家跨国公司做高管,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家的企业。
宁嘉曾经笑话他,太子爷最终还是回家继承家产了。
他并不以为耻,笑了笑说,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建楼,为什么要下地去耕耘?守业开拓并不比创业简单。
宁嘉一想,倒觉得颇有道理。
他有胆识有能力,更有资源,入驻康成短短半年就将大权收拢到手里,集团内部势力错综复杂,被动了蛋糕的自然怨声载道。
不过,他这人向来我行我素、利益至上,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想。
“又输了。
”思考的功夫,纪朝阳烦躁地抓抓头发,一摊牌,“不来了,你们玩吧。
” “呦,这就撂挑子了?”薛阳笑话他。
纪朝阳:“我水平烂行了吧?玩不过你们这帮老狐狸!” 一旁,程昱舟提醒他:“你不跟他俩说了?破了韩霖那射箭的记录,他把那枚田黄印章送你。
这玩意儿你去潘家园倒腾一下,也能赚个万儿八千的,这不就回本了?” 纪朝阳瞪他:“万儿八千?那可是大开门的老田黄,起码这个数!你识不识货啊?!” 薛阳噙着笑,边混牌边跟他说:“再值钱也不是你的,赢了韩霖的又不是你。
”他下巴朝旁边抬一抬,“是这位妹妹。
” 乍然被点名,宁嘉放下了手里玩了一半的消消乐,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其余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或探究,或好奇,不乏惊艳。
不过,大多克制而礼貌。
也对,韩霖的朋友,似乎没有不上台面的。
看得出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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