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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舒柔儿一把抓起棒棒糖,声音惊喜:“这是给我的见面礼吗?谢谢你哦,许裴哥哥。
” …… 颜舒想到这个,语气酸酸的:“真的想不起吗,你那时候还给过她棒棒糖呢。
” 许裴蹙眉:“有吗?我不是只给过你棒棒糖吗?” 那是他爷爷过世的第三天晚上。
灵堂里放着循环播放了三天的哀乐,大人们跪在遗照前面,痛哭流涕。
哭过之后,又讨论着翌日一早火化之事。
那天前来吊唁的人太多,太多。
大人们沉浸在悲伤中,还要忙着各种琐事,根本没空管他。
他一脸平静地做完题,转过身,走出院子。
山上没有路灯,夜晚一片漆黑,使得泥泞不堪的小路,更加难走。
他平日斯文,除了做题就是做题,对周围的路根本不熟悉,没走几步便摔了一跤。
他爬起来,按照记忆里的方向跌跌撞撞往前走,穿过一片坡地,终于远远望见了目的地,却一个不慎,一脚踩空。
眼看就要摔到山崖,突然—— 身侧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拉回了山坡。
他跌坐在泥土地里,抬头,借着朦胧月色,看到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蛋。
小姑娘因拉他而摔到在地,脸上满是刚溅的泥浆,喘着气,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许裴哥哥,你没事吧?” 他没理她。
站起来,拍拍手,闷着头往上爬:“你跟来做什么。
” 小姑娘声音软糯,在夜里:“我怕你哭。
” 他抿了抿唇:“我不会哭。
” 然而,十分钟后,当他挖到爷爷临终前留给他的“宝藏”时,却还是掉了泪。
他从小会隐忍克制,即便哭也不会失态。
于是借着夜色遮掩,默不吭声地掉着眼泪。
他一直以为小胖丫头不会发现,片刻,身后却递过来一张纸巾。
带着花香,和小女孩身上的奶香气。
回到院子,大人们根本没发现他上山了一趟,还差点掉下山崖,他偷摸着上了二楼。
小颜舒也跟着他,到了二楼房间。
打开灯,他才看到自己身上不堪入眼的泥污,小胖丫头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
然后。
“噗——” “哈哈哈!”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散得也快。
没过一会儿,他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专心看着爷爷留给他的“宝藏”——十本书。
爷爷以前说过,看懂了这十本书,他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数学家。
台灯下,他挺直着背脊,心无旁骛地低头看书。
“啪嗒”一声。
他抬头看过去。
小胖丫头趴在书桌的另一头,手里拿着的贝壳嗑到红木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记得,那是她的许愿贝壳。
他看向她。
她短短的胳膊撑着脑袋,下巴搁在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子困倦地打着架,过几秒又强撑着睁开眼,粉嘟嘟的小嘴喃喃道:“我陪着你的,许裴哥哥……” 却最终,支撑不住似的合上了眼。
在她合眼之前,他扫了眼她的许愿贝壳,问:“你许了什么愿?” 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无意识的:“我许愿明天要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呀。
” 下一秒,她闭着眼舔舔嘴唇,弹出两根小短手指:“不对不对,是两颗!” 他失笑。
早上一大早起来,到附近的小村庄上,买了两根棒棒糖。
草莓味的。
刚走到院子,便碰到她蹦跳着走过来。
他心里寻思要怎么顺理成章地把棒棒糖给她手里,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
刚摊开手,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另一个声音:“谢谢你哦,许裴哥哥。
” 紧接着,棒棒糖被人拿走。
他抬头,这才瞧见她身边还有另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
手里抓着他为小胖丫头买的两颗棒棒糖。
他蹙了下眉:“这不是给——”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抱走了。
“小少爷在这。
” “快点,把孩子抱过来!” “时辰到了,这可耽误不得……” …… 颜舒的声音在耳边,将他从童年回忆里拉出:“胡说,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棒棒糖呀,分明是给舒柔儿的,还给了两颗!” 她记得可清楚呢。
“那是给你的。
”许裴低声,“两颗都是。
” - 两人顺着这件事,又说了几件童年趣事,最后颜舒提起在舒宁婚礼上听到钟艳舒柔儿母女俩的那些话。
许裴顿住脚步:“她们以为我们许家看中了舒柔儿?” “对呀。
”颜舒说道,“还说爸妈答应了要去钟艳的生日会。
” 只这么两三句话,许裴就明白过来。
他父母不知道颜舒家情况,定是打电话到舒家,说要结亲,那边便直接认定了结亲对象是舒柔儿。
又以为钟艳是颜舒的亲生母亲,这才接受了邀请。
他摸出电话,打了过去,那边暂时无人接听。
又打给林助理,一问才知道,今天正是颜舒继母生日会当天,许家老两口已经进了宴会厅。
许裴脸色微变,立马拉着颜舒:“走。
” - 今天,是钟艳45岁生日。
她一改往日的温婉娇妻路线,打扮得格外张扬,酒红色的丝绒旗袍,配上400克拉的粉红珍珠项链,整个人神采奕奕。
舒正平看了眼她的项链,有点肉疼的皱起眉:“带之前那套钻石的不就行了,还非得拍条这么贵的项链。
” 他小时家境不好,娶了颜家独女之后,才在岳家的扶持下,渐渐在商场崭露头角。
所以虽然现在他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却也并不像从小家境优渥的贵公子那般挥霍,反而十分吝惜财产。
想当初颜舒在颜家律师的帮助下,分了她妈妈留给她的一大笔遗产,他都气得不行,每每提起此事,都要骂她几句不孝。
钟艳深知他的小气,在心里暗骂他一句葛朗台,面上却摆出一副温柔的笑脸:“今天这么多宾客,我打扮好看点,不也是为你争脸嘛,再说许家今天要来,我不得在婆家面前给柔儿挣点脸面?” 一说到这个,舒正平顿时来了精神。
他这段时间,一直听钟艳说许家看上了舒柔儿,原本他并不相信,许家什么人呐,能看上柔儿? 但钟艳说得信誓旦旦,而且这段时间,一些生意伙伴像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对他态度明显不同了些。
舒正平不禁问道:“你确定许家会来?” 一旁打扮光彩照人的舒柔儿也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向钟艳:“对呀妈,许家伯父伯母真的会来吗?” 钟艳宽慰她:“放心吧,你没看这么多贵客都来了吗?要不是他们要来,你以为以我们舒家的面子,请得到这些人?”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到底也有些忐忑。
这都几点了,还没来,会不会—— 正想着,酒店门口,一辆黑色幻影缓缓停下。
舒家一家三口顿时住了嘴,几人立在门口,眼巴巴地盯着那个方向。
舒柔儿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捏紧,紧张地等待里面的人下车。
会是,许成山夫妇吗? 下一秒,就听见她妈钟艳惊喜的声音:“许董、许夫人,你们总算来了!这边请这边请!” 舒正平整理一番衣领,迎上去:“许董,幸会幸会!” 舒柔儿也终于吐出一口气,一直紧攥的手跟着松开。
她身后,两个人低声议论: “竟然真的把言午集团许董夫妇都请过来了,舒正平的原配也没这本事吧?舒夫人这次可长脸了!” “长脸的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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