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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落我手上。
” 如殿下这般清风明月的君子,放狠话也像是春风拂面,一点儿都不吓人。
颜乔乔谨慎问道:“您会罚我写自省书吗?” 神情欲言又止,大概便是‘您别搬石头又砸了自己脚’的意思。
公良瑾:“……” 他挽袖,将手中的笔搁到黑金木笔架上,道,“建七宝琉璃祈福塔之前,那里原是一处破败城隍庙。
” 说起这个,颜乔乔立刻便来劲了。
“殿下,我知道的!”她将双手负在身后,得意地弯起了眉眼,“六年前,我来京都皇都参加昆山院入学考核时,在那儿做过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公良瑾注视着她:“哦?” 她回忆着久远的往事,娓娓道来:“孟安晴水土不服,大哥带她去医馆,我便独自在街头闲逛。
好巧不巧,叫我撞见人贩拐带孩童,于是我让路旁酒楼中的掌柜报官,我一路做着标记,追踪过去。
“这一去,便寻到了城郊荒弃的城隍庙。
里面关了七八个孩童,穿着小棉袄,戴着虎头帽,一看便都是好人家的孩子。
“我藏在外面观察了一阵,看到人贩离开,庙中只剩下一个妇人。
我见机会难得,便悄悄绕进城隍庙,从身后偷袭,击晕了那妇人——我打算先把孩童们带出去藏起来,免生变故。
” 说到此处,她抿了抿唇,露出懊恼的神色。
公良瑾挑眉:“嗯?”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顿足道,“那时没经验,不知道那妇人是装晕。
她趁我不备之时扔出毒烟,熏得我睁不开眼,险些便吃了大亏!” 她微眯着眼,轻轻吁了一口气,“幸好我手中有防身的短剑,她也不敢上前,我便这样护着大家撑到了官兵赶来。
您不知道,那些孩童都吓坏了,鹌鹑一般,大气都不敢出,动也不敢动。
若是没有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说罢,笑吟吟地偏头看着公良瑾,就差把“快夸我”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他凝视她片刻,轻叹:“当年你自己也是孩童,太冒进了。
” “我跟随大哥习过武,最爱行侠仗义!”颜乔乔笑眼弯弯,“寻常成年男子可不是我的对手。
像殿下您这样的,我能打……” 呃——打……打……打十个? 像人话吗? 这便是得意过头,乐极生悲。
“……嗯?”公良瑾凉凉瞥着她。
颜乔乔绞尽脑汁:“……,……,……” 灵光一闪,急中生智。
“……我能打破自身极限,为您两肋插刀,眉头不带皱一下!”她毫无廉耻地说。
公良瑾:“……” 颜乔乔微笑:“……” 好容易糊弄过去,她偷偷抹着冷汗,没再同殿下说后面的事情。
不过后来也无甚大事,她的眼睛被熏得厉害,好几个时辰之后才恢复视物。
当时她还以为天黑了,说了句很傻很傻的傻话。
再后来,废弃的城隍庙被推平了,顾姓商人斥重金修建了七宝琉璃祈福塔,每到元宵,那里便成为景观盛地。
直至今年毁于一甘。
方才她提起上元琉璃塔事件时,只说要殿下派人看住顾姓商人莫让他出门,却故意隐瞒了一个重要信息——琉璃塔塌崩。
* 与公良瑾道别之后,颜乔乔马不停蹄赶往勤业台。
爬上黑木楼,刚穿过雕花木拱门,便看到了一个化成灰都能认出的身影。
韩峥。
他抱着臂,微眯着眼,闲闲懒懒斜倚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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