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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关从不留外人留宿。
柳佑裹着大氅,撑伞一路步行下山,瞥见远处的沈悬并无什么留恋,一众人已上马离开。
随从观望之后,也笑脸躬身迎了上来:“恭喜太傅,贺兰钧今夜虽未表态,但下官觉得,此事多半能成!看今日那沈悬木头愣子毫无诚意,哪里比得上太傅情词恳切,贺兰钧就算不出兵援助我们南殷,林荆璞也帮启朝占不到半分便宜——” 柳佑经此一行,心中稍定,可仍面不显色:“竖子诡计多端,林荆璞不至于只让一个哑巴来当说客,他必已离京,你尽快派人寻到林荆璞的住所,仔细盯着。
” “是,”随从心思活络,又叹气道:“只是下官心中有疑,实在猜不透这贺兰钧的心思,太傅以为他究竟会不会出兵南下,如若他真的不出兵,时间拖得久了,终究是于我们不利。
还是得想办法,让贺兰军偷顺于我们呐。
” “魏绎也不想这场战拖得太久,”柳佑收了伞,望着这漫天苍茫,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倒是许久没见过这样大的雪了。
” - 沈悬跑了五日才回到镇子上的驿馆,回来之后并不见林荆璞,等至晌午,才在驿馆门口见他从一辆牛车上下来。
林荆璞去了趟凉州府,来回五日的行程是满打满算,身上的衣裳也几日没换了。
他步入驿馆后面的庭院,见沈悬一行人身上脏的脏、伤的伤,用目光数了一圈,似是还比先前少了两人。
“二爷,天|行关一带的风雪太大,我们连夜突袭北境查尔哈部,几经险战,算是不负二爷所托,可赵富兄弟与王亦兄弟……他们没能回来。
”说这话的兄弟面色沉痛,眼睛红了一圈,说着便哽咽了。
沈悬亦面色凝重,给林荆璞递上一杯茶。
他们那夜离开天|行关后,贺兰钧随后派人传来口信,回绝了林荆璞出兵的请求。
于是沈悬便按计划行事,没有回驿馆,而是承了林荆璞早前的谋划,换上贺兰军的衣服,冒充贺兰军,连夜前往北境离天|行关最近的查尔哈部落偷袭挑衅。
沈悬知道此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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