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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楼依旧坐在台阶上,细雪透过树枝慢慢的垂落下来,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一件高级羊绒面料的大衣笼罩在她薄肩,温度透进来让僵冷的身体逐渐回暖。
她抬起泪眼,借着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看到了父亲那张扛住了岁月煎熬的精致脸庞,因为逆光,轮廓更显得明晰立体。
而谢音楼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努力压着轻颤,小脸表情却委屈的宛如年幼时般。
谢阑深将女儿抱到了怀里,长指无声将羊绒大衣拢好,不透寒风进来。
不同于迟林墨想方设法找话缓解她情绪,一字未说,只是手掌拍了拍她脑袋。
这是来自父亲的安抚,这股安全感,是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无法代替的。
在偏厅那边,怕谢音楼外面挨冻又哭久了会发高烧,在她进屋时,已经备好了中药汤,她视线环绕一圈,没看见母亲身影,便侧过脸问:“爸爸,妈妈呢?” 谢阑深接过陶瓷碗,待不烫嘴了后才递给她:“你母亲晚一个小时航班,中午回到。
” 姜奈从事演员这个职业,使得她行程不如别人方便。
而这次谢阑深动身回泗城,陪同左右的不仅有谢忱岸,还有也赶来颜家的傅容与。
这会儿,谢音楼是寻不到傅容与身影的。
他一来颜家就被叫颜家掌权的长辈叫了过去,又有各界位高权重的大佬要见,一时间脱不开身,好在谢音楼身边有父亲和兄弟在,不至于没人管。
她喝了中药,就在偏厅沙发坐着,药性加上情绪激烈后的困倦,不知不觉中,整个人都是提不起精神气的,眼睛哭过又酸涩的厉害。
她待的地方,颜家没有安排客人过来。
倒是隔壁的大厅一直有声音,逐渐地,谢音楼裹着父亲温暖的羊绒大衣,抱着膝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外面天色不知何时黑了,隐约感到有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睫毛,泪痣和唇角处。
她从噩梦中醒来,看到坐在沙发边缘抱着她的傅容与。
两人静静对望片刻,谢音楼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意又涌上,伸出指尖去揪着他领带,不愿放开似的,缠绕着。
“你去见……老师最后一面了吗?” 她问的小声,只因嗓音是哑的。
傅容与端起旁边的温水给她喝,嗓音也低:“见到了。
” 颜逢卿病逝,让他眼底尽是血丝,谢音楼的痛,一样也是感同身受着。
在这僻静的偏厅里,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在夜中互相依偎着取暖,泪水从谢音楼的眼角淌过,被他长指温柔地擦拭了一遍遍,她对别人没有话说,却毫无章法般的跟傅容与说着:“老师咽气前……还在念我们婚事,容与哥哥,他是一直……十年了,一直在心底挂念着我们婚事。
” 她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痛。
如今被打击的不轻,只顾着掉眼泪,哽咽到几乎是失声的。
傅容与手臂越发抱紧她哭到颤抖的肩膀,低首,薄唇温柔印在被泪水沾湿发丝的额头:“老师看见了,他一定会看见我们在一起。
” 谢音楼把鼻涕眼泪都往他黑色的衬衫沾,也不要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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