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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3)

冯开岭虽然出身贫寒,却凭借自己的才能和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当今贵为这座中等发达城市的常务副市长。

夫人朱洁,长相漂亮,气质高雅,原本不过是阳城中学的一名普通会计,现在也已位居主管后勤、财务的副校长,不用管人家是否借助了丈夫的官位权势,方才夫荣妻贵,毕竟人家放在那个位置好几年了,总算干得也颇像模像样。

一个独生儿子,长得人高马大,学习成绩也是差强人意,高中读了一年就被送往澳大利亚留学。

阳城市委、市府机关的那些长舌妇,平时闲来无事就喜欢摆弄领导干部家庭,三摆两弄就不由得对冯开岭、朱洁夫妇啧啧称道起来。

也难怪,就机关大院几套班子里那些家庭而言,能够像他们一家这样称作圆满的没有几家。

洪书记夫人,是从农村里带出来的,当年据说还是男追女,可如今,洪书记红光满面、西装革履往那儿一站,怎么看夫人都像他一个小妈,根本找不出半点夫妻相。

前些年,洪书记与阳城大酒店那几个美女勾搭得紧,夫人还经常到酒店大吵大闹,简直把人丢尽。

丁市长家庭也差不多少,表面上看,丈夫是市长,妻子是妇联副主席,两人都是阳城台面上的人物,可骨子里哩,丁市长在机关里像只吃腥的馋嘴猫,据说夫人在省里也搭了个当厅长的老同学。

至于副书记张大龙的儿子离婚,还有些常委、副市长或是家里婆媳不和,或是子女判刑坐牢,等等之类,基本上很少有称得上完美的家庭。

冯开岭家庭的完美,那是一幅公开展现在人们面前的风景画。

夫妇俩就像一对高明而默契的演员与画师,夫唱妇随、琴瑟和谐,你一笔我一画,总是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

阳城机关有个好传统,市妇联、机关工委和事务局等单位,每到三八、国庆、春节总要组织几次活动,或是专门慰问一下机关干部们的贤内助,或是搞个拖儿带女的合家欢,总之就是唱歌、跳舞、表演节目外带聚餐,也顺便发点慰问金、纪念品之类。

凡是这类活动,市委、市府领导自然大都是一个组织单元,十几个常委、副市长加上秘书长、秘书,也是几十口子好几大桌。

别看这种娱乐性活动,唱唱跳跳嘻嘻哈哈好像没个正经,其实里面的讲究大得很,一点也不比官场上的那些诡秘差多少,甚至直接就是官场游戏的一种自然延伸。

委府之争也好,正副较劲也罢,平常大家比拼的是地位、权势与能力,这时则比试家庭与配偶,高下优劣一目了然,自我安慰感、成就感以及给对手的羞辱与打击,同样效果显著。

每逢这种场合,洪、丁二位夫人就要摆开擂台,主要形式是相互飙歌。

农村出来的洪夫人嗓门好,当年搞过乡村宣传队,唱得一嗓子老派民歌,特别是那“一条大河波浪宽”更是堪比郭兰英。

丁夫人也不示弱,毕竟在妇联机关厮混多年,歌舞厅里整天浸泡,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也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两位夫人一旦上了场,热烈的气氛里马上就充满了火药味儿,联欢会就变得让人揪心起来。

这时候,洪、丁二人也早已失去对局势的控制,只好眼睁睁当起看客。

冯开岭夫妇则不同。

在这样的场合,他们从不坐在显眼处,也不做任何显山露水的动作。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依偎着,嗑瓜子、吃葡萄,相互不时你剥只橘子分给我,我撕根香蕉递给你,彼此交谈温情脉脉,与人交流也是笑意吟吟。

夫妻俩都是跳舞高手,三步、四步、探戈、华尔兹样样来得。

两人身材相当,冯开岭略显发福,朱洁依旧腰如杨柳,一旦随着音乐跳起来,那真是人随乐舞、乐随人动,节奏丝毫不差,步法纹丝不乱,男女浑然一体,完全给人以陶醉其中的美感。

他们的歌喉也都不错,尤其擅长于合唱男女爱情歌曲。

冯开岭偏好中音,浑厚深沉,朱洁高音敞亮,音域开阔,非常适宜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康定情歌》一类的曲子。

可是,能歌善舞如他们夫妇,却从来也不像洪、丁夫人那样,刻意卖弄才艺或与人斗法,而是尽力低调内敛,不事张扬。

虽然每次活动他们都难逃主持人法眼,一再被点将邀请上台,可总要经过三邀四请,而且必定是在洪、丁夫人表演之后,他们才携手上场,稍展歌喉舞姿。

除了这样联欢、聚会的场合,平时有些接待任务,比如来了重要外宾,或是上边领导节假日来阳城度假,也有像杨副秘书长、年处长这样的朋友类官员非公前来,等等,如果对方也带了女人,而冯开岭又是主人,那朱洁就一定也要出场。

到了这种场合,无论是作为市长夫人,还是作为冯开岭妻子,朱洁总是恰到好处地把分内角色做到位,从不让丈夫分心、担忧甚至难堪。

这样的机会一多,人们对冯开岭、朱洁夫妇的观感与印象自然就慢慢定型,再加上,他们夫妻二人从来没有传出过半点绯闻丑事,清正廉洁方面也无什么闲话,因此,投向他们的几乎全是羡慕的目光。

每年评比文明家庭、五好家庭以及贤内助、廉内助之类,他们家总是榜上有名、一次不缺,有时社区和单位还常常重复表彰哩。

刚才所说,都是很多人眼里看到、心里感觉到的,属于表面印象而已。

而秘书黄一平看到和感觉的,却似乎有些不同。

由于工作的关系,黄一平每天要随司机老关的车,专门到冯市长家接送他上下班。

一般情况下,老关呆在车里,黄一平会上楼迎、送冯市长,进到家里是常事。

在家里,朱洁对黄一平是客气的,可对冯开岭则不是那么客气,更加不见在公开场合的那种亲热。

比如吃早饭,冯市长牛奶、面包、煮鸡蛋老三样,都是自己动手从冰箱里拿到微波炉上热一下,吃好后马上亲自动手把碗、杯、碟洗了。

有时黄一平上去早了,就由他帮冯市长做。

而朱洁也是自己动手,熬一小锅稀饭,煎一只荷包蛋,煮些银耳、莲子、百合之类,独自坐在桌子一头慢慢吃。

晚上回来时,考虑到朱洁在家穿衣、洗漱方面的不便,黄一平一般只送到门口,看着冯市长进去了就打转。

也有些时候,冯市长在外边喝多了,黄一平则一定要把他送到家,甚至帮他洗漱上床了再走。

而每遇这种局面,朱洁照例冷眼看着喝醉了的丈夫,鼻子里轻轻哼一声,任他吐也好闹也罢,听任黄一平忙乎,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而且,黄一平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冯、朱夫妇上班、下班从来不打招呼,单独面对时除了一声“喂”也无什么称呼,全然不像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甜蜜温馨。

也许正因为如此,黄一平便尽量少地介入冯市长的家庭生活,甚至能不上门则不上门。

可是,很多情况下,你越想避免的东西却越是避免不了。

这几年,随着冯市长公务繁忙,会议多、应酬多、讲话多,电话也是多得接不过来,很多电话就只得让黄一平帮着接听,其中有些就是朱洁打来的。

比如,冯开岭老家来了亲戚、朋友或乡里乡亲,朱洁无暇接待;或者,儿子在澳大利亚那边遇到什么麻烦,凭朱洁的能耐并不能立即解决问题,等等,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先经过黄一平这里中转。

也有另外一些突发性事件,比如,朱洁不小心把钥匙落屋里了,站在楼下进不了家门;或者走在路上忽然想起家里煤气可能没关,单位又有急事需要处理,这样的事情,黄一平马上就向冯市长要了钥匙,自己跑腿解决了。

还有一些应急类的事务,有时黄一平上门接、送冯市长,遇到家里没有酱油、盐、味精一类,朱洁正想出门去买,黄一平也会抢着到楼下超市代劳。

如此几年下来,黄一平发现,朱洁与冯市长之间的关系,依然是公开热、私下冷,或者说是表面热内里冷,可朱洁对他这个秘书,倒还一直比较客气,也相当信任。

有几次,朱洁情绪不错,甚至还当面和黄一平开玩笑,说:“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就好了,可惜我父母只生了我这一个。

” 黄一平发现,有时朱洁说这话时,神情有些落寞,也似乎有点伤感。

他知道,像她这样的独生女,其实都有此情结,机关里好几个情况类似的女干部,都曾经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38 晚六点,冯市长匆匆处理完手头的事务,离开阳城去了省城。

司机老关用车把他送到高速路口,那里有辆省城牌号的车早就等候在那里。

“医院那边,今天晚上务必辛苦一下,明天我就赶回来。

”临走时,冯市长再次叮嘱黄一平。

“放心吧,有我和小汪哩。

”黄一平说得很坚决,意在让冯市长无忧而去。

黄一平从机关食堂拿了鸡汤、小菜、馒头等等,就让老关开车送他去医院。

之前,他给汪若虹打了电话,把冯开岭和朱洁的情况说了,汪若虹说:“刚刚接到家里电话,我父亲心脏病犯了,明后天是双休,我带小萌坐班车回去看看,朱洁那里你应付,帮我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黄一平知道,汪若虹父亲生病是真,可她不愿意服侍朱洁也不假。

县城里长大的汪若虹,虽说不是生在什么官宦富贵之家,可也有点娇小姐脾气,她最讨厌朱洁那种有些官气的夫人,更加不愿意苍蝇般跟在后边拍马屁。

车到第一人民医院门口,老关早早把车停住,说:“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 黄一平一笑,说:“忙去吧。

”其实他也理解,司机老关和他一样,跟在冯市长这种官员后边,就算是无形中遭了绑架,也相当于签了卖身契一般,基本上就没了人身自由。

老关牌瘾大在机关车队是出了名的,今天知道冯市长要去省城,肯定早就和一帮牌友电话约定,夜里打个通宵也是铁定无疑。

让他早点走吧,何必两个人都绑在一起受害呢? 拎着大桶小罐上得住院区,黄一平轻车熟路就找到朱洁的病房。

病房设在二十一层住院大楼的顶层。

缘于朱洁的特殊身份,仲院长给她选的是最里边一间独立套间,外间是个小会客室,里间是病床、洗漱室、卫生间,设施一应俱全,绝对整洁安静。

正是下班、晚餐时间,病区走廊上行人稀少。

果然,病房里没人陪护,非常寂静。

病床上,朱洁一个人斜躺在那儿,泪痕未干,怒容满面,看见黄一平进来也没有多少表示,说明正当气头上。

进门后犹豫了一下,黄一平轻轻叫一声:“朱大姐,我来了。

”然后,拉开床边的餐桌,将手中的鸡汤、小菜、馒头一一放到桌子上。

“大姐饿坏了吧,这些饭菜还都是热的,现在就吃还是——”黄一平一边准备碗筷,一边柔声征求朱洁的意见。

“没事,我不饿,先放那儿吧。

”朱洁话未说完,眼泪又下来了,默默抽泣一会儿,慢慢就哭出声来。

黄一平一看,慌了,赶紧劝慰道:“大姐,您刚动手术没几天,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生气不是更加伤身体吗?冯市长工作忙,这不——” “忙!忙!忙!他个杀千刀的已经忙得好几天没来医院了。

”朱洁不等黄一平说完,低声连哭带吼道。

黄一平赶紧出去把外边的门关了,又将通客厅的小门也顺手带上。

现在这种濒临换届的关键时刻,冯市长的家事,朱洁的一时气话,都可能成为竞争对手和敌对一方攻讦的口实,绝不能轻易让外人听到。

朱洁哭了好一会儿,黄一平在旁边不停给她递面巾纸,又倒来一盆热水拧了毛巾给她,总算慢慢让她止住了泪水。

“小黄,大姐这样让你见笑了。

”朱洁眼睛红红,却努力嫣然一笑。

笑起来的朱洁,还是很漂亮很有风韵的。

毕竟她才是四十刚刚出头的女人,平时保养得也很精心。

看着朱洁情绪好转,黄一平赶紧把吃的端上来,服侍她趁热吃了。

同时,他自己也拿起馒头一起吃起来。

他边吃边解释说:“本来晚上是让汪若虹来陪你,可偏偏她父亲心脏病复发,好像情况还比较严重,就只好带着小萌赶回去了。

” “我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心情不太好,如果你有事的话,也不要在这儿陪我了。

”朱洁语气诚恳,情绪也慢慢恢复了平和。

“没事的,冯市长不在市里,小汪她们娘俩又回阳北了,我就没什么事了,等你休息了我再走。

”黄一平说罢,用眼神征求对方意见。

“那最好,你要没事就在这陪我说会儿话。

”朱洁马上接腔道。

黄一平感觉得出来,其实朱洁这会儿是真希望身边有个人,可能主要是太寂寞了。

饭后,洗了碗筷,黄一平又端来一盆热水,拧了毛巾,让朱洁擦脸,还用杯子倒了温水让她漱口。

做这些的时候,黄一平显得很尽心也很自然,而朱洁却一边尽情享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看。

事毕,黄一平就搬张凳子坐到床边陪她说话。

先说了些盐咸醋酸之类的家常淡话,两人都找到交流的感觉。

朱洁忽然又提到那个姐姐、弟弟之类的话题:“刚才我看你帮我做事,那样专注那样认真,我就在想,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该多好啊!” 也许因为身边没有冯市长的缘故,黄一平竟然壮着胆子接应说:“那你就做我干姐姐,我做你干弟弟呗。

” “不要。

干的有什么意思嘛。

”朱洁的口气与眼神里都有很重的娇嗔之气,黄一平感觉到一种暖意。

不知怎么搞的,三言两语话题又扯到冯开岭身上。

朱洁抱怨丈夫对她不闻不问,列数近期对她的种种冷落。

黄一平则解释说:“最近一段时期,冯市长确实很忙,换届选举之前事情很多。

” 黄一平不辩解可能还好,这一辩解,朱洁又火了,腾地一下坐起来,怒道:“他忙?他忙个屁!他姓冯的太不是东西了,连个畜牲也不如。

我也不怕你小黄笑话,你也不是外人,今天我就是要倒倒苦水,也揭揭他身上披着的那张画皮。

你知道他到省城做什么吗?他是去会那个叫邹蓉蓉的狐狸精。

你也不要帮他瞒了,他们的事我全知道,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就连今天晚上是郑小光开车来接他,我都知道。

哼,那个郑小光为了赚钱,把自己亲妹妹都搭进来了,还冒充什么大老板,狗屁!” 黄一平心里咯噔一下,仿佛瞬间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着问:“怎么会呢?郑小光和那个什么邹蓉蓉根本就不是一个姓,哪里谈得上兄妹嘛。

” “那两个狗男女一个跟父亲姓,一个是跟母亲姓,才迷惑了你们这些人。

”朱洁愤愤道。

难怪嘛,难怪那个郑小光与冯开岭关系那样亲密,也难怪郑小光在阳城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原来《两只蝴蝶》背后的女子,竟然是他的亲妹妹。

黄一平不敢接腔,也不希望由自己的嘴引出更多不该知道的内情。

可是,气愤之极的朱洁却不管这些,她一定以为黄一平是知情人,也一定认为黄一平在刻意帮助隐瞒,因此继续厉言痛诉冯开岭,说:“他在省城工作的时候,就和那个邹蓉蓉好上了,她还为他搞了一次假结婚。

” 朱洁告诉黄一平,这次住院体检,顺便做了次全身检查,结果查出乳房里有了肿块,虽说鉴定结果是良性,可还是让她感觉非常痛苦,非常恐惧。

“你知道我的乳房为什么会这样?是夫妻生活不正常,是我长期孤独、郁闷的结果,我们已经几年没有像样的性生活了。

”朱洁干脆不管不顾,来了个竹筒倒豆。

昏黄灯光下,黄一平听着自己顶头上司如此机密的隐秘,内心轰响着万钧雷霆,表面却只能不动声色。

他第一次听到关于冯市长的绝对隐私,也首次如此近距离地听市长夫人倾诉。

他一边侧耳细听,一边打量着面前的朱洁。

这个只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女人,虽然脸上有些淡淡的蝴蝶斑,皱纹也生得早了些,却仍然掩不住当年俊俏的风韵,再怎么叙说着对生活的种种不如意,仅凭平时的精心保养,也还看不出是这个年龄的女人。

就这样,朱洁一边说一边哭,尽情倾吐着满肚子的苦水。

看得出,她很久没同人这么痛快发泄过了。

也难怪,她一个副校长,又是市长太太,这些不可示人的隐秘,在学校没法和同事聊,就是在亲戚朋友那里,也不是随便可以说的啊。

今天,她向黄一平倾诉,起初还有某种负气的成分,后来慢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渐渐地,黄一平对朱洁开始生出些同情与怜悯。

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平时虽然给人些许傲气和距离感,可这会儿却像一个邻家大姐,甚至是一个孤弱无助的小妹妹,一个曾经同桌的她。

他想,如果她早年嫁的不是冯开岭,现在不是贵为市长夫人,那么她也许就不会这样孤独、痛苦。

黄一平又给她拧了热毛巾,安慰说:“朱姐,不要再哭了,眼泪会催女人早衰的,珍惜自己最重要。

” 面对热气腾腾的毛巾,朱洁竟没用手接,而是扬着脸迎上来,目光充满了期待。

黄一平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身,帮她轻柔而仔细地一点点擦去泪痕。

忽然,黄一平感觉朱洁呼出的气息急促起来,目光也有些迷离,他的手抖了一下,心跳随之骤然加快,脑子里立即陷入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朱洁已经敞开上衣,将黄一平紧紧抱住,火热的唇也迎了上来。

黄一平原本僵硬的身体,在女人充满激情的摆布之下,渐渐活泛、生动起来,眼神与气息也主动迎合上去。

朱洁顺势拉住黄一平的双手,按在自己胸部揉搓起来,先是轻轻,然后狠狠,似在要求那十指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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