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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章华熙仰天大笑,语气越来越凶狠,猛然间又刹车般戛然而止。
姓史的虽然看起来古板,但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他们之间应该可以友好相处;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女人,他们也许会英雄相惜,成为最好的朋友,相互提携,他们在矿业界将会无可匹敌。
章华熙制止了儿子一触即发的怒气,“啪啪”击掌两下:“不愧是局长,不愧姓史,不枉朱韵椰爱你一场、跟你一场啊。
”他掏出香烟叼在嘴里,点上火,“而我们,在外人看来活得潇洒无比,内心却万分寂寞。
”章华熙叹了一口气,吐出的烟雾笼罩着他。
“每个人的心,都像是上了锁的大门,任你再粗的铁棒、再多的金钱也撬不开,唯有关怀,才能把自己变成一只细腻的钥匙,进入别人的心中——我想,这是我与你最大的不同。
” 章子硕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父亲平素忍让姓史的,他觉得还情有可原,可如今姓史的不仅没有实权,还被千夫所指,何苦还要在他面前表面得这样自轻自贱? “你怎么能将你和我的父亲对比?我的父亲创造的价值富可敌国,稍识抬举的人,见他都低头弯腰,礼让三分,而你呢?”章子硕不屑一顾,“一个自以为是的穷酸老色鬼……” “滚——”史荆飞指着大铁门,厉声地喊道,“你给我滚,你不配跟我说话!” 章子硕一时被史荆飞的气焰所震慑,理屈而不甘地慌乱说道:“你……你……永远认不清自己……” 史荆飞“刷”的一声撕开衬衫,将衬衫甩在椅子上,壮硕的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令章氏父子触目惊心。
“到底是我认不清自己,还是你们双目钻进钱孔,分不清东西南北?”史荆飞双手叉腰,满是疤痕的身体树桩般移向章氏父子,“你们看清了没有?这些凸凹不平的疤痕是被煤矿的塌方物所砸的,这些线条状的伤痕是被矿井里的锐器割划开的,还有这儿……”史荆飞指着胸口动过手术的痕迹,“这儿,这儿就是上次阻止你们乱开滥采所留下,你们看清了没有……正是我满身的伤,才使整个云海矿业的矿灾降到全国最低;正是我满身的疤,才使云海每年都能排除几百起矿业透水、塌方、瓦斯爆炸等特大矿灾……” 章华熙缓慢地弯下腰,拿起椅子上的衣服抖了抖,带着英雄相惜的神情披在史荆飞身上:“其实,商业竞争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该明白我们的诚意,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与你沟通沟通,合计合计,早点让你脱离这个清闲之地,回到你一局之长的正轨……” “条件呢?”史荆飞慢慢扣着衬衫的纽扣,将利剑般的目光投向章华熙。
“条件嘛,好说,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对我们环岛矿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决不会亏待你!”章华熙轻轻地吐了口烟雾,“其实,你也明白,文柳锆矿发达,就是我章某人放弃了,还会有第二家、第三家公司来开采,与其富了别人,何不咱们来个互惠互利?作为一个爷们儿,谁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子女活得风光无限……只要你放环岛一马,在你退休之前,搞个副厅、正厅都是有可能的,你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何必这么死心眼?” “混账!”史荆飞一拳击在桌上,“拿国家权益做私人生意,出卖良心,抢夺子孙后代的资源来做人情,那绝不是我史荆飞所为!” 章华熙的脸由红变紫,他拿下眼镜,擦拭着汗涔涔的肥胖面孔:“虚伪!你史荆飞在世人心目中,只不过是打着清廉的幌子,巧取豪夺、玩弄女人的老手而已!我章某人还是念在尊夫人的旧情和颜面上,想拉你一把……” “管好你自己吧,我史某人行得正,坐得端,不需要任何人操心!” “无风不起浪,你为什么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哼!一时强弱在于力,千秋胜负在于理。
我相信我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用不着别人来操心。
” 章华熙仰天大笑,“如果世界由你来定位,你就不会有今天了!好!既然你这样有骨气,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章华熙站起来,朝儿子使了个眼色,二人一起朝铁门外走去。
章华熙刚走到门口,扭回头定定地看着史荆飞:“这一趟没有白来,长见识了,开眼界了——我要看着你姓史的还能蹦几天!” 章子硕掉转头,走到史荆飞跟前,带着恨意的一言一语蹦了出来:“顺便提醒你一下,首先将你所有丑恶作为捅向云海、捅向网络的,正是你比相信自己还相信她,比疼惜自己还疼惜的人!”他想不来则已,既来之就要先将姓史的精神打垮。
他王牌在握的得意嘴脸,比父亲章华熙肤浅,也比章华熙更令人厌恶。
史荆飞顿时感觉脑袋发晕,整个世界响起了一片蝉鸣。
他饱经风霜的脸上爬上了些许的困惑和无奈,他似乎看到韵椰正微笑地朝他走来…… 调查小组几天不来,史荆飞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万籁俱寂的世界。
不知何时,一个瘦高的小伙子身影时隐时现在浓绿的树阴里,或拧开草坪上的水龙头阀门灌溉树木,或熟练地操纵着割草机整理着草坪,或给各个房间送去暖水瓶。
他像只勤劳的鸟儿般穿梭在青龙湖的各个角落。
这经常出现的劳碌身影无意间平复了史荆飞心中的巨澜。
每次面对调查组,锋利的金属挑开皮肉的疼痛,他体味到了;调查组一旦不来,一种比疼痛更为折腾人的情绪,常常搅动得他昼夜不眠。
章华熙那天来青龙湖抛下的话,毒瘤般在他心中疯狂地生长。
平心而论,他史荆飞一个外地转业来的军人,凭的是扎实的基本功,吃苦耐劳的精神,坚定的信念和事业心,成就了他一局之长的位置。
他无愧于身边的工作人员,无愧于各个领域的广大基层矿务人员。
韵椰会对自己不满吗?当这样的念头浮上脑际时,他摇了摇头。
他对她的情感,虽没有文人那种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绚丽浪漫,但他认定她后,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践行着这种爱的誓言。
他是一个外来人,没有任何基业,开始岳父岳母本能地从心里抗拒他,瞧不起他,不愿意将他们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他是用一点一滴的汗水、一点一滴的付出,打出了自己的天地,才让岳父岳母刮目相看。
其中无法向人倾诉的艰辛,反倒增加了他对人生、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人,生来就在于付出,在于创造,能付出就是幸福!他渐起的声誉由雀儿崖扩展到了整个矿业界,扩大到省市、乃至全国。
在外人眼中,他管理的是肥差,大权在握,事业如日中天,屋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成为特区后的云海,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大批大批年轻靓亮的打工妹如雨后初绽的花蕾,飘拂在各种服务行业之间,发廊、按摩室、三陪、情人、小三等各种新鲜名词,带着一股股脂粉的神秘味道,穿梭于都市的大街小巷之间。
史荆飞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身边的确不乏为小三一掷千金的所谓成功人士,的确不乏因色而贪的官员。
可他史荆飞对朱韵椰的忠诚与疼爱,确实是坚贞不二、独一无二的。
究其原因,倒也不是他天生就是柳下惠式的君子,而是常下基层工作太忙,完全没有心思、没有时间去沾惹那些花草。
他是理智型的军人,知道沾染了那些花草后的后遗症。
在周围人眼中,他是古板不合群的。
可他觉得,人与动物的最根本区别,是人有理智,人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他不能忘记,当他还是个穷小子时,韵椰就推掉与章华熙的婚约,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她的爱情,将他潜藏在内心的智慧、动力,挖掘得淋漓尽致,发展得紊而不乱,才使他拥有一路绚烂的征程。
在史荆飞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见过朱韵椰市侩、抱怨的丑陋嘴脸。
对于生活中的繁琐,她似乎有种种应对的天赋,并且处处温馨地体现在每次离别后的相聚之中。
史荆飞感激这个时时刻刻温婉可人的妻子。
有次春节,史荆飞与韵椰去旅行,飞机到了昆江市,他摒弃了朋友们周到的安排,选择了自驾游,一来他不想韵椰错过沿途的风景,二来他也想单独陪陪她。
从昆江市到理顺,再到昆江,近六百里的车程,沿途奇丽的风景要么会让司机精力不集中,要么是陌生的路况让司机手忙脚乱,于是他便替换了司机小丁。
有一段路程,一切风景都笼罩在郁郁苍苍的古松柏林之中,史荆飞发觉了韵椰眼中的一丝倦意。
于是,他停下车,让小丁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叮嘱妻子去后排的长沙发上躺一躺。
车继续前行,沿途大片的柏树不见减少,反而更加茂盛,郁郁葱葱的单调色彩不甘寂寞地一路喧哗着。
史荆飞突然刹车:“小丁,你还是坐后排休息吧。
”然后扭转头,期待地看着刚刚倚靠在沙发上的妻子,拍拍身边的座位,居然带着大男人般不好意思的柔情:“你还是坐我身边来吧,你不在这儿,我怎么突然感觉挺寂寞的。
” 小丁带着有些调侃的笑容耸耸肩,跑到后面的沙发上重新躺下,不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而他的韵椰,依旧带着少女的羞赧,温柔而理解地坐在他身边。
那一刻,他为自己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而激动,他突然感悟许多女人之所以成为了怨妇,皆是做丈夫的不懂妻子的心啊!他的韵椰之所以青春永葆,之所以温柔似一潭清澈的湖水,就是因为有他这样发自内心的关爱和欣赏啊! 在他近乎自鸣得意的情绪中,余下的车程显得轻快而愉悦。
他觉得自己在外界,至少在矿业界是强大的,但实则在精神上,他已形成对韵椰的一种依赖。
她欢笑时,他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她偶尔皱下眉,或是叹息一声,都会带给他沉重的思想负担。
韵椰会背叛他?不,不,那是一个连蚂蚁都不会伤害的善良女人,一定是章华熙对于韵椰当年的选择耿耿于怀,故意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是非吧?他怎么可能为一句阴毒的暗示,而去怀疑与韵椰几十年彼此扶携的恩爱夫妻情! 这些帖子如果不是韵椰因幽怨而滋生出的恨意,那么会是谁呢?是司机小丁无意间在公众场合口没遮拦,让别人借机发挥,以至于真假难辨?还是副局长戴伟扶正心切,故意想整垮他史荆飞?他的日常工作、行程、习惯,除了妻子以外,就只有司机小丁、副局长戴伟最熟悉。
前者单纯好炫耀自己的见多识广,自以为无所不能;后者看起来是一个戴着眼镜、默默无闻得有几分迂腐的老实疙瘩,可副局谁不想扶正?有几个副局对正局是心甘情愿地服从,心悦诚服地被领导? 史荆飞背着双手,在空荡的院落里冥思苦想着,往往脑子里刚下意识地做出判断,就又被心底随之滋生出来的新意识所否定。
“局长日记”虽说满纸荒唐,但文笔流畅,奔着“色”“贪”“腐”直击他史荆飞于死地,这样独特的本事,这样的文字功底,不是小丁之流可以撰写的,也不像是戴伟副局长为贪局长之位所为,戴副局长除了党性、原则,对生活、对两性实在是顽石般缺乏一种灵动的想象。
那么,是她,真的会是她么?史荆飞掩藏在内心的恐惧感随之召回,心里发出一阵警报,真的会是他的韵椰么? 史荆飞脑海里疾速回闪着覆盖在《环岛矿业可开采可行性报告》他的名字上那个鲜红的指纹。
根据后来鉴定的结果,鉴定人员作出了详尽的解释:“显而易见,指纹外形就与您的指纹完全不吻合。
考虑到事关重大,我们非常谨慎地采取了DNA鉴定。
百分百地说,报告上的指纹不是您的。
” 史荆飞暗暗松了口气,既然指纹不是他的,那么这个可行性报告就是假的,无效的,章华熙父子想要继续破坏文柳生态环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那么,可行性报告上的指纹到底是谁的呢?谁敢冒这样的风险为章氏父子牟取利益?重新冒出来的疑问,使史荆飞的眉头皱成一座小山丘。
“其实,合理的解释是,报告上的指纹应该出自一个女性。
”鉴定人员解释说,“根据圆润细腻的条纹,按印时轻柔的力度,我们确定上面的指纹是一个女性的。
” 为让史荆飞心悦诚服,鉴定人员将一张白纸和一盒鲜红的印油推到他面前:“来,来,咱们不提什么DNA鉴定。
你在纸上按个手印,我们比较一下你就明白了。
” 史荆飞在白纸上重重按下手印,鉴定人员将可行性报告上的指纹与之并列在一起观察:“你大概能判断出来吧?通常男人的指纹粗犷,纹理间距较大,而女性的指纹纹理间距很密,并且细腻。
这么说吧,根据报告上的指纹,我可以判断对方是一个一米六左右、体重在95斤上下、年龄为30岁左右的女性。
” 史荆飞将身边所有可能接触的女性在脑里过了一遍,似乎只有妻子符合这样的形象,当然,妻子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
可鉴定人员也说了,现在的女人年龄不好说,他的妻子就是一个年龄增长、面容不见变老的美丽女人。
“能看出指纹的日期吗?” 鉴定人员点了点头:“就在半个月前。
一般地,过去一个星期,所有油印的干迹基本是一致的,但据其微妙的差别,我们还是可以判断的。
” 那么,手印很有可能是在他动手术那几天按上去的。
可是,既然这样,她如果真的觉得亏欠了章氏父子,真想帮助章氏父子的话,为什么不在他处于昏迷状态时,在他手指上按上印油,直接将他的指纹按在报告上?这样,不是成就了章氏父子的同时,我史荆飞根本就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吗?是不是,韵椰在我手术时,因为劳累沉睡在床边,被人恶意偷偷为之,以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 新一轮的想法,囚渡着他。
自从韵椰因宫外孕动过手术后,史荆飞就让韵椰内退赋闲在家。
韵椰在家也没有闲着,她不仅报了家庭装饰工艺班学习十字绣,而且迷上了电脑。
并且曾是老师的韵椰,天生就有操纵文字的禀性,她曾半真半假地对史荆飞戏言:“把你在矿区遇到的惊心动魄的故事给我讲点嘛。
没准啊,我们家会闲出个大作家来。
” 史荆飞虽然对于家里出不出作家的企望并不强烈,但他无法抗拒妻子并不过分的请求,一杯香茶,一个故事,总是让他们相聚的时光变得温馨而充实。
虽然“局长日记”这样的文字并不完全像出自韵椰之手,但凭借他敏锐的直觉,凭借他曾因妻子过度地痴迷电脑而忘了做晚饭,他匆匆扫了一眼她的“创作”的记忆,史荆飞就能判断,“局长日记”的雏形出自韵椰之手的可能性的确是非常之大! 韵椰这几年在外结交了怎样的朋友呢?史荆飞用手指轻弹发胀的额头,为自己一无所知的答案而汗颜。
既然如此,他与她还算得上是恩爱夫妻吗?还是,他过于信任她,因忙于工作,给了她过多的自由? 史荆飞的心脏隐隐地疼痛起来,他紧紧将拳头抵在胸口,另一只手则在所有衣袋里摸索着寻找救心丸。
可是没有找到,他的额头直冒冷汗,浑身酸软无力地跌坐在石凳上。
大铁门“哐当”的响动,让史荆飞惊喜交加地抬起头。
只见近来常在青龙湖干休所勤奋劳作的小伙子进来了,他一手提着一只暖水瓶,一手托着三菜一汤的不锈钢圆盘走了进来。
一见史荆飞难受的样子,小伙子大惊失色。
“快,快,药,药。
”史荆飞喊着,“卧室,卧室……” 小伙子将手里的物品搁在石桌上,飞快奔进别墅内。
不一会儿,他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拿着史荆飞的保温杯,急切地赶到史荆飞跟前。
他将药丸倒入掌心,数了数,这才递给史荆飞,随后递上凉开水。
史荆飞咽下药丸,无力地将头垂进臂弯。
“史局长,您好点了吗?吃点饭菜压一压,也许会舒服点。
”小伙子用勺子舀了几勺米饭拌入汤碗中,递给史荆飞。
史荆飞抬头一看,似曾相识的面孔,于是便问道:“我们以前在哪儿见过吧?你具体在这儿负责什么呢?” “我叫孟荫南。
”孟荫南有些男孩气地挠挠头,“刚来这儿打杂的,哪儿缺少人手,或是工作人员休假了,喊我一声我就得替补上。
” “小伙子不错嘛,适应能力强,勤奋。
” “在文柳环岛矿业,我见过您的。
其实,其实,在雀儿崖读中学的时候,我就闻听过您的大名,您将许多眼见就要发生的矿灾转危为安,您关心矿工、资助矿工的许多故事,蓝贵人都给我讲过。
”孟荫南一口气讲了许多话,他大胆地抬头看着史荆飞,“那时候,我在心里就一直暗暗地将您视为我的榜样!” “哦?你和蓝贵人是同学?”史荆飞捶捶胸口,感觉舒服了许多,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那是个机灵鬼,基本上什么东西一捣鼓就能学会,她若是不欺负你,那就很有可能是因为爱上你。
” “真不愧是局长。
我觉得我配不上她,她那么聪明,那么漂亮,追求她的人那么多,可是她偏偏对我很好……”说着说着,些许得意不经意地浮现在他脸上,“也许是她从小就没有爸爸的原因,她显得特别独立。
在学校时,我偶尔帮她家做一些搬煤、扛大米之类的活计,她硬是要回报,只要家里煲了汤,做了好吃的,总会用饭盒装一盒带到学校,偷偷交给我……” 史荆飞大笑着:“那你的伙食可就大为改善了!” “可不是!从家里带的两罐咸菜早闷得长出白毛了!” “哈哈,可爱的天使爱上了穷小子!你的故事与我大同小异!” 孟荫南双目炯炯地盯着史荆飞,史局长的故事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其实,每个年轻的男人天空出现乌云时,就会出现一个天使来拯救你。
”史荆飞镇定下来,“那种早慧的女孩,在我们还很懵懂、混沌的时候,她就清楚和我们有今生没有来世。
这辈子,她铁了心肠似的,眼睁睁看着我们在爱情、在家庭中蹒跚学步,直到我们重新发现自己的世界是那么美好,才会开拓自己的事业,建造自己的家园,让自己成熟起来,自信起来。
” “您如果不是一个局长,一定会是一个卓尔不凡的诗人,或者是一个伟大的文学家。
”孟荫南感觉史局长的话,就像一扇五彩斑斓的窗户,将最精致的风景呈现在自己面前。
这样的感觉,也许一直蜷缩在他心里,可从来没有人说出来和他勉励。
他在同事面前也羞于启唇,害怕遭到的嘲笑比他们嘴里迸出的黄色笑话更为厉害。
这样的话在矿区根本是听不到的。
在矿区,孟荫南像个另类,一边接受工作的磨炼,一边沉浸在自我幻想中,很难得有这般愉快的畅谈。
史荆飞哈哈大笑着,他擦拭着洇湿的眼眶,感慨道:“原来我还能笑,自从到了这里,我以为我已经忘记怎么笑了,原来还没有。
希望,还是一直潜伏在我的内心,我不会因为亿万人的误解,就怀疑自己的过去,就将我过去所付出的一切全盘否定。
” “我想,我想您只是被误解了!”孟荫南脱口而出,“也许每一个伟大的爱情,每一个伟大的人,都拥有超出常人的思维。
因此,越是伟大的人,越是容易被人误解。
” 史荆飞愣了,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
良久,他缓缓说道:“可惜啊,刚才的话我从来不曾对我的伴侣说过。
年轻人,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你的小对象表达的,还是趁早,别总窝在心里。
” 谁承想,这一老一少居然在青龙湖干休所成为了一对无所不谈的忘年之交。
史荆飞暂时搁下了生活中的是是非非,在风景如画的青龙湖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而孟荫南混沌的心智开始得到洗礼,每次做完分内的工作,他便开始想办法弥补他和蓝贵人之间这段悬而未决的感情。
灯下,孟荫南对蓝贵人抒发着满腔的思念。
“贵人,史局长说每个年轻的男子天空出现乌云的时候,便会出现一个天使来爱他,你说是吗?我不知道,反正我恰好是遇到了你。
走出阴霾的日子后,我每天都是微笑的。
即使是面对高考落榜,我也很快走出了那片暗无天日的自责,灿若阳光般面对生活中的一切。
若没有遇到你,我是否还是从前那个抑郁的少年?席慕容不是说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吗?所以在你的快乐渲染我以后,我也曾自惭形秽地仓促离开,是你不计一切的关爱,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怯懦……” 孟荫南写着写着,看着沉浸在黑夜之中的树林呈现出的幽幽轮廓,一层层忧郁弥漫着眼眶。
自从上次将环岛矿业的贵少章子硕扔进硬币堆里后,他便被徐泽如带到这里,再也没见到蓝贵人。
此一时,彼一时,她和他之间的情愫还在吗?不发邮件,不打电话,选择书信这样的沟通方式,她会不会笑话自己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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