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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班主任之死(2/3)

退。

恐惧钻进了我的喉咙，让我不能呼吸。

我听不见自己的尖叫声。

身旁的乔琦和熊毅显然也处在一片恐慌中。

大家都站着不敢动，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居然是班主任！ 这幕恐怖的景象犹如地下伸出来苍白的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脚，令我动弹不得。

熊毅也没有胆子上前去。

而乔琦好像又犯哮喘了，拼命地喷喷剂。

夏早安刚晕了过去，心脏又一次停止了跳动。

但几秒钟后，它又慢慢活动起来。

那个人睁开了眼睛。

&ldquo他&rdquo醒过来了。

班主任确实是死了。

即使不走过去，也可以看见他的脸血色全无，脖子上有一道细红的勒痕，舌头伸出来半截，看起来是被勒死的。

更为诡异的是，尸体上放了一张扑克牌&mdash&mdash方块9。

突兀响起的下课铃声多少把我们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我吃力地挪动僵硬的双脚，慢慢向地上的尸体走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尸体，而且死者还是我的班主任。

我此刻复杂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想想班主任上一节课还在神采奕奕地讲课，这时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人的生命原来可以这么脆弱啊。

我慢慢走向尸体，身边却掠过一个身影。

回神一看，夏早安竟醒了过来，正蹲下身子察看尸体的状况。

和刚才的惶恐相比，她这时显得非常冷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翻看尸体上的伤痕，这样就不会留下指纹。

&ldquo你们别过来！&rdquo她头也不回地跟我们说，&ldquo别破坏现场！还有，快打电话报警！&rdquo 出现了&mdash&mdash那个&ldquo人格&rdquo！ 我在心里说。

为了确定这个想法，我走近了些，看清楚她的眼神确实是不一般的锐利。

我身后的熊毅马上拨起了110。

&ldquo那个&hellip&hellip&rdquo我正想说些什么，她忽然又出声吩咐我：&ldquo小弟，把案发经过都记下来，你不是随身带有笔记本吗？&rdquo &ldquo嗯。

&rdquo我仿佛扯线木偶，只懂得唯唯应诺。

面前的这个人似乎不再是我的同班同学，更像是一个令人敬畏的人物。

她的声音有种使人无法抗拒的神秘力量。

我赶紧掏出笔记本，把刚才的经过详细记录下来。

啊，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福尔摩斯的助手华生了呀？ 熊毅刚打完电话不到一分钟，门口便跑来了一个大学生。

居然又是李小崇。

&ldquo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rdquo &ldquo什么？&rdquo李小崇好像听不懂我的话，往地上一看，脸色随即一白，&ldquo哇，怎么死了人？咦，这不是你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我的班主任。

&rdquo 李小崇用安慰的目光看了一下我，接着走到了夏早安的身边。

见识过上次夏早安在厕所的推理，李小崇很认真地问她：&ldquo有什么线索吗？&rdquo &ldquo来迟了一步。

人是恶鬼杀的。

&rdquo 恶鬼？这个名号为我们的恐惧又重重地加上了一笔。

&ldquo不会吧？&rdquo我惊诧地问道，&ldquo恶鬼为什么要杀死班主任呀？&rdquo &ldquo因为班主任知道恶鬼的真实身份。

而且，班主任的尸体上有恶鬼留下的标志，就是这张方块9的扑克牌。

&rdquo 夏早安站了起来，又把检查过尸体的手帕塞回口袋里。

见到这一幕，我的胃涌上想呕的感觉。

沾过死尸的手帕她还用啊？我随即想到，此夏早安非彼夏早安，最好在她恢复正常后别跟她提起这件事。

&ldquo你说，班主任知道恶鬼是谁，所以才被杀人灭口的吗？&rdquo我稍作推理。

&ldquo不错。

&rdquo &ldquo那么说，班主任和恶鬼是一伙的？&rdquo &ldquo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rdquo &ldquo怎么可能？！&rdquo我打死也不相信，&ldquo班主任可是个好老师！他不可能跟恶鬼是一伙的。

&rdquo &ldquo你们听我说，&rdquo夏早安走了过来，白嫩的脸庞隐隐浮现出庄严的光泽，乌黑的眼眸带着恍惚的磁性，我被吸引住了，&ldquo你还记得上次恶鬼在厕所消失的事件吧。

&rdquo &ldquo嗯嗯。

&rdquo李小崇比我抢先点了头，&ldquo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rdquo他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熊毅和乔琦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夏早安叫我把笔记本翻回到那件事件中的记录。

我这个喜欢把任何细节都记下来的癖好这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把笔记本翻回到那几页，虽然我也曾经反复研究过其中的细节，但还是捉摸不透真相。

&ldquo那次，我们做过试验了，恶鬼是没有时间从男厕跑到女厕的。

但是，小弟你的推理对了一半，恶鬼是躲在女厕里，趁我们在男厕逗留的时候才溜出来的。

&rdquo 这我就不明白了。

&ldquo那恶鬼怎么从男厕跑到女厕的呀，不是证明过他没有时间跑过去吗？难道他会穿墙而过呀？&rdquo &ldquo不。

&rdquo夏早安摇了摇手指，&ldquo我从来没说恶鬼去过男厕。

他是一开始就跑向女厕的。

&rdquo &ldquo这更不可能。

&rdquo我猛摇头，&ldquo地上都有他跑向男厕的脚印呢！而且，班主任也说看见他跑向男厕了呀！&rdquo &ldquo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班主任和恶鬼是同谋。

&rdquo &ldquo啊！&rdquo我有如被人敲了一下脑袋，清醒了几分。

夏早安接着说：&ldquo我的推理是这样子的：在我们追恶鬼的时候，班主任无意中发现了恶鬼的身份，这可能是在他和恶鬼拉扯之际发现的。

出于帮恶鬼掩饰的目的，班主任急中生智，叫恶鬼跑向女厕所，而自己则跑向男厕所。

为了混淆视线，班主任还故意踩进水洼，让大家把他的鞋印当成了恶鬼的鞋印。

这样一来，我们就误以为恶鬼跑进的是男厕。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我的疑惑还留在喉咙时，夏早安便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继续说：&ldquo这个布局还有最后一道程序，就是班主任和恶鬼调换了鞋子。

他们应该是在厕所外水龙头的墙洞上互相调换的。

&rdquo &ldquo啊！所以，换鞋之后，班主任的鞋子就不会出现鞋印。

&rdquo我终于明白了。

李小崇等人也为这毫无漏洞的推理而折服。

我虽然有些不服气，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厉害。

&ldquo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rdquo &ldquo问题就在鞋子的码数上面。

&rdquo &ldquo这有什么问题吗？&rdquo &ldquo很简单。

当时我问了你们三人鞋子的尺码，你的是42码，李小崇的是43码，班主任的是42码。

&rdquo &ldquo这又怎么了呢？&rdquo &ldquo这就有点奇怪了。

撇开李小崇的不说，你的身材比班主任高大许多，他是个小个子，照理说鞋子的尺码应该不会跟你一样。

&rdquo &ldquo可是，也有的人长得人小脚大呀。

&rdquo &ldquo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但是呢，你看一下你做的记录。

你这里写着，班主任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鞋底。

这里就更奇怪了，一般人都会知道自己鞋子的尺码吧，你和李小崇都是不加迟疑地说出来，而班主任则是先看了一下鞋子才能确定。

这说明，他不知道那双鞋子的码数。

其中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双鞋子根本不是他的。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当然，我还发现了更决定性的证据，那就是班主任的裤脚。

&rdquo &ldquo裤脚怎么了？&rdquo我的笔记本上没记载这方面的细节。

&ldquo班主任的裤脚当时是被溅湿了。

而他的鞋子却干净得很，这就不合常理了。

为什么裤脚湿了，鞋子却没事？极大的可能性是他曾经踩进水洼，而后跟别人调换了一双干净的鞋子。

现在，我们只要看看班主任的鞋子就能一清二楚了。

&rdquo 我们蹲下去，果然看到班主任穿的鞋子是40码，而不是之前的42码。

这完全佐证了夏早安的推理。

&ldquo这么说，班主任是为了替恶鬼掩饰，所以制造了消失之谜？&rdquo &ldquo是这样没错。

而且，那个恶鬼一定是班主任认识的人。

你们可要注意了，恶鬼可能就在我们身边，也是我们认识的人。

&rdquo 夏早安的一席话仿佛又把我们拉进暗黑的深渊。

恶鬼，就在我们身边？！ &ldquo糟糕！&rdquo她忽然大叫一声，连我们的神经也绷紧了。

&ldquo班主任刚死不久，恶鬼应该没走远。

&rdquo夏早安懊恼地自责，&ldquo都怪我顾着推理，忘了去追那家伙。

&rdquo 她冲出去，在走廊上凭栏眺望校园的情况。

刚好下课了，校园里热闹起来，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学生，而绿树成荫的校道上，更是身影叠叠，根本无法挑出哪个可疑。

她转向李小崇问：&ldquo你刚才跑上来的时候有见到可疑的人物吗？&rdquo &ldquo没有呀。

&rdquo &ldquo那可能是他从另一条楼梯下去了。

&rdquo 我记起了什么，告诉她：&ldquo可是另一条楼梯出口锁着铁栅，只有下课后才会打开。

&rdquo &ldquo那他一定沿着那边的楼梯走到二三楼，才转回到这边的楼梯出口。

&rdquo 她吩咐李小崇留守现场，便带着我们走了下去。

三楼的音乐室里有两个学生正在玩乐器，是我们班上的同学。

最近要准备学校乐团的表演，所以她们趁机来恶补一下。

夏早安问她们有没有见到走廊上经过什么人，她们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ldquo你们刚才听到楼上有什么异响吗？&rdquo 她们还是摇头。

因为她们坐在窗边，倒是看见窗外飞过一个黑影，随即听见了花盆落地的声音。

我们又到二楼。

美术室的一个女生也在窗边作画，同样看到了花盆的黑影以及听见落地的声响。

然而，她也没有看见走廊上经过什么人。

当然，看漏眼了也说不好。

我们又回到了四楼。

这时警车的鸣笛声渐行渐近。

刚下课的学生们困惑地看着警车驶进校园，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大事。

我们所在的楼层一向很少有人来，所以尽管楼下几层开始喧闹，储物室这一层楼的走廊还是冷冷清清，俨然与外隔绝的世界。

这个世界却忽然那么阴暗，阳光变得懦弱无能，无尽的悲伤将房间里的空气填充得愈发沉重。

我们默默注视着班主任的尸体，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肺里残留下的死亡气息。

只有夏早安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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