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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勇救佳人 巧施骗术追随义母 误坠奸谋(1/3)

途中救美巧安排 拆开一看,先闻得一股沁人的甜香,字迹鲜红夺目,原来是用眉笔蘸着胭脂写的。

楚天舒吃了一惊,恐防香气有毒,连忙运功防御,半晌,见无异状,这才放心阅读。

信笺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两行大字:“我替姐姐赔你一匹坐骑,你不愁耽搁行程了,赶快回去找齐姑娘陪你上京吧。

”没有署名,但不问可知,这封信自是银狐穆娟娟写的无疑了。

楚天舒心里想道:“这银狐倒是神通广大,居然在转眼之间就给我弄来了一匹坐骑,又好像猜透了我的心事似的。

” 不过他主意已决,虽然感激银狐的好意,却也不肯改变原来的计划,心想:“这匹马来得正好,她替姐姐赔我坐骑,我也可以受之无愧。

反正我又没有应允她什么,碰上了她,她也不能责我无信。

” 这匹马并不比他原来的坐骑逊色,他跨上坐骑立即兼程赶路。

初时他还有点担心银狐穆娟娟会在前头等他,碰上了只怕又要纠缠不休。

但走了几天,一路上都没见着穆娟娟:“她给我准备了坐骑,当然她也会给自己找一匹良驹的。

大概她是急于去找齐勒铭,先到京师去了。

”楚天舒心想。

他自己的事情已经够他心烦,也就不再去想银狐的事情了。

他没有去找齐漱玉,却不知道齐漱玉已是先他上京了。

原来丁勃回家之后,她的奶妈从丁勃口中得知卫天元已经上京的消息,奶妈知道她挂念卫天元,回家以来一直闷闷不乐,忍不住就把这消息告诉了她。

她是瞒着祖父偷偷离家的,把祖父心爱的一匹马也偷走了。

一日她正在赶路,忽地发觉后面有一个人也是骑着马的好像是跟踪她。

她贪图捷径,走的是一条山路,路上并没行人,只有那一人一骑若即若离的跟着她。

这人身材瘦长,额头好像长出两片棱角,令人一见他这副长相,就有“虽无过错,面目可憎”之感。

齐漱玉心中冷笑道:“不知是哪条路上的小贼,敢情他是见我单身一人,想打我的主意。

”故意放慢坐骑,看他怎样。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个人追了上来,从她身旁驰过,只是看她一眼,却并没怎样。

齐漱玉松了口气,但也有点“失望”,心里想道:“这厮贼眉贼眼,纵然不是小贼,料也不是好人。

但总算他还没瞎了眼睛,不敢来撩拨我。

哼,要是他敢来撩拨,我正好乘机打他一顿,解解心头闷气。

” 走了一程,忽见那个人又折回来,而且还多了一个人骑着马跟他回来。

他这伙伴恰好与他相映成趣,是个矮冬瓜。

齐漱玉心道:“来了,来了!”只道这个“小贼”是恐怕独自对付不了她,故而在前头约了同党,这才回来动手。

不料这两骑马,一左一右,从她旁边驰过,仍然没有动手。

不过,也许是由于她横眉怒目的神态,那两个人从她身旁驰过之时,都是不约而同的哈哈一笑,而且两双眼睛直上直下的朝她打量,随后又都好似不怀好意的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没有出手,齐漱玉自是不能出手打他们。

但齐漱玉已是忍不住气喝道:“你们来来去去,要干什么?” 那高子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喜欢来就来,喜欢去就去,你管得着?”那矮冬瓜接着阴阳怪气的笑道:“我笑我的,你又不是大姑娘,害什么臊!”原来齐漱玉为了在路上行走方便,于是女扮男装的,丁勃擅长改容易貌之术,她跟丁勃学过,在这方面的本领也不算差。

齐漱玉拨转马头,就想发作。

但那两个人的坐骑比她这匹马跑得更快,她拨转马头,两个人已经去得远了。

齐漱玉也觉得不宜小题大作,按下怒气,又再赶路。

走了约莫三五里路,又听得蹄声得得,而且似乎不只一骑。

齐漱玉回头一看,只见又多了一个人,在高个子和矮冬瓜之外,还有一个作书生打扮的人。

齐漱玉的坐骑虽然是她爷爷心爱的良种名驹,但因为年纪大了,已是一匹超龄的老马。

和一般的马匹相比它是跑得快许多的,但和这三个人的坐骑比,却又都给比下去了。

三骑马将她挤在中间,齐漱玉怒道:“要打架吗?”那书生骑术甚精,一提缰就在间不容发之际跃了过去,没碰着她,但却笑道:“好香,好香!哈,我怎舍得打你这样俊的小子!” 齐漱玉气往上冲,一抖马鞭就扫过去。

她这条马鞭可不是寻常的马鞭,乃是用藏印边境大吉岭灵鹫峰上特产的山藤,浸入油中,百浸百晒而成。

鞭上缠着钢丝,坚韧无比,抖开来长达一丈有多,名为藤蛇鞭。

这条藤蛇鞭本来是一个西藏喇嘛送给她的爷爷齐燕然的,齐燕然精通十八般武艺,在剑法和鞭法上尤其有精湛的造诣,但他中年之后已经根本不用兵器了,只是难却那位方外之交的盛情,而这条藤蛇鞭又是罕见之物,故此才收下他的这份厚礼。

齐漱玉觉得好玩,问她爷爷要的。

她一鞭扫去,那书生骑术甚精,一提缰早已从她身旁跃过。

书生的马跑得比她的马快,藤蛇鞭抖开来虽有一丈多长,鞭梢仍是落在马后。

不过她的藤蛇鞭虽然未能打着书生,却恰好够得上打着那瘦长的汉子。

那瘦长汉子从她左边驰过,口里正在笑着说道:“大哥,你走了眼了,她、她不……”话犹未了,藤蛇鞭已是刚好朝他迎面打来。

那汉子“哎哟”一声,双指一伸,把藤蛇鞭夹着,他这两根指头,竟然好像铁钳一般。

原来他练的是铁指功,寻常刀剑,给他双指一夹,也可以夹断。

“哎哟,好狠!好在没打着!”那瘦长汉子嘴里将她戏耍,指上已用上十分力道。

若是普通的马鞭,早已断为两截,但碰上这条藤蛇鞭,他的铁指功却是不能损它分毫。

“哦,我走了眼了?这么说敢情她不是男子么?”那书生笑嘻嘻的回头问道。

瘦长汉子夹不断齐漱玉的藤蛇鞭,改用掌力,握着鞭梢,使劲一拉,胯下的坐骑,仍是向前疾跑,想要把她拉下马来。

齐漱玉应变也是快极,陡地松开手中的鞭,飞身便即从马背上跃起,半空中一个鹞子倒翻,朝着那汉子扑下去,踢出了连环双蹬脚。

瘦长汉子想不到她腿上功夫也这么了得,齐漱玉松开藤蛇鞭,他骤失重心,正要变招擒拿,齐漱玉半空掠下,疾如闪电,一个左蹬脚已是踢着他的肩头。

瘦长汉子禁不住又是“哎哟”一声,不过这次的“哎哟”却不是装摸作样的了,而是真正的由于给她踢着了肩胛骨,痛得叫出声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齐漱玉右脚又到,这次踢得更重,顿时把那瘦长汉子踢下马背!不过齐漱玉并未得如所愿,夺了对方坐骑。

那匹马已经跑开,齐漱玉扑了个空,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地上。

不过她虽然未能夺取对方的坐骑,那条藤蛇鞭则已给她夺回来了。

那瘦长汉子在刚才变招擒拿之际,藤蛇鞭被迫抛开,齐漱玉双脚一着地,脚尖一挑,用不着弯腰去拾,藤蛇鞭已是回到手里。

矮冬瓜的那骑马在她左边追来,此时正好在她面前跑过去。

她不敢弯腰去拾,也正就是为了要对付这个矮冬瓜。

矮冬瓜此时正在替那瘦长汉子回答书生所问:“对啦,大哥,你确是走了眼了,她不是俊小子,她是俏丫头!难得你赞她俊,这丫头我们就让给你吧。

” 齐漱玉夺不了瘦长汉子的坐骑,本来就想夺他的,哪里还禁得他如此撩拨,心头火起,喝道:“放你的屁!”藤蛇鞭一到手中,立即挥出。

矮冬瓜的马匹在发力奔跑,但给藤蛇鞭缠住后腿,虽然没给齐漱玉拉回来,却也只能在原地腾跃了。

人与马正在角力,齐漱玉刚要收紧软鞭,那矮冬瓜突然跳下马来,而且这一跳跳得很远,就像一团肉球弹起一般,竟然从齐漱玉头顶飞过,落在她的背后。

齐漱玉背后虽然没有长着眼睛,也感觉得到那矮冬瓜在她背后正要伸开双臂抱她的腿。

这霎那间,她自是无暇再夺坐骑,只好回头对付矮冬瓜。

她的藤蛇鞭缠在马腿,也来不及收回,就给那匹马拖着走了。

矮冬瓜笑道:“俏丫头,你把我拉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这个地方有拉郎配的风俗,但我不相信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会看得上我这一副尊容,你若是要拉郎配,应该去拉我的大哥。

” 齐漱玉无暇与他斗嘴,按住心中怒火,拔剑就刺。

矮冬瓜给她杀得好像手忙脚乱,但还是把这一大段的说话说完了。

齐漱玉心头一凛:“看来这三个人个个都是高手,我可能中了他们的激将之计。

”要知学武的人最忌情绪波动,一给激怒就难免心粗气浮,十成的本领最多只能发挥六七成,这就难免给对方所算。

齐漱玉瞿然一省之后,立即冷静发招,只听得“嗤”的一声,矮冬瓜的衣裳给她短剑刺穿。

矮冬瓜叫道:“好厉害的丫头,算我怕了你啦,我躺下来啦!”他果然说躺就躺,闪过齐漱玉一剑,趁势肩头着地,往下便倒。

矮冬瓜用的兵器是一柄长刀一柄短刀,一“倒”下去,双刀便贴着地面斫来。

齐漱玉刚在骂道:“你躺下去装死也不成!”哪知他的躺下非但不是“装死”,反而更加灵活了。

齐漱玉话犹未了,已是接连碰上几次险招。

这矮冬瓜的地堂刀确是另有一功,只见他浑身就像圆球一般,盘旋腾折,腕、胯、肘、膝、肩,不论身体哪一部分,一沾着地,立即腾起,而且身法配合刀法,只要一柄刀尖轻轻点着地面,便可身不沾地,比普通的“地堂刀”刀法,更显得轻灵飘忽,毫不费力。

他的双刀,一长一短,长刀短刀的刀法,也是各有不同。

齐漱玉本来是用长鞭配合短剑的,此时失了长鞭,手中只有一把不到三尺长的短剑,应付这种从所未见的“地堂刀”,急切之间,想不出破解之法,只能仗着闪、展、腾、挪的小巧功夫躲闪,竟然被这个矮冬瓜逼得连连后退。

那个给她踢下马的瘦长汉子已经站了起来,一面敷伤,一面观战。

幸而他只是给踢伤肩胛骨,不是琵琶骨,并无大碍。

但已是气得脸如红柿了。

那书生道:“老三,你得了人家这条藤蛇鞭,这条藤蛇鞭可是宝贝呀,难道你不知道它的来历?” 瘦长汉子道:“我知道。

” 书生笑道:“你知道就好啦,一点皮肉之伤换一件宝贝,这样便宜的交易往哪里去找,你还生气干吗?” 瘦长汉子笑道:“大哥说的是。

不过大哥,你也好像对这妇儿偏心点儿。

” 书生斥道:“胡说,咱们是兄弟,我怎会对外人偏心。

不过,咱们总算是在黑道上闯出了名堂的秦岭三英,虽然这丫头对咱们无礼在先,咱们也不能太过难为她一个单身小妇人是不是?” 瘦长汉子笑道:“老二,你听见大哥的话没有,你可要留心点儿,千万别砍断这妇儿的双脚,把一个小美人儿变成了半截观音,那就大煞风景了!” 矮冬瓜作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诺诺连声,说道:“老大,你不用吩咐,我也懂得应该怎样做的。

你放心,我把一个完完整整丝毫无缺的美人儿拿来送给大哥就是。

” 齐漱玉陡地喝道:“你的屁放完没有,我可要你的命了!”喝声中身形倏变,双腿疾发,从刀圈的缝隙之中进招。

短剑则只用于防守。

这一下疾如风雨的“鸳鸯进步连环腿”的踢法,顿时把本来已经占尽优势的矮冬瓜踢得只能满地乱滚,无力还击了。

原来齐漱玉施展的乃是新近练成的穿花绕树身法。

练这种身法,要蒙着双眼在花树丛中与人过招,练到不能碰落一花一叶才算成功。

矮冬瓜的“地堂刀”已经是配合上独门身法的,但齐漱玉的穿花绕树身法却恰好是他这种独门身法的克星。

齐漱玉精通十八般武艺,“鸳鸯连环腿”虽然不是她最得意的本领,而齐漱玉也只是得了她爷爷腿上功夫的三成,但就这三成功夫,已是足以破这矮冬瓜的“地堂刀”了。

“地堂刀”的厉害之处是在攻击对手的下盘,齐漱玉腿上的功夫使了出来,更加上她这奇妙的身法,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矮冬瓜的双刀哪里还能削着她的双足,自是只有满地乱滚的份儿了。

旁观的书生看得暗暗吃惊,心里想道:“齐家武功号称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只有我亲自下场了。

” 心念未已,只听得当的一声,矮冬瓜左手的长刀给齐漱玉踢得飞上半空。

齐漱玉连环飞脚,正要又再踢飞他右手的短刀,忽见一柄张开了的扇子挡在面前,齐漱玉手中的短剑刺出,竟然给这柄扇子轻轻一拨一引,引出门外,齐漱玉稍稍失了平衡,那连环飞脚就踢了个空。

矮冬瓜滚出数丈开外。

这个半中间插手的人正是那个书生。

他摇了摇描金扇子,嘻嘻地说道:“让我来领教领教齐姑娘的家传本领。

老二、老三,你们只许在旁边看着,不许帮手。

咱们秦岭三英,可不能给人笑话!” 矮冬瓜喘过口气,笑道:“大哥亲自出马,那还用得着我们帮忙?对啦,美人儿是要亲手拿下才更有味道的!” 齐漱玉心中气极,但也不禁暗暗惊奇:“怪不得那两个人尊他为老大,就是他刚才这一招已经是比他的同伴高明多了。

”这三个人中,以那瘦长汉子年纪最大,其次是矮冬爪,这书生的年纪则似乎还未到三十岁,最为年轻。

但排行却刚好颠倒过来,年纪最大的是老三,年纪最轻的却是老大。

书生折扇一合,卖弄风流,柔声说道:“齐姑娘,请赐招!”显得甚为潇洒。

齐漱玉喝道:“你知道我的来历,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书生笑道:“我可没有说过半句冒犯姑娘的话呀,我这两个把弟是粗人,他们说的话请你不必放在心上。

” 齐漱玉自忖没有胜他的把握,喝道:“你既然自知理亏,为何还要纠缠不清!” 书生打了个哈哈,摇了一摇扇子,慢条斯条理地说道:“齐姑娘,我几时说过自知理亏这四个字?不错,我这两位兄弟在言语之中是对你有不敬之意,但一来不是我说的,二来要讲道理么,未必全是他们不对。

我不能偏袒他们,但也不能偏袒你!” 齐漱玉气往上冲,怒道:“谁要你偏袒?你说,他们有什么道理?” 书生说道:“齐姑娘,是你先出手打他们的吧?你打都打了,又怎怪得他们出言无礼!” 齐漱玉一听就知道这一场打架是免不了的,索性和这书生也翻了脸,冷笑说道:“老实告诉你,我本来是要打你的!你对我油嘴滑舌,先就无礼!” 书生佯作一怔,随即笑道:“我怎样油嘴滑舌?哦,对啦,当时我闻到一股香气,赞道好香,好香。

敢情这香气就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吧?但这也只是对你的赞美呀,你怎能出手就打?” 齐漱玉喝道:“你耍无赖,我就要打!”刷的一剑就刺过去。

书生一闪闪开,继续笑道:“我还没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姑娘,不过,你不讲理,我可要和你说个清楚,免得你说我欺负你。

齐姑娘,你打了我的兄弟,倘若你不是齐燕然的孙女儿那还罢了,我可以让你几分。

但你是齐燕然的孙女儿,我倘若不为弟兄出头,岂不给别人耻笑我是怕了你的爷爷?” 说话之间,齐漱玉连进七招,但却给这书生一一化解。

他一面拆招,一面说话,只凭这点,已是显得他的武功比齐漱玉胜过不只一筹。

“我也不想难为你,只请你跟我们回去。

我会派人送信给你爷爷的。

只要你的爷爷亲自到秦岭来向我们赔个礼,我就立即放你!”书生继续说道。

齐漱玉气极冷笑:“你是什么东西,配和我的爷爷说话!”说话都不配,当然更谈不上什么赔礼了。

书生也冷笑道:“你爷爷不赔礼也行,只要他有本领能够从我的手中把你夺回去!”如此说法,分明已是把齐漱玉当作他的囊中之物似的。

齐漱玉强抑怒气,喝道:“你要擒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声出招发,短剑欺身直进,使出家传剑法的两败俱伤狠招,径刺书生胁下的“愈气穴”。

这一招她冒险进招,拼着两败俱伤,快如闪电! 书生笑道:“留心你的手指!”折扇倏张,闪闪发光。

原来这是一把钢骨扇子,扇骨两边,很像磨利的刀片。

齐漱玉刷的一剑刺过去,被他的扇子一覆一按卸去了力道,扇子贴着剑脊,竟然就向上削。

这样一个变化,实是大出齐漱玉意料之外。

剑上的力道施展不出,反而变成了对方借力的工具,处此情形,似乎只有赶快弃剑缩手,方能免掉五指削断之灾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车声辚辚,马鸣萧萧。

这条山路本来甚少人行,想不到竟有一辆马车经过。

书生似乎恐防夜长梦多,急于了结,招数一变,攻势有如暴风骤雨。

齐漱玉情知不敌,撮唇一啸,陡地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三丈开外。

她那匹坐骑,是她爷爷一手训练的名驹,善知主人心意,一听见啸声,就跑上前去迎接她。

齐漱玉仗着轻灵的身法摆脱强敌的缠斗,本来就是想抢快跨上自己的坐骑逃跑的。

高个子和矮冬瓜正在一旁口沫横飞的观战,并非是在马上,要是她能够跨上坐骑,突围就大有希望。

哪知她还是慢了一步。

那书生反手一挥,一枝短箭闪电似地射出去。

原来他这把扇子乃是钢骨扇子,扇柄装有机括,一按扇柄,扇骨可以当作短箭使用。

不过和普通的箭略有不同,箭头不是尖的。

虽然不是尖的,但这枚钝头的扇骨被他用甩手箭的手法射出,却是胜过强弓利弩。

“卜”的一声,扇骨直贯马脑,齐漱玉那匹坐骑只能发出嘶哑的哀鸣,顿时就倒毙了。

正在十分吃紧之际,那辆马车来到了。

是一辆上有宝盖的华丽马车,挂着珠帘。

坐在车厢里的是什么人,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

“浩儿,前面是些什么人在打架?”听这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个中年妇人。

她口中的“浩儿”是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白色真丝的衣裳,外罩石青起花的缎褂,脚登熊皮长统的马靴,像是一个文武兼全的贵家公子。

但这个贵家公子现在却是充当马夫,为那妇人驾驭马车。

拉车那两匹马,毛色纯白,只有四蹄如墨,一看就知是异种名驹。

高个子和矮冬瓜似乎也给来人高贵的气派吓住了,没有立即上去动手。

那少年道:“似乎是三个强盗在抢劫一个小伙子。

两个强盗把风,动手的那个强盗是用一把折扇的。

那小伙子打不过他。

” 车厢里的妇人哼了一声,说道:“是用扇子的,这一伙又是三个人?唔,敢情是所谓的秦岭三英吧?你上去传我的口谕,叫他们不许恃强欺弱,以众凌寡。

还有传那个老大过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高个子与矮冬瓜愕了一愕,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说道:“哪里来的老虔婆,既然知道我们秦岭三英的名头,胆敢如此口出狂言,你当我们是你家的奴仆么?” 那少年勃然色变,喝道:“什么东西,胆敢辱侮我的娘亲!”声出招发,一手就向那个高个子抓去。

高个子早已抖开了藤蛇鞭,笑道:“这件新到手的宝贝,我还未曾用过。

就让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试一试我这件宝贝的滋味吧!”笑声中一个倒纵,立即反手挥鞭。

他在“秦岭三英”之中虽然排名第三,但亦曾身经百战,哪里把这少年放在心上。

藤蛇鞭抖开,长达一丈有多,少年手中没有兵器,他自信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哪知这少年身手敏捷之极,藤蛇鞭卷地扫来,被他一抬腿就踏着鞭梢,高个子只觉虎口一震,藤蛇鞭已是给这少年夺去。

少年冷笑道:“什么秦岭三英,凭你们这点本领,给我家做奴仆也不配!” 说时迟,那时快,矮冬瓜的地堂刀已是朝他双足斫来。

少年把夺到手中的藤蛇鞭挥出,鞭风呼响,使出“回风扫柳”的鞭法,把矮冬瓜挡在一丈开外。

不过矮冬瓜的独门刀法却是要胜过他的伙伴许多,他在地上翻腾滚扑,捷若狸猫,虽然他近不了少年的身子,但少年的藤蛇鞭也打不着他。

高个子失了藤蛇鞭,换了他日常使用的兵器,一柄厚背斫山刀,已是退而复上,和那矮冬瓜联手对敌。

他气不过被夺鞭,破口大骂。

少年把藤蛇鞭抖成无数圈圈,大圈圈、小圈圈、斜圈、正圈、圈里套圈,在高个子与矮冬瓜夹攻之下,仍是攻多守少。

齐漱玉虽然是在激战之中,但近在身旁的打斗她还是能够偷个空看几眼的,不禁心里大奇:“这少年的鞭法倒像比我所学的还要高明!据爷爷说,藤蛇鞭本来很少人会使,甚至知道它的来历的也没几个,怎的这少年随手夺来,就运用得如此纯熟,竟然比我还要高明!” 心念未已,只听得“当”的一声,原来是那高个子的厚背斫山刀被鞭圈套住,夺出了手,飞上半空跌下来了。

少年笑道:“这条鞭的确是件宝贝,你这脓包不会使用,怎能怪这宝贝?”笑声中挥鞭疾扫,高个子被他刷了两鞭,衣裳碎裂,胸膛都打出两道鞭痕,此时哪里还敢再骂,只有逃跑的份儿。

少年喝道:“回来!”断喝声中,藤蛇鞭已是圈着他的右腿,将他拉了回来。

矮冬瓜见有机可乘,急于救助同伴,立即把双刀贴地滚斫,斩这少年双足。

哪知这少年动作极快,藤蛇鞭一卷一送,高个子给他摔倒地上,变成了一个人球,恰好滚到矮冬瓜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双刀。

矮冬瓜忙不迭收刀,愤然大骂:“小子,你忒也欺人太甚!”双刀并交左手,腾出右手,扶高个子站起。

不料高个子竟是站立不稳,他才一松劲,只听得“咕咚”一声,高个子又跌倒了。

原来这少年在松开藤蛇鞭之时,已是点了他膝盖的环跳穴。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的藤蛇鞭又已向矮冬瓜刷的扫来,眼睛却是对着那高个子发话:“你出言无状,须得对我娘亲叩头谢罪,我才能放你走!”说话之间,已是连环三招,把矮冬瓜逼得在地上翻滚。

他顿了一顿,藤蛇鞭挥出,指着矮冬瓜道:“你也一样!” 矮冬瓜气怒交加,叫道:“小弟无能,大哥,你……”他是想请老大赶快摆脱与齐漱玉的缠斗,过来对付这个少年。

话犹未了,场中已是突然起了变化。

那个书生打扮的“老大”并非不想过来,也并不是害怕这个少年,这个少年的武功虽然高强,但也未必能够胜得过他的,他是害怕坐在那辆车上,一直尚未露面的那个妇人。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妇人是谁,但已是想起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了,由于怯意一生,心神不定。

本来已经是处在下风,岌岌可危的齐漱玉形势顿时好转,与他扳成平手。

待至高个子给这少年打倒,身为“老大”的书生非得立即设法挽回败局不可,情急之下,无暇思索,一个冲跃,手指便按扇柄的机括。

他本来是不想用暗器射齐漱玉的,此际逼于无奈,一发就是三枝。

齐漱玉是死是伤,他已是顾不得了。

那少年正在把矮冬瓜打得只有在地上翻滚闪躲的份,但还未能点着他的穴道。

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听那三枝扇骨射出的破空之声,不由得“啊呀”一声,闪电似的一鞭打下,他放弃用鞭梢点穴的打法,这一鞭打得极重,把矮冬瓜打得瘫在地上。

但他出鞭虽快,却来不及去救齐漱玉了。

距离如此之近,齐漱玉本来非中“暗箭”不可。

但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又有一件惊人的变化发生! 只听叮叮连声,那三枝当作短箭射出的精钢扇骨在齐漱玉的面前落下,随着落下来的竟然是三颗珍珠。

齐漱玉呆了一呆,刚好把这三颗珍珠接到手中。

车子上的那个妇人似乎没看见齐漱玉的动作,说道:“浩儿,替我把珍珠捡起来。

”少年道:“娘,用不着捡了。

”那妇人笑道:“你倒是一副大少爷脾气,我可不想赔老本呢。

” 齐漱玉一呆之后,方始省起要物归原主,忙把珍珠递给那个少年。

那少年略一躇踌,似乎想接又不想接,但终于还是接了过来,说声:“多谢。

”齐漱玉面一红,说道:“你救了我的性命,应该是我多谢你才对。

” 三颗小小的珍珠竟然能够打落三枝精钢扇骨,而且珍珠丝毫无损,这妇人的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齐漱玉心里想道:“听丁大叔说,内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摘叶飞花,伤人立死。

当今之世,内功差不多练到这个境界的只有爷爷一人。

可惜我一出世,爷爷业已闭门封刀,他未遇强敌,这门功夫我从未见过。

这妇人能够用珍珠打落精钢扇骨,似乎是属于同一类的功夫。

不过功力有深浅,她还未练到可以用花叶当暗器的境界。

但爷爷练到七十多岁,尚未炉火纯青,她不知有多大年纪?她是这少年的母亲,大约不会超过五十岁吧。

那就真是难得之极了。

” 那个身为“老大”的书生,比起齐漱玉来当然更加见多识广,此时不禁面如土色! “请问来的是哪位前辈,可否容我拜见?”书生颤声说道。

“我叫你住手,你反而暗箭伤人。

是否不服气,还想和我较量较量?”那妇人冷冷说道。

书生忙道:“不敢。

不过我们总算是在江湖上混出了字号的。

老夫人若是不容一见,我们宁死不辱。

” 那妇人冷笑说道:“原来你是想知道我是谁才肯甘休。

好吧,我也不怕你们记仇,就让你们一见。

” 那妇人揭开珠帘,齐漱玉只觉眼睛一亮,出来的竟然是个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

头上梳着金丝八宝攒珠髻,髻旁插朵珠花,珠花似乎缺了一瓣,身上穿的是缕金大红云缎袄,外罩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绣花百折裙。

但在雍容华贵之中却也掩盖不住有几分妖冶之气。

齐漱玉暗暗想道:“若不是我刚刚看见她的暗器手段,一定会把她当作官宦人家的贵妇。

不过学武的人原也不拘身份,说不定官太之中也有武功好的。

” 齐漱玉对这妇人的身份猜疑不定,那书生则是定了眼珠。

只见珠帘揭开,车厢里挂着一幅刺绣,绣的是一匹骆驼。

那少年一面搀扶他的母亲,一面笑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了么?” 那书生打扮的“老大”颤声说道:“兄台敢情是白驼山的少山主?”他不敢问那贵妇,只敢向这少年试探。

少年笑道:“算你眼力不错。

” 那“老大”突然抬起手掌,噼噼啪啪,自己打了自己两记耳光,说道:“不知是宇文夫人驾到,罪该万死!” 这一下可把齐漱玉看得傻了。

她心里又是惊奇,又是没趣。

试想她的爷爷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这个什么“秦岭三英”的老大竟然毫不卖账,如今对这贵妇却怕成这个样子!试想她的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个什么白驼山的宇文夫人不知是何来历,怎的从没听见爷爷说过?她的武功不及爷爷,难道她在武林中的地位还能胜得过我的爷爷不成?” 那个贵妇模样的宇文夫人见这“老大”如此恭顺,似乎甚为满意,说道:“你不听我的吩咐,本来应予严惩的。

但念在不知不罪,你又已经自己打过嘴巴了,这就饶了你们吧。

” 此时那个矮冬瓜已经爬了起来,并且替那高个子解开了穴道。

两个人早已走到他们“老大”的身边。

他们听得一个“饶”字,大喜过望,拔脚就走。

那书生喝道:“你们两个怎能如此不懂规矩?”他口中说话,双膝已是朝着宇文夫人跪下。

那两人瞿然一省,想起了白驼山少山主对他们的命令,慌忙跟着“老大”跪下,而且不约而同的也学着老大刚才的模样,噼噼啪啪的自打嘴巴,齐声说道:“冒犯夫人,罪该万死,求夫人饶恕。

” 宇文夫人喝道:“好了,好了,我不想看你们的丑态,都给我滚吧。

” “秦岭三英”走后,那少年道:“我复姓宇文,单名一个浩字。

请问兄台高姓大名,这条藤蛇鞭是你的吧?” 齐漱玉道:“小弟姓齐,单名一个玉字,不错,这条藤蛇鞭正是我的家传之物。

”她因为“漱玉”二字一听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名字,故此省了一个“漱”字,单独一个“玉”字,虽然也有闺秀意味,但男子的名字中有“玉”字的也不少,就没那么碍耳了。

不过藤蛇鞭是极为罕见的兵器,齐漱玉已说出了它是家传宝物,本人又是姓齐,对方倘若熟悉武林人事,应该很容易就会联想到“武功天下第一”的齐家的。

齐漱玉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因这两母子乃是她的恩人,对恩人她不想捏造谎言,隐瞒身世。

另一方面,在她内心深处,本来就是不自觉的以身为齐燕然的孙女为荣的,改名可以,换姓她可不愿。

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这个宇文夫人问她一句:“请问你和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齐老先生是怎么个称呼?”她就会告诉她的。

但这个宇文夫人却并没有这样问她,听她说出“家传之宝”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什么改变,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个武功天下第一的齐家。

宇文夫人只是望着她笑道:“齐相公,你年纪这样轻,武功倒是很不错呀!难得,难得!” 看来这个宇文夫人也并未看出她是女儿身。

齐漱玉面上一红,说道:“要不是得前辈出手相助,只怕我早已性命不保了。

前辈谬赞,晚辈实是无地自容。

” 宇文夫人笑道:“你不必太过自谦。

你莫看我打发他们容易,其实他们三兄弟在江湖中已经算得是一流高手了。

尤其那个老大,他是得了铁扇先生上官谨的真传的。

若不是我出手,我这孩儿和你联手只怕也未必对付得了他呢。

” 说至此处,若有所思,接着问道:“秦岭三英虽然是他们自己封的,但他们在黑道上的行为确是还不算太坏,不会随便抢劫、杀人的。

不知齐相公因何与他们结下仇怨?” 齐漱玉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秦岭三英是什么来历。

” 宇文夫人先为她解释秦岭三英的来历:“他们是在秦岭安窑立柜的三个黑道人物,老大名叫秦兆阳,他的师承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那矮冬瓜排行第二,名叫骆宏,是保定地堂刀石家的弟子。

那瘦长汉子排行第三,名叫卢志高,也曾在武林名家外号金刀无敌王元通的门下学过几年刀法。

” 说了这三人的来历之后,宇文夫人再问:“既然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何以与你为难?” 齐漱玉道:“我也不知道。

”由于宇文夫人并没问她的身世,她可以不说就不说了。

“秦岭三英”何以与她为难,那个“老大”是说过的,就因为她是齐燕然的孙女。

不过她也并不完全相信那个“老大”的说话。

宇文浩道:“像秦岭三英这种跟过名师练武的黑道人物,一般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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