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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南心头“卜通”一跳,强自镇摄心神,说道:“是和我同路走难的朋友。
她也是汉人,流落异国,孤苦无依,不幸又碰上战祸,想回故乡。
是以我与她结伴同行,略尽保护之责,不料昨日却在乱军之中失散。
她的遭遇怎样?你可以告诉我吗?”李思南怕石璞有所顾虑,不肯吐露真情,因此瞒过了他与杨婉的未婚夫妻的关系。
不过他把杨婉说成是与他相依为命的“难友”,那也是事实。
石璞道:“就是在那场风暴来到之前发生的事。
俘虏是分开男女的,在女俘虏的队伍中,有一个红衣女子似乎就是你所说的那位姑娘。
” 李思南道:“不错。
昨天她穿的正是一件淡红色的衣裳,原来她做了俘虏,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璞道:“你别难过,恐怕她、她不能回家了。
” 李思南一把抓着石璞,叫道:“究竟怎么样了?快告诉我!”李思南心中已知不妙,但一个“死”字还是不敢说出口来。
石璞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一个鞑子军官见她长得貌美,走去调戏她。
这位姑娘好烈性,掏出了一柄匕首,只是一下子就把那鞑子刺死。
后来、后来鞑子纷纷跑来,那位姑娘抽出匕首,一刀就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她、她自尽了!” 俨似晴天起了霹雳,“轰”的一声,李思南的脑袋都好似给炸开了。
他呆若木鸡,中了疯似的,双眼圆睁,眼泪却没流出。
石璞大惊道:“李兄,醒醒!” 过了半晌,李思南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道:“婉妹,你死得好惨!你死了我怎么还能够独生?” 石璞见李思南如此情状,已知李思南和这位姑娘绝非普通“难友”关系,当下安慰他道:“男女俘虏是分开的,距离相当远,也许我看得不大清楚,未必就是你说的那位姑娘。
” 李思南拭泪道:“你不必安慰我了。
这女子穿的是红衣裳,又那么烈性,不是她还是谁?” 石璞道:“姑娘家穿红衣裳的最平常,不见得就只有她才穿红衣吧。
还有,在那女子一刀刺进自己的心窝之后,风暴随即就来,我们男俘虏目睹这件惨事,人人都是气愤非常,趁着风暴,我们的暴动也就爆发了。
那女子死了没有,我们就不知道了。
如果是刺得不深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活命。
” 李思南忍不住又流泪,咬了咬牙,说道:“活转来也还是落在鞑子的手中,以她那样刚烈的性情,总是免不了一死的!” 石璞紧紧握着李思南的手,说道:“李兄,有两句话不知我该不该说?” 李思南道:“你我同道中人,一见如故,有话直说无妨!”石璞道:“请李兄把眼光看远一些,不要只是看到自己亲人所受的不幸!” 这两句话俨如当头棒喝,李思南瞿然一惊,说道:“你讲得对,是我错了!”石璞接下去说道:“在这场大战乱中,无辜死难的人不知多少。
如果那位壮烈牺牲的红衣女子当真是李兄那位姑娘,李兄就更应该有勇气活下去,为了给她报仇,也为了给无数无辜而死的人们报仇!” 李思南满面通红,说道:“多谢石兄的金玉良言!”抹干眼泪,抬起头来,只见天已亮了。
石璞道:“我该走啦。
多谢李兄告诉我师妹的消息,我想到蝴蝶谷找寻她们。
李兄,你有什么计划?倘若你不急于回家,咱们同走如何?” 李思南道:“蒙古骑兵来去如风,此时想必是正在向西夏的京城进军,我想趁这个档口溜过边境。
否则待他们回师攻金,那就难以过关了。
” 石璞知道李思南是蒙古的“逃犯”,听他说得有理,便道:“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了。
咱们后会有期。
” 李思南道:“你这身染有血迹的衣裳恐怕惹人注目,若不嫌弃,请把我这件夹衣罩上。
”李思南脱下穿在中间的夹衣,因为是穿在中间,还未沾上尘土,相当新净。
他们的身材相差不了多少,石璞脱下俘虏“号衣”,穿上这件夹衣,刚好合适。
李思南道:“蒙古的大军不知过完了没有,石兄你是向内地走的,可得分外小心。
” 石璞道:“多谢李兄提醒,我会当心的。
我走啦,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师妹么?”石璞是因为李思南昨天还和他的师妹同在一起,是以有此一问。
李思南若有所思,半晌说道:“没有什么,只请代我向令师妹和孟女侠问候,告诉他们我已经回去了。
” 石璞走后,李思南摄土为香,默默祷告:“婉妹,我向你发誓,不管你是死是活,我今生决不再娶!你若不幸死了,我一定要多杀几个鞑子,给你报仇!”祷告之后,不觉又暗暗叹了口气,心道:“我怎能还幻想她活在人间,她当然是死了。
” 李思南这个誓言不是无因而发的。
杨婉生前最不放心他与孟明霞,这一点李思南当然不会不知。
他之所以不愿意跟石璞回到蝴蝶谷去见孟明霞,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杨婉若是在生的话,他倒还可以和孟明霞保持友谊;杨婉一死,他自感内疚于心,却是不愿再和孟明霞见面了。
是为了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呢?还是怕触动了自己的创伤?他不知道,他也没有想过。
这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连他自己也不敢揭开。
如今他作了这个决定,只是因为他认为“应当”这样做,才算“对得住”杨婉。
但杨婉是死是生,这却还是一个谜。
石璞只是说到杨婉用匕首刺进自己的心窝为止,后来的事情他也就不知道了。
他并没有亲眼看见杨婉的死亡。
在感情上,李思南是希望杨婉自杀未死,还活着的。
但根据当时的情形判断,理智告诉他,杨婉生还的希望已是极为渺茫,简直可以说是决不可能的了!李思南只好怀着一颗创伤的心,遥望烽火漫天的故国,一个人再踏上了荆棘满途的旅程。
李思南以为杨婉是必死无疑了,哪知事情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外,杨婉并没有死,她还活着! 不错,石璞所见的那个红衣少女确是杨婉,杨婉在那群如狼似虎的蒙古兵向她扑来的时候,她抱着“宁死不辱”的心情,也的确曾用匕首自杀。
就在她刀尖划破衣裳,肌肤已经可以感得冰冷的刀尖的时候,忽地手腕好像给蚂蚁叮了一下,刀尖滑过一边。
杨婉吃了一惊,匕首坠地。
也就是在这个千钧一发之时,狂风骤起,黄沙蔽天。
只听得几声裂人心肺的呼喊,有几个即将扑到她身前的鞑子突然倒下! 转瞬间杀声震地,黄沙漠漠之中战马奔腾,刀枪耀眼,随着风暴的到来,也爆发了俘虏的大暴动,引起了大混乱。
杨婉趁这个混乱的机会连忙逃跑,她的本领本来不弱,轻功更是高明,混乱中杀了几个追兵,居然逃出去了。
黑暗中难分敌友,她不敢向人多的地方跑,跑到了荒野上。
此时狂风亦已渐渐静止了。
杨婉四顾茫茫,心里想道:“南哥不知怎么样了?我认不得路,怎么办呢?”胡乱地走,恐怕会碰上蒙古兵,但这荒野又非安身之地。
杨婉正自踌躇,忽见一个人向她跑来,跑得旋风也似,这身轻功决不在她之下。
杨婉大吃一惊,只道是追兵来到。
她的剑在被俘虏的时候已被缴去,贴身收藏的一柄匕首也失掉了。
来者若是强敌,她手无寸铁,可是难以抵挡。
杨婉正自着急,那人已来到她的面前。
出乎杨婉的意外,来的竟是个身材颀硕的美少年,看样子不像坏人。
更奇怪的是,杨婉明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但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美少年也很温文有礼,来到杨婉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说道:“请恕冒昧,我一直放心不下,只怕姑娘脱不了险。
姑娘,你无恙么?” 杨婉好生诧异,道:“你是谁?” 这少年道:“小生姓杜,木土杜,单名一个雄字,英雄的雄。
但我只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与英雄二字却是相差太远。
” 杨婉道:“你怎么知道我曾经遇险?” 杜雄并不直接回答这句问话,却掏出一把染血的匕首,递给杨婉,说道:“这是姑娘的东西吧?姑娘力搏强寇,小可十分佩服。
” 杨婉恍然大悟,说道:“哦,敢情你就是刚才救我的那个人。
”连忙向杜雄道谢。
杜雄道:“我刚才也是混在俘虏队中,幸亏那场风暴来得巧,我才能够侥幸成功。
咱们都是受难的人,患难相助,理所当为,姑娘,你不必客气。
嗯,我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呢,可肯见告么?” 杨婉说了自己的名字,杜雄问道:“杨姑娘,你上哪儿?” 杨婉听他话中似有邀她同行之意,心中想道:“这人是个侠义道,他救了我的性命,我告诉他实话,料亦无妨。
” 当下杨婉裣衽一揖,说道:“多谢恩公相救。
我们本是夫妻两人,准备回乡的。
”杨婉把自己说成有夫之妇,乃是出于一种防微杜渐的心理,虽然她信得过杜雄不是坏人。
杜雄怔了一怔,似乎微感意外,但随即就神色如常,用同情的口吻问道:“哦,原来你们夫妻是给乱兵冲散的,这可真是太不幸了。
但你的本领这样好,尊夫想必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大约也总可以脱脸吧,却不知尊夫是哪一位?” 杨婉道:“我的丈夫名唤李思南,今年二十四岁,失散之时他穿的是一件灰色的老羊皮袄,不知你可曾见过他?”跟着详细地说了李思南的相貌特征。
杜雄听了之后,低下了头,叹道:“李大嫂,原来那人就是你的丈夫,唉——你听了可别难过!” 杨婉惊喜交集,连忙问道:“你见着他了?他、他出了什么事情?” 杜雄道:“他正是和我一道从乱军中杀出来的。
蒙古的一个将军十分厉害,不知怎的,他好似认得你的丈夫,对他特别追得紧,他、他给那个将军一箭射死了!” 杨婉在乱军之中也曾见到哲别的帅旗,如今杜雄说的这个蒙古将军,虽然没有说出名字,杨婉已知必是哲别无疑。
哲别的神箭杨婉是见过的,杜雄说李思南死在哲别箭下,杨婉哪能不信。
这刹那间,杨婉只觉地转天旋,人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
在将近昏迷的状态中,杨婉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住,杨婉瞿然一惊,不假思索的就把那人推开,睁眼一看,只见杜雄满面通红地站在她的身旁,讷讷说道:“我怕你晕过去,李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悲伤了。
” 杨婉出自名门,素来注重礼仪,心里想道:“这人虽然好心,但我可不能要一个陌生的男人服侍。
我必须挺住,不能昏迷!”幸亏杨婉有此顾虑,这才没有晕倒。
杨婉忍着眼泪,说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的恩惠我是不能报答了,你去吧!” 杜雄见她恍似梨花带雨,更显得姿容清丽,令人爱怜,不禁怦然心动,暗自想道:“这样的美人儿哪里去找?何况她又是名门闺秀,才貌双全!虽然是再婚之妇,我若得她为妻,也不枉虚度此生了。
但迟早是到口的馒头,我可不能操之过急。
我要她甘心情愿地嫁给我,才有情趣可言。
” 杜雄的本领本来在杨婉之上,假如他要用强的话,杨婉刚才那一掌决不能将他推开。
只因他一来知道杨婉的家世,二来见了杨婉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气,不由得心中虚怯,对杨婉又是爱慕,又是起敬,这才改变了主意,决意要用水磨的功夫,令杨婉就范。
杜雄主意打定,装出一副十分关心的神气说道:“李大嫂你去哪儿?” 杨婉道:“你不必管我,我自有我的去处。
”说着话,眼泪不禁又滴了下来。
杜雄说道:“李大嫂,你可不能糊涂。
一死容易,但尊夫未了之事,却由何人代办?比如说,你尚有翁姑的话,这奉养之责,别人就替代不了。
生比死难,你是女中豪杰,想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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