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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劫后重逢 现身幽谷孽由自作 曳尾泥涂(2/3)

之时,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探索卫天元的这件事情上,纵然是近在鼻子下面的事物,他也无暇注意了。

但当他一发现这四个字时,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此时虽然有姜雪君在他眼前出现,他也只能把注意力转移了。

幸亏他转移得快,就在此时,忽地有一根木棒在他背后猛力一撞! 他给撞得整个身子都出了缺口,但他小臂一弯,也挟着那根木棒。

用木棒猛撞他背部的人,不问可知,当然就是那个蒙面女子了。

原来这女子熟悉地形,她是从峭壁另一边爬过来的。

那一边的石壁没有这一边陡峭,更容易爬。

她借物障形,趁着楚天舒心神不定之际,悄无声息的就爬到他的背后。

幸亏那四个字提醒了他,虽然还是迟了一些,但还是刚好来得及挽救他的性命。

他左手的判官笔用力一插,插入石壁,定住了他的身形。

那个女子的木棒被他挟在胁下,上半身也给他拖出了缺口。

顿时展开了一场惊险绝伦的悬崖搏斗! 但这是一场强弱悬殊的悬崖搏斗。

楚天舒的气力或许还是比那女子大一些,但强者却不是他,是那个女子! 因为形势对他太不利了! 他是用一支判官笔定住身形的,脚尖撑住石壁,只能用另外一支判官笔抵抗那个女子的攻击。

那个女子只是上半身露出缺口,她的双脚还是踏着实地的。

不比楚天舒几乎是整个身子悬空。

那女子早已抽出木棒,居高临下的猛打他的头部。

楚天舒的一支判官笔难以遮拦,他还要用大半的气力抓牢那支插在石壁上的判官笔,要插得深些、更深一些才能支持他的体重。

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楚天舒心里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莫名其妙的命丧荒谷,暗算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一发狠,判官笔脱手向那女子飞去,只盼能够与她拼个同归于尽! 楚天舒这一掷用了全身气力,锐不可当。

蒙面女子举棒一挡,虎口也给震裂。

“当”的一声,她的木棒脱手飞出,跌下谷底。

楚天舒那支判官笔却是余势未衰,几乎是贴着她的肩头飞过,刺破她的衣裳,笔尖在她的肩头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才“噗”的一声,插入了石壁。

蒙面女子又惊又怒,把上半身缩回去,骂道:“好小子,想要与我同归于尽吗!可惜你没有第三支判官笔了。

哼,暂且让你苟活片刻,待会儿再取你的性命!” 楚天舒只剩下一支判官笔,这支判官笔是要用来支持他的体重的,已经深深插入石壁,一拔出来,他非跌下去不可。

所以,那个女子倘若再来攻击他的话,他是根本没有武器抵抗的了。

但在山上,有的却是树木。

蒙面女子给自己敷上金创药,喘息过后,用她那把锋利的匕首,削下一根粗如儿臂的树枝,不消多时,又已削成一根木棒。

楚天舒“挂”在峭壁上,气力渐渐衰弱,身形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

即使那女子不来杀他,一阵狂风吹来,只怕也会把他吹跌。

蒙面女子好似“狸猫戏鼠”把木棒掂了一掂,朝他比划比划,冷笑说道:“把你一棒打死,倒是便宜了你,非得让你多吃一点苦头不可!”用匕首将那根木棒慢慢削尖,看情形,她是要把楚天舒戳得遍体鳞伤,这才将他打落谷底。

楚天舒不甘受她折磨,正想松开手自己跳下去,忽听得那女子“咦”了一声,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上半身本来又已伸出了那缺口的,此时忽然第二次缩了回去。

楚天舒莫名其妙,她在搞什么鬼?一阵风吹过来,风中传来一阵奇特的音响。

好像是女性的阴恻恻的笑声,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笑声有如游丝袅空,若断若续,忽东忽西,慑人心魄! 楚天舒虽然吓得毛骨悚然,但也恍然大悟。

那蒙面女子是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假如那真的是一个人的笑声,那人对她自是不怀好意的了。

她要把上身伸出缺口,才能用木棒刺戳楚天舒,但这样岂不也正是给别人在她背后攻击的好机会? 她游目四顾,看不见有人,但那笑声,却是不停的传入她的耳朵。

蒙面女子给那笑声吓得越来越是害怕,喝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我不怕你,你给我现出形来!” 令她思疑不定的那个“女鬼”没有现形,她口里说不怕,心里其实是怕得要命,终于给那女鬼吓跑了。

楚天舒牢牢抓着插在石壁的那支笔杆,静观其变。

笑声听不见了,那蒙面女子也没有露面了。

但他还是没有办法爬上去。

峭壁结满冰,滑不留手,判官笔一拔出来,他就非得跌下去不可。

忽然有一条野藤随风飘来,反正是就快支持不住了,不如冒个险吧。

他大着胆子,用空着的右手抓着野藤,野藤是从悬崖上吊下来的,他就沿着野藤爬上去。

这短短的片刻,对他来说,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他的感觉都嫌不够,他的生命,可说是分分秒秒都在受着死亡的威胁。

假如那个蒙面女子还没有走,守在缺口的旁边,只要她用那把锋利的匕首一割,割断野藤,楚天舒是势必粉身碎骨的了! 终于爬到了那眉月形的缺口了,他钻了进去,直到脚踏实地,方始松了口气,好像从鬼门关上逃了回来。

“是谁救了我的性命,可否容我拜见?” 空山寂寂,听到的只有风声。

他是曾经攀登过昆仑山的,高山上的风声,常常杂有怪声,他也不禁思疑不定了。

“莫非那只是风中的怪声,那恶毒的女子和我一样,都是疑鬼了?” 他歇了一会,气力稍稍恢复,重新爬到那眉月形的缺口,首先把插在缺口旁边的那支判官笔拔出来,再利用长藤,卷着插在下面的那支判官笔的半截笔杆,用力将它拔出、收回。

月亮已在天中,月色更加明朗。

他死里逃生,此时才有闲心重新观察谷底事物。

姜雪君也不见了! 难道刚才所见的那个白衣少女,那个酷似姜雪君的白衣少女,也只是他的幻觉么? 但那“当心暗算”四个字又是谁写的? 卫天元呢?卫天元的遇险是否也是那个蒙面女子诱他上当的呢? 他怀着满腹疑团爬下峭壁,正想走回原来的营地,忽地听得有人走来。

是那个恶毒的蒙面女子又再回来害他们?他握着双笔迎上去,冷笑说道:“我侥幸没有给你害死!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话犹未了,那个白衣女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嫣然一笑,说道:“你以为我是谁?” 楚天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衣女子并没蒙面,是姜雪君! 楚天舒又惊又喜,说道:“哦,原来是你吓走那个妖妇的!” 姜雪君一怔道:“你说什么?” 楚天舒道:“那妖妇正想害我,却被一个女子的笑声吓走,不,不是你么?” 姜雪君道:“不是我!” 楚天舒道:“那就怪了,不是你是谁?” 姜雪君道:“那个蒙面妖妇,我倒是看见她逃跑的,但并没见着第三个人。

或者是你听错了吧,说不定是风声。

风穿过石壁的孔穴,常会发出怪声的,有时还像哭声呢。

” 楚天舒思疑不定,心道:“莫非当真是我听错了?” 姜雪君道:“许久不见了,你好吗?听说你和齐漱玉订了婚了,恭喜你们。

” 楚天舒面上一红,说道:“雪君,想不到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秘魔崖之战,你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又怎的会躲在这里?”他提出一串问题,心里且还有着一个疑问未曾说出,姜雪君藏在这雪山幽谷,对外界的消息又何以这样灵通。

不过他对这次的意外相逢,虽然是大为惊喜,但却没有第一次知道她是和卫天元相爱时候那样的心情激动了。

因此他也就坦然的接受了姜雪君的贺喜。

姜雪君道:“我知道你心里藏着许多疑团,但我却不想说了。

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还提它干吗?” 楚天舒不禁又是一呆,心里想道:“不错,天元和飞凤也订了婚了,还何必撩她重提旧事?”说道:“过去的事不提,现在的事呢?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样被那妖妇骗来的?” 姜雪君道:“我已经知道了。

那妖妇也不是完全骗你。

” 楚天舒吃惊道:“难道卫大哥,他、他真的……” 姜雪君道:“不错,他真的是从悬崖上跌下来了。

就是从你刚才爬出来的那个缺口跌下来的。

” 楚天舒道:“他一定也是上了那个妖妇的当的。

他,他现在怎样?” 姜雪君道:“你放心,他还活着。

我正需要你的帮忙,请跟我来。

” 楚天舒苦笑道:“峭壁千仞,我没有那么好的轻功,怎能跟你下去?” 姜雪君道:“谁说我们要从峭壁下去?” 楚天舒瞿然一省,说道:“莫非另有途径?” 姜雪君道:“对啦,否则以我这样平庸的轻功,又怎能上来?” “平庸”当然是自谦之辞,不过,她的轻功并不比楚天舒高明多少,倒是实话。

楚天舒更加相信刚才听到的“笑声”只是风声了。

因为在他认识的女子当中,除了姜雪君之外,还有谁人肯来冒险救他?但即使是姜雪君,也没有这样高明的轻功的。

他跟着姜雪君攀野藤,脚踏危石,绕过峭壁的另一边,发现一个山洞。

洞口乱草丛生,藤葛纠缠。

要不是有姜雪君的带引,即使他从洞口经过,只怕也不会发现。

姜雪君道:“好在那个妖妇不知还有这个山洞,否则她早就来找我的麻烦了。

” 楚天舒道:“你已经知道了那妖妇是谁吗?” 姜雪君道:“我并没受到她的伤害,天元虽然遭她毒手,也没给她害死,我也懒得去猜她是谁了。

”看来她已经知道那妖妇是谁,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楚天舒懂得劫后的心情,不再问她。

山洞狭长,形如漏斗,越走地势越陡峭,不过总比笔直的峭壁好走,而且山洞里有许多钟乳石凸出来,形成石笋,这些石笋可以作为扶手,楚天舒的疲劳虽然还未完全恢复,倒也不觉怎样吃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走出这个山洞了,出口处已是在距离谷底没有多高的山腰。

楚天舒脚踏实地,只觉有软绵绵的感觉。

泥土与别处不同,深黑中泛着褐色,散发的香味也很古怪,似臭非臭,似香非香。

泥土好像水分甚多,有湿润之感。

经过姜雪君的解释,楚天舒方始明白来由。

原来这谷底堆满落叶、落花,千万年来,日积月累,混和冰屑,形成了这种特别的泥土。

谷中地气比较温暖,因此也不会结成坚冰。

只见卫天元躺在地上,旁边有一段粗如儿臂的树桠,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出鞘的剑,一半已插进泥土。

姜雪君道:“也是他命不该绝,在离地面约十数丈处,他斩断了这棵大云杉斜伸出来的树桠,缓和了下坠之势,落地之时,又是剑先插地,那股冲力更减弱了。

否则从高空落下,焉能还有命在?” 楚天舒给他把脉,见他脉息虽然微弱,却无凌乱迹象,方始稍稍放心。

姜雪君道:“他从高处跌下来,内脏虽没受伤,但身体受到震荡的影响,还是免不了的。

” 楚天舒问道:“他昏迷了许久吧?” 姜雪君道:“大约一个多时辰了。

” 楚天舒道:“怎的还未醒来?” 姜雪君道:“你放心,我已经给他服下了琼花玉露丸,药性是可以令他熟睡的。

睡眠充足,体力才能恢复得快。

明天一早醒来,他就好了。

天舒,麻烦你替我照料他,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我救他。

” 楚天舒吃一惊道:“你们好不容易才碰上了,怎能不等他醒来就走?” 姜雪君苦笑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何必如此执着?” 楚天舒道:“雪君,你们是患难之交,我知道他对你是真情真意的,只不过他以为你已经死了,这才,这才……” 姜雪君道:“我早已和你说过,旧事请莫再提。

我走啦。

” 楚天舒道:“你去哪里?” 姜雪君道:“我也不知道。

但总会有一个去处的。

” 楚天舒暗暗叹了口气,只好让她走了。

卫天元一觉醒来,叫道:“雪君,雪君!咦,怎么是你?天舒。

” 楚天舒道:“你是发梦吧,哪里有姜雪君?” 卫天元道:“我明明已经看见她的!天舒,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楚天舒道:“当然是!” 卫天元道:“好,那你就必须和我说实话,否则,纵然是你救了我,我也非得和你绝交不可!” 楚天舒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她已经走了。

” 卫天元呆若木鸡,半晌说道:“走了?唉,雪君,你怎能这样忍心,不肯让我见上一面?” 楚天舒叹道:“见了又怎么样?你不是已经有了上官姑娘吗?天元,请你也老实回答,你到底喜欢谁多一些?” 这句话要是在三个月之前问他,可以毫不踌躇的回答是姜雪君的,但现在要他立刻答复,他可是答不出来了。

他想了一想,说道:“感情一定得有个比较的吗?她们两个对我都是一样的好,我怎能说喜欢谁多些?” 楚天舒道:“你总不能两个都娶?” 卫天元道:“那我就谁也不娶,去做和尚。

” 楚天舒道:“孩子气的话!唉,不过假如换了我,我也会感到取舍为难的。

我看,还是不如听其自然吧。

” 卫天元默无一语,过了一会说道:“你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楚天舒道:“和你一样,给那个蒙着脸孔的神秘女子骗来的。

”当下把经过和卫天元说了。

卫天元听得很仔细,听罢,忽地问道:“你说,你觉得那女子似曾相识,是吗?” 楚天舒道:“是呀。

好像是和我见过一两次面的人,但却不是常常见面的,否则我不会想不起她是谁。

” 卫天元忽地想起,楚天舒和上官飞凤岂非只是见过一面的?扬州那晚,在他家里厮杀了一场。

因此虽然只是一面,相信楚天舒已是对她留有颇深的印象了。

不错,卫天元是对上官飞凤非常熟悉的,假如真是上官飞凤,她烧成了灰,他也认得。

此际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上官飞凤的影子,也浮现出那个神秘女子的影子,他得出的结论,还是和他第一眼看见那个蒙面女子的感觉一样:“绝不会是上官飞凤!” 但由于楚天舒那么说法,他的信心却是不免有点动摇:“万一是呢?”他不敢想下去,也不敢再问楚天舒了。

“你说在那峭壁上的缺口处,有人留下当心暗算四个字?那笔迹……” 楚天舒道:“不像熟人笔迹,我也想不出是什么人会来救我。

” 卫天元好像抓到了一根救生草,忙道:“带我上去看!” 楚天舒道:“你走得动吗?” 卫天元道:“要我从峭壁爬上去当然做不到,但你说有个山洞可以上去的。

从这里走到山坡上那山洞的入口处,我相信是不会有困难的了。

” 楚天舒也想早点出去,说道:“好,那就走吧。

” 上到山上,卫天元盘膝坐了一会,调匀气息,说道:“行了!”当下与楚天舒互相照顾,再次爬到峭壁上那个缺口旁边。

他看见那四个字了,不仅是抓着了救生草,且是吞下了定心丸了! 卫天元喘过口气,说道:“是她,是她的字迹!” 楚天舒道:“她是谁?” 卫天元道:“上官飞凤!” “当心暗算”这四个字是上官飞凤所写,当然她就不会是那个蒙面女子了,天下决没有人在准备暗算别人的时候,却预先留字,叫那个人提防上当的道理。

楚天舒道:“上官姑娘的轻功比你如何?” 卫天元道:“比我高明得多。

”他懂得楚天舒说这个话的意思,接着叹口气道:“你听到的笑声,可能不是风声。

但即使是飞凤装神弄鬼来吓跑那个妖女,她不来见我,我也没有办法找她。

”想起姜雪君躲避他,上官飞凤也躲避他,心中闷闷不乐。

楚天舒道:“她们都已来到了白驼山,咱们总会见着她们的。

你饿不饿,折腾了一晚,我已是有点饿了。

” 卫天元道:“雪君给我服的那颗药丸,用的不知是什么药,我倒不觉得饿。

”接着苦笑道:“我答应给你捉两头雪鸡的,现在是没法交差了。

” 楚天舒道:“我还有半袋干粮,不过并没随身携带,留在原来的地方。

吃不到雪鸡,咱们就回去吃干粮算了。

”卫天元也还有一个背囊留在那个地方的。

他们走进树林,还没回到原来的地方,忽然听见风声中似乎夹有惨厉的叫声。

楚天舒吃了一惊,说道:“天元,你听!这回不是我听错了吧?” 两人朝着声音来处跑去,听得更清楚了。

果然是个女子的叫声。

“救命!救命!”听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害了我,我的师父决不会饶你!”那女子大概是因为见无人来救,转而恐吓那个“害”她的人。

楚天舒一听,这个声音也似曾相识。

卫天元正在说道:“好像就是那个蒙面女子!”不过,因为她已不是捏着嗓子说话,和蒙面女子昨晚的口音不大相同,所以楚卫二人还不敢十分肯定。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个女子,果然就是昨晚蒙着脸孔的那个神秘女子。

她的蒙面巾还没除下,不过这蒙面巾是给楚天舒的判官笔划破了一条裂缝的,血虽然止了,还可以看见血痕。

这蒙面女子是给人用一条野藤倒吊在树上的。

楚天舒骂道:“你害得我好惨!”上前就把她的蒙面巾撕下。

假飞凤 假银狐 蒙面巾撕开,楚天舒如遇鬼魅,只见他张开嘴巴,却叫不出来,竟是呆了。

这个女子并不丑,甚至还可以说是个美人。

他为什么好像见着鬼怪那样吓得呆了? 因为这个女子竟然是上官飞凤,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卫天元忽地叫道:“不对!”他拾起块冰块,在那个女子的脸上用力摩擦。

那女子的一张粉脸给冰块擦得鲜血淋漓,但待至冰块尽都变成了水的时候,她的庐山真貌也就显现出来了! 不是上官飞凤,是徐中岳前妻赵红眉的姐姐赵青眉。

赵青眉的丈夫死得早,妹妹出嫁之后的第二年,她的丈夫就死了,并没给她留下子女。

丈夫一死,她就以大姨身份,搬到妹夫家里。

后来她的妹妹又死了,她这个大姨也就“更上一层楼”,俨然以徐府的女主自居了。

楚天舒此际惊魂方定,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妖妇,你为什么要假扮上官姑娘?” 倘若赵青眉只是戴上蒙面巾,或者只是扮作上官飞凤,他还可以理解,那是因为怕给他认出来的缘故。

甚至他也曾想到,赵青眉在假扮上官飞凤之后,还是害怕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这才蒙上脸孔。

但既然有此顾虑,又何必多此一举,假扮上官飞凤呢? 他实在想不通,故此虽然有许多疑问是要审问赵青眉,他还是首先提出这个问题。

赵青眉料想难获饶恕,冷冷说道:“我杀不了你,你杀我好了,多问什么!” 楚天舒怒道:“我与你何冤何仇,为什么你要害我?” 赵青眉闭嘴不答,卫天元道:“你要求死,我偏偏不让你死。

天舒,用你的判官笔挑断她的筋脉,将她重新吊起来,咱们走吧。

” 赵青眉大骇,厉声叫道:“卫天元,你这样折磨我,你不是人!” 卫天元笑道:“这不过是跟你学的,比起你的那些阴狠毒辣手段,我还自愧不如呢!” 楚天舒举起判官笔,喝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赵青眉叫道:“好,我说,我说!”她好像要把满腔怨愤之气尽都发泄出来,叫道:“凡是和姜雪君有关系的我都要杀!” 卫天元怒道:“雪君犯了你什么,你这样恨她?” 赵青眉道:“徐中岳本来答应娶我的,要不是有姜雪君这小妖精出现,令他变了心肠,我早已是坐在金谷园中,安安稳稳的做洛阳首富、中州大侠的夫人了,那是何等美事!哼,倘若她肯安分守己做徐夫人那也罢了,她一进徐门就把灾祸带了进来。

她害得徐中岳家破人亡,害得我无依无靠,我为什么不能恨她!”原来赵青眉是早已和妹夫有了私情的,她的妹妹也是给她瞒着徐中岳毒死的,她一心一意想嫁给徐中岳,却想不到自以为到了口的馒头,却给姜雪君“夺”去。

卫天元怒道:“徐中岳害死她的父母,又逼她成婚,他本就该死!” 楚天舒倒是觉得她有点可怜,说道:“徐中岳该死,但她……” 卫天元道:“你以为她只是想害我们吗?有一个人已经给她害死了!” 楚天舒瞿然一省,问道:“你说的是丁勃吗?” 卫天元道:“不错,丁勃是给两个妖妇害死的。

一个扮作银狐穆娟娟的模样,一个扮作飞凤的模样。

那个假飞凤,一定就是现在的这个假飞凤!” 赵青眉没说话,显然已是默认。

楚天舒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

自从她那次假扮上官姑娘之后,想必是因为短期间难以恢复本来面目,所以就一直充下去,直到如今。

”改容易貌之术,有一种是用人工加上一层面皮的,不到相当时日,硬要揭开来的话,必定疼痛难当。

这就是为什么赵青眉明知骗不过卫天元的眼睛,却还要保留上官飞凤的外貌之故。

卫天元沉声喝问:“丁勃和雪君毫无关系,为什么你也要害他?” 赵青眉怕受折磨,只好招供:“因为我怕杀不了你们!” 楚天舒说道:“你杀了丁勃,就能杀得了我们么?” 赵青眉道:“我杀不了你们!白驼山主是杀得了你们的。

他答应帮我报仇,我当然也得答应帮他的忙。

” 楚天舒已经从卫天元的口中知道齐燕然和上官云龙发生误会的经过,对她本来有几分可怜的,此时也变为愤恨了,说道:“好阴毒的手段,当世两大高手都几乎受了你的愚弄。

卫大哥,你看应该怎样处置她?” 卫天元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得问个明白。

” 他从赵青眉身上搜出那块鸳鸯石,问道:“这块石头你是怎样得来的?” 赵青眉道:“当然是从姜雪君手上得来的。

” 卫天元道:“她怎会给你,你是抢来的吧?”他奇怪的是,倘若赵青眉曾经从姜雪君手上抢了她的“随身之宝”,为什么当时赵青眉又不害死姜雪君?他希望能够多知道一些有关姜雪君的事。

赵青眉道:“你猜得不错,姜雪君是曾经落在我的手上,只恨那老尼姑……” 说到这里,突然停止。

卫天元正想问她那老尼姑是谁,赵青眉忽地叫道:“师父,快来!” 卫天元吃了一惊,他也听见树林里好像是有什么声音了。

赵青眉一出声,果然便立即听得有人喝道:“谁敢欺侮我的徒儿!” 这人来得好快,声音初起之时,好像还在密林之中,转瞬间她那阴恻恻的声音,已经是震得楚卫二人的耳鼓嗡嗡直响,显然已是来到近处。

听那声音,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人还未到,暗器先发。

一片黄砂向楚卫二人当头罩下。

卫天元上昆仑山的时候,是曾经受过这个妇人的暗算的,知道她发的暗器是毒砂。

不敢怠慢,立即发出劈空掌。

他和楚天舒的掌力加在一起,虽然是因为功力尚未完全恢复,稍逊平时,但亦已足以把这一片毒砂扫荡开了。

他们立即迎上前去,看见的果然是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妇人。

而且是个面貌和银狐甚为相似的妇人。

卫天元喝道:“原来害死丁勃的主凶是你!” 那妇人道:“是我又怎样?”手中的龙头拐杖一挥,荡开了楚天舒的判官笔,击向卫天元。

卫天元怒从心起,左拳右掌,同时击出。

他本是腹中饥饿,气力应该不及平时的,一怒之下,气力反而胜似平时了。

拳掌兼施,俨如铁斧开山,巨锤凿石。

那妇人想不到他如此勇猛,也是不禁有点吃惊。

不过,这妇人身法轻灵,功力也在卫天元之上,卫天元加上了楚天舒,也不过仅能和她打个平手。

但那妇人想要腾出来偷发暗器,却也不能。

再过片刻,卫天元忽地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原来这妇人虽然腾不出手来偷发暗器,但她的拐杖却是在一种药水中浸过的。

这种药水的主要成分,就是可以用来提炼迷香的香料。

拐杖盘旋飞舞,这种可令人昏迷的香气也就随风扩散了。

不过,气味甚淡,在剧斗中的卫天元初时还未能觉察出来。

若在平时,以卫天元的功力,即使是点燃的迷香,他吸进去也不怕晕倒,但此际他的功力已经打了折扣,虽然也还不至于晕倒,却难免多少受点影响。

楚天舒的功力逊卫天元一筹,所受的影响更大。

笔杖相交,当的一声,楚天舒的一支判官笔给她的拐杖打得从手中飞出。

卫天元抢上去接应,以龙爪手抓她杖头,左掌则是使出大摔碑手的功夫。

这两种功夫,都是齐家的绝技。

但卫天元此际已是强弩之末,强力施为。

自己也没有把握是否抵挡得住那妇人龙头拐杖的一击。

忽然从风中传来一个柔和悦耳的声音,有人轻喧佛号,念道:“阿弥陀佛!” 声音虽然柔和,那妇人却是不由得心头一震了。

卫天元抓住她的杖头,大摔碑手当中一击,咔嚓一声,那根龙头拐杖断为两段。

那妇人抛开手中的半截拐杖,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翻出数丈开外,退入林中,转瞬不见。

卫天元一击得手,气力也差不多用尽了,此时连手脚都似乎不听使唤了,哪里还能去追。

卫天元喘息稍定,叫道:“多蒙前辈相助,可否容我们拜见?” 荒林寂寂,没有回答。

楚天舒好像自言自语,说道:“一定是那个老尼姑。

”卫天元道:“哪个老尼姑?”楚天舒道:“就是赵青眉这妖妇说的那个老尼姑。

” 此时他们方始有空回过身来,只见赵青眉躺在雪地上,动也不动。

卫天元用半截拐杖拨一拨她,发觉她的身体僵硬,毫无反应,这才知道她是早已死了。

楚天舒道:“自作孽,不可活!”用积雪掩盖了她的尸骸。

卫天元恢复了冷静,说道:“不错,听赵青眉刚才还未说完的那半句话,那次姜雪君落在她的手中,一定也是给这老尼姑救走的。

” 老尼姑不肯现身,上官飞凤也不见踪迹,他们只好回到原来的地方。

又一件令得他们惊喜的事情出现了。

他们一回到原来的地方就闻到一股肉香。

只见那堆火还未熄灭,不过火堆旁边却有人搬来了两块笔塔形的石头,两块石头差不多有普通人的高度;一支削尖的树枝,串着两只肥大的雪鸡,就用这两块石头作为架梁,树枝搁在石上,雪鸡吊在火堆的上方,正在烤得油香四溢。

楚天舒跳起来道:“这可真是随心所欲了,你捉不到雪鸡,谁知却有人把现成的烤雪鸡给咱们弄好了。

” 卫天元道:“一定是飞凤弄的。

”眼睛望向远方呆呆出神。

楚天舒道:“不管是谁弄的,吃饱了肚子再说。

”取了一只雪鸡,把另一只抛给卫天元,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吃吧。

” 卫天元咬了一口,不觉皱起眉头,说道:“雪鸡烤焦了,有点苦味。

” 楚天舒笑道:“我倒不觉得。

俗语说饥不择食,你怎的还嫌七嫌八,何况这还是你心上人烤的呢!” 卫天元道:“我不是嫌它不好吃。

” 楚天舒道:“那你为何皱眉?” 卫天元道:“我觉得似乎有点不对。

” 楚天舒道:“什么不对?” 卫天元道:“飞凤是很细心的,她的轻功又比你我都高。

” 楚天舒莫名其妙,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天元道:“凭她的轻功,要是她不想见我们的话,大可以等到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才走。

现在你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吧?” 楚天舒道:“哦,你是说这两只雪鸡没有烤得这么焦的道理。

” 卫天元道:“对了,要是在我们回来之前,雪鸡早已烤熟的话,她会把雪鸡拿下来,放在石头上的。

要是在我们回来的时候,雪鸡还未烤熟的话,她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才走的,雪鸡也不至于烤得这么焦。

” 楚天舒道:“你怀疑她是碰到什么突然发生的事件,匆匆忙忙走的?” 卫天元道:“恐怕只能这样解释了。

” 楚天舒道:“但也未必就是对她不利的意外事件,再说,赵青眉的师父也已给老尼姑吓走,还有谁人能够加害于她?我看,你还是先吃饱了再去研究吧。

反正她有心躲你,你也找不到她。

” 吃饱肚子,精神恢复,楚天舒拆下帐篷,准备继续登山。

卫天元道:“请等我一会。

”楚天舒见他在林边的雪地上走来走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不禁心里暗暗叹息,只道他是还想找寻上官飞凤的踪迹。

卫天元忽道:“你过来瞧瞧!”楚天舒走过去看,见地上有比别处较多的落叶,卫天元正在轻轻的把树叶拨过一边,树叶拨开,雪地上现出凌乱的足印,一大一小。

楚天舒道:“小的那个足印想必是上官姑娘的了,那个足印大的却不知是谁?咦,足印虽然凌乱,但却似乎有步法可寻。

” 卫天元道:“你也看出来了。

我猜不出另一个人是谁,不过我却可以知道,那人是个剑术高手,轻功也不在飞凤之下。

不久之前,他们曾在这里斗剑。

” 楚天舒道:“你怎么知道?” 卫天元道:“他的足印比飞凤的足印还浅一些,如果他们不是正在激斗的话,雪地上也不会留下他们的足迹。

”要知上官飞凤的轻功是业已达到踏雪无痕的境界的,卫天元勉强做得到,楚天舒则是未能。

卫天元道:“从步法揣测剑法,那人的剑法似乎也是属于轻灵飘忽一路,和飞凤的幻剑路数颇有相同之处。

奇怪,西域还有哪一派的剑术足与幻剑抗衡?咱们跟着足迹追去!” 足迹时隐时现,他们跟着足迹,绕了一个大弯,忽然发现已是回到了他们昨晚遇险的地方,不过是峭壁的另一面而已。

足印却再也找不到了。

楚天舒道:“莫非他们是从那个山洞走进了下面的山谷?” 卫天元道:“飞凤不会这样笨的,她跑不过那个人,在平地还可仗着身法较为轻灵,边打边逃,一到了狭窄的山洞里面,身法施展不开,岂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飞凤找不见,她的强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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