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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巩贵又道: “你怀中的一个,姓秦,乃是江南望族。
她的父亲官拜兵部都给事中,曾经以不避权贵直言谏劾而名振天下。
” 无欲禅师低头瞧瞧,心中涌起了既怜且爱的情绪,柔声问道:“你父亲当真做过科道贵官么?” 秦女道: “真倒是真的,但有什么用呢?倒不如做一个平民,还可以得到寿终正寝,又不致骨肉离散,妻子女儿都变成了贱民。
” 她声音中,透露出一点愤慨,但旋即嫣然一笑,又道: “大师你相貌不凡,一望而知不是普通的人,为何要出家为憎呢?” 无欲禅师闪避过这个话题道:“我的事说来话长,将来有机会,才详细告诉你。
” 他捏着她玉葱似的纤指,大有感慨地道: “如此聪明可爱的女孩子,居然沦落在风尘中,任人攀折,真是教人感到不平……” 秦女嫣媚一笑,贴住他耳边,腻声道:“那么我就跟定了大师一个人,好不好?” 无欲禅师心头一阵迷忽,体内那股强逾常人数十倍的欲念,腾冲升起,势不可当。
他在秦女陈女及巩贵等相劝之下,一连干了六七大献的酒,兴致飞扬,已大有酒酣耳热之概。
在这等酒色歌舞夹攻之下,无欲禅师心头的一点灵光,已经黯淡欲灭了。
要知无欲禅师修持多年,定力深厚。
而且出身名门,正邪是非.辨别得十分清楚。
因此,他虽然早已破了色戒,但仍然能坚守最后一关,怎样也不肯泄露机密,出卖同道。
目下的情况,从表面上看来,无欲禅师大不了再犯色戒而已,并没有什么好损失的。
但若是细加考察,便知事情大大不然。
原因是他从前破戒贪淫,那是偷偷摸摸的行为,没有人知道,亦没有人从他身上打主意,此所以他还能极力保持着修道的外表,坚守侠义的本份。
现下却是巩贵一手导演,只要他禁受不住这等诱惑而失足,外则撕破了一切假面具,不能再说话,况且这等享受,受之于巩贵,无欲禅师岂能继续峻拒对方的询问? 在无欲禅师内心方面,大凡淫欲酒色,最能令人陷溺,很难可以浅尝辄止。
何况他天生异禀,性欲极强,当然不能作悬崖勒马之举。
因此,他今日若是失足的话,可以断言他将加入海陵帮无疑。
当此之时,眼前是销魂蚀骨的艳舞,怀中是美丽肉感的女子,酒精在体内刺激血液加倍迅快地运行,无欲禅师但觉平生所遇见的刺激场面,全部远远比不上今日。
只见巩贵放纵地吻那陈女,双手自然是剑及履及,更加不堪人目。
他还哈哈大笑道: “人生短短百年,自是应及时行乐。
大师切莫放过机会,须得珍惜大好韶……” 无欲禅师虽然也不规矩了,可是他仍然能守住最后的一关。
他叹口气,道:“咱们的境遇不同,情形各殊,是以你这话,未必适合洒家。
” 巩贵笑道: “大师如果拘泥固执,只有白白糟蹋了机会。
你瞧,这等美丽少女,岂是轻易碰得到的?” 秦女娇媚地插口道:“啊!你不是答应让我永远跟着你么?” 无欲禅师觉得很难回答,若是断然说“不行”,太伤感情。
如果不作拒绝的表示,她岂不是更加认定是答允了? 他只好笑一下,道:“这事哪有这么简单的?就算你肯我肯,巩帮主也不肯,除非洒家替他办一些事情……” 秦女道:“那你就替他办呀!” 无欲禅师摇头道:“洒家得瞧瞧办得到办不到,才敢应承,对不对?” 他仍然牢牢守着最后一关,不肯屈服,巩贵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要知他老早已经策划这一次的酒色陷饼,因为无欲禅师乃是少林著名高手,身份不比等闲,如果得他加入海陵帮,情况立时得以大变。
这件事对他万分重要,尤其是一旦得到无欲禅师加盟,不但实力倍增,同时倘将他透露的情报,高价卖给五旗帮,乃是人财两得的最佳算盘。
故此他在事先,已经费尽心血,安排这个陷饼,唯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只是时间上的提早而已。
说到他的精巧高明的设计,例如在这个酒色陷饼中,那一场艳舞,只不过是点缀助兴而已,巩贵并不指望这场歌舞,就能使无欲禅师投降。
又例如秦陈二女,乃是真正的钓饵,而巩贵已考虑到对方心理上,将会因她们身份低贱,乃是人人可得而抱的风尘女子,而生出了不值一顾之心。
若是如此,纵是天香国色,亦不能使他动心。
故此巩贵特地找到这种出身官宦之家的秦陈二女。
由于她们以前的身世,便可能抵消了无欲禅师心理上的鄙视。
此外,又例如场面的安排,由于多出一个陈女,可与巩贵配对,因而无欲禅师不致发生有人在侧的不安情绪。
总而言之,巩贵的设计布置,虽是细微的地方,亦都顾及,设想之高明,一时难以尽表。
由于无欲禅师摆出来的样子,显然一则他已沉溺于欲海之中,但是难以重守清净之戒,成为佛门的罪人,二来他分明已加入海陵帮,成为叛徒奸细,有这两大罪状,实是非杀不可。
清凉上人将外衣一脱,露出一身短打劲装,戴上英雄中,同时用黑布蒙住口鼻。
这样,虽是老相识,亦无法认出他是谁。
徐少龙首先发难,身形一掠,落在厅门口,朗朗大笑,道: “巩贵、无欲,都给我滚出来!” 他响亮的话声,内力十足,震得厅中之人,无不嗡嗡而鸣。
无欲禅师脸色大变,倏地起身,怀中的秦女砰地摔在地上。
无欲禅师哪暇理会摔了一跤的秦女,向厅外行去。
巩贵也把怀中的女郎推开,抢步过来,伸手拦住无欲禅师去路,道: “大师别出去,待本座应付……” 无欲禅师心中一片紊乱,不觉停步。
“这怎么成?他是对着我来的。
” 巩贵向他挤挤眼睛,并且又瞧瞧后面,示意他从那边溜走,口中说道: “大师乃是贵客身份,请给兄弟一个面子,且别参与此事……” 无欲禅师虽是心乱如麻,但仍然晓得后面可能有别的高手守着,是以并没有依巩贵的意思逃走。
况且他自问尚未投降通敌,可以分说得清楚。
如果逃走,岂不是反而坐实了罪嫌,无由洗脱? 巩贵见他不动,心中大讶,问道:“来人一定是大尊者,是也不是?” 无欲禅师道:“我不知道。
” 徐少龙完全听见他们的对话,当下厉声道: “无欲禅师,你为何不敢告诉他?难道你还以为我不是大尊者么?” 无欲禅师忙道: “贫僧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来,但这话大尊者一定不肯相信……” 徐少龙那对露在蒙面黑中外的眼睛,威棱四射,还有那森寒的杀机,真能教人瞧了,为之不寒而栗。
他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就行啦!快快滚出来,俯首就刑!” 巩贵插口道:“你纵然是大尊者,但此地可不容你撒野。
” 徐少龙道:“你可是打算接过这宗公案么?嘿!嘿!不行,你还没有这等资格。
” 巩贵内心中倒是承认这个事实,但面子上却挂不住,厉声道: “王李两位舵主何在?” 对面的院墙上,冒出两人,跃入院中,洪亮地先后报名“王楚平”“李毅”。
他们都手持兵刃,齐齐的向徐少龙追去。
这海陵帮的两名舵主王楚平和李毅,俱是从徐少龙背后挺刃迫上,他们使的都是锋快长刀,但见金光耀眼,弥漫着一片杀气。
徐少龙面向厅内,直到这刻,仍在不曾回过头去。
他口中发出“嘿嘿”的冷笑声,道:“哪一个胆敢动刀,莫怪本尊者手下绝情!” 话声方歇,一道森森刀光,划出一条弧线。
向他右方颈肩之处劈到,既急且猛。
同时之间,另一道刀光,向徐少龙左方腰眼之处攻去,也是劲疾之极。
他们一出手不但用尽全力,凶毒无比。
同时又是趁对方尚未回转身子之前,先发制人。
迹其用心,大有暗算袭敌之意,换句话说,他们这等手法,不是一般武林中公平决斗之人,所肯采用的。
徐少龙侧头跨步,看起来生像是要弯低身子,以错开下盘,以便让过这上下夹攻的刀势。
但事实上他的人仍留在原地,甚至连上身也没有弯低,下身亦没有错开。
只见王楚平、李毅二人,迅急地各煞住刀势。
那两口锋快长刀恰好在距徐少龙只有一两寸的地方,便齐齐停住。
身在局中的王李二人,当时但觉徐少龙闪避的身法,十分巧妙,非使他们马上变招换式不可,因此他们各自用尽全身本事,煞住刀势,以便作最快的应变。
目下虽然刀刃停住,蹑对方不过一两寸,但在他们心中,却觉得很自然很应该。
也就是说,他们感到徐少龙事实上已曾经避过他们的刀招,现在距离得这么近,只不过是徐少龙闪避之后,又恢复原来姿势,站回原来位置而已。
在局外观战之人,亦即海陵帮主巩贵和少林高手无欲禅师眼中,却能够把徐少龙这一奇妙绝世的身法,所含的精微至巧看得一清二楚,因是之故,这两人都为之骇然色变,冷汗直冒。
原来徐少龙只不过是作了一个动作,表示出他打算如何躲避的意图。
但这个“意图”,却是表示得万分强烈明显,因而使对方在心灵反应,迫得立即变招换式。
在他们行家眼中,这徐少龙能以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如此强烈明显地表示出他的意图,已经是骇人听闻之事。
何况最精微奥妙之处,便是徐少龙当真可以如此闪避,假如王李二人的刀势收煞不住的话。
无欲禅师和巩贵最惊服的正是这一点,因为徐少龙表示出强烈的意图时,他的身体重心,仍然留在原地。
因此假如王李二人煞刀不及,徐少龙实在没有理由还能够移转重心,及时躲避的。
可是在他们感觉中,徐少龙的确能够办得到。
这一刹那间,他们的心灵中,都泛起了此人是“无法击败之敌人”想法。
但是天下间最横蛮狠悍之人,使他心中深信敌人无法击得败,则此人也狠不起来。
因此徐少龙在指顾之间,首先已把局外旁观之人,在精神上和斗志上,将他们击溃了。
这等话说时罗嗦,但在当时却只是眨眼之事,但见他一招“横扫千军”,掌势横劈,疾如闪电。
这一掌扫劈出去,把左边的王楚平连人带刀给震出寻丈以外,“蓬”的一声之后,继之而起的是王楚平摔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叭哒”之声。
右边的李毅刀法精熟,反应甚快,这刻健腕一翻,刀势化为削划手法,攻击徐少龙后背。
这一刀变化灵活,凶毒之极,生像是作画时的精绝高妙之笔。
这时徐少龙身子已不能向前闪避,因为他掌劈王楚平之时,自己的身子受反坐之力所阻不,能向前,只能后退。
可是李毅锋快长刀,乃是向他后背削划,他若是向后退的话,岂不是让敌人的刀势,更为得力。
行家眼中,一望而知以这等距离和时间,那徐少龙不论身法如何迅快,亦来不及左右两方闪开。
若果他这样做,至少臂膀必须受到严重的刀伤。
巩贵和无欲禅师,虽然俱属武林高手,见多识广,可是在这等电光石火的刹那间,真想不出徐少龙有什么方法,可以毫无损伤地从这危劣情势中脱身? 他们念头电转之时,徐少龙已经给他们以答案了。
但见徐少龙身躯疾旋,当敌人力刃沾上他的后背的衣服时,他的手肘已顺着旋转之势一顶,把刀刃撞歪。
李毅的刀势仍然划出,但这刻刀忍已经滑出对方体外,是以划个空。
他手中长刀招式已经梢稍用老,急急收回时,徐少龙底下一脚踢出,刚才踢在他的小腹上,李毅惨哼之声未歇,整个人业已飞出丈许,摔在地上,也和王楚平一样,登时气绝身亡。
徐少龙的神奇灵精妙武功,只瞧得巩贵及无欲禅师两人,都楞住了。
当真又服气,又惊心! 徐少龙冷冷道: “这两人武功之高,虽然出乎本尊者意料之外,但巩帮主你若是再下令叫这种脚色上来,蛮是徒然多送几条性命而已!无欲禅师,你是自愿就缚送返少林审讯呢?抑是要本尊者出手当场格毙?” 要知徐少龙证论那王李二人武功之言,并不是无话找话。
敢情他的确没想到仅仅是海陵帮的两名舵主,武功居然如此高妙,以致迫得他一度十分危险。
虽然在武功上讲究,凡是要一招就击毙敌人,则必须施展危招险着,方能成功,但危险到这等程度,可就有点划不来了。
巩贵抗声道: “大尊者是身份尊崇,但终非是少林长老,无欲禅师的行止,你似乎无权干涉。
” 徐少龙道: “住口,你最好多用点脑筋在如何逃生之事上,别人的闲事,你趁早少管。
” 他的斥责虽是近于气势凌人,但以刚才表现过的武功,以及无欲禅师对他的惧意,显然他当真有这等份量。
无欲禅师念头电转,已知情势严重之极,不论如何分辩,但根据巩贵所述说的情形,加以大尊者目周自己饮酒行乐的场面,当真是倾三江五河之水,也洗不清。
因此,现在已不是辩白的时候,而是如何稳住局势,以便有机会让对方了解一切内情。
他摆摆手,道: “巩帮主最好暂时别介人这一场纠纷之中,假如洒家不能解决,帮主你再出头不迟。
” 巩贵道:“难道本帮的两位舵主,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不成?” “当然不是。
”无欲禅师道:“大尊者定必会还出一个公道。
” 他举步走出厅门,稽首合什,道:“贫僧无欲,谒见大尊者。
” 徐少龙站在那里,纹风不动,连头也不点一下。
无欲禅师道: “大尊者亲自光临,证以目击情景,业已足够定贫僧的死罪了。
” 徐少龙冷冷道: “这得看你怎样做法,如果你愿返少林寺受审,本座不动你一根汗毛。
但如果你抗命拒捕,那自然是格杀勿论。
你打算走哪一条路?” 无欲禅师沉吟一下,平静地道:“只不知还有没有带罪立功的机会?” 徐少龙斩钉截铁的道:“没有!” 他一方面与无欲禅师说话,一方面略感奇怪的是那清凉上人竟不趁这机会现身,向海陵帮帮主巩贵出手。
要知无欲禅师固然是定须诛杀的叛徒,但巩贵亦须杀以灭口,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大多了,何况海陵帮仍有不少人手,如果让巩贵逃走,他定必率众投向五旗帮求庇,无形中增加了五旗帮的实力。
无欲叹一口气,道: “既然如此,贫僧今日只好放肆无礼,向大尊者讨教一番……” 徐少龙虽然全神注视着无欲禅师,可是眼角余光,仍然兼顾到巩贵,这时发现他有悄然退走的迹象,心想,假如清凉上人不是发生事故的话,可就应该现身拦截了。
如果再迟一点,只怕会来不及。
他一面应道:“久闻无欲禅师乃是出类拔革的高手,今日不肯束手就缚,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你准备好了没有?” 书中交待,那清凉上人目下并没有在厅后预定地点,拦截逃人。
原来他潜近厅后之时,突然发现左后方的长廊一带,杀气腾腾,问有人影隐现。
清凉上人久经大敌,深知兵法上所谓“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的道理。
也就是说,他必须先把可能危害自己的威胁去掉,才谈得到对付敌人。
左边廊上的情况,清凉上人经验丰富,一望而知乃是“伏兵”。
这道长廊,正是从前厅门到此新大门的必经之路,因此不论是巩贵或无欲禅师,如果闯过徐少龙那一关,沿着此廊奔逃的话,则追赶之人,必定被这一道伏兵狙击而发生凶险。
清凉上人更不迟疑,马上悄悄绕过去查看情况。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这道长廊中,下面有一道暗桩,共有六人,分别埋伏在门、柱等后面。
他们的装束与一般武林人完全不同,敢情都是穿戴着盔甲,拿着条枪大戟。
在廊上的屋顶高处,另有四名箭手,分散埋伏。
清凉上人心头一震,忖道: “这等别出心裁的埋伏,足可以挡住任何高手过关 这位佛门高手更不停滞,马上鹤行鹭伏,借着屋墙院壁,以及檐槛廊柱等地形隐蔽身形,悄悄迫近那道长廊尽头的埋伏地点。
清凉上人感到棘手的是这一道埋伏上下都有人,成为犄角之势,先攻下面之人,则惊动上面的,反过来也是一样。
难就难在他必须暂时不惊动敌人,尤其是巩贵和无欲禅师。
他正在寻思下手之法时,耳中已听到徐少龙现身声讨无欲禅师罪状的声音。
本来两下相隔颇有一段距离,声音不易传到。
可是徐少龙内功深厚无比,是以话声传得特别远。
他知道埋伏之人,必定感到奇怪而集中注意力在大厅那边。
因此他提一口真气,迅如飞鸟般纵上屋顶,先向上面的箭手开刀。
这是因为这些箭手,在弓箭上必定都有特殊成就,足以困扰威胁任何高手。
而由于劲箭可以及远,威力范围大得多,所以他决定先向他们下手。
徐少龙发现巩贵有溜走迹象之时,清凉上人尚在长廊这边,决计来不及拦截。
徐少龙不知清凉上人另有公干,因此对这位佛门高手的没有现身,感到十分奇怪,考虑到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他尽管分心想及清凉上人之事,但双目如隼,仍然紧紧盯住无欲禅师,丝毫没有放松。
无欲禅师拾阶而下,走到院中,说道: “大尊者虽是不容贫僧置辩,但贫僧仍然认为上座没有不当之处。
本来贫僧亦不敢抗拒尊命,但忽然想到,如果贫僧不请教过上座的绝艺,便行束手就缚。
则这一生一世,休想再有请益讨教的机会了。
” 徐少点点头,道: “在修习武功之人而言,这话算不得是强辩。
” 无欲禅师一愣,才道: “贫僧本以为虽是奉陈私衷,但仍难免落得一场申斥。
殊不知上座居然大度宽容,认为有理。
唉!贫憎作孽犯戒,有辱师门,自绝于修功积德之途,未能追随上座,克敌建功,殊堪浩叹!” 徐少龙听了这话,颇为感动,心想: “这个憎人如果不是诚心诚意说出这番话,则必定是天下无双大好大恶之人!” 至于这无欲禅师到底是忠是好,他可不暇追究。
除非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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