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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尊何必如此惊动,并倚靠吴大侠镇凶解厄?白嬷嬷也不会才到白水镇,便立即死于非命!” 吴天才道:“南官庄主,你是只邀了我一人负担保卫重任?还是另有……” 南宫独尊接口道:“对方实力甚大,当然不能让吴大侠独任其难,故而我另外还约了些武林好手,但他们只负责外围防护,‘五云楼’中的核心地带却只有我与吴大侠二人……!” 吴天才道:“庄主应敌之策是只采守势,不采攻势,耐心等敌上门,无须主动攻击?” 南宫独尊点头道:“有了这座千变万化,威力极强的‘五云楼’,我认为于其暴露自己的四出寻敌,不如以逸待劳地,在楼中等候对方,自行送死!” 吴天才从秋月纤纤玉手中,接过酒儿,徐徐饮进。
他双眉深锁,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听水小筑。
在‘听小水筑’中,岳倩倩独自凭栏,神情好不寂寞?怀念沈宗仪,是她相思万斛的索寞情怀之一,白嬷嬷之死,究竟是否死在沈宗仪手中,是她疑思百丈的索寞情怀之二。
还有一件使她更莫明其妙的幽郁情怀,就是她父亲岳克昌虽命辛姨娘把她追回‘听水小筑’,却不知何事,未克分身地,不曾来与她见面。
岳倩倩数千里省父,为的就是久违膝下,孺慕殊深,但到‘白水镇’后,却感觉岳克昌对她的亲切不够,使她所领略所享受到的父爱太少! 听水小筑的这座水榭的回廊甚长……岳倩倩在一角索寞凭栏,而另一角上,也正有人在举袖拭泪! 那个人,当然是她那位名叫‘冰冰’的辛姨娘。
岳倩倩眼角一瞟,看见了辛冰冰的拭泪动作,遂扬眉叫说道:“辛姨娘,你是否又在为你的表哥‘无情剑客’萧扬,流泪伤感?” 辛冰冰泪痕虽已拭去,但悲痛神色,仍无法掩饰,流露于眼角眉稍地,凄然一叹说道: “旧侣凋零,总是可悲之事,倩倩,你是不是在笑我?” 岳倩倩摇头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感逝伤怀,属常理,我怎会笑辛姨娘?但……… 但是……” 辛冰冰道:“倩倩怎么欲言又止,不管有甚话儿,你尽管直说就是。
” 岳倩倩向辛冰冰看了一眼,缓缓说道:“爹爹好像事务太忙,身边应该有人慰藉,但自从我来到‘白水镇’后,辛姨娘终日陪我,岂非冷落爹爹……” 辛冰冰苦笑一声,接道:“我冷落你爹无妨,但你爹爹只有你这一粒掌上明珠,多年不见,数千里远路省亲,确实不该冷落了你……” 岳倩倩忙道:“辛姨娘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父女是嫡亲骨肉,我怎会怪我爹爹………” 辛冰冰道:“你虽不会怪他,但他也应该慨愧,不能使你在回到家中,立刻享受温暖………” 岳倩倩觉得这样讨论下去,容易僵窘,遂设法岔开话头道:“辛姨娘,你说我爹爹保证我在三日之内,能和沈宗仪见面?” 辛冰冰点头道:“他确实向我作了这项保证,我认为他也有能力,可以促成此事,不会是徒托空言,对你搪塞!” 说至此处,低低叹了一声,目注岳倩倩皱眉说道:“你爹爹近来眉头深锁,似有重大心事,但却连我也不肯明言示知。
” 水榭之内,突然又起了一片‘叮叮’玉磬之声!辛冰冰道:“倩倩,你安心一点,不要跑开,你爹爹有急事找我,我去前园中看看,立刻回来陪你。
” 话完,身形微闪,便飘出这雅致水榭。
岳倩倩双眉一挑,鼻内微哼,低声自语道:“我倒要跟去看看,爹爹在前面园中,究竟作些甚么,竞连到这‘听水小筑’,和我谈谈聚聚都办不到。
” 自语声中,身形也飘,远远随在辛冰冰的身后。
※※※‘白水镇’上。
镇上最繁华的大街里。
吴天才初到‘白水镇’时,所到过的‘长春药店’门前。
‘长春药店’的门面虽不小,生意却不太好,仿佛镇上居民多半均身体很好,不太需要药店。
但常言道‘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药店自亦不会例外。
天光快到黄昏,‘长春药店’中,来了两位顾客。
一位是年约四十、面容死板板的青衫文士,另一个则是五十来岁,颌下蓄有微须,但行动间却显得十分潇洒的灰衣老叟。
药店师傅本在抽着旱烟,一见有客上门,又发现来人眼神特别,气质不凡,赶紧放下烟袋,站起身形,陪笑问道:“两位是要点甚么参茸燕耳等补身药物?” 青衫文士不单面容冷漠,连语音也冷得像块冰的,哼了-声道:“我们不要补药是要泻药!” “泻药?”药店师傅不禁一怔?青衫文士道:“要泻得彻底一点,干脆就来粒‘阎王夺命丹’吧!” 药店师傅又是一怔道:“甚么叫‘阎王夺命丹’?……” 青衫文士说道:“顾名思义,便可明白,就是无论甚么‘好杀阎王’或‘好色阎王’,一服此丹,便告送魂夺命!” 药店师傅摇头苦笑道:“小店中慢说没有这种丹药,连听也不曾听人说过。
” 青衫文士目中两道烂如岩电的神光,闪了一闪又说道:“那就来包‘飞龙散’吧,就是不论甚么‘飞龙英雄’,或‘飞龙剑客’,都一服之下,全身骨骼尽散的特殊灵药!” 这回,那药店师傅却神色一震,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小店中,从来没有这些怪异药物东西……” 青衫文士道:“没有药也行,便请你这位师傅,替我诊脉儿,看看病吧!” 话完,一伸左手,搁在药店柜台之上。
药店师傅明知来客蹊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走过,伸出三指,为这位青衫文士诊脉。
但他所伸三指,尚未搭到青衫文士的左手‘寸关尺’上,便被青衫文士,电疾翻腕扣住脉门。
药店师傅位位哼了一声,立即脸色如土,额间见汗。
青衫文士若无其事地,淡淡一笑,低声说道:“掌柜的,请识相一点,不要惊动别人,我们借个地方谈话。
” 就这片光景,药店师傅已难禁从脉门传达的奇异酸麻痛苦,额间冷汗,如雨滴落。
他不得不乖乖把青衫文士和灰衣老叟,让进了帐房间,灰衣老叟并顺手将门儿闩上。
青衫文士目光一扫,忽然冷笑,右手微擎,药店师傅的长衫大袖,便告应手扯落。
药店师傅茫然瞠目间,青衫文士已用这只扯落衣袖,把壁上一只装置得颇觉奇异的入壁花瓶的瓶口塞紧堵死!灰衣老叟本也莫名其妙,如今方知可能那只花瓶,有甚传首作用?心中不由得对青衫文士的机智经验,暗暗佩服! 青衫文士塞好瓶口,向药店师傅冷笑道:“光棍眼中,莫揉砂子,真人面前,莫说假话,掌柜的,你能不能看到今天晚上的月亮,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药店师傅领略到青衫文士双目中所透射出的那股森森杀气,不禁背脊一寒,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在青衫文士的语音刚了,便不敢怠慢地,立即接口陪笑说道:“小的不敢不识抬举,但不知尊驾有何见教?” 青衫文士道:“这‘长春药店’的东家是谁?” 药店师傅一怔,但慑于青衫文土的森冷目光,遂不敢隐瞒地,应声答道:“是昔年曾为东南武林盟主的‘飞龙剑客’南宫独尊!………” 青衫文士摇头道:“‘东南武林盟主’的身份太高,我们不想高攀,找的是另外一人!” 药店师傅陪笑道:“尊驾尽管请问,在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灰衣老叟一旁说道:“在这‘白水镇’上,是不是隐居着一位‘好色阎王’司徒独霸?” 药店师傅毫不迟疑地,摇头答道:“在下不敢肯定‘白水镇’上,有无此人,但却从来未听说过这有点邪气的不是好人名号。
” 青衫文士在药店师傅答话时,一直注意他脸上神色变化!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所说似乎不是谎言,遂又问道:“你东家‘飞龙剑客’南宫独尊有多大年龄,长的是甚么模样?” 药底师傅道:“约蜞五十三四,相貌秀逸,身材清矍修长……” 青衫文士道:“他眉心处,略略偏左部位,有没有一道细细刀疤………” 药店师傅道:“没有,南宫庄主的脸上,相当光净,决没有任何疤痕……” 灰衣老叟一旁问道:“南宫独尊大概不会就住在这长春药店里吧?他的居所,离此多远?” 药店师傅说道:‘敝东家是‘养天庄’的庄主,‘白水镇’西南十里之处,占地极广,到了地头,一看便知,极为好找!” 青衫文士冷哼了一声,目注药店师傅,扬眉问道:“听你口气,竟希望我们前去‘养天庄’,莫非庄中设有甚么令人难闯难防的厉害埋伏?” 药店师傅相当狡狯,知道在这等人物之前,若说半句假话,无非自己找死,遂毫不迟疑地,陪笑说道:“尊驾明鉴,在下虽然听说‘养天庄’中,设有阵法,藏有能人,并建筑了一座厉害无比的‘五云楼’,但因小的身份低下,只替敝东家掌理这‘长春药店’,根本进不了‘养天庄’,以致对庄中情况,无法十分清楚……” 灰衣老叟在旁向青衫文士说道:“看来这斯到还识相,说的不是假话……” 青衫文士接道:“我们是不是前往‘飞龙剑客‘’南宫独尊的‘养天庄’中,闯上一闯,看个究竟?” 灰衣文土目中精芒一闪,双眉微挑,点头答道:“当然要去,我要看看那‘养天庄’中是甚么龙潭虎穴?” 青衫文士向药店师傅看了一眼,冷冷说道:“便宜了你,但我们来此探听‘好色阎王’司徒独霸之事,你却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否则便是自寻其祸!” 药店师傅自然连声称是,神色十分诚恳恭谨!但等青衫文士与灰衣老叟站起身形,启开门户,走出这帐房间后,这药店师傅却目瞪口呆地,颓然倒了下去。
他不是吓晕了,也不是累垮了,是接受了严酷惩罚! 药店师傅原来也想随同青衫文士和灰衣老叟,一齐走出帐房间,但身形未动,一根小针已悄无声息地,从壁间一个非眼力可见的极细小孔中飞出,射进了他的‘脊心穴’部位!——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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