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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仇儿的急报(1/3)

铁脚板、虞二麻子、婷婷三人,船到嘉定,泊在沿江码头上,已是日落时分。

铁脚板向虞二麻子、婷婷两人说:“你们一老一少从这儿上岸,没多远便进城,进城一问杨府,便可找到,我可不能同你们一块儿进杨府,我得神不知鬼不觉地进门,如果和你们一同进杨家,明天嘉定城内茶坊酒肆,便讲开新闻了。

他们绝不信杨家有个臭要饭的朋友,准会编个漫天谎,说是:‘进杨家的臭要饭,决不是人’……”虞二麻子和婷婷听得一愣。

婷婷笑道:“不是人,是什么?”铁脚板大笑道:“是神——不然,怎么叫漫天谎呢?他们定说:‘杨家积善之家,杨相公在京高中武进士,杨少夫人又身怀六甲,进去的臭要饭,决不是人,定然神仙下凡来投胎的,那臭要饭一进门,定然没了踪影,钻到雪衣娘肚里去了。

’你说,我能吃这个亏么?”婷婷笑得直不起腰来。

虞二麻子笑着说:“神仙什么不会变化,偏要变个臭要饭?你是不讲笑话不过日子,可是人们确是长着一对势利眼,我们先走一步也好。

”铁脚板把船家打发了,陪着虞二麻子、婷婷上岸。

岸上是高高的一带长堤,堤上正有一个小姑娘骑着一匹骏驴。

蹄声得得,鸾铃锵锵,从南往北,飞快地跑了过来,看情形也是进城去的。

三人从岸下走上长堤,驴上小姑娘飞快地向三人身边跑过。

铁脚板眼光如电,已看出驴上小姑娘是谁。

那小姑娘已跑过了一段路,忽地勒住驴缰,也扭腰回头,嘴上“啊唷太”一声。

驴缰一带又跑了过来。

到了二人面前,翻身跳下驴背,指着铁脚板娇喊道:“咦!你……你不是陈师傅么……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师傅回来得太巧了……你不知道,事情不得了,把我们少夫人快急死了,我此刻刚从乌尤寺外老太爷那儿回来,陈师傅!快跟我去,我们少夫人一定有话问你……这两位是?……”这位小姑娘一张小嘴,百灵鸟似地咭咭呱呱,说得没头没尾,苹果似的小脸蛋,还显出焦急之色,恨不得伸手拉着铁脚板就走。

虞二麻子、婷婷两人,在一旁瞧得莫名其妙。

铁脚板却从容不迫地笑道:“小苹!瞧你急得这个样子——算算日子,你们少夫人十月怀胎,还没满月呀!这可不是性急的事,如果肚子里有点不安稳。

我不是接生婆,你到乌尤寺请老和尚也没用……”小苹被他呕得咬牙跺脚地说:“陈师傅!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你知道什么?我家虞小姐悄没声地溜掉了——我家相公好容易回家来了,听说从陕西旱道回来的,可没到家,不知怎么一来,仇儿和相公失散了。

还有多少奇奇怪怪说不清的事,不得了,吉凶难卜,请你快跟我走吧!”铁脚板听得吃了一惊,忙说:“此地不是谈话之所。

小苹!你快领这两位先回家去,这位是虞小姐的伯父,这位婷婷姑娘,也是虞小姐的幼年同伴,你快领他们家去,我一忽儿就到,从你们后花园进去,一切事,见了你们少夫人再说,你们一块儿走吧!”小苹嘴上说的:“虞小姐,悄没声地溜掉了。

”听着好像女飞卫虞锦雯,自己不愿在杨家留恋下去,才悄悄走掉的。

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其中藏着复杂微妙的内情,这内情,杨家上上下下,除出杨老太太、雪衣娘婆媳两人以外,只有小苹略微明白一点表面,其余便莫名其妙了。

而且虞锦雯离开杨家,还是最近几天的事,她走了两天以后,杨家突然得到杨展从陕西旱道返川,中途出事的意外消息,把雪衣娘急得坐立不安。

一面派人追赶虞锦雯,一面请破山大师召集僧侠七宝和尚、贾侠余飞等,商量机密。

这档事发生,便在铁脚板到嘉定的前一天。

从杨展春初上京会试,直到由陕返川,已是夏末,算日子,离家己半载有余。

在这半年之中,杨老太太盼望儿子,雪衣娘悬念丈夫,自不必说。

便是以义女的身份,寄身杨家的女飞卫虞锦雯,暗地里也何尝不盼望着杨展早日荣归,盼到泥金捷报到门,杨展高中第三名武进士,赏参将职衔的喜讯,传遍嘉定城,杨老太太盼得儿子成名,当然笑口常开,喜集门楣,满城亲友,闹嚷嚷庆贺一番以后,一家上下,便只盼这位进士公荣归的家报。

无奈一天一天地过去,杨展的平安家报,鱼雁杳沉,连一个便人捎来的口信仅无。

这不是杨展忘记了家,他在中式以后,原派两个长随,带着亲笔详信,先行返川,向慈母娇妻报喜,哪知道这两位长随,一直没有回到嘉定,是否在途中遇险,生死难明。

或者荆、襄道阻,到现在还停滞中途,都已没法考查。

可是杨老太太和雪衣娘,不知杨展已派两个长随返川,当然心头焦虑,盼望弥切。

过了不多日子,谣言蜂起,下江义军纵横荆、楚、潼关内外,烽火连天,张献忠窥觑川蜀等等风声,从下江传到上江,川北传到川南。

杨老太大头一个急得求神拜佛,保佑儿子平安。

雪衣娘更急得常常向乌尤寺进香,她不是拜佛,是借拜佛为名,去求她父亲破山大师探听丈夫消息。

照她暗地想的主意,便要单枪匹马,万里寻夫,无奈低头看看自己肚皮,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一天比一天往外鼓,身体上也起了变化,实在不便长行。

事实上,也没法丢下杨老太太,如果自己再一走,杨老太太非急出病来不可。

幸而这当口,川南三侠,动了保卫桑梓的雄心,铁脚板赤脚长征,去接杨展回川。

铁脚板这一走,杨老太太和雪衣娘两颗心,也跟着铁脚板两条泥腿走了。

每天非但盼望杨展平安回家,还盼望着铁脚板一路顺风地迎着杨展,携手同归。

再不然,铁脚板神通广大,也得有个消息到来。

哪知道铁脚板走后不多日子,下江风声越来越紧,一忽儿谣传张献忠前锋,已攻下秭归,直扣夔门,一忽儿传说汉中也有一股义军,从米仓山杀进川东,已到巴峪关。

又乱传某处某处张贴着张献忠进蜀的檄文,某处某处有接应张献忠的伏兵。

谣言百出,人心惶惶,非但全蜀百姓,心惊胆寒,已如大祸临头,便是蜀中几位宗室和守土的大员们,也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不祥消息,传到了雪衣娘、女飞卫两人耳朵内,也不由得暗暗惊心。

暗地里两人窃窃私谈,还不敢使老太太知道。

可是杨家是嘉定首富,产业遍地,头一个执掌五通盐井全权的舅老太爷,感觉时势严重,出入匪轻,忙不及进城和杨老太太商量保产安家之策。

这一来,杨老太太忧上加忧,急中加急,财产在其次,第一是爱子尚未回家,这样兵荒马乱,万一爱子在千里迢迢的路上夕有个失闪,如何是好。

急得她茶饭不思,夜不安枕,日夜烧香念佛。

雪衣娘和女飞卫何尝不心如火烧夕在杨老太太前还得假装欢颜,百般劝慰。

雪衣娘日夜盼念丈夫安危,实在有点难以再安坐家中了。

预备不顾自己怀孕,想仗剑出门,探一探远道上真实消息,也许半路上迎着自己丈夫呢。

但是事实上极难办到,她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有一夜悄悄拉着女飞卫虞锦雯到自己房内,把小苹打发开了,私下和虞锦雯商量。

她说:“雯姊墓咱们情深手足,外面消息,一天紧似一天,你玉弟到现在依然消息全无,下已乱得一塌糊涂,我想丐俠铁脚板从荆,襄这条路上北行,未必过得去,我们不能指着铁脚板等消息了。

我想玉哥也和我们一样,在这时候,定然睹记着家中,谅必早巳出京,得知荆飞、楚道阻,难以进川,定然改道进陕,从汉中栈道回来。

我尽想多日。

到岛尤寺和我父亲商量,他老人家也说玉哥定走陕、蜀旱道,怕的邑夕这条道上,兵荒马乱,崎岖难走。

听说黄龙这般贼党,已和下江贼人勾结,在川东一带出没,也许得信寻仇这条道路,也不是容易走的,他孤身独行,虽有仇儿跟着多毕竟力量单薄,妹子发愁的,便怕他路上遇上事,连一个接应都没有。

不瞒你说,妹子与其在家中坐立不安’还不如从次条路上迎了上去,从成都到剑阁、广元,沿途都有咱们运销盐块的骡驮车辆,不难一步步地打探消息,也许凑巧这条路上迎着他呢。

我把这意思,和我父亲一说,老人家却把我训斥了一顿,说我任性胡闹,还说他曾仔细思量过,预料玉哥不久便可安归故乡,不必心急等话。

我明知妹子这点私意,非但我父亲不许,老太太也绝不会答应。

但是我们不是普通女子,虽然身上有孕,离分娩毕霓还远,悄悄地去跑一趟大略还不碍事,明知在老太太面前说不过去,好在有雯姊在老太太身边,我还放心得下夕这事只有求雯姊……”雪衣娘话还未完,女飞卫虞锦雯忙说道:“瑶妹!你不必说下去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几天我瞧你的神色举动,我便知道你在家中坐不住了。

在普通女子身上,是没法几,只好老实呆在家里。

在我们身上,碰着这种事,谁也得往外蹦。

但是你现在情形,和别人不同,万无出门远行之理,玉在路上不出事,自然能平安回来。

万一有点阻碍,你迎上去,也无济于事你想你这样重身子,还能纵跃如飞吗老太太对于你身上怀孕,刻刻当心夕看得何等重大,你真个悄悄一走,老太太更不知急得什么样子,伯父说得一点不错,你是任性胡闹。

”、雪衣娘被她一说,急得想哭,恨得跺着脚说“做女人的太吃亏了,偏有这种碍手碍脚的事。

”虞锦雯笑道道“莫急听我说——这几天,我瞧你魂不守舍,早巳明白就里,暗暗地也仔细盘算过,事到如今——唉!我也没法不自告奋勇了……”虞锦雯说到这儿,娇脸上不由地罩止一层淡淡的红晕,似乎有点说不下去。

雪衣娘玲珑剔透。

桥忙抢着说:“雯姊!我的雯姊。

小妹如果能够把心掏出来,早已掏出来给你瞧了。

你只当可怜我这妹子吧,玉哥如果再不回来,老太太非急出病来不可。

往大处说,川南三侠,还天天盼望他回来,作个领袖,保卫家乡哩。

雯姊!小妹既然难以出门,雯姊情同手足,替妹子到陕、川交界上探他一探,非但妹子感激一辈子,老太太也要感激一辈子的。

不过,老太太也未必让雯姊单身远走的。

”虞锦雯叹口气说:“瑶妹!不瞒你说,我身在此地,心里老惦着我的义父,他老人家这样高年,在这兵荒马乱当口,走得不知去向,我一样地不安心呀。

偏逢着这位情深义重的老太太,待自己亲生儿女,也不过如是,还有你们两位这样深情,我屡次想走,毕竟没法出口。

现在老太太盼子心切,你又怀着身孕,我不自告奋勇,便是没良心的人了。

我此去一面探寻玉弟消息,一面也探寻我义父踪迹。

好在这条路上,你们有运销盐块的伙友来往,好歹我可以托人捎回信来。

咱们一言为定,你千万不要乱动,我准定明天便走,老太太面前,我自有法和她说的。

”雪衣娘拉着虞锦雯的手,叮咛再三地说:“雯姊!我先谢谢你,可有一样,你在半路里,碰着玉哥的话,可得和他一同回家来,鹿老前辈行踪不定,知道他在南在北?决不能踏遍天涯地去找他。

姊姊!我们虽然不是普通女子,倒底是女孩子,姊姊说我胡闹,你自己可不许犯糊涂,无论如何,碰着了玉哥,或者得着他消息,姊姊得马上回来。

如果回来了一位,又走掉了一位,可坑死我了,我们老太太也一样要急坏的。

”虞锦雯笑着说:“好罢!我怎能不回来,我还舍不得你这位好妹子哩!事不宜迟,我此刻便和老太太商量去。

”说罢,便自走了。

雪衣娘在她出房以后,暗自点点头说:“但求天从人愿,她这一去,非但碰着我玉郎,一同平安回家,也许她这一去,促成了老太太娥、英并美的私愿。

”原来雪衣娘和虞锦雯说的一番话,井非真个自己要不顾一切去寻丈夫,实在是个激将计。

一半自己思念丈夫,想虞锦雯代替自己打探消息,一半也想虞锦雯和自己丈夫半途相逢,同行同止,也许可以达到自己一番心愿。

因为老太太这档心愿,始终没有放下,杨展中进士捷报到后,杨老太太暗地和她旧事重提,有时当着虞锦雯面前,话里话外,也有点露骨。

冷眼观察虞锦雯,似乎没有不乐意的表示。

暗想自己丈夫将来飞黄腾达,虞锦雯也是一条好臂膀,看老太太意思,迟早要促成这段姻缘,自己何乐而不两全其美。

这几个月来,早夕和虞锦雯相处,彼此交情,有增无减,确也情投意合,舍不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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