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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烟消云散(1/3)

长髯老人巨掌停在空中，冷眼望了望婉儿，一语不发！ 婉儿却抡指点着四周观战群雄道：“你们！鼎鼎大名的武林四公子！堂堂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侠名满四海的穷家帮！难道就大睁白眼，干看着由展少侠一人为你们大家卖命吗？” 这话说得群雄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个个面现愧色！略有血性的人，已跃跃欲试，但尚迟疑着，未有一人出手！ 婉儿转眼看见展白面白如纸，嘴角血迹殷然，站在那里已是摇摇欲倒，而长髯老人巨掌将欲击下，太仓之鼠葱岭之鹰及白发婆婆均已蓄势待发，不由急道：“你们都是怕死鬼！但展少侠若是战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所谓“遣将不如激将”。

婉儿此言一出，群雄蓦然从惊骇中醒悟各人的处境，更明白了展白拼死力战原是为了力拒南海门，以保存中原武林各门派的命脉，不待婉儿说了，已纷纷欺上前来…… 神龙太子估不到婉儿两句话便激使群雄出手。

当时一声喝道：“站住！谁要胆敢上前一步，必杀无赦！” 这一声暴喝声如雷震！ 上前欺近的群雄，不由脚步一顿…… “怕死鬼！逃命去吧！姑娘跟他们拼了……” 婉儿怒叱声中，娇躯一顿而起，左掌横劈南海龙女面门，右手“搜魂指”就身形疾扑之势，猛向神龙太子点去！ 婉儿冰雪聪明，她已看出神龙太子手执“金龙令”，乃是发号施令之人，故而虚打南海龙女一招，而以全身功力向神龙太子攻去！ 她想一击奏功，把神龙太子毙在指下，则“蛇无头不行”，方可救展哥哥一命！ 但她低估了神龙太子兄妹的武功，岂是一招便可令她得手的平庸之辈？ 就在她身形刚一纵起的瞬间，只听南海龙女娇喝了一声：“丫头！你当真是活腻了！” 声出招至，三尺长的水袖“唰”的一声，正抽在婉儿的纤腰之上。

这一袖子，足把婉儿打得滚出一丈开外，立刻倒地昏死过去！ 可是暴喝声中，群雄已纷纷扑了上来！ 神龙太子一见情势不好，手执“金龙令牌”急叫道：“仇公公听着，姓展的小子是交给你了，‘金龙令’下有死无回！如果姓展的小子活过今夜，一切唯你是问！” 喝罢，收起“金龙令”，与南海龙女合力抵挡群雄！ 一阵掌风激荡，威力陡增，群豪中武功较差、距离又近的，竟被震得跌滚在地！ 众人惊愕而视，待尘定人显，才看出那三声巨震，原是长髯老人仇如海在“金龙令”的逼迫之下，汇集了数十年的内功修为，以全力击出了三掌！ 而展白竟把那三掌硬接了下来！ 此时，二人对面而立，脸上表情木然，但却充满了凝重之色，四目互瞪着对方，似是等待着对方倒下……众人都看得出，长髯老人与展白鏖斗了一夜，俱已负伤吐血，方才那三掌硬拼，必已用出了周身最后所有的残余真力！ 这三掌必已生死立判，胜负立分！ 但在二人对立瞠视，还没有一方倒下之时，任何人都看不出，他二人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大家等着一方倒下去！ 这样的等待，一刹那等于一年、十年之久！ 终于——展白身形微晃了晃……长髯老人的身形也前后摆了摆…… “轰咚”犹如倒了座山！ 众人齐声发出惊噫！ 明显听得出来，惊噫声有的震惊，有的欣喜！ 原来先倒下的竟是长髯老人仇如海！ 展白此时才踉跄了两步，张口又溢出满嘴鲜血！ 他投给倒在脚下的长髯老人惋惜的一瞥，喃喃自语：“但愿我没有杀死你——老人家……” 说罢，他眼里竟滚动出粒粒如珍珠的眼泪，这才掉转头来，脚步踉跄地走去！ 恋人、未婚妻、朋友、知己、敌人、仇家，甚至连雷大叔，他不看任何人一眼，一直向前走去！ 他低着头，脚步踉跄，走至任何人身前，都轻轻地抚一下那人的肩膀，但却一言不发！ 任何人都看得出，显见这一场毫无意义的血腥惨杀，伤透了这位忠厚诚实、心地光明的少年侠士的心！ 众人一齐木然瞠视着他默然离去。

突然，一声悲惨的哭号，划破沉默的空气！ 这悲号之惨，犹如杜鹃泣血，深闺断肠，闻之令人鼻酸！ 众人愕然惊视！ 原来是白发苍苍的白发婆婆冷艳红所发出的！ 她突地扑至长髯老人身边，伸出颤抖的双手，一摸长髯老人的心窝！ 触手冰冷，这武功盖世、纵横一生的长髯老人，心脉已断，早已命绝多时！ 白发婆婆心如刀绞！ 这一刹那，时间静止了！ 她想起了自己少女时代绮年玉貌，武功高强，突然遇上了武功比自己更高的一个美少年仇如海——就是现在陈尸地上的长髯老人！ 她与他一见钟情，互相爱慕，互定终身，新婚燕尔的欢乐，他负有一身血海深仇——否则，他怎会起那么个怪名仇如海——她助他报雪，快意恩仇，然后二人并道江湖，游遍了国内名山大川，行踪遍四海，郎才女貌，武功睥视宇内，羡煞了当时多少青年男女？ 二人比翼双飞，朝夕不离，恩爱逾恒，数十年如一日，白首偕老，只羡鸳鸯不羡仙！ 但二人武功绝高，眼空四海，少年得意，难免行事有些任性，心目中只知有己，不知有人！ 为所欲为的后果，就是积怨招侮！ 敌人越来越多，朋友越来越少！ 后来，不为仇家所容，被仇家纠集了中原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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