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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怕是守不住事了。
宁公公手里的茶险些没稳住,他将茶盏靠在桌上,低声应了是,又退了出去。
* 裴琅很奇怪,就算入夜歇下,也要将房内的烛火点得满满当当,灯火通明。
姜君瑜在白日都很少见这么光,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地裹着不太舒服的被子,还是没忍住,问他:“裴琅,能不能熄几盏灯?有些太亮了。
” 裴琅坐在案前,手里拿了本书,同她说:“不能。
” 姜君瑜发现与这人越熟,他就越不会客气,像将在别人面前压得坏脾气全都暴露出来,有些恶劣。
但总算像个活生生的人了,姜君瑜想,于是也没那么生气了。
“不熄就算了。
”她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叹了口气。
自己霸占了裴琅的床,害得他不能睡觉,只能坐在案前看书,已然很过分了。
姜小姐检讨了下自己,发现人不能太不厚道,于是退了一步。
然而兴许是白日里的经历实在是太刺激兴奋了,姜君瑜发现她竟然半分睡意也无,干瞪了一会眼,到底还是把脑袋从被褥里探出来了。
“殿下,你困么?” “不困,我一天睡一个时辰。
”裴琅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她,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姜君瑜确认了下,对方眼底下也没乌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被骗。
她想小小耍赖一下,于是好声好气地同裴琅求情:“那殿下可以过来一下么?我看看你眼底有没乌青?” 裴太子想,自己日理万机,不会同姜君瑜浪费时间。
半瞬之后,他问:“看清了没?” 裴琅离她离得近,他个子高,站在自己床前,将烛火遮了大半。
这下好睡了。
姜君瑜想,又怕被人发现自己拿对方做灯罩,只好同人闲聊,希冀将人留下。
起码留到自己睡着前。
姜君瑜怎么会有这么多无聊的话。
裴琅想,面无表情地应她:“不喜欢桃花,牡丹也不喜欢……” 姜君瑜已经要睡着了,脑袋歪七扭八的,根本没听清裴琅说什么,稀里糊涂地应:“啊好巧,我也喜欢梨花膏。
” 什么梨花膏? 裴琅低头,发现人已经睡过去了,眼睫有些不安地颤了几下,在梦里也对白日的事心有余悸,嘴里嘟囔着:“不要!马车太快了!” 他忽然就泄了一点笑意,将人丢掉的被子往上拎了一点。
姜君瑜觉得自己应该是困极了的,迷蒙之间睁眼,又久违地听见对方的心声了。
他说:“别掀被子……乖一点。
” 姜君瑜感受了下,被子在自己身上盖得好好的,话也不像是裴琅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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