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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宅 nüzhai(2/3)

quo井&rdquo字九切剑闻名江湖，该人杀人都是&ldquo井&rdquo字切法，人身呈现九字剑痕，手段残忍，其人早在十年之前就被四顾门除去，而这&ldquo王&rdquo字切法闻所未闻，不知是否是&ldquo井&rdquo字的更进一步，或是练习&ldquo井&rdquo字不到家而只能切成七块？并且这&ldquo王&rdquo字切得整齐异常，绝非庸手以大刀砍就，乃是一剑之下，骨肉断离，毫不含糊。

即使当年的&ldquo井&rdquo字九切，也不过一剑之下，在人身上划出九道血痕，再多不过剖出些花花肠子，稀里哗啦的一大堆，绝不可能一剑将人切成九块，而玉楼春却确确实实被人切成了七块。

尸体的头颅虽然不见了，但众人都认得出，这死人的确是玉楼春，那人到中年仍旧白皙的皮肤，修长风雅的手指，以及手指上的那枚碧戒，都证实正是玉楼春。

只是究竟是谁杀了玉楼春，又是谁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杀死他之后要将他分掷各处，不得全尸？众人面面相觑，施文绝眉头大皱：&ldquo其他两块是在哪里找到的？&rdquo赤龙眉头微挑，&ldquo在引凤坡。

&rdquo引凤坡乃是女宅通往香山的必经之路，既然如此，那凶手定是将碎尸一路乱抛，都丢入了荒山野岭，只是不知今日慕容腰几人在香山赏枫，立刻便发现了。

&ldquo昨日难道有人潜入女宅，杀了玉楼春？&rdquo李杜甫沉吟。

关山横嗤之以鼻：&ldquo这人血流未干，分明是在这一两个时辰之内死的，绝不是昨日死的，而是今天早上，你我都爬上去看他妈的什么红树叶的时候死的。

&rdquo慕容腰淡淡地哼了一声：&ldquo这人既然敢光天化日进来杀人，将&lsquo香山秀客&rsquo弄成这样，那武功有数得很，说不定便是笛飞声之流。

&rdquo施文绝恍然大悟：&ldquo是了是了，听说李相夷当年的四顾门正在重立，笛飞声也在小青峰出现过，说不定笛飞声看中了玉楼春的家业，想要他的钱重振金鸾盟，所以杀死玉楼春，夺走他的金银珠宝。

&rdquo他自家觉得很有道理，旁人也均觉得有理，李莲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ldquo各位&hellip&hellip不到楼春宝库一行？&rdquo站在稍远的地方，不敢直视玉楼春尸体的西妃声音极细极细地道，&ldquo那里&hellip&hellip那里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rdquo众人纷纷响应，穿过几个院落，走到深藏于女宅之内的楼春宝库。

女宅的庭院不大，然而纤细妩媚，尤其藏有宝库的庭院&mdash&mdash银心院更为精致。

道路一旁的回廊以银丝婉转编就，经了些年月，银丝微微显露铜色，却煞是古朴迷人，庭院中有个池塘，池塘边的一棵木槿花正自盛开，木槿高大青翠，花色白中带紫，十分艳丽。

但众人却没有心思细看这银心院中的风景，一眼望去，只见银心院中心那栋房子窗门大开，桌椅翻倒，书卷掉了满地，里头似乎本是个书房，此时地上被打开一个大洞，洞中七零八落还掉着许多翡翠、明珠、珊瑚之类，但绝大部分已经不翼而飞，空地上留下许多形状各异的印子。

一个黑漆漆的玄铁兵器架歪在一边，其上本来陈列着十八样兵器，如今只剩下两三样，两三样中有刀有枪，剑却不见了，刀是玄铁百炼钢，其上三道卷云勾，足以追命夺魂，枪是柳木枪，枪尖一点镶的是细小的金刚钻，单这几样兵器便是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的宝物，此时架上的其他兵器却都不见了。

众人在宝库之内看了一阵，除了看出此地原本拥有多得惊人的奇珍异宝之外，也未看出什么新鲜玩意儿，库内地上有被人搬动过的痕迹，但即使看出那些宝物曾被拖来拖去，却也看不出究竟是何人取走，无甚用处。

&ldquo这库里本有些什么东西？&rdquo施文绝问。

赤龙支手叉腰，靠在门边：&ldquo听说里面本有一百枚翡翠、两串手指粗细的珍珠链子、四十八个如意、十棵珊瑚、一尊翡翠玉佛、一条雪玉冰蚕索、两盒子夜明珠，以及各种奇怪的兵器、药物，以及其他不知所谓的东西。

&rdquo施文绝看着空洞的宝库：&ldquo看来这人当真是为财而来，值钱的玩意儿全搬走了。

&rdquo关山横大声问道：&ldquo他是怎么搬走的？这么大一屋子东西，至少要赶辆马车才能拉得动啊！&rdquo赤龙冷冷地道：&ldquo这就是我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女宅之中，人来人往，绝不可能让人搬走了一屋子家当还毫不知情，除非有鬼&hellip&hellip有鬼&hellip&hellip&rdquo施文绝心中替她补足&mdash&mdash何况这屋子还在女宅正中央，外人绝不可能将马车赶到银心院之中，搬上财物，再运出去，完全不可能。

他想到此处，眼睛不免眯了起来，斜眼往李莲花处飘去，李莲花却东张西望，在宝库中走来走去，只见他往左走了七八步，摸了摸墙壁，又往右走了五六步，又摸了摸墙壁，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看了半天没找到，仿佛很失望，突然见到施文绝抛来的眼神，连忙冲着他笑了一下。

施文绝为之气结，不知李莲花把自己的眼神想成什么，走过去低声问道：&ldquo骗子，你有什么发现？&rdquo李莲花连连点头，施文绝忙问：&ldquo什么？&rdquo李莲花道：&ldquo好多钱&hellip&hellip&rdquo施文绝哭笑不得：&ldquo除了钱之外，你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rdquo李莲花道：&ldquo好多美丽的女人&hellip&hellip&rdquo施文绝再度气结，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李莲花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歪在地上的玄铁兵器架，&ldquo咣当&rdquo一声，施文绝转头看去，只见那号称天下最坚韧锋锐的玄铁架似乎有些异样，东方皓看一眼便知，淡淡地道：&ldquo世上居然有物能在玄铁上留下痕迹，了不起！&rdquo 众人凝目望去，那玄铁兵器架仍旧完好无缺，相比搁置其上的兵器而言，制作得比较简单，或许是玄铁难得且难以琢磨之故，共计四道横杆，杆不过宽一二分，间隔莫约一尺，搁置兵器的支架上有许多莫约三寸来长、三寸来宽的印痕，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不像兵刃所留。

施文绝俯下身摸了摸那印痕，那痕迹平整光滑，不知是什么武器所留，当真是匪夷所思，各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大为诧异。

&ldquo难道这玄铁架曾被用来运送宝库中的财物？&rdquo施文绝问道。

慕容腰那张画了胭脂的脸上显出鄙夷之色，&ldquo只听说过用箱子、布袋运送财物，原来世上还有人使用如此笨重的铁条运送财物，不知能运的是什么东西？&rdquo施文绝张口结舌，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李莲花一眼，却见李莲花满眼茫然地&ldquo啊&rdquo了一声，随口道：&ldquo慕容公子说得有理。

&rdquo施文绝心中大怒，恨不得把慕容腰和李莲花剥皮拆骨，生生烤来吞了。

各人心里暗自好笑，在宝库中实在没有发现，关山横首先出来，到庭院树后大大咧咧地撒了泡尿，他喝酒太多，自然尿急。

女宅众女都是皱眉，各自掩面，从未见过如此粗鲁的男人。

突地关山横骂道：&ldquo他妈的什么玩意儿？这么多！&rdquo众人过去一看，只见在距离水塘不远的一棵树下，泥土一片黄绿之色，其中密密麻麻的黄白色细小条纹，不住蠕动，竟是成百条的蚂蟥。

众人突然见此情景，都感一阵毛骨悚然，女宅中女子失声尖叫，就连赤龙这等女子，也是脸上一阵发白。

慕容腰情不自禁退了两步，东方皓却踏上两步，目光闪动：&ldquo这泥土之上，只怕是有血。

&rdquo施文绝也是如此想，若没有血，绝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蚂蟥：&ldquo这里如果有血，难道玉楼春竟然是在这里被分尸的？&rdquo 众人纷纷赶到那堆蚂蟥之处细看，只见这是一棵偌大的梧桐树，枝干参天，树下光线幽暗，有甚大一片土地不生杂草，估计是阳光都被树冠夺去之故。

在这一片泥土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颜色，却有许多蚂蟥在泥土中蠕动。

施文绝心念一动，赶回宝库中抄起那把卷云刀，往泥土中挖去，这一片土地看似和其他泥土没有差别，一刀挖去，却挖出一块黑色的硬土。

那黑色的自是血渍，但施文绝大奇，这里的泥土奇硬无比，一刀下去如中磐石，若不是此刀锋锐异常，居然挖之不开。

李莲花接过他手中卷云刀，在地上轻轻敲击，这块地上的泥土并非一样坚硬，而是有些特别坚硬，有些还是比较稀松，被施文绝翻开浮土之后，地下一层漆黑，正是大片血迹，显然玉楼春正是死在此处。

&ldquo难道这杀人凶手内功登峰造极，一剑杀人之后，剑气还能将死人身下的泥土弄成这等模样？&rdquo施文绝喃喃自语，东方皓却冷冷地道：&ldquo这地上有人撒上泥土掩盖血迹，看来来人并非一人单行，他在这女宅之中，必定有帮凶！&rdquo他本来寡言少语，此一言突然说出，众人都是微微一震。

东方皓的目光自人人脸上扫去：&ldquo如果不是对宝库非常了解，他怎么可能找到这种地方？&rdquo慕容腰音调有些尖了起来：&ldquo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人给杀人凶手做卧底？&rdquo东方皓哼了一声：&ldquo价值连城的珠宝，削铁如泥的神兵，喜爱的人应当不在少数。

&rdquo &ldquo你想说在今日早晨，大家上香山之时，有人把玉楼春宰了，抢了他的珠宝，分了他的尸，拿着他的手啊脚啊往香山一路乱丢，然后女宅之中有人在此地洒土，替他掩盖杀人之事？&rdquo李杜甫道：&ldquo东方兄英明，但你莫忘了，今日清早，你我都在香山，没有一人缺席，究竟是谁分身有术，能杀得了玉楼春？&rdquo&ldquo我可没说是你我之中有谁杀了玉楼春，我说的是这女宅之中，必定有人是凶手的内应。

&rdquo东方皓冷冷地道。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各自猜疑，施文绝心中暗想：大有道理，只是不知这内应是谁？谁会在这棵树下撒上泥土？居住在银心院之旁的人都有嫌疑&hellip&hellip他正在心里大动念头，突然看见李莲花呆呆地看着地上：&ldquo你在看什么？&rdquo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道，&ldquo有许多是不动的。

&rdquo施文绝奇道：&ldquo什么有许多是不动的？&rdquo李莲花的鞋子小心翼翼地往旁边退了一步：&ldquo这些蚂蟥，有许多是不动的，有些本来不动，又动了起来。

&rdquo施文绝莫名其妙，心里道这骗子莫非提早疯了？慕容腰冷眼看那些蠕动的可怖的虫子：&ldquo玉楼春在此被人杀死，宝库财物不翼而飞，那杀人凶手的武功高强异常，&lsquo王&rsquo字七切日后一旦在江湖现身，我等就知道他是杀死玉楼春的凶手。

今日既然主人已故，我等香山之会，也该散了吧？&rdquo 关山横不住点头，显然觉得此会甚是晦气，只盼早点离去。

李杜甫也无异议，施文绝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东方皓不答，李莲花看了那些蚂蟥一会儿：&ldquo等一等。

&rdquo &ldquo怎么？&rdquo众人诧异。

李莲花喃喃地道：&ldquo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不知各位能否指点一二。

&rdquo施文绝忍不住问道：&ldquo什么？&rdquo李莲花抬起头来，似乎对施文绝的附和感到很满意，眯起眼摇头晃脑了一阵，方才睁眼看向右手边的一棵大树，那是棵木槿。

&ldquo这花开在枝头，这树高达两丈，那花上的斑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花虽然美丽，有人爱折，但折下远在两丈高处的花朵，如何会溅上许多泥土，我一直想不明白。

&rdquo 众人一呆，昨日筵席上那朵溅上泥土的木槿依稀又在眼前，花朵上确是溅上许多细小泥土，并非随雨水滴落的灰尘，灰尘色黑，泥土色黄，截然不同。

施文绝道：&ldquo有泥土又如何？&rdquo李杜甫也道：&ldquo说不定乃是摘花之后，方才溅上的泥土。

&rdquo李莲花走到木槿树下，慢慢爬上，折了另一朵花下来，递给李杜甫：&ldquo这是潮湿泥土溅上花树之后留下的痕迹，并非只有一朵花如此。

&rdquo施文绝忙问道：&ldquo那又如何？&rdquo李莲花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奇怪他竟不理解：&ldquo这树高达两丈，花开在树上，泥土长在地上&hellip&hellip你还不懂么？&rdquo他往前走了两步，举起手中的卷云刀，往地上用力一铲，随后扬起，&ldquo嚓&rdquo的一声地上被他掘出一个小坑，而&ldquo沙沙&rdquo声响，刀尖上沾到的泥土随刀后扬之势飞出，溅到木槿树上，木槿树叶一阵轻微摇晃，泥土簌簌而下，不知落在树下何处。

李莲花收刀回头，只见众人脸色或惊讶、或佩服、或凝重、或骇然，形形色色，他突然一笑，只见众人看他的眼光越发惊悸，连头也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

李莲花露齿一笑之后，顿了一顿，悠悠地道：&ldquo这泥土，就是这般飞上两丈高的木槿，沾在了花上。

&rdquo 施文绝打了一个寒战：&ldquo你是说&hellip&hellip你是说&hellip&hellip昨日之前&hellip&hellip有人&hellip&hellip有人在此挖坑&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驻刀在地，一手叉腰，很愉快的自各人脸上一一瞧过，突然再度露齿一笑：&ldquo我可没说他一定在此挖坑，说不定在这里，也说不定在那里。

&rdquo

【三】　价值连城之死

众人一时沉默，或看他的左右两只鞋子，或呆呆地看着那棵木槿树，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慕容腰忍不住问道：&ldquo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知道凶手是谁？&rdquo李莲花驻刀在地，对他一笑：&ldquo我像不像刀下斩貂蝉的关云长？&rdquo慕容腰一呆，施文绝已抢着道：&ldquo不像！你快说，凶手是谁？&rdquo李莲花的视线在众人脸上看过来看过去：&ldquo赤龙姑娘，我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很失礼数，但你能不能回答我，当年你究竟是如何进入女宅的？&rdquo他的视线最终停在赤龙脸上，目光很温柔，柔声问：&ldquo是玉楼春强迫你的？&rdquo赤龙本来倚在一旁并不作声，突然一呆，过了半晌，她道：&ldquo我父母双亡&hellip&hellip&rdquo又顿了一顿，她突地恶狠狠地道，&ldquo玉楼春杀了我父母，为了得到我，他说我是天生的舞妖，一定要在他的调教下，方能舞绝天下。

&rdquo众人哑然，施文绝道：&ldquo难道是你&hellip&hellip是你杀了玉楼春？&rdquo李莲花摇了摇头，尚未说话，赤龙冷冷地道：&ldquo谁说我杀了玉楼春？我一介女流，不会武功，怎么杀得了他？&rdquo施文绝哑口无言，望向李莲花，李莲花突地从怀里取出一片黄白色软绵绵的东西在指间把弄，对赤龙微笑：&ldquo其实这件事凶手是谁很清楚，我一直在想的不是凶手究竟是谁，而是究竟谁才不是凶手。

&rdquo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施文绝&ldquo哎呀&rdquo一声，和关山横面面相觑：&ldquo难道你也是凶手？&rdquo关山横怒道：&ldquo胡说八道！我看你小子贼头贼脑，脸又黑，多半就是凶手！&rdquo施文绝怒道：&ldquo脸黑又怎地了？脸黑就一定是凶手么？那包青天的脸世上最黑，件件凶案都是他是凶手？&rdquo关山横道：&ldquo脸黑就不是好人！&rdquo施文绝气极，待要跳起指着这大胖的鼻子和他理论，苦于关山横比他高了两个头，如此比划未免吃力，正在苦思对策之时，李莲花道：&ldquo二位英俊潇洒，当世豪杰，那个&hellip&hellip自然不是凶手。

&rdquo他这一句话，便让其他人变了脸色，李莲花的脸色却好看得很，歪着头向其余几人瞟了几眼：&ldquo究竟是谁杀了玉楼春，其实从银心院后有人挖坑一事就可看出，玉楼春之死绝非意外，而是有人预谋。

&rdquo施文绝点了点头：&ldquo但你怎会知道挖坑之处就在你脚下？&rdquo 李莲花微笑地往外踏了两步，他方才站的地方离那蚂蟥不远，在木槿树下更靠近池塘的湿地上：&ldquo这里的泥土潮湿，靠木槿近一些，而且泥土潮湿，掩埋起来也比较不易看破，除了此地，其他地方挖坑未必向后对准木槿树。

&rdquo他手中的卷云刀轻轻往下挖掘，这里的泥土很快被挖开，和那树下的硬土截然不同，不消片刻，表层湿土被挖开，土下一块绿色衣裳已露了出来，李莲花停手不再下挖，悠悠叹了口气：&ldquo这就是玉楼春其他的部分，这件事说来话长，若是有人不爱听，或是早已知道，那可以随意离去。

&rdquo他如此说，众人哪敢&ldquo随意&rdquo，一旦离去，岂非自认&ldquo早已知道&rdquo？ 李莲花将卷云刀交给施文绝，很善良的眼神看着施文绝，那意思就是叫他继续往下挖。

施文绝心中大骂为何我要为这骗子出力？却是鬼使神差地接刀，卖力地挖了下去。

李莲花抖抖衣裳拍拍手，在池塘边一块干净巨大的寿山石上坐了下来，这石头价值不斐，李莲花只拿它当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喉咙，才慢吞吞地道：&ldquo玉楼春家财万贯，名下拥有武林众多称奇出名的行当、买卖和宅院，当然女宅也是他大大有名的一样生意。

他这女宅十年前便有，其实我年轻时也曾易容来此游玩，对玉楼春这样生意略知一二。

女宅中的女子固然惊才绝艳，但世上惊才绝艳的女子本就不多，惊才绝艳且要卖身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玉楼春女宅之中数十位色艺无双的女子绝大多数都是他强行掳来，或使尽手段才收入女宅之中的，对其人若非恨之入骨，也是无甚好感。

所以有人要杀玉楼春，半点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以玉楼春一身武功，万般小心，这么多年在女宅中出入安然无恙，怎会在昨日暴毙？就算这些女子有心杀人，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杀得了武林排名第二十二的高手？&rdquo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瞟来瞟去，&ldquo昨日和往日的区别，就在于&lsquo漫山红&rsquo大会，女宅之中，住进了许多江湖好汉，有阅历见过世面的男人们。

&rdquo 关山横愣愣地道：&ldquo男人们？我们？&rdquo李莲花微笑点头：&ldquo我等为何要来赴约？&rdquo关山横道：&ldquo那是因为玉楼春是&lsquo武林第二富人&rsquo，他的邀请自然很了不起。

&rdquo李莲花道：&ldquo我等来赴约，是因为玉楼春很有钱，有钱自然就受人尊敬、受人崇拜、受人羡慕&hellip&hellip总而言之，我等是冲着他的钱来的。

&rdquo如此说法，虽然极不好听，却是实情，各人脸色难看，却不说话。

关山横道：&ldquo虽然说他很有钱，但我可从来没想过他的钱。

&rdquo李莲花道：&ldquo如果女宅之中，有人要杀玉楼春复仇，如果宾客之中，有人想要玉楼春的钱财，那么一个要人、一个要钱，很容易一拍即合&hellip&hellip&rdquo施文绝听到这里忍不住&ldquo啊&rdquo的一声叫了出来，李莲花对他露齿一笑，继续道：&ldquo那玉楼春自然就死了，一个人可以结一个仇人，或者一个对头，但当他的仇人变成两个三个，或者五六个的时候，他便危险得很了，何况他的仇人和对头还会合谋。

&rdquo 东方皓冷冷地问：&ldquo好，你说女宅之中有人和宾客里应外合，杀玉楼春，此点我十分赞同。

只是玉楼春尸体流血未干，分明刚死，今日晨时，你我几人都在香山，未过多时便已发现玉楼春的尸体，短短时间绝无可能下山杀人再返回，那究竟是谁杀了玉楼春？&rdquo李莲花道：&ldquo那是因为，玉楼春不是今天早上死的，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rdquo 东方皓一怔：&ldquo胡说！他若是昨夜死的，早已僵硬，决计不会流血。

&rdquo李莲花手指一翻，那张夹在指间的东西在东方皓眼前一晃：&ldquo玉楼春是怎么死的，还要从昨天晚上那一份精妙绝伦、世上所无的酒席说起。

&rdquo东方皓认出他手中夹的是一块蛇褪下的皮，这和昨日的酒席有何关系？昨日并没有吃到蛇。

&ldquo昨天到底吃了些什么，可还有人记得？&rdquo李莲花微笑问。

施文绝顿时大觉得意：&ldquo昨日吃的是白玉奶茶、杏仁佛手、蜂蜜花生、白扒当归鱼唇、碧玉虾卷、一品燕窝、白芷蝴蝶南瓜、菊花里脊、金烤八宝兔、金针香草鲑鱼汤、卷云蒜香獐子肉&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连连点头：&ldquo你背菜谱的本事也很了得，昨日可有喝汤？&rdquo施文绝道：&ldquo有，那鱼汤真是鲜美得紧。

&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那你昨夜可有睡好？&rdquo施文绝道：&ldquo睡得很好，还睡晚了些。

&rdquo李莲花看了关山横一眼：&ldquo关大侠是不是也睡过头了？&rdquo关山横一怔：&ldquo昨晚睡得就像死猪一样&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又看了东方皓一眼：&ldquo那东方大侠又如何？&rdquo东方皓道：&ldquo昨夜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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