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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矫矫金蛇剑 翩翩美少年(1/3)

袁承志在十三岁上无意中发现铁盒,这些年来早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眼看这张春九与秃子的神情,《金蛇秘笈》中定是藏有重大秘密,否则他们不会连续找上十八年之久,找到之后,又如此你抢我夺的性命相搏。

“到底秘笈中写着甚么?”此念一动,再也不能克制,于是在床底角落中把那只尘封蛛结的小铁盒找了出来。

这只盒子小得多,张春九和秃头一时没发见。

两人一见到大铁盒中的假秘笈,便欣喜若狂,再也不去找寻别物了。

袁承志打开铁盒,取出真本《金蛇秘笈》放在桌上。

翻开阅读,前面是些练功秘诀以及打暗器的心法,与他师父及木桑道人所授大同小异,约略看去,秘笈中所载,颇有不及自己所学的,但手法之阴毒狠辣,却远有过之。

心想,这次险些中了敌人的卑鄙诡计,日后在江湖上行走,难保不再遇到阴恶的对手,这些人的手法自己虽然不屑使用,但知己知彼,为了克敌护身,却不可不知,于是对秘笈中所述心法细加参研。

一路读将下去,不由得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世上原来竟有这种种害人的毒法,当真是匪夷所思,相较之下,张春九和那秃子用闷药迷人,可说是毫不足道了。

读到第三日上,见秘笈所载武功已与自己过去所学全然不同,不但与华山派武功无丝毫共通之处,而且从来不曾听师父说起过,那也并非仅是别有蹊径而已,直是异想天开,往往与武学要旨背道而驰,却也自具克敌制胜之妙。

他一艺通百艺通,武学上既已有颇深造诣,再学旁门自是一点即会。

秘笈中所载武功奇想怪着,纷至叠来,一学之下,再也不能自休,当下不由自主的照着秘笈一路练将下去。

练到二十余日后却遇上了难关,秘笈中要法关窍,记载详明,但根基所在的姿势却无图形,诀要甚是简略,不知招式,只得略过不练。

再翻下去是一套“金蛇剑法”,心想:此剑法以“金蛇”为名,金蛇郎君定是十分重视,必有独到之处。

照式练去,初时还不觉甚么,到后来转折起伏,刺打劈削之间,甚是不顺,有些招式更是绝无用处,连试几次总感不对,突然想起,金蛇郎君埋骨的洞中壁上有许多图形,莫非与此有关? 一想到这事,再也忍耐不住,招了哑巴,带了绳索火把,又去洞中。

这时他身材已经高大,幸而当年曾将洞口拆大,于是钻进洞内,举起火把往壁上照去,对图形一加琢磨,果是秘笈中要诀的图解。

他心下大喜,照图试练,暗暗默记,花了几个时辰,将图形尽数记熟了,在金蛇郎君墓前又拜了两拜,谢他遗书教授武功。

正要走出,一瞥间见到洞壁上的那个剑柄,当日年幼力弱,未能拔出,此时紧紧握住剑柄,潜运内力,嗤的一声响,拔了出来,剑柄下果然连有剑身。

突然之间,全身凉飕飕地只感寒气逼人,只见那剑形状甚是奇特,与先前所见的金蛇锥依稀相似,整柄剑就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尾勾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剑尖竟有两叉。

那剑金光灿烂,握在手中甚是沉重,看来竟是黄金混和了其他五金所铸,剑身上一道血痕,发出碧油油的暗光,极是诡异。

观看良久,心中隐生惧意,寻思金蛇郎君武功如此高强,当年手持此剑横行江湖,剑刃不知已饮了多少人血。

这一道碧绿的血痕,不知是何人身上的鲜血所化?是仁人义士,还是大奸大恶?又还是千百人的颈血所凝聚? 持剑微一舞动,登时明白了“金蛇剑法”的怪异之处,原来剑尖两叉既可攒刺,亦可勾锁敌人兵刃,倒拖斜戳,皆可伤敌,比之寻常长剑增添了不少用法,先前觉得“金蛇剑法”中颇多招式甚不可解,原来用在这柄特异的金蛇剑上,尽成厉害招术。

舞到酣处,无意中一剑削向洞壁,一块岩石应手而落,这金蛇剑竟是锋锐绝伦。

他又惊又喜,转念又想:“金蛇郎君并未留言赠我此剑,我见此宝剑,便欲据为己有,未免贪心,还是让它在此伴着旧主吧。

”提起剑来,奋力向石壁上插了下去。

这一插使尽了全力,剑虽锋锐,但剑身终究尚有尺许露在石外,未能及柄而止。

剑刃微微摇晃,剑上碧绿的血痕映着火光,似一条活蛇不住扭动身子,拚命想钻入石壁。

再看石壁上那“重宝秘术,付与有缘,入我门来,遇祸莫怨”那十六个字,不由得怔怔的出了神,心想这位金蛇前辈不知相貌如何?不知生平做过多少惊世骇俗的奇事?到头来又何以会死在这山洞之中? 他金蛇剑这么一插,自知此时修为,比之这位怪侠尚颇有不及,对《金蛇秘笈》中所载的武功,更增向往,而不知不觉间,心中对这位怪侠又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出得洞来,又花了二十多天功夫,将秘笈中所录的武功尽数学会了,其中发金蛇锥的手法尤为奇妙,与木桑道人的暗器心法可说各有千秋。

读到最后三页,只见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口诀,参照前面所载,有些地方变化精奥,颇增妙悟,但一大半却全不可解。

埋头细读这三页口诀,苦思了两天,总觉其中矛盾百出,必定另有关键,但把一本秘笈翻来覆去的细看,所有功诀法门实已全部熟读领会,更无遗漏。

他重入山洞,细看壁上图形,仍是难以索解。

这天晚上,他因参究不出其中道理,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安稳,只见窗外一轮明月射进室来,照得满地银光,忽想:“我混元功早已练成,为了这部金蛇秘笈,却在山上多耽了两个月功夫,只怕师父久等不至,为我担心。

师父曾说金蛇郎君为人怪僻,他的书观之无益。

我一时好奇心起,学了书上武功,师父说不定会大不高兴。

我又何必苦思焦虑,去探索这旁门功夫中的不解之处?” 但他武学修为既到如此境界,见到高深的武功秘奥而竟不探索到底,实所难能,心想:“眼不见为净,我一把火将它烧了便是。

”主意已定,下炕来点亮油灯,拿起秘笈放在灯上焚烧。

但烧了良久,那书的封面只薰得一片乌黑,竟是不能着火。

他心中大奇,用力拉扯,那书居然纹丝不动。

他此时混元功已成,双手具极强内家劲力,这一扯力道非同小可,就是铁片也要拉长,不料想这书居然不损,情知必有古怪,细加审视,原来封面是以乌金丝和不知甚么细线织成,共有两层。

他拿小刀割断钉书的丝线,拆下封面,再把秘笈在火上焚烧,这一下登时火光熊熊,把金蛇郎君平生绝学烧成了灰烬。

再看那书封面,夹层之中似乎另有别物,细心挑开两层之间连系的金丝,果然中间藏有两张纸笺。

一张纸上写着:“重宝之图”四字,旁边画了一幅地图,又有许多记号。

图后写着两行字:“得宝之人,务请赴浙江衢州石梁,寻访女子温仪,赠以黄金十万两。

”心想:“这话口气好大!”只见笺末又有两行小字:“此时纵聚天下珍宝,亦焉得以易半日聚首?重财宝而轻别离,愚之极矣,悔甚恨甚!”凝思半晌,不明其意。

另一张纸笺上写的,却密密的都是武功诀要,与秘笈中不解之处一加参照,登时豁然贯通,果然妙用无穷。

他眼望天上明月,《金蛇秘笈》中种种武功秘奥,有如一道澄澈的小溪,缓缓在心中流过,清可见底,更先半分渣滓,直到红日满窗,这才醒觉。

只是这些武功似乎过份繁复,花巧太多,想来那是金蛇郎君的天性使然,喜在平易处弄得峰回路转,使人眼花缭乱。

经此一晚苦思,不但通解了金蛇郎君的遗法,而对师父及木桑道人所授诸般上乘武功,也有更深一层体会。

他望着两页白笺,一堆灰烬,呆呆出神,暗叹金蛇郎君工于心计,一至于斯,故意在秘笈中留下令人不解之处,诱使得到秘笈之人刻意探索,终于找到藏宝地图。

如果秘笈落入庸人之手,不去钻研武功的精微,那么多半也不会发现地图。

他把两张纸笺仍然夹在两片封面之间,再去山洞取出金蛇剑来,练熟了剑法,才将金蛇剑插还原处。

又过两日,袁承志收拾行装,与哑巴告别。

他在山上住了十年,忽然离去,心下难过。

大威与小乖颇通灵性,拉住了吱吱乱叫,不放他走。

袁承志更是难分难舍。

哑巴带了两头猩猩直送到山下,这才洒泪而别。

袁承志艺成下山,所闻所见,俱觉新奇,只见一路行来,见百姓人人衣服褴褛,饿得面黄饥瘦。

行出百余里后,见数十名百姓在山间挖掘树根而食。

他身边有些师父留下的银两,却也无处可买食物,只得施展武功,捕捉鸟兽为食。

又行数十里,只见倒毙的饥民不绝于途,甚感凄恻。

行了数日,将到山西境内,竟见饥民在煮了饿死的死尸来吃,他不敢多看,疾行而过。

这一日来到一处市镇,只见饥民大集,齐声高唱,唱的是: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

闯王来时不纳粮。

” “朝求升,幕求合,近来贫汉难求活。

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教大家都欢悦。

” 一名军官带了十多名兵卒,大声吆喝:“你们唱这种造反的歌儿,不怕杀头吗?”挥动鞭子,向众百姓乱打。

众饥民叫道:“闯王不来,大家都是饿死,我们正是要造反!”一拥而上,抓住了官兵,有的打,有的咬,登时将十多名官兵活活打死了。

袁承志见了这等情景,心想:“无怪闯王声势日盛。

百姓饥不得食,也只好杀官造反了。

”向一名饥民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闯王是在哪里,我想前去相投。

”那饥民说道:“听说闯王大军眼下在襄陵、闻喜一带,不久就要过来。

我们大伙也正要去投军呢。

”袁承志又问:“刚才听得大家唱的歌儿甚好,此外还有没有?”那饥民道:“还有好多呢。

那都是闯王部下的李公子所作。

”于是又唱了几首,歌意都是劝人杀官造反,迎接闯王。

袁承志沿途打听,在黄河边上遇到了小部闯军。

带兵的首领听说是来找闯王的,不敢怠慢,忙派人陪他到李自成军中。

闯王听得是神剑仙猿穆人清的弟子到来,虽在军务倥偬之际,仍然亲自接见。

袁承志见他气度威猛,神色和蔼,甚是敬佩。

闯王说他师父去了江南,想是穆人清在言语中对自己这爱徒颇为奖许,是以闯王对他甚加器重,言下颇有招揽之意。

袁承志听得师父不在,登时忽忽不乐,再问起崔秋山,则是和穆人清同到江南苏杭一带筹措军饷去了。

袁承志说要去寻师,禀明师父之后,再来效力。

闯王也不勉强,命制将军李岩接待,又送了五十两银子作路费。

袁承志谢过受了。

那李岩虽是闯军中带兵的将官,但身穿书生服色,谈吐儒雅。

原来他是前兵部尚书李精白之子,本是举人,因赈济灾民,得罪了县官和富室,被诬陷入狱。

有一位女侠仰慕他为人,率领灾民攻破牢狱,救了他出来。

那女侠爱穿红衣,众人叫她为红娘子。

李岩实逼处此,已非造反不可,便和红娘子结成夫妇,投入闯王军中,献议均田免赋,善待百姓。

闯王言听计从,极为重用。

闯军本为饥民、叛卒所聚,造反只不过为求一饱,原无大志,所到之处,不免劫掠,因之人心不附,东西流窜,时胜时败,始终难成气候。

自得李岩归附,李自成整顿军纪,严禁滥杀奸淫,登时军势大振。

李岩治军严整,又编了许多歌儿,令人教小儿传唱,四处流播。

百姓正自饥不得食,官府又来拷打逼粮,一听说“闯王来时不纳粮”,自是人人拥戴。

因此闯军未到,有些城池已不攻自破。

李岩对袁崇焕向来敬仰,听说袁督师的公子到来,相待尽礼,接入营中,请夫人红娘子出见。

那红娘子英风爽朗,豪迈不让须眉。

三人言谈投机,当真是一见如故。

袁承志除武功一门之外,见识甚浅。

李岩和红娘子跟他纵谈天下大势,袁承志当真茅塞顿开。

在李岩营中留了三日,直至闯军要拔营北上,这才依依作别。

袁承志初出茅庐,对李岩的风仪为人,暗生模仿之心,过得潼关,便去买了一套书生衣巾,学着也作书生打扮,径来江南寻访师父。

江南地方富庶,虽然官吏一般的贪污虐民,但众百姓尚堪温饱,比之秦晋饥民的苦况,却是如在天堂了。

这日来到赣东玉山,吃过饭后,到码头去搭船东行,见江边停了一艘大船,相问之下,说是上饶一个富商包了到浙江金华去办货的,袁承志便求附载。

船老大贪着多得几个船钱,和包船的富商龙德邻商量。

龙德邻见他是个儒生,也就允了。

船老大正要拔篙开航,忽然码头上匆匆奔来一个少年,叫道:“船老大,我有急事要去衢州,请你行个方便,多搭我一人。

” 袁承志听这人声音清脆悦耳,抬头看时,不禁一呆,心想:“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少年?”这人十八九岁年纪,穿一件石青色长衫,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衣履精雅,背负包裹,皮色白腻,一张脸白里透红,俊秀异常。

龙德邻也见这少年服饰华贵,人才出众,心生好感,命船老大放下跳板,把他接上船来。

那青衫少年一踏上船,那船便微微一沉,袁承志心下暗奇,瞧他身形瘦弱,不过百斤上下,但这船一沉之势,却似有两百多斤重物压上一般,他背上包裹不大,怎会如此沉重?那少年上船之后,船就开了。

那青衫少年走进中舱,与龙德邻、袁承志见礼,自称姓温名青,因得知母亲病重,是以赶着回去探望,他见了龙德邻不以为意,一双秀目,却不住向袁承志打量,问道:“听袁兄口音,好似不是本地人?”袁承志道:“小弟原籍广东,从小在陕西居住,江南还是生平第一次来。

”温青问道:“袁兄去浙江有何贵干?”袁承志道:“我是去探访一个朋友。

” 正说到这里,忽然两艘小船运橹如飞,从坐船两旁抢了过去。

温青眼睛盯着小船,直望着两船转了一个弯,被前面的山崖挡住,这才不看。

吃中饭时,龙德邻很是好客,邀请两人同吃。

袁承志一餐要吃三大碗,鸡鱼蔬菜都吃了不少,温青却只吃一碗,甚是秀气文雅。

刚吃过饭,只听得水声响动,又是两艘小船抢过船旁。

一艘小船船头站着一名大汉,望着大船狠狠的瞪了几眼。

温青秀眉一竖,满脸怒色。

袁承志心感奇怪:“他为甚么见了这两艘小船生气?”温青似乎察觉到了,微微一笑,脸色登转柔和,接过船伙泡上来的一杯茶,啜了一口,似嫌茶叶粗涩,皱了眉头,把茶杯放在桌上。

到了傍晚,船在一个市镇边停泊了。

袁承志想上岸游览,龙德邻不肯离开货物,邀温青时,他嘴唇一扁,神态轻蔑,说道:“这种荒野地方,有甚么可玩的?”似是讥他没见过世面。

袁承志觉这少年骄气迫人,却也不以为忤。

他见江南山温水软,景色秀丽,与华山的雄奇险峻全然不同,一路上从不肯错过了游览的机缘,当下上岸四下闲逛,喝了几杯酒,买了几斤枇杷回船,想请龙德邻和温青吃时,见两人都已睡了,便也解衣就寝。

睡到中夜,睡梦中忽听远处隐隐有唿哨之声,袁承志登时醒转,想起师父所说江湖上的种种变故情状,料知有事,悄悄在被中穿了衣服。

不久橹声急响,下游有船上来。

只见温青突然坐起,原来他并未脱衣,又见他从被窝中取出一柄精光耀眼的长剑,跃到船头。

袁承志一惊,心想:“莫非他是水盗派来卧底的,要打劫这姓龙的商人?这事教我遇上了,可不能不管。

”穆人清离山之时,曾说世间方乱,道路不靖,带着长剑惹眼,不免多生事端,因此他遵师父之嘱,随身只带了一柄匕首,那柄平日习练剑法的长剑留在华山,当下一摸身边匕首,坐起身来。

只听得对面小船摇近,船头上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道:“姓温的,你讲不讲江湖义气?”温青叱道:“讲又怎样,不讲又怎样?”那人叫道:“我们辛辛苦苦的从九江一路跟踪下来,你倒好,半路里杀出来吃横梁子!” 这时龙德邻也已惊醒,探头张望,见四艘小船上火把点得晃亮,船头上站满了人,个个手执兵刃,登时吓得不住发抖。

袁承志已听出其间过节,安慰他道:“莫怕,没你的事!”龙德邻道:“他……他们不是来抢我货物……货物的强人么?” 温青喝道:“天下的财天下人发得,难道这金子是你的?”那人道:“快把两千两金子拿出来,大家平分了。

咱们双方各得一千两,就算便宜你。

”温青叫道:“呸,你想么?”小船上两名大汉怒道:“沙大哥,何必跟这横蛮的东西多费口舌!他不要一千两金子,那么一个子儿也不给他。

”手执兵刃,向大船上纵来。

龙德邻听他们喝骂,本已全身发抖,这时见小船上两人跳将过来,更是魂飞魄散,大叫道:“袁……袁相公,强人……强人来打劫……打劫啦。

”袁承志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低声道:“别怕。

” 只见温青身子一偏,左足飞起,扑通一声,左边一人踢下了江去,跟着右手长剑斩落。

来人举刀一挡,哪知他长剑忽地斜转,避过了刀锋,顺势削落,只听得喀擦一声响,那人连肩带刀,都被削了下来,跌在船头,晕死了过去。

温青冷笑一声,叫道:“沙老大,别让这些脓包来现世啦。

”对面那大汉哼了一声,道:“去抬老李回来。

”小船上两人空手纵将过来,温青只是冷笑,并不理会,让两人将右膀被削之人抬了回去,不久跌在江中那人也湿淋淋的爬上小船。

沙老大叫道:“我们龙游帮和你石梁派素来河水不犯井水。

我们当家的冲着你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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