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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当时彼此的情势招数一言不发地重演了一遍才算完事。
于小计在旁边看得眼都呆了。
韩锷实在缠不羸他,演完之后,一跃上马。
却抓起于小计,不轻不重地一把把他扔到了那黑驴儿背上,自己一策斑骓,一路小跑地向前跑去。
于小计却在后面“呀呀”大叫,催着驴儿在后面疾追,口里不停道:“锷哥,你停一停,你停一停,你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一个没亲没友的孩子。
” 他话里全是无赖的嬉皮笑脸之意。
韩锷并不跑快,只轻轻催着斑骓估量着那黑驴儿的脚力跑在前面数丈之地,让那于小计全力催驴,腾不出空来说话。
可这么一追一逃,追得逃得开始还无心,最后却只觉好玩。
连那斑骓似乎都感到了主人这些日子来难得有的好兴致,撒起欢的用不疾不慢的脚步一路碎步地跑了开去,抛得那洛阳城里郁结在韩锷心头的愁云焦虑越来越远。
这么闹了近有小半个时辰,再往前,就快靠近那个韩锷前些日曾终日买醉的白堕酒家了。
韩锷知那驴子怕再也受不住这等快跑,放缓了马儿步子,等于小计慢慢追来。
他这边一抬头,却见那面杏黄色的酒旗远远的隔了个山脚在路旁招扬着。
那一抹洗旧的黄不知怎么在韩锷心口就触了下,搅动起韩锷这些天为备紫宸一战强压下来郁结在的心口酸楚。
他的心里似听到几天前的自己在中酒后哑着声音地念: 向人含笑背人咳,小恙轻随懒自呵。
唯有相思曾是病,细雨青衫掩旧疴。
旧日的伤,旧日的迷,旧日的沉痛,旧日的温柔……那些林林总总,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一时千转百回地就又在他心头兜起开来。
韩锷忽然有一种渴饮的心情,回头冲着已赶上来的小计道:“小计,咱们喝点东西润润喉吧。
” 于小计本善察言观色,这时见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一下乖起来,点点头。
把驴儿靠了那斑骓,与韩锷俱都松缰缓辔,慢慢地向那个酒家走去。
还没近前,于小计已一愣,只见那一向冷清的酒家门前却聚集了好多车马,足有十几辆车,二十几匹马儿。
还没等于小计回过神来,却已见韩锷蹙了下眉,只见那酒家门口已迎出一个人来,却是区迅。
只听他大笑道:“韩兄,在下久候不至,这时才终于来了。
” 只听他大笑道:“各位,太白剑客韩兄已经到了。
” 他是冲着屋内喊的。
一语才落,就见屋内一下涌出不少人来,足有三十多个。
韩锷眉毛一皱,只听区迅道:“韩兄雅量高慨,急人之难,却又驱敌之后。
一击即退,当真是好男儿,好风慨!但小兄却不能容韩兄就这么放马去了,好容易来到洛阳,在这儿我怎么也算有个地主之谊,不能连一杯送行酒都不备,就这么放韩兄去的吧?要那样,不只洛阳城里的老少名家怨我,江湖兄弟只怕也要责小兄寡情如此了,全不惜彼此难能的湖海一面。
所以,高人逸士之行原是韩兄辈所为,这煞风景之事,小弟还是得干它一干。
” 他开口即笑,与人见面即熟,让韩锷这孤僻之人也放不下脸来与他恼烦。
那迎出之人老少俱有,只听区迅已连连引介道:“韩兄,这位是名扬洛阳的‘太平刀’一门执掌门户的赵老,这位是‘河洛镖局’的吴师兄,这位是‘镇塔手’屠兄……”他人面极熟,一口气已报上了三十几个人名。
却见古超卓也在人群中,却并没特意上前。
韩锷在与人应酬揖让之时,见到了他,趁人不注意抬眼冲他苦笑了一下。
古超卓也面含笑意,冲他颔了颔首,唇边笑意大有调侃意味:你只望只剑来去,点尘不惊,没想到走时还是会有人为你弄得个满城风雨,冠盖于途吧? 于小计见到人多,倒不似平时与韩锷嬉笑厮闹之态了。
早抢先下了驴儿,接过韩锷手中辔头,安静静地走到一边去把他的斑骓安置好。
一眉一眼,两手两脚,都是乖乖的。
韩锷在耐着心思与众人应酬之际,回眼看到了他的乖样,心头忽忍不住暗生一笑:不说别人怕不知道,这小孩儿平时背里地哪有这么乖过了?他心里微生怜惜,倒没了平日里厌与人交往的不耐,只觉得这世上就算好多东西都是虚面上客套的、假的、不切实的,但毕竟,有一些东西还是好真好真、值得人永永远远将之珍惜的。
他一把揽过小计的肩,借机借着他隔开些那此让他不耐的客套,抱着他肩走进酒肆。
只听一人道:“到底是韩兄,这下可是代兄弟们出了一口鸟气。
那紫宸中人一向眼高于顶,视我洛阳城中豪杰如同无物,咱们看着皇上面子一向忍他们好久了。
倒是韩兄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去,好好好!” 说着那人就拍了一下韩锷的肩膀。
韩锷笑看了他一眼,却是洛阳城里哪个镖局的武师。
小计在旁边偷眼促狭地望他一笑,韩锷的手就在他肩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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