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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之力援救朝鲜。
说来这场战火已迫在眉睫,然则当前三国政局平稳,谁又算得到大祸即将临头? 两人静默下来,已有话不投机之感。
荣夫人轻声道:「公子爷,你生我的气了?」崔轩亮哼了一声,道:「姊姊,妳长得漂亮,待人又温柔客气,可妳老骂着中国,那便比骂我还教我难受,妳若要做我的朋友,便不许这样说咱们。
」荣夫人微笑道:「崔公子别动气,你可曾想过,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故事?」崔轩亮微微一愣,道:「是啊,妳……妳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屋外雨势不见分毫减缓,反而越发猛烈,面前的荣夫人静默下来,她不再煽火煮茶,只凝视着屋外,轻声道:「千年之前,中国、日本、朝鲜,三国间曾有一场大兵灾,当时贵国与新罗连手,将我国天智天皇的舰队击溃于白江口,此后朝鲜屈膝、日本臣服,也定下了三国的顺序,只是从那年开始,三国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直到现今。
」崔轩亮少读史书,自也不解这些千年往事,喃喃便道:「姊姊,妳到底想说什么啊?」荣夫人轻轻一笑,来到了崔轩亮身边,附耳道:「永乐帝已死,魏宽也垂垂老矣,再也无力统治梦海……」她俯身向前,眼中现出一抹兴奋光彩,道:「崔公子,你想要与我一起逐梦吗?」崔轩亮吓了一跳,愕然道:「什么梦啊?」荣夫人微微一笑,道:「梦海之梦。
」话声甫毕,突然将崔轩亮压倒席上,老陈、老林大吃一惊,喝道:「妳想干什么?」荣夫人把手一扬,抽出一柄匕首,抵住崔轩亮的喉头,微笑道:「崔公子,把钥匙给我。
」 崔轩亮如同五雷轰顶,立时想到怀里的那柄钥匙,寒声道:「姊姊,妳……妳不是我的朋友么?」荣夫人架住了他,随即伸出手来,慢慢探入崔轩亮的怀里,附耳一笑:「崔公子,我并不想害妳,我想做的,只是要打开梦海的宝藏。
」崔轩亮全身发抖,看自己稍早前给歹徒蒙骗,意外闯入尚忠志府里,一片紊乱中,什么都没拿到,却只捡到了一柄钥匙,那时随手放入怀中,并未深思,孰料这柄钥匙竟然干系了梦海的宝藏? 荣夫人压在崔轩亮的身上,一边探手怀中,掏摸寻找,一边附耳含笑:「崔公子,老实跟你说吧……天下所有人都在探询梦海宝藏的真相,可真正知道内情的,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尚忠志,你可晓得另一人是谁?」听得尚忠志涉及其中,崔轩亮不觉牙关颤抖,已知此事大大不妙,颤声道:「是……是谁?」荣夫人轻声道:「是魏宽。
」崔轩亮哭丧着脸,道:「魏叔叔……」荣夫人柔声道:「崔公子,魏宽已经老了,他必须把岛主之位交出来。
我从少女时便在等这一刻,足足等了二十多年……你晓得么?只消能让我打开梦海的宝藏……三国从此便能混壹、合为一体……」 说话间指端冰凉,终于触到了那柄钥匙,崔轩亮忍泪道:「姊姊,妳……妳到底要做什么?」荣夫人取出了钥匙,微笑道:「我要中国皇帝的宝座。
」听得此言,众人全呆了,那荣夫人正要坐起,猛听轰隆一声雷响,天边飞过了一道闪电,说时迟、那时快,屋内照壁爆了开来,眼前刀光影晃动,站着一名紫面大汉,厉声道:「八嘎!」当地一响,东瀛太刀斩落,已与荣夫人的匕首对了一招。
荣夫人全身剧晃,虎口迸裂出血,这一刀竟是如斯之重,非但震脱了匕首,手上的钥匙也随之坠下,掉回崔轩亮的衣袋里。
那紫面大汉虎吼一声,反手一刀,便朝崔轩亮砍来。
崔轩亮吓得面色惨白,毕竟他是生平第一次遭遇东瀛太刀,眼看白晃晃的刀锋将至,骇然之下,竟不知该如何挡架,那荣夫人娇叱一声,把手一挥,抛出了矮几上的茶壶。
看那壶里满是沸水,宛然是件极厉害的暗器,那紫面大汉怪吼一声,竟然提刀斩落,哗地一声,茶壶从中剖开,沸水飞洒堂内,溅到他自己的赤脚上,想必疼痛攻心。
荣夫人则是急急掀起了草席,将自己与崔轩亮护住了。
那紫面大汉骁勇之至,怒吼嚎叫之中,提刀再斩,却听荣夫人一声断喝:「趴下了!」众人急急伏倒,但听头顶风声不绝于耳,照壁上、矮几上,迭声作响,好似射出了什么暗器。
那紫面大汉连连挥刀,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一步步退了出去,老陈、老林吓得屁滚尿流,崔轩亮也是六神无主,荣夫人却是临危不乱,她呼地一声,吹熄了烛火,低声道:「崔公子,神殿后头有条小路,可以直通岛北,请你先走一步。
我改日再去找你。
」崔轩亮颤声道:「姊姊,这些人是……是……」 廊庑间脚步急乱,外头不知来了多少人,猛听砰地大响,纸门已给人撞倒,荣夫人脚尖一点,便将矮几踢了起来,如盾牌般挡在面前,听她厉声道:「走!」崔轩亮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老陈、老林已然一左一右夹了他,喊道:「少爷!快快逃命啊!」三人大喊大叫,逃入了院中,此时雨势甚急,地下满是泥泞,众人还待向前逃命,却听老陈啊了一声,脚下一滑,竟已跌到了草丛里,崔轩亮与老林忙来搀扶,才把腰弯了,却听嗖嗖连声,头顶上飞过了几道亮晶晶的白光,闻来满是腥臭气味。
崔轩亮怕得发抖,回头一看,一名灰衣蒙面人掩身而至,远处还有大批东瀛武士提刀乱斩,四下已如屠场,自己却要如何逃出生天?只能拉住了老陈、老林,三人缩在草丛之中,不敢稍动,就怕给暗器射中了。
崔轩亮扯住了老陈的衣袖,附耳道:「咱们从神社后头走,荣夫人说那儿有条小路。
」老陈、老林答应了,三人便在地下蠕蠕爬动,正害怕间,忽见草丛里也躺了一人,来到近处一看,惊见那人睁着双眼,嘴角流血,身做武士打扮,看服饰竟是荣夫人的手下,竟已死在这儿了。
「死人啦!」老林吓得魂飞天外,已然高高跳起。
看他没练过轻功,这一跳却真是高了,少说也有三五尺,颇见不俗。
只是这么一来,藏身之处便已暴露,但见天空人影一闪,大雨中飞来一个灰衣刺客,已然直扑而来。
适才神社前本有四名守卫,人人带刀,岂料竟都给杀了,想来敌人的武功定然高得出奇。
崔轩亮一不解来人是谁,二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抵挡,只能哭叫吶喊:「救命啊!来人救命啊!」三人呼天抢地,眼看神社后头是一处竹林,便已逃了进去,那灰影来势极快,方纔落地,便已追到崔轩亮背后不远,随即右手暴长,便朝背心抓来。
「雷霆起例!」 八方五雷掌出手了。
崔轩亮腾跃半空,便在半空发出家传绝学,这招掌法是他练得烂熟的,此时命在危急,顺手便使了出来。
那刺客毫不惧怕,提起右掌,顺势来卸崔轩亮的掌招,左手却朝他的肘弯处按下,竟是招极厉害的擒拿手。
砰地大响过后,那灰影鬼与崔轩亮的掌力相触,竟如大车轮一般,又弹又滚,转眼便翻了出去。
「八方五雷掌」是挡不住的,这套掌法当年初试啼声,便与魏宽的「元元功」打成平手,威力岂同小可?那灰影刺客不识这掌法的来历,果然吃了大亏。
崔轩亮得了这个上风,却也不敢趁胜追击,一时高举双手,奔入了竹林之中,兀自大哭道:「救命啊!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崔轩亮武功不弱,此时却只拔腿直奔,全然不敢应战。
老陈、老林看在眼里,还能不抱头鼠窜么?三人大喊大叫,叫得震天价响,便从竹林小径逃命而去。
竹林清幽,小径旁绿影丛丛,每逢背后风吹草动,崔轩亮便是一声怪喊:「雷霆起例!」直打得竹林坍塌,竹叶纷飞,至于背后是否真个有人追来,他少爷只顾狂奔滥逃,哪还知道? 堪堪奔出了五里,总算离开了竹林。
三人浑身湿透,跑得快断气了,却还不敢停步,崔轩亮边哭边跑,正要摔倒在地,忽然一只手掌拍到了肩头,直吓得他飞身起跳,凄厉哭吼:「雷霆起例!」正要拍出掌力,却听一个嗓音惊道:「干什么!干什么!别乱打人啊!」三人听这嗓音颇为耳熟,不由急急转头,齐声喊道:「王大夫!」背后站着一名小老头儿,手上打着一柄伞,正自斜觑着自己,却不是九华山的「鬼医」王魁,却又是谁?崔轩亮大哭大叫:「王大夫!救命啊!」欣喜之下,便朝王魁抱来。
崔轩亮通体肮脏,身上满是烂泥,王魁却打着油伞,若要给他抱了上来,不免落得一般黑。
他啧了一声,赶忙向后避开,道:「你们干什么了?可是见鬼啦?」崔轩亮哭道:「是啊!咱们见到鬼了!一路追杀咱们!您快带着咱们逃命啊!」王魁笑道:「逃什么逃?你瞧瞧这附近,哪来半个鬼啊?」崔轩亮啊了一声,左瞧右望,这才发觉自己身在一处闹街,路上人来人往,口音有山东山西、河南河北、两广两湖,不少人携带刀剑,竟都是些中原武林人物。
崔轩亮大哭大笑:「得救了!得救了!」激动之下,又朝王魁抱去。
王魁道:「好了、好了,快别闹了,先去瞧瞧你叔叔吧。
别老是缠着我。
」崔轩亮心下大惊,忙道:「我……我叔叔怎么了?他病情有变么?」王魁笑道:「没事。
我方纔给他把过脉,没想才半天不见,他便自行通了气,老头儿行医一辈子,还没见谁的伤势能复原得这般快……」崔轩亮松了口气,道:「你……你真看过他了么?」王魁道:「那还有假么?我才吃了午饭,你们船上便来了几个船夫,一个姓黄、一个姓李,说要请我过去看看你们二爷……便把我请到了烟宝大客栈……」 老陈讶道:「客栈?什么客栈?」王魁朝街边一处客栈指去,笑道:「哪,烟宝大客栈,一宿二十两。
你们船上的老老小小全住进去了,出手还真阔气啊。
」老陈呆呆仰头,只见那「烟宝客栈」金碧辉煌,建筑宏伟,想来价钱定然昂贵无比。
他啊了一声,大惊道:「那箱金条!」老林大怒补充:「那箱朝鲜人给的金条!」崔轩亮惊惶纠正:「不是你们的金条!那是我一个人的金条啊!」霎时哭叫奔前:「还我的钱来!那是我的私房钱啊!不能乱用啊!」 三人忿恚吶喊,有哭有骂,顾不得前一刻还在生死关头,便已全数冲入客栈,来到了堂内,只见面前一处大天井,楼下食堂静谧清雅,靠窗处还有人弹奏琵琶,悠扬动听,抬头向上,却见二楼处站了几个苦力,各自倚着栏杆闲话,看一人獐头鼠目,正是船夫老黄,一人面皮腊黄,却是老李,一旁还躺着只小狮子,正自呼呼大睡。
与四下的雅趣不相称之至。
「混蛋!」三人不顾堂里清静,便骂出了粗口,直冲二楼而去,怒吼道:「老黄!老李!你俩作死么?」栏杆边儿的正是崔风宪的老部属,老黄、老李,算是老陈、老林之下的三四号人物。
二人见同伴气急败坏而来,自是微微一惊,道:「你们怎么啦?怎地弄成这鬼模样?」 老陈顾不得浑身烂泥,便已戟指怒骂:「少说废话!快说!二爷人呢!是不是给你们卖了?」老黄竖指噤声,道:「小声些,二爷在里头睡着。
方纔王大夫才看过他了」说着推开了一处房门,示意三人来看。
老陈、老林大怒奔前,来到了房里一看,却见厢房里安安静静,床上躺了个老头,赤着两只臭脚,鼾声如雷,睡得正自香甜,不是崔风宪是谁? 老陈咦了一声,道:「他……他会打呼了?」三人趋前探视,只见崔风宪气血红润,比上午时的面色好了许多,老林一脸讶异,忙拉来了老黄,低声道:「怎么回事?王大夫给他吃了仙丹啦?」老黄道:「没有啊。
王大夫方纔也是啧啧称奇,说二爷不晓得练过什么神奇内功,居然一个上午便通了气,他可是一辈子没见过。
」崔轩亮讶道:「到底什么是通气啊?」话声未毕,猛听扑噜一声,房内臭气熏天,那崔风宪竟是放了个屁出来。
众人捏着鼻子走出,便也懂了通气之意。
老黄见他们三人狼狈无已,皱眉便道:「你们究竟怎么啦?闹成这德行?货呢?」老李也道:「是啊,货呢?你们见到尚六爷了么?」一提此事,人人唉声叹气,老陈摇头道:「别提了,尚六爷死啦。
」众人悚然一惊,道:「死了?怎么死的?」老林苦笑道:「说来话长啰,咱仨还险些给人剁成肉泥了。
你们快去暖壶酒来,给咱们压压惊。
」 众人惊疑不定,自去客堂勺酒,那老黄正待离开,却给揪住了衣襟,只听老陈森然道:「他妈的,我前脚一出门,你们后脚就住上房!黄狗子!你哪来的钱进客栈的?」老林一听此言,立时转了回来,斜目凶狠:「是啊,你是不是偷用了咱们的金条?」老黄一脸迷惑,皱眉道:「什么金条啊?」老陈、老林大怒道:「还装傻!便是朝鲜人送来的金条啊!装在箱子里的!是不是给你盗用了?」老黄茫然道:「什么箱子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崔轩亮哭道:「你别装了,就是那只桃木箱啊!我收在舱里的!那是我私人的钱啊。
」老黄醒悟过来,道:「哦……就是少爷房里那只木箱啊……我想想收哪儿去了……」 他见众人瞪着自己,自是满心慌乱,东翻西找间,忽然指着厢房地板,喜道:「哪,是不是这只箱箱子?」「对、对、对!」崔轩亮大急奔前,掀箱去看,只见金条好端端放在箱里,满满地一根未少。
老陈、老林对望一眼,二人都是一脸狐疑:「怪了,你们没盗用金条,这客栈的房钱是又是怎么付的?你们……你们该不会把船卖了吧!」老黄惶恐道:「你俩别胡说,这……这房钱是一位公子爷付的。
」「公子爷?」三人相顾愕然,异口同声来问:「他是谁啊?」这说话声响太大,登时吵到了病人,只听扑噜一声,客房里臭气熏天,老陈惊道:「不得了,二爷又通气了。
」 老黄捏起了鼻子,将棉被一角掀了起来,道:「不是通气,是拉屎了。
」众人凝目来看,见得黄白之物,登时大喜过望,道:「真是屎哪!」凡人若是受了脏腑刀伤,第一个难关便是排气,其次则是通便,过了这两关之后,便能食补疗养,病情自能好转。
老陈找来了一件干净裤子,喜道:「少爷,快给二爷替上吧。
」崔轩亮颤声道:「为何是我?」老陈啧了一声,还未说话,老林已然骂了起来:「少爷!你的孝道呢?你小时候拉屎拉尿,哪一次不是二爷给你换裤子?现下轮到你尽孝道了,你便想推三阻四么?」 崔轩亮心中有愧,想起了为亲尝粪的故事,便鼓起了勇气,朝床边靠近几步,他偷眼去看棉被底下,只见叔叔的裤子沾满秽物,肮脏骇人,崔轩亮全身发抖,不敢进前,众船夫催促道:「少爷,快啊,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粪么?」崔轩亮拼出小命,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便望叔叔的裤带去拉,忽然间手上一阵滑腻,捞中了软黏之物,直吓得他尖叫跳起,大哭道:「不要啊!好脏啊!不要!不要!」跟着冲向老陈,举手便望他脸上擦去。
闹了半晌,最后还是靠着老陈、老林齐心协力,这才给二爷换上新裤、另又替上了新被,只是崔轩亮少不得也给痛骂一顿,顿成天下第一不孝恶徒。
只是这少爷怕极了脏,只消不必手触软屎,别说背负不孝恶名,便算说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八德俱忘,那也是甘之如饴了。
好容易忙完了,众人怕吵了病人,便又回到天井说话。
老陈立在栏杆边儿,向着楼下探看,看那大堂里衣香鬓影,来往客人衣着华贵,一旁还布置了假山,漫天大雨从天井直落而下,带得假山假水烟雨蒙蒙,真如江南风光也似,他越看越火,顿时破口大骂:「这一晚多少钱?」老黄低声道:「二十两要吧。
」 老陈暴怒道:「你发财了是么?这般铺张?不怕给二爷打断了腿?」老林忙道:「你方纔说这客栈的房钱是一位公子爷买的,真有其事?」老黄忙道:「当然是真的,这位公子爷是上午来的。
那时你们前脚一走,他后脚便到了,他说自己是二爷的朋友,得知他受伤了,便想过来探病。
咱们看他模样不像坏人,这便让他进舱去了。
」老陈骂道:「什么叫模样不像坏人?说!他究竟给你们多少打赏?」老黄脸上一红,道:「一人一片金叶子。
每位弟兄都拿了。
」老林大惊道:「什么?一人一片金叶子?那……那我的呢?」 正要伸手来讨,却给老陈痛斥道:「混蛋!给点钱便让你们磕头啦!」眼看老黄嚅嚅囓囓,不敢应答,老陈冷冷又问:「好啦!那公子爷的名帖呢?总有留下来吧?」老黄脸红过耳,低声道:「他……他什么都没留,咱们问他是谁,他也不肯说,只说自己是二爷的朋友……」老陈怒吼道:「混蛋!连人家姓啥叫谁也不知道?那公子长得什么模样?你总有眼睛来看吧?」老黄忙道:「那公子爷瞧不大出年纪,好像是四十来岁,长得倒很体面,个头有少爷这般高,身上穿了件大绸,身上也没带刀剑……」 老林附耳过来,低声道:「这人不是魏宽。
」老陈点了点头,看魏宽要做六十大寿了,那公子爷却是四十岁上下,两人年岁相差得如此之大,那老黄便算老眼昏花十倍,也不至看走了眼。
当即沈吟道:「那他又是怎么包下这几间房的?」老黄畏缩地道:「他……他看过二爷后,说他伤势太重,这几日不能住海上,便包下了烟宝客栈的十间上房,要咱们全数住进来,这几日吃什么、用什么,全算在他身上。
」 老林奇道:「他奶奶的,世上竟有这种好事?这财神爷到底是谁?该不会是『靖海督师』白璧暇吧?」老陈摇头道:「不会是他,这人和二爷毫无交情,干啥为咱们坏钞?」众人心想不错,看那白璧暇看上不看下,乃是个真正的官场中人,崔风宪退隐已久,朝廷中毫无势力,岂能劳动此人过来?老林喃喃自语,忽然双手一拍,道:「等等,不是白璧暇,该不会是白璧瑜吧?」老陈嗤了一声,道:「别瞎猜了!方纔黄狗子不是说了么?这公子爷长得很体面,你想他脸上还能长着胎记么?」老林连连称是,却没了头绪,崔轩亮想着想,忽然啊了一声,道:「等等,这位公子爷……该不会就是那个『目重公子』吧?」老林讶道:「目重公子,你……你说得是那个朝鲜明国勋?」 崔轩亮道:「是啊,我看那批朝鲜人还算有点良心,会不会他们伤了叔叔以后,自觉过意不去,这便来赔不是了?」老陈颇有同感,低声道:「这也说得通……说不定真是这人……」明国勋背负了一口大棺材,走到哪儿都带着,显目之至,只是适才听老黄说了,那人却是空手而来,不曾携带刀剑。
老陈实在猜不透内情,眼见天井旁还站着一群船夫,自在那儿闲聊说笑,当即喝道:「老张、小李、吴三、蔡七,全都滚过来!」 几名船夫吓了一跳,忙涎着笑脸来了,道:「陈爷,怎么啦?」老陈冷冷地道:「大伙儿听好了,咱们二爷何许人物,岂能白白受人家的恩惠?你们记得了,这几日那位公子爷若再过来探病,你们定得知会我一声,至少得留下人家的姓名,那才不会陷二爷于不义,知道了么?」众人明白崔风宪的脾气,便都答应了。
几名船夫四下看了看,眼见老陈、老林浑身烂泥,却又两手空空,不由问道:「对了,你们不是去送货了么?这货款呢?可曾收回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三人听得此言,顿时满面通红,全成了闷声大萝卜,众船夫虽是满面狐疑,却也不敢多问。
老陈干咳几声,道:「其它人呢?都去哪儿了?」老黄唯唯诺诺:「大伙儿拿了金叶子……个个眉开眼笑,这会儿全去试手气啦……」老陈嗜赌如命,乍闻此言,自是大惊起跳:「什么?这附近有得赌么?」 众船夫笑道:「当然有了。
还有窑子哪。
走,咱们这就瞧瞧热闹去……」来到烟岛,就等这一刻。
老陈、老林各有罩门,须臾之间,众人一轰而散,那崔轩亮更是游戏人间之辈,早已回房梳洗打扮,怀里藏了两根金条,消失无踪而去。
至于一会儿回来时叔叔是死是活,只能看老天保佑了。
「呼……总算清静了。
」崔轩亮换上了光鲜衣裳,恢复了阔少的气派,当下手持金条,昂首阔步,带同了小狮子出门游历。
烟岛是个好地方,可一早下船,便给折磨得不成人形,先是搬货、后是送货,弄得一身苦恼疲累,最后还遇上了大凶杀,险些没把命给送了。
辛苦了一整日,岂能不慰劳慰劳?崔轩亮站在客栈门口,暗暗抱定了主意,今晚定得干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最好得让自己后悔一世,那才叫不虚此行。
来到了街上,此地乃是岛北,街上人来往,尽是汉人,想来此地定是中国人聚居之地,若有东瀛刺客来此闹事,难保不给砍成烂泥。
崔轩亮安下心来,他带着小狮子,方纔跨出门去,却给淋得一身湿。
漫天大雨地哗啦啦直下,崔轩亮暗暗不悦,道:「还在下雨,真是烦。
」时在傍晚,这雨却还落个不停,弄得岛上既无明艳晚霞、亦无七彩夕阳,只阴沉沉的十分潮热。
崔轩亮不曾带伞,待想回房去拿,却又怕吵醒了叔叔,万一给抓个正着,再想出门蹓跶,那可是难上加难。
两害相权取其轻,崔轩亮眺头远望,只见对街有间酒楼,离这客栈也不甚远,索性也不用伞了,当下发一声喊,便已冒雨飞奔而过,好容易淋得满头湿,来到酒楼里一看,惊见门里坐了三四个赤膊酒客,人人吆五喝六,说爹道娘,谅非善类。
他心下发毛,自知此地不可久留,便又怪叫一声,再次闯过了一条街口,躲到了一座布庄下。
大雨淋漓,那小狮子随着他冲锋陷阵,落得满身湿。
一人一兽站在布庄门口,动弹不得,崔轩亮朝布庄里张望,这回没见到什么坏人,却只有一群老婆婆,人人穿金戴银,自在那说东道西。
崔轩亮看了半晌,不由眉头深锁,心道:「怪了,这年轻姑娘都上哪儿去了?怎都没瞧见半个?」他四处张望街景,只见街上若非推车苦力,便是小贩少年,至于丽人倩影,却是飘渺无踪。
他摇了摇头,心道:「看这模样,还是先去找小茗、小秀吧,她俩此时定也到了岛上,只不知住在哪儿?」 想起两名丫嬛随着徐尔正,若要见到她们,难免撞见徐老头,遇见这人还不打紧,到时见了白璧暇,少不得又有气受。
万一撞上白云天那少年剑侠,更不如一头撞死自己,倒还落得爽快。
他心下烦乱,转念又想:「算了,干脆去找我丈母娘吧,先和她打声招呼,等她疼爱我之后,就可以见到魏思妍了。
」魏夫人长得美,魏小姐只要有娘亲的一点零头,那就是大美人了。
心念一动,脚步未举,却发觉自己压根儿不知「梦庄」何在,若要过去,难免迷路。
想想魏宽的寿宴是在七月十五,今儿恰是初二,只消十天半个月过后,自能见到魏思妍了,却又何必急于一时? 崔轩亮心里有些烦了,忖道:「怪了,那些江湖高手平日是怎么度日的?为何个个都没烦恼?只有我一个人会迷路。
」他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掏口袋,先摸了摸金条,嘴角含笑,忽然脸上变色,慢慢拿出了一只钥匙,上头还刻着「张三丰」三字。
崔轩亮双眼大睁,忖道:「完了!我怎还带着这鬼东西?不会有人来抢吧?」慌忙间四下去望,就怕又有东瀛武士、山中刺客现身而出,自己不免要一命呜呼了。
想想那「荣夫人」当真荒唐之至,她一个日本女人,居然妄想起中国的天子宝座?莫非她自己想坐上去不成?可她岂不知中国亘古几千年,也不过就武则天一个女皇,人家还是靠了唐太宗的庇护,方能得权掌势,她却是想靠谁?靠日本天皇不成? 梦海之梦,春秋大梦,这帮日本人来到了中国,又算老几呢?连西楚霸王都只是个自了汉,还轮得到倭寇逞威风?崔轩亮哼了一声,手持钥匙,猛见对街脚步劲急,水花四溅中,竟有一道身影直奔而来,崔轩亮吓得全身发抖,忽见布庄旁放了一只水缸,却是平日走水时救火之用,一时不加细想,忙把钥匙急急一抛,扔了进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听扑通一声,钥匙沈入了水缸之中,崔轩亮松了口气,眼看对街人影来势不减,他心下一惊,正要转身狂奔逃命,却听脚步轻盈,对街身影越奔越近,随即传来一声嘤咛娇喘,喊道:「好大的雨!」好大的雨?好大的雨!崔轩亮张大了嘴,呆呆听着这四个字,再也动弹不得。
这嗓音怎能这般动听呢?这不只是少女的羞声,还是京城少女的卷舌京腔,莺啼燕叱,九转轻回,说不出的清脆可爱,比之魏夫人、荣夫人的嗓音,竟都略胜一筹。
崔轩亮深深吸了口气,一时也不想逃命了,只奋力转首,拼死去看面前的景象。
一片呼吸急促中,只见对街一名少女掩着秀发,从街边直奔了过来,正正停在了崔轩亮身旁。
她甩了甩满手水珠,道:「唉,昨儿才洗的头发,又都弄湿了。
」今日腥风血雨,给贼人窃盗殴打,四下逃窜,如今总算来了第一桩好事,崔轩亮一颗心扑通通地跳着,他深深吐纳,悄没声地横移两步,随即斜过了眼,仔细窥看身旁的姑娘。
小姑娘长得不坏,看她年岁与自己相若,约莫也是十六七岁,再怎么着,这女孩也不可能成亲生子,想当然尔,这是如假包换、云英未嫁、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
整日都撞着有夫之妇,落得有眼无手,如今终于可以大展鸿图了。
崔轩亮自知好的来了,只想过去搭讪几句,可双方素昧生平,毫不相识,自己却该如何启齿?他内心念头急转,平日练武时用不上的聪明,一发都展露出来了。
须臾间上从天象、下至地理,无一不在盘算之中。
奈何头绪纷纷,莫衷一是,就怕自己一击不中,那就万事俱往了。
机会只有一个,错过就没有了。
正呆滞间,忽见小狮子浑身乱抖,霎时水珠四溅,便朝少女身上飞去。
「啊」地一声轻呼,少女身穿绸缎罗裙,若给弄脏了,岂不糟糕?崔轩亮忙奔了过去,替她挡下了满天水花,跟着把脚一跺,痛斥畜生:「不许胡来!」那少女本还等着闪避水珠,陡见一名高大男子靠近,挡到了自己身前,似想保护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忙道:「谢……谢谢。
」「不客气。
」崔轩亮英雄救美了,他站到少女身边,关切地道:「姑娘可给弄湿了么?」那少女仰起头来,见得崔轩亮的俊脸,双颊微红间,忙别开了脸蛋,不曾回话。
崔轩亮晓得自己有了好开场,便想设法再去请教芳名,当即微微咳嗽,道:「好大的雨。
」姑娘一问三不知,颇见腼腆娇羞。
崔轩亮低头沈吟,正想着顺水推舟的法子,那小狮子却已摇头晃脑,自行走到那少女边儿,朝她的腿边闻闻嗅嗅。
「啊……」那少女低头一看,掩嘴惊呼:「这是什么东西?可是猫么?」小狮子立大功了。
千载难逢的机会到来,崔轩亮自是急急把握,立时道:「猫儿没那么大。
」那少女一脸讶异,便低头瞧着小狮子,道:「那……那这是老虎么?」听得少女答腔了,崔轩亮狂喜不已,一时心头怦怦直跳,忙道:「虎头上有个『王』字,姑娘瞧瞧,它头上可有这个大字?」那少女瞧了半晌,摇头道:「没有。
」崔轩亮呵呵笑道:「是啊,不是猫、不是虎,那姑娘再猜猜吧?这是什么东西?」那少女想了半晌,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崔轩亮卖足了关子,顿时哈哈大笑,便自行揭开了谜底,道:「跟妳说吧,这是只大狮子吆。
」「狮子!」那少女掩嘴低呼,道:「这……这就是佛经里的狮子?」天下有雄狮出没之处,唯有木骨都束、天竺两处地方,而狮虎并存之地,却又只有佛国天竺。
当时世人为了佛经之故,久闻狮王狮吼之名,可平时却只见过舞龙舞狮,这般蹲地撒尿的活物,却还是头一回见过。
都说少见多怪,那少女没见过狮子,乍然一见,不免好奇。
便在小狮子身旁蹲下,似想抚摸小狮子的脑袋,却又不大敢,崔轩亮忙蹲了下来,向那少女道:「姑娘,我这小狮子性情温驯,绝不会咬人,妳来拍拍它吧。
」那少女低声道:「这是你养的么?」崔轩亮笑道:「是啊,它和我像亲兄弟哪。
」那少女怯怯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小狮子的脑袋,便又赶紧缩手回去,崔轩亮忙蹲了下来,拉住了小狮子的前脚,让它如幼儿般站起,道:「来,妳再摸摸它,真没事的。
」那少女大起了胆子,顺着小狮子的头颈来摸,只觉毛硬短刺,不怎么顺手,那小狮子倒也懂事,才给摸了两下,便靠到那少女腿边,打起了狮呼噜。
那少女颇为惊喜,笑道:「它好像猫呢,呼噜呼噜地叫。
」便也梳起了小狮子的短毛,与它玩了起来。
崔轩亮便也抓紧了时机,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打量了这名女孩。
扑通、扑通,阵阵心跳中,只见眼前的少女生了张瓜子脸,身着葱绿长裙,发上一只银点凤嘴花,神色带了几分清纯。
世上少女含苞待放,天生娇羞,这点儿稚嫩心情,便是魏夫人、荣夫人也有所不及。
崔轩亮掌心出汗,正痴望间,忽见那少女眼角偏移,竟也在偷偷打量自己。
扑通、扑通,崔轩亮心头加急,面颊潮红,便也低下头去,用眼角悄悄觑着人家。
雨水如瀑,从屋檐上落了下来,少男少女怯生生的,中间隔了只小狮子,只在相互打量。
正紧张间,忽然二人目光遇个正着,那少女心下大羞,赶忙站起身来,躲到台阶上去了。
那少女娇小玲珑,明明站到了台阶上,却还构不到自己的肩头,身材与自己差了偌大一截,崔轩亮躲在背后瞧着,忽然吞了口唾沫﹐咕嘟一声发出,竟尔惊动了那名少女﹐只见她急忙转头﹐与自己目光相接﹐随即脚步挪移﹐避到廊下另一头去了。
崔轩亮啊了一声﹐已知自己打回原形了。
依着往日经验,每回自己嘿嘿一笑之后,若不见少女花容失色、便要听人家高呼救命。
到时若是告上官府,还得劳动叔叔来救。
他叹了口气,自知什么都没了,可要想转身离开,却又舍不得。
毕竟双方萍水相逢,一旦分道扬镳了,再相见却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他鼓起了勇气,慢慢又挨了过去,低声道:「姑……姑娘……对不起,敢问妳……妳是本地人么?」那少女不应不答,只低下头去,假作不知。
崔轩亮低声道:「姑娘……我……我是安徽蚌埠人,你有听过这地方么?」雨声花花,二人站在布庄门口,那少女始终背转着身子,压根儿不想答理。
若是常人在此,定会以为这段姻缘无望了,可崔轩亮天生有种毅力,远非常人可比,当下蹲了下来,自顾小狮子道:「我是好人,对不对?」 小狮子睁着威武狮眼,嘴角下弯,颇见茫然,崔轩亮便拉起了狮子脚,学着狮子吼声,呜呜几声怪叫之后,便说起了狮子话:「你是好人……今年十七岁,尚未成亲。
」崔轩亮每回拿出这招,必然逗得少女放声大笑,戒心尽去。
只是此刻说了半天废话,背后竟是毫无动静,一无银铃般的笑声,二也无高呼救命之象。
崔轩亮偷眼瞄后,只见那少女背对着自己,也不知是否听到了说话。
他毫不死心,便又与小狮子唱起了戏:「你…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说着又提起了狮爪,装出了怪腔怪调,自问自答:「你叫崔轩亮,器宇轩昂的轩,高风亮节的亮……」乡下招式不大管用。
人家理也不理,睬都不睬,八成心里还讥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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