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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劲总比不省劲要好一些。
亭亭画舸系春潭,直至行人酒半酣。
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宋代之诗,以此诗最是风流蕴藉。
天色渐阴,适时地下起了一阵春雨。
江南的雨,淅淅沥沥,沾不湿人的衣衫,却沾湿了万种闲愁。
烟雨空濛,华音阁的红墙绿树都笼罩在淡淡的迷蒙中,渐渐远去了。
秋璇斜斜倚着贵妃榻,夭红的衣衫垂落,琥珀盏握在手中,尽是慵懒的风情。
水径幽深,渐渐出了华音阁,眼前开阔起来。
两岸青山森立,在烟雨中仿佛浓得化不开的墨,正欲临一巨幅山水,画舫行走在青山绿水之间,是万种翠中的一点红。
江水宛转,绕山而行,绕出了九曲十八弯。
每一曲一弯,都荡出清新的美景,令人目不暇接。
郭敖淡淡坐着,目光如望远山,显得有些落寞。
江山如画,却无他立锥之地。
他已被这个世界遗忘。
秋璇忽然抬手,指着远处道:“传说此地山中有一种奇特的花,花名‘惜别’,只在雨中盛开,因为花上的雨滴,点点皆是临别之泪。
“如今我离家在即,你能不能采一朵赠我?” 她的声音中满是忧伤,一如山中幽岚,轻轻萦绕。
郭敖顺着她所指看去。
那是一朵悬崖上的花,花色绯红,颜色跟秋璇身上的衣服恰好一致。
花长在远处的青山上,在浓浓烟雨中显得那么醒目。
还没等郭敖回答,秋璇扳转龙首,向悬崖行去。
郭敖并未阻止。
这艘船虽然巨大,但极好操控,龙首向左,船便向左;龙首向右,船便向右;龙首向前,船便行驶;龙首向后,船便停止。
只是那悬崖看去虽然近,真正走起来,却越绕越远。
画舫在青山丛中绕来绕去,拐过了不知多少个弯,方才到了悬崖之下。
郭敖轻轻跃起,将红花采下,放到秋璇手中。
秋璇笑盈盈地接过,看了片刻,却叹道:“原来传说中的惜别花,放到手中看时,却也只不过如此。
” 她摇了摇头,俯身将花放到水中,任它随水而去。
一瞬间,波光返照,映出她红衫翠鬟,面如芙蓉,仿佛传说中凌波的仙子。
她瞥了郭敖一眼:“你不着急?” 郭敖淡淡道:“不。
该着急的是你。
” 秋璇:“我为什么要着急呢?” 郭敖沉默着,缓缓道:“你不觉得相思姑娘一直沉睡,会有些不正常?” 秋璇脸色变了变。
郭敖:“有种剑法,也被称为邪剑,虽然没有飞血剑法那么有名,但见过的人,无不谈虎色变。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被这种剑砍中,全身气血都会慢慢僵硬,渐渐地不能言,不能动。
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会变成一具傀儡,再也无药可救。
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剑法?” 秋璇一字字道:“傀儡剑法。
你用傀儡剑法刺了她?” 郭敖:“没有。
我只是说,有这样一种剑法。
” 秋璇盯着他。
郭敖的目光淡淡的,神情隐在烟雨中,似乎永远看不清楚。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有什么打算。
秋璇不再说话,用力板了一下龙首,船向前行去。
郭敖静默地坐着,似乎无论秋璇做什么,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船,划过了青山,行入更弯曲的水径中,却不知道究竟要去向何方。
烟雨更加浓了。
四月的江南,已快进入梅雨季节,雨一下起来,常常就是半个多月。
画舫渐渐驶出了青山曲径,进入了开阔的江面。
水气蒸腾,更加看不清方向。
夜色渐渐阴沉下来,薄薄的暮气跟水气交蒸在一起,画舫上亮起了一盏红灯,在风雾中轻轻摇曳,就像是一只昏昏欲睡的眼睛。
秋璇侧卧在贵妃榻上,仿佛已经睡去了。
郭敖端坐在船头,像是在想着永远想不完的心思。
三年来,他太习惯于思索了,这使他常常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而忘了周围的风物。
夜色渐沉,又渐渐明亮了起来。
这艘画舫,在江面上整整行驶了一夜。
黎明的曙光照亮了眼眸时,烟雨却更加迷茫。
云仿佛沉得就压在头顶上。
空气沉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水,也泛着深沉的黑色。
郭敖猛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回头,就见秋璇正蜷缩在贵妃榻上,春水般的眸子眯成细细的一线,朝着他微笑。
“欢迎到大海上来。
” 烟雨更加浓了。
四月的江南,已快进入梅雨季节,雨一下起来,常常就是半个多月。
画舫渐渐驶出了青山曲径,进入了开阔的江面。
水气蒸腾,更加看不清方向。
夜色渐渐阴沉下来,薄薄的暮气跟水气交蒸在一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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