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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近起更时分,院中已亮起了几盏昏暗的灯火。
沈玉门沿着走廊,边走边四下张望,显然是正在寻找目标。
石宝山倒提钢刀,紧紧地跟在一边,一副随时准备出手护主的样子。
水仙却独自心事重重的走在最后,过了很久,才忍不住急步赶了上去,道:“少爷,我愈想愈不对。
你看汤老爷子会不会还留了一手?” 沈玉门心不在焉道:“你放心。
‘铁桨’汤俊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不会把大家一网打尽的。
” 水仙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怀疑他是不是另外替自己安排好了退路,因为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
” 沈玉门摇着头,道:“不可能吧!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头干起的年龄,怎么可能放弃他辛苦一生所创下的这点基业!” 石宝山也在一旁道:“不错。
若是换了我,我也不会轻言放弃。
” 水仙百思不解道:“果真如此,他就应该拜托我们设法救他才是,为什么还要在我们面前装成一副非死不可的样子呢?” 沈玉门皱着眉头想一想,道:“或许是他真的毒浸五脏,已经无药可救了。
” 水仙道:“可是天下哪里有解不开的毒药呢?尤其是他那种慢性之毒!” 沈玉门道:“对啊!怎么会连蜀中的唐大先生都束手无策?” 石宝山突然道:“依属下之见,这也许只是汤老爷子和唐大先生之间的问题。
” 沈玉门愕然停步。
道:“这话怎么说?” 石宝山道:“属下认为唐大先生纵有把握,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救他,至少也得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才动手。
” 沈玉门道:“你是说唐大先生是想弄清汤老爷子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石宝山道:“对。
以唐大先生的个性而论,他宁愿见死不救,出绝不可能去帮一个敌人解毒。
” 沈玉门道:“嗯!有道理。
” 水仙却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这种推断是很有道理,但你有没有想到,汤老爷子是个耳目灵通的人,有关少爷和唐三姑娘的关系,他多少也应该有个耳闻。
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至少他方才也该在少爷面前表示一下才对呀!” 石宝山笑笑道:“怎么表示?他能说‘沈二公子和唐三姑娘的关系非比寻常,就跟当年令兄和小女的交情一样,能不能请二公子在你未来的老岳丈面前美言几句,叫他赶快把我的毒给解掉’……” 沈玉门听得一阵急咳,调头就往前走。
石宝山和水仙相互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也急急追赶上去。
谁知走出不远,沈玉门突然缩住脚,轻轻用鼻子嗅动了几下。
石宝山急忙凑上去,道:“二公子在找什么?” 沈玉门道:“厨房。
” 石宝山回身指着厅外,道:“属下记得汤府的大厨好像在外边。
” 沈玉门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汤老爷子怎么可能把那孩子藏在外院?” 石宝山神情陡然一震。
水仙却一点也不意外,立刻皱着鼻子,左右嗅了起来。
沈玉门诧异地望着她,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水仙道:“在找内院的小厨房。
” 沈玉门摇着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道:“笨哪!风是打对面吹来的,你尽朝两边胡嗅乱找有什么用?” 烟囱里的炊烟已谈。
炉灶上热气腾腾。
宽敞而洁净的厨房里灯火通明,几十个人正在忙着起锅出菜,看上去与一般的厨房并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是所有的师父徒弟一色都是妇女,连一个男人都没有。
沈玉门怔住了。
石宝山也大失所望道:“看来咱们可能是找错了地方。
” 沈玉门沉吟着道:“奇怪,莫非内院里还有别的厨房?” 石宝山道:“也许,咱们再到其他地方去找找看吧!”说完,回身就要往外走。
水仙忽然悄声喊道:“等一等!” 她边喊着,边踮起足尖,将身子整个贴在沈玉门的背脊上,吐气如兰道,“少爷,你注意到右角上那个正在分菜的小丫头没有?” 沈玉门隔着窗子仔细朝理瞧了瞧,道:“嗯!怎么样?” 水仙道:“你看她长得是不是有点像你?” 沈玉门皱眉道,“隔得这么远,我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水仙道:“我也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总觉得站在她对面的那个女人有点眼熟……” 沈玉门截口道:“你在胡扯什么?你连那个女人的脸孔都没看见,怎么谈得上眼熟?” 水仙忙道,“我指的是她身上穿的那件衣裳……那件花袄很像我去年送给解姑娘的那一件。
” 沈玉门身形猛地一颤,道:“你不会搞错吧?” 水仙道:“那件花袄是我亲手缝制的,应该不会搞错才对。
” 沈玉门沉默。
石宝山咳了咳,道:“如果那个女人果真是解姑娘。
那么她对面的那个小丫头,就极可能是咱们要找的那个孩子了。
” 水仙道:“而且汤老爷子为了那个孩子的安全,把他打扮成一个女人,也很合情入理,你们说是不是?” 石宝山没有吭声,只凝视着沈玉门的背影。
沈玉门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叫道:“石宝山……” 石宝山急忙凑上去,道:“属下在。
” 沈玉门道:“你去把颜宝凤叫进来!” 石宝山怔了怔,道:“二公子不是说不叫她进来吗7” 沈玉门道:“找人可以不叫她进来,救人没她在旁边怎么行?” 水仙紧接道:“是啊!万一有个闪失,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石宝山一声没吭,没等她说完,便已冲出了跨院。
沈玉门回首望着水仙的俏脸,道:“那条路,你记住了没有?” 水仙怔了怔,道:“哪条路?” 沈玉门道:“当然是到汤老爷子卧房的那条路。
” 水仙道,“记住了。
” 沈玉门道:“好,等我们救了那个孩子之后,你带着他和颜宝凤先走。
” 水仙登时倒退一步,猛一摇头道:“我不要!” 沈玉门讶然道:“为什么?” 水仙理直气壮道:“我的责任是保护少爷。
带他们逃走应该是石总管的事。
” 沈玉门道,“石宝山不能走,后边的事还麻烦得很,这里绝对少不了他。
” 水仙道,“那咱们就索性等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再一块走。
” 沈玉门脸色一寒。
道:“你这丫头是怎么搞的?你是不是存心要把金陵沈府给毁掉?” 水仙惊慌道:“我……我……” 沈玉门神色马上缓和下来,道:“你们要跟我一起闯江湖,将来日子长得很,何必像块膏药似的粘在身上,离开一会儿会死人吗?” 水仙道,“少爷的意思是说……你不会趁着这个机会跑掉?” 沈玉门道:“我为什么要跑?哪里的日子可以让我过得比沈府更舒服?” 水仙信疑参半的看了他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小婢一切遵照少爷的吩咐就是了。
” 沈玉门笑笑道:“这还差不多。
” 说话间。
石宝山和颜宝凤己疾奔而至,后面还跟着一个提灯少女。
沈玉门一瞧那少女的打扮,眉头就是一皱,道:“那个女人是谁?” 水仙噗嗤一笑,道:“她就是秦姑娘。
” 沈玉门立刻嘴巴一歪,道:“等一等把她一起带走!” 水仙还没来得及答话。
颜宝凤已然扑到,倒持钢刀,气喘喘道:“二弟,那个孩子呢?” 沈玉门道:“在里边。
” 颜宝凤钢刀一挽,抖了个刀花,道:“走,你跟我进去救人!” 沈玉门突然犹豫了一下,道:“救人是我们的事,你在外面等着接应就行了。
” 颜宝凤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玉门忙道:“你是当家主事的人,怎么可以进去冒险?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将来那孩子由哪个抚养?” 颜宝凤怔住了。
这时杀喊之声愈来愈近,显然已有人追进了内院。
石宝山急忙道,“二公子顾忌的也有道理,夫人就听他的吧!” 颜宝凤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
沈玉门立刻道:“水仙,你带夫人绕到后面去等,我们会把那个孩子从后窗递出去。
那孩子可能不会武功,你们可要接好。
” 水仙连忙答应。
秦姑娘一直默默的瞄着沈玉门,这时突然开口道:“二哥,我呢?” 沈玉门忙道:“你当然得跟她们去。
保护那孩子是何等重要的事,少了你这把刀怎么行?” 秦姑娘吞吞吐吐的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被水仙给硬行拖走。
沈玉门如释重负,取出那条沾满油垢的汗巾,随手在头上一扎,道:“宝山,我先进去搅和一下。
你等我的手势再冲进去救人,千万不能进去太早,以免增加无谓的阻力。
” 石宝山沉吟了一下,道:“还是让属下先进去吧!” 沈玉门摇头道:“不行,厨房里的事,你应付不了……” 他边说着边已昂然走了进去,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老爷吩咐的桂花鱼条和姜丝蛤蜊汤弄好了没有?” 其中一名掌灶的中年女人道:“已经好了,我马上就派人送过去。
” 旁边一个正在启锅的年轻女人讶声道:“咦?这位老兄是谁?怎么面生得很?” 沈玉门道:“你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
是不是油烟太大,把你那双漂亮的眼睛给熏模糊了?” 说着,朝站在那孩子对面的女人一指,道:“喂!你去把后面的窗户打开,让油烟走一走!” 那女人正是解红梅,这时正在又惊又喜的望着他。
神情十分激动,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说什么。
沈玉门急形于色道:“你听到了没有?还不赶快把那扇后窗打开!” 解红梅这才拧腰跃上大灶,抬脚将灶旁的一名仆妇踢开,飞快地将那扇窗户揭开来。
石宝山及时扑入,直冲向那个孩子,只在他腰身上轻轻一托,刚好从窗口将他抛了出去。
窗口重又合起,解红梅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前后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所有的事情就像根本未曾发生过一般。
厨房里的几十名仆妇好像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呆了。
过了很久,才有个人尖着嗓子喊道:“有奸细……”细字刚刚出口,一根筷子已插进她的咽喉,出手的当然是解红梅。
那正在启锅的年轻女人大吃一惊,道:“你们看,我说这个人靠不住,你们偏偏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解红梅又是一根筷子抖手打出,齐跟没人她的左眼眶中。
那女人惨叫一声,仰身栽倒,剩下的一只右眼充满了惊惧之色的翻在那里,再也没有一丝漂亮的味道。
石宝山不禁倒抽了一口大气,道:“姑娘好高明的甩手箭法!” 解红梅淡淡道:“阁下想必就是沈府的石总管了?” 石宝山忙道:“在下正是石宝山,今后还请解姑娘多多关照。
” 解红梅瞄了沈玉门一眼,道:“不敢,不敢。
” 这时那掌灶的中年女人忽然指着沈玉门,大声叫道:“我想起来了。
你是金陵的沈二公子,我曾经见过你!” 沈玉门道:“不错。
我们是奉了汤老爷子之命前来救人的。
如果你是他的心腹,最好赶快带着你的人站到—边去。
以免遭到误杀。
” 那中年女人刚想抬手招呼同伴,忽然刀光—闪,站在她旁边的一个体型高大的女人猛然捞起菜刀,—刀砍进她的颈子。
她连吭都没来得及吭声,便已当场横死在灶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问,石宝山又已出刀。
钢刀过处,鲜血四溅,那高大女人的身子几乎被他劈成两半。
厨房中登时混乱起来。
一时刀光剑影,相互厮杀,石宝山和解红梅手下也毫不容情。
刹那之间,除了躲到墙边的十几个人之外,几乎全都躺在地上。
沈玉门疾声大喊道:“够了,够了,当心这里边还有汤老爷子的人!” 石宝山和解红梅这才收手,但萧锦堂在此时自门外冲入。
枪身舞动,躲在门边的两个人相继被他挑起,接连摔落在沈玉门脚下。
沈玉门大吃一惊,身不由主的朝后退了几步。
慌里慌张的打襟下抽出了那柄短刀。
石宝山也疾扑而至,横刀护在他身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解红梅一见此人的神情。
又看到了那杆枪,登时眼睛都红了,牙齿一咬,抖腕便将手中仅余的两根筷子打了出去。
萧锦堂身形一个急转,竟将两根来势惊人的筷子抄在手里,脸上立刻现出惊骇之色,道:“你……莫非就是那个姓解的丫头?” 解红梅恨恨的哼了一声,算是给了他答复,同时目光四下搜索,似乎正在拢寻可以取代暗器的东西。
萧锦堂瞟了沈玉门一眼,又瞄了瞄他手中的短刀,仰首哈哈大笑道:“好,好,一石三鸟,看来萧某今天的运气还真不错!” 说话间,又有三人冲了进来,竟是孙尚香和峨嵋派的丁静和莫心如两位高手。
沈王门心神大定,冷笑一声,道:“姓萧的,你搞错了。
你是走了背运,这叫做一鸟三石。
你今天是死定了!” 萧锦堂匆匆朝后扫了一眼,语声不屑道:“你们是三个一起上,还是六个一起上?” 孙尚香一听就想往上扑,却被身后的莫心如一把给拽住。
解红梅趁着萧锦堂说话的机会,已冲到另外一张桌子前面,顺手捞起叠在桌上的碗盘,一只接一只的朝他打去。
但见碗盘齐飞,上下回旋,一直围绕着他全身要害打转。
萧锦堂东闪西躲,险象丛生。
而就在最不能分神的时刻,青衣楼的人却已赶到。
当先一人尚未进门,便被守在门内的丁静一剑刺倒。
惨叫声中,一只飞盘擦面而过,萧锦堂猛觉脸上一阵刺痛,不禁恼羞成怒,暴喝一声,拼命将几只盘旋着的碗盘击落,欺身解红梅近前,挺剑就刺,大有一举将她刺死的气势。
解红梅手无兵刃,又无暗器,登时手脚大乱,连闪带退,转眼已被逼到墙角。
玉门心中大急,早就忘了对方是何许人,探身疾扑而上,对准萧锦堂的后脑就是一刀。
石宝山本想阻止,但已来不及了,大惊之下,也只好挥刀飞扑上去。
萧锦堂头也没回,陡将刺问解红梅的长枪一转,带开沈玉门的刀锋,横身便朝他撞去,同时枪尖也如灵蛇吐信般的刺向石宝山胸前。
石宝山收刀缩腹,虽然逃过一枪,刀上的攻势却整个被挡了回去。
但萧锦堂此刻也不轻松,居然连连倒退,半晌无法出枪。
原来方才他那一撞,非但未能把沈玉门撞开,自身反而空门大露,险些被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把一条手臂砍掉。
所幸他对敌经验老到,猛地一个侧翻,才侥幸逃过刀锋,没有当场出丑。
而沈玉门一刀虽未得手,第二刀又已劈出。
只见他脚踩“紫府迷踪步”,手挥着那把“六月飞霜”,攻势有如波涛拍岸般的连绵不绝,硬使那杆名冠黑白两道的“断魂枪”没有出枪的机会。
石宝山瞧得神情大振,解红梅一时也忘了抢攻,似乎整个都看傻了。
这时青衣楼的高手又已赶到,陆续涌了进来,登时与丁静、莫心如和孙尚香三人交上了手。
丁静一面挥剑拒敌,一面道:“孙大少爷,那位就是你的好友沈二公子吗?” 孙尚香正在以一敌二,无暇回答,只抽空点了点头。
丁静突然反手出剑,一刽刺人围攻孙尚香其中一名大汉的后心。
那大汉惨叫一声,当场栽例。
孙尚香立刻轻松下来,道:“他现在使的就是威震武林的‘虎门十三式’,前辈认为如何?” 丁静道:“好刀法!” 远处的萧锦堂忽然冷笑一声,道:“刀法是不错,只可惜这家伙的功力太差。
今天遇到萧某,也是他命中注定,该当丧命于此……” 说着,枪势陡地一变,专攻沈玉门的双足。
沈玉门脚步马上慌乱起来。
脚下一乱,刀法就整个走了调,完全变成一副接打的局面。
萧锦堂趁他慌乱之际,枪身一提,闪亮的枪尖已急如星火般的刺到他的胸前。
沈玉门骇然挥刀,但见萧锦堂的枪尖微微一顿,刀锋过后,枪尖又已当胸刺到。
远处的孙尚香看得忍不住惊叫起来。
幸亏石宝山相距不远,这时已奋不顾身的扑到,一把将沈玉门推开,对准萧锦堂的面门就砍,连看也不看那杆枪一眼,完全是存心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招式。
萧锦堂迫于无奈,只有闪身撤步,硬把那杆断魂枪给收了回去。
而这时解红梅也不知从哪里捞到一把菜刀,抖手便已打出,直奔萧锦堂后脑。
刀风凛凛,来势惊人。
萧锦堂急忙矮身缩首,菜刀拂顶而过,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刀刃整个镶进了灶台的青砖块中。
距离灶台最近的孙尚香不禁骇然叫道:“我的妈呀!好吓人的暗器手法!” 身后的丁静轻笑一声道:“孙大少爷,你搞错了。
她使的不是暗器手法,是刀法。
” 孙尚香讶异道:“这算什么刀法?” 莫心如抢答道:“峨嵋派的刀法!” 她一面挥动着双掌与青衣楼三名大汉缠斗,一面冷笑着道:“可惜那位解姑娘手里没有刀。
如果那把‘六月飞霜’在她手上,方才那姓萧的早就归天了……” 孙尚香没等她说完,便已大声喊道:“沈玉门兄,快把那柄短刀扔给她!” 沈玉门这才想起解红梅也会使刀,急忙将系在手腕上的红丝绒解开,胡乱在刀柄上一缠,抬手就朝着她抛了过去。
但萧锦堂是何等人物,哪里会容得他把刀抛过去。
短刀刚刚飞到一半,萧锦堂已纵身疾扑而上,长枪一抖,已将那柄刀给挑了回来,同时人枪也乘势重又找上了徒手发呆的解红梅。
沈玉门和石宝山大惊之下,双双冲了过去,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萧锦堂却早一步赶到解红梅面前,挺枪就刺。
就在这刻不容缓的情况下,丁静陡然脱出战圈。
腾身跃起,伸手就将刚刚被萧锦堂挑回来的那柄“六月飞霜”接在手中,凌空娇喝一声:“天外一刀!”借着下降之势,抖手便巳甩出。
但见刀如匹练,疾如流星,威力比方才那柄菜刀还足,直向萧锦堂的双腿飞去。
萧锦堂艺高人胆大,竟然理也不理,直待短刀已然飞到,他才猛地拧腰缩足,平空蹿起五尺,不仅避过一刀之危,而且枪尖也毫无耽搁的到了解红梅胸前。
解红梅不禁花容失色,慌不迭的往后一仰,虽然没被刺中,却已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但她身形刚一着地,即刻就弹了起来,惊慌之态也完全消失,而且手上已多了一柄刀,一柄无坚不摧的锋利短刀。
只见她双手握刀,全力往上下撩,刀锋“呛”地一响,已自萧锦堂腰部闪过。
萧锦堂尚未来得及再度出招,猛觉得手中一轻,那杆枪已应声断成了两截,同时腹间也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被尖硬的东西划了一下。
他急忙垂首一瞧,赫然发现小腹上已现出了一条红线。
那红线正在由细而宽,很快的扩散开来。
他这才发现解红梅手上的那把“六月飞霜”,他这才发觉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由于一时轻敌,竟造成无可挽救的后果。
悔恨之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同时双腿一软,登时跪倒在地,身体也缓缓地朝前栽去,看上去就像正向解红梅谢罪一般。
那杆不知曾经夺过多少人性命的断魂枪已整个浸泡在鲜血中,但这次它喝的不是敌人的血,而是自己主人的血。
这时沈玉门已然赶到,慌忙把仍在原地发呆的解红梅拖开。
石宝山也冲了上来,狠狠的又在萧锦堂身上补了一刀。
那几名青衣楼大汉一见萧锦堂已死,再也无心恋战,纷纷逃出门外。
孙尚香如释重负,匆匆收剑走上去,道:“原来解姑娘也是峨嵋派的高手。
难怪连断魂枪萧锦堂都栽在你手里。
” 解红梅急忙否认道:“我不是峨嵋门下。
” 莫心如这时也大步赶过来,道:“你是不是汪蓉的女儿?” 解红梅点头。
莫心如道:“那就对了,但不知令堂生前可曾跟你提起过师门之事?” 解红梅道:“没有。
” 莫心如神色一黯,道:“这么说,我们姐妹的事她也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了?” 解红梅道:“家母从来不谈过去的事。
连她的名字都是在她过世之后,我在墓碑上才发现的。
” 莫心如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
我想她一定很恨峨嵋。
” 丁静突然悠悠接道:“那当然。
当年她并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是做了上一代斗争的牺牲品罢了。
” 莫心如恨恨接道:“上一代牺牲了她,也等于牺牲了峨嵋。
如果当年不把她逼走,峨嵋也许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 丁静缓缓点着头,一步一步走到解红梅面前,道:“我叫丁静,她叫莫心如,我们都是令堂的同门师妹。
当年我们姐妹三个的私交最好,刀、剑、掌的搭配也最成功,可以说是峨嵋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人物,在武林中也很有点小名气。
” 红梅只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对峨嵋派的事没有一点兴趣。
丁静轻轻咳了咳,道:“这些事以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我现在能不能先跟沈二公子谈一谈?”解红梅没做任何表示,只悄悄的瞟着身边的沈玉门。
沈玉门却摇头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看也等改天再谈吧。
”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朝门外指了指。
众人这才发觉杀喊之声已不复闻,所有的灯笼都挤在门外的跨院,将院中照射得比厨房里还亮。
孙尚香惊叫道:“糟了,我们恐怕已被青衣楼的人马围住了!” 沈玉门道:“你不要急,没有那么严重。
” 孙尚香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沈玉门道:“你没发现外边还有紫色的灯光吗?” 孙尚香眯着眼睛对外瞧了瞧,道:“嗯!着样子好像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说话间,乌鸦嘴突然一头闯进门来,哑着嗓子叫道:“大少不好,你的克星来了!” 孙尚香呆了呆,道:“我的克星多得很,你指的是哪个?” 乌鸦嘴什么话都没说,只伸出大拇指朝上挑了挑。
孙尚香霍然变色道:“他跑来干什么?” 乌鸦嘴道:“好像是来看他的孙子。
” 孙尚香一听,回头就朝门外跑。
乌鸦嘴一把将地拉住,道:“他就在外边,而且陈士元也在。
这条路出不去。
” 孙尚香转回头,惊慌失措的在找第二条路。
石宝山立刻纵上灶台,将那扇门窗推开。
孙尚香谢也没谢一声,足尖轻轻在灶台上一点,人已蹿出窗外,乌鸦嘴也紧跟着爬了出去。
莫心如一边摇着头,一边道:“如果沈二公子不想爬窗子,不防跟在我们后面。
咱们一起杀出去!” 沈玉门忙道:“二位前辈且慢。
现在正菜已经上桌,该是动嘴的时候了。
” 莫心如怔了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玉门道,“晚辈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不必再动刀剑,只要动动嘴巴把青衣楼那批人赶回去就行了。
” 莫心如皱眉道:“二公子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陈士元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赶走?” 沈玉门道:“二位前辈何不先叫我们试试。
如果不成,再请二位出手如何?” 莫心如道:“行,你就试试看吧!” 沈玉门沉吟了一下,又道:“这位解姑娘,还要有劳二位多加照应,千万不能让她落在对方手上。
” 莫心如点头道:“交给我了。
只要我姐妹尚有一口气在。
绝不让人动她一根汗毛!” 沈玉门回头看了解红梅一眼,然后朝石宝山一招手,转身就往外走。
刚一走出厨房,门口已有个手持金刀的中年人在等着他。
那人身型魁梧,气宇轩昂,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阵,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沈玉门尚未来得及回答,身后的石宝山已抢着道:“回程总的话,二公子的伤势早就复元了,现在的身体比以前还硬朗。
” 那中年人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 其实不必石宝山提醒,沈玉门已然猜出这人准是‘金刀会’的总瓢把子程景泰,当下摸了摸鼻子,道:“大哥,你这次一共带来多少人马?” 陈景泰道:“二百四,不少吧?” 沈玉门道:“问题是现在还剩多少?” 程景泰道:“你放心!损失有限得很。
这批人都是我‘金刀会’的精英,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宰掉的。
” 沈玉门这才匆匆朝四下瞄了一眼。
只见陈士元、陆少卿、杜云娘,以及青衣搂众多舵主级的人物和刘奎、郭成等汤府弟子。
通通都站在右边,而少林的大智大师。
提着紫色灯笼的“紫凤旗”弟兄和金光闪闪的“金刀会”人马都站在左首,其中当然还有许多他认不出的人。
总之,双方壁垒分明,毫不搅杂,只有无心道长一个人例外。
只见他正坐在两派中间的院墙上,手持着一截全长不满两尺的断剑在那里打盹。
沈玉门急忙将目光收回,道:“大哥。
我看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你就干脆叫他们把刀都收起来算了!” 程景泰病痛快快地把头一点,道:“好,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说着,“呛啷”一声,金刀已还入鞘中。
他的刀一入鞘,左首所有的人全把兵刃收了起来,墙上无鞘可还的无心道长,都闭着眼睛将那截断剑甩了出去。
右边的青衣楼人马当然没有动。
陈士元这时再也忍耐不住,胭脂宝刀朝沈玉门一指,喝道:“姓沈的,你的后事交代完了没有?” 沈玉门好像刚刚发现他似的,讶声道:“陈总舵主,你老人家还没有回去?” 陈士元冷冷道:“你还没有死,我怎么能回去?” 沈玉门一脸惊异之色,道:“听你老人家的口气,好像专程冲着我来的?” 陈士元道:“差不多。
” 沈玉门道:“我看差远了。
如果你老人家只是为了杀我,随便派个人把我料理掉不就结了,又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 石宝山立刻接道:“而且还冒着极大的风险。
我看陈总舵主这次的算盘,打得实在太离谱了!” 陈士元冷笑一声,道:“笑话!普天之下,我哪里去不得,谁又能把我怎么样?怎么能说冒险?说不定哪天我高兴起来,到金陵沈府去搅和一下。
你们等着瞧吧。
” 石宝山道:“这么说。
陈总舵主今天莫非还不想离开?” 陈士元道,“我当然会离开。
我就不相信有哪个留得住我!” 石宝山笑笑道:“我还以为你壮着胆子进来,是打算跟大家来个同归于尽呢!” 陆少卿截口喝道:“姓石的,我看你是在找死!”说着,长剑一抖,就想冲过来。
石宝山猛地跺足长叹道:“陆楼主,你好糊涂。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又有陈总舵主在座,你在动手之前,至少也该请示你们总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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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末世穿越到星际,没有了丧尸的威胁,每个月还有联邦发的各种救济金,时予躺平了,她要当一条咸鱼。 可时予还没咸鱼多久,虫族进犯,她成了难民。 时予:??? 我只是想当一条咸鱼,你们不要逼我。 无人不知沦陷区有一个开破烂机甲的战神,凡她所过之处,虫族尽灭。 全网吹爆:战神牛逼! - 深蓝星系沦陷后成为人类和虫族厮杀的交战区,幸存者建立防守战线。 时予刚刚被迫营业回家,转头就被征兵入伍。 时予:/
乔曦是《神逆》的女主角,乔伯琛是《神逆》的男主角,只可惜两部小说一个女频仙侠,一个男频西幻。 两个世界融合那天,两人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叫荔枝的妹妹,乖巧懂事,人人喜爱。 乔曦:妹妹,一起修仙,我带你屠仙! 乔伯琛:妹妹,一起冥想,我助你封神! 荔枝:饿饿,饭饭。 大姐身怀极品灵根,二哥精通全系魔法,唯有咸鱼小荔枝天资平平,干啥啥不成,干饭第一名。 直到邪神打上门,抢走荔枝的鸡腿,小荔枝掉了滴/
[欢迎来到末世将临求生游戏,一小时后,d级副本丧尸围城即将开启,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一起迎接人间炼狱~] 末时代1062年,物种灭绝世界毁灭,作为最后一批人类的元幼杉死后,进入了一个末世求生游戏。 初始身份是又美又娇但极度废物的菟丝花。 跑步会摔跤,吃饭会噎到,因为一张漂亮脸蛋被人轻视垂涎:跟了我,你才能活下去。 元幼杉:?这些人在说什么屁话? 由高维世界开发的真人末世游戏app横空出世,/
众所周知,顶流郁珩是为了找妹妹才进娱乐圈的。 C位出道那天晚上,他上台发言,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找到妹妹。 听说妹妹找到了,郁珩疯了一样的冲回家。 妹妹扎着两个小揪揪,眉心一颗朱砂痣,长得又甜又可爱,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道袍,被一堆人围在正中央。 郁珩听到跟妈妈不对付的邻居阿姨说:哎哟,这孩子怎么脏兮兮的,几天没洗澡了? 长相甜甜的小道姑转过头来,语气一点也不甜:你谁? 听说是邻居阿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