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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水井,天已黎明。
众人游目四顾,只见自己身在一处枯井旁,附近轻烟薄雾、朦朦胧胧,依稀可见是条陋巷,想来此地已在城内了。
卢云暗暗颔首,看这地下水脉如此错综复杂,这“义勇人”平日定是来无影、去无踪,也难怪以“镇国铁卫”的天罗地网,却也拿之莫可奈何。
时在清晨,昨夜又是元宵,百姓自起的晚,四下全无行人。
众人都是一夜未睡,阵阵寒雾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转看阿秀与胡正堂,却都还点着昏眠穴,睡的鼾声如雷。
眼见灵智两手空空,帖木儿灭里便将小孩儿递给了他,道:“两位,在下俗务缠身,恐怕得先走一步了。
”卢云忙道:“将军还有事?”灭里点了点头:“我得回去驿馆一趟。
”正要迈步离开,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卢参谋,你认得许多怒苍好汉,对么?” 乍听此言,卢云不觉咳了一声,道:“是……算是认识吧。
”灭里道:“那就好,你若是见到了怒苍的人马,劳烦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
”说着解下背后行囊,从里头取出了一幅滚动条。
卢云心下一凛,道:“这……这是什么?”灭里道:“这是公主送给怒王的礼物。
我腊月时前去江南,便是为了转交此物而去。
” 按“琦小姐”所言,公主之所以遣使会见怒王,便是为了警告大掌柜。
听得此物竟是公主给怒王的礼物,卢云居然不自禁的紧张起来,他接过了滚动条,悄声道:“可以打开么?” 灭里点了点头,示意请便。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便将滚动条展开,却见这滚动条是一幅古画,颇见残旧。
画中绘了一名男子,身穿戎装,腰悬宝剑,约莫三十六七岁,容貌俊美秀气,赫然便是杨肃观本人! 卢云咦了一声,灵智也是微微一奇。
两人不禁对望了一眼。
卢云喃喃地道:“这……这是公主送给仲海的礼物?”灭里静静地道:“正是,那时我见了这幅画,心里也觉得奇怪,可公主不愿多说,只要我设法交给秦仲海,说他只要看到东西以后,自会来与她相见。
” 这幅画甚是奇怪,看纸质泛黄,当有不少年月,可不知为何,画中人的容貌却与杨肃观一个模样。
莫非公主另有什么妙计,又想安什么天下了? 众人经历了一夜劳顿,早已思绪纷纷,自也无力再深思什么。
一片静默中,灭里拱手道:“卢参谋,我这几日恐怕不可开交,这事就劳烦你了。
你午后若是没事,欢迎来汗国驿馆小叙,在下备酒相待。
”他双手交叉胸前,向卢云、灵智各行了一礼,便已转身离去。
卢云目视灭里离开,低声便问灵智:“大师,他是去找公主么?”灵智道:“那倒不是。
他是去安排接风洗尘之事。
”卢云茫然道:“接风洗尘?汗国有要人来京?”灵智叹道:“达伯儿罕的长子,太子喀拉嗤亲王驾到。
”卢云皱眉道:“兵荒马乱的,他来做什么?” 灵智道:“朝廷下个月便要举行立储大典。
亲王是应正统皇帝之邀,前来京城观礼的。
” 卢云心下一凛,道:“朝廷要立太子了?”灵智道:“这就是朝廷人口中的‘立储案’。
倘无意外,正统皇帝这两日便要召见八王世子,开始挑选储君。
” 听得朝廷要立太子了,卢云却不甚关心,倒是公主行踪不明,届时帖木儿灭里给亲王追问,却不知要如何交待了。
他叹了口气,正要再说,却听灵智道:“卢大人,老朽这儿也还有点事,恐怕也得告辞了。
” 卢云讶道:“大师也要走了?”灵智道:“是。
老朽得回红螺寺了。
” 卢云茫然道:“红螺寺?大师在那儿挂单?”灵智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是去看着公主。
” 卢云啊了一声,方知公主人在红螺寺,正要再问,灵智却已欠身道:“大人这几日若有什么大事,请来红螺山脚的‘紫藤茶棚’留个口信,老朽自然知晓。
”说着把胡正堂交了过来,欠身道:“卢大人,这孩子便劳烦你送回去了。
”合十为礼,便已飘然离去。
众人一个接一个,全都走得一干二净,却把两个小孩扔给了卢云。
可怜他满面惊呆,委实不知如何是好,忙喊道:“大师!等等!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啊?”那灵智身法好快,转过了街角,便已消失无踪。
卢云自从面担失落后,虽说身无长物,却也自由自在。
谁知道一个晚上过后,竟是左手提阿秀,右手抱正堂,腰上悬剑,衣带里还插着一幅卷轴,不免如老牛拖车,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望着手上的小阿秀,心下暗暗叹息:“怎么办?我该怎么安顿这孩子?” 那胡正堂无须多管,只消打听他家所在,朝院子里扔去,便算了事。
可阿秀不同,他是柳昂天的孩子,七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小孤儿。
卢云好不容易与他相逢了,下一步却该怎么做呢? 按那琦小姐所言,她想请卢云带着阿秀远走天涯,可此事却怎么做得?这阿秀既然是顾倩兮养大的,便有母子之情,自己岂能随意将之拆散?真要带走他……就得连顾倩兮一起带走…… 身上热血微微沸腾,好久没有这般充满希望了。
想起义勇人首领的付托,卢云却又不由满心烦乱。
他走到了陋巷一处角落,把两个孩子放落,自己也坐了下来。
时在清早,风停了,雪也停了,露出了深邃青天。
卢云仰望东方朝阳,心中也是思緖万千。
刺杀杨肃观……他死了,许多事情就好办了,可这事能做得么?卢云默默望着天际,嘴角也泛起了苦笑:“这琦小姐还真毒,竟然唆使我去刺杀杨肃观?她却也异想天开,竟还要我找倩兮帮忙下手?他们究竟把卢某当成是什么人?是裴如海、是西门庆?还是什么无耻之徒?” 顾倩兮再怎么说,也是杨肃观抬着八人大轿娶进门的妻子,她若是念念不忘自己,已算不守妇道之至,更何况要她帮着一个外人,刺杀自己的丈夫。
别说卢云向以君子自许,纵使他自命为真小人,这等伤天害理、背德忘义之事,却又如何做得? 这“琦小姐”神机妙算,卢云自也不敢轻视她。
她曾说自己只消一离开枯井,立时会允诺来当这个刺客,可现下自己早已回到了尘世,却也没改变心意。
堂堂的卢云,饱读圣贤之书,他绝不为此无耻之事。
董狐之笔,记载了“赵盾弑君”。
赵盾认定自己的君王是个坏人,所以下手杀了他。
然而赵盾说君王是坏人,那他自己呢?他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么?抑或是说,杀了君王后,朝廷就能变好么? 不管怎么说,想要杀死君王,全天下都可以动手,却只有赵盾不配。
因为这个“晋灵公”就是赵盾自己一手捧起来的,老板干尽坏事,难道赵盾这个伙计不该第一个下手自杀? 回想昨夜情景,卢云更是感慨万千。
想当年自己初次拜见柳昂天,那时韦子壮还是头牌护卫,却是多么奉承巴结杨肃观?岂料昨晚摇身一变,居然嚷着要杀死他。
再看那灵智方丈,岂不也是一个德行?同门之谊,说抛就抛,师兄弟全是一场空,连一文钱也不值。
说到底,最坏的人是谁呢?倘使昨夜所言属实,杨肃观为人的阴险卑鄙,恐怕远在天下每个人之上,自己若不杀他,倒似没了天理。
可自己该如何让公理得偿呢?难不成要倩兮和自己学奸夫淫妇的模样,像个小偷儿一样潜入杨家,当场戳死杨肃观,这便是报应不爽?那自己的报应呢?日后是否又会有哪个男人从家里后门溜进来,一刀戳死自己?而后大声嚷嚷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当真是莫名其妙。
一夜之后,自己便成了佛陀在世,好似天下人都等着卢大人拔出剑来,将杨肃观痛快刺死,如此就万世太平了。
难道这便是什么“最后一卦”?还记得离开枯井时,自己曾要追问内情,那“琦小姐”还不是粗着嗓子,把自己臭骂了一顿? “去你妈的狗杂碎,少说两句不嫌吵”。
想起这两句话,卢云不由苦笑起来。
他低下头去,只见怀里两个小孩儿睡得香甜,看他俩身上还裹着灵智的外袍,兀自抱成一堆。
卢云微微一笑,他伸手过去,抚着阿秀的脸庞,轻轻说道:“阿秀,你梦到了谁?你梦里见过卢叔么?” 晨光照下,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当年的小婴儿已然长大了,卢叔叔也已经老了。
他凝视着阿秀,心里觉得好安慰,因为他对得起柳昂天,也无愧七夫人亲手的付托,他终于看到阿秀长大了。
卢云轻抚阿秀眉间的玉佩,想到这是顾倩兮亲手缝上的,心里不觉微起唏嘘。
这十年来,顾倩兮是么度过的呢?十年前他的情郎音讯全无,就此失踪。
其后她的父亲更触怒了当今,以致身系囹圄,最后更撞死在狱中,可怜她连着失去至亲挚爱,沦落成卖浆女,如此艰难处境,家门口竟还给人搁来了一个襁褓,硬逼她强忍哀伤,抚养这个孩子长大。
念及顾倩兮的种种辛酸,卢云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望着脚边的阿秀,想着当年倩兮忙里忙外,辛勤照料这孩子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卢云忽然醒觉过来,已知这孩子其实不是她的累赘,而是一个抚慰。
失去了情郎与父亲,在那段彷徨无助的岁月里,小小阿秀必然慰藉了他,让她能够活下去。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心念一动:“对了……胡媚儿与倩兮并不熟识,她……她为何要把阿秀送去顾家?”按义勇人首领所言,阿秀襁褓时给人搁到了顾府门口,从此也才进了顾家门,依此看来,这断然是胡媚儿所为。
可她为何要这般做呢?阿秀不是普通孩子,他的生母是“七夫人”,他的父亲是“征北大都督”柳昂天,胡媚儿既然是“镇国铁卫”的一员,怎敢擅作主张,把这孩子交到了顾家? 隐隐约约间,卢云心里起了一个感觉,这件事应该是杨肃观的意思。
今夜连番追查内情,终于得知“大掌柜”的身分,他便是当年的同侪杨肃观。
无论是胡媚儿、金凌霜,甚且是琼武川、艳婷、巩志……按那首领所言,他们好似都是“大掌柜”的人马,专为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卢云深深吐纳。
他展开灭里交来的那幅画,将之迎光展开,凝视着画中的“杨肃观”。
杨肃观,他到底是忠是奸?他看来总如这位画中人一般,高洁清明,身上不惹一点尘埃。
可在灵智、韦子壮口中,他却成了个十恶不赦的人,满身血腥,好似全天下的凶杀阴谋,全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卢云凝视着画中人,慢慢从怀里取出胡媚儿交给自己的那封信,终于要拆开来瞧了。
这封信里到底放着什么。
看胡媚儿半夜守在侯爷府里,千方百计要交给自己,想来里头东西必然要紧。
可按韦子壮所言,杨肃观的用意不过是要自己替客栈跑腿。
而若是如此,伍崇卿又为何要大老远的过来栏截? 卢云紧握着那封信,感觉到信里冰冷冷、硬梆梆的,好似藏着什么。
想起“最后一卦”四个字,卢云喉头微微滚动,猛把手一扯,撕破了信封,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面前一块令牌,纯金打造,其上铸造一只猛禽,昂首睥睨,双翼全展,却是那只“大鹏金翅鸟”。
不消说,眼前令牌正是“镇国铁卫之令”! 卢云满心错愕,他拿着这块纯金令牌,已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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