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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云怕她也中了箭矢,急忙低头望下,恰好公主也往他看来,霎时间四目交投。
此刻两人目光相接,呼吸可闻,公主见到卢云一双俊目望着自己,莫地一羞,急忙低下头去。
卢云微感奇怪,但此刻情势危急,眼看她完好无伤,便也不再多问,自行朝上头攀爬。
公主见他专心攀岩,便又抬头起来。
她凝视着卢云的脸庞,心道:“这人忠心护主,等一会儿平安了,我定好好奖赏他一番。
”她见卢云汗如雨下,心中微感不忍,便想取出手帕,替他擦拭。
这念头方动,心下便自一惊,想道:“我与这人如此亲近,已然大违伦常,有背教养,岂能再为他做这些亲昵事?”当下便苦苦忍住了。
两人爬了一阵,箭矢仍是如雨点般射来,只是飞近时力道已尽,仅斜斜地落在一旁,看来两人攀缘已高,已然没有性命之忧。
又爬了片刻,忽见上头有处小小平台,当容两人歇息片刻,卢云奋力一撑,连滚带爬的攀去,跟着解开身上绑缚,放了公主下来。
卢云气喘吁吁,单膝跪地,道:“臣卢云冒犯公主天威,罪该万死,还请重重责罚!” 公主想起方才两人的亲昵模样,脸上一红,心道:“还好母后没有跟着一起来,不然要见到我与这人如此亲近,非把他杀头不可。
”当下点了点头,温言道:“卢参谋救驾有功,方才一时从权之举,本宫自不会见怪。
” 卢云跪在地下,道:“臣叩谢公主。
”跟着拜了下去。
公主微笑颔首,正要唤他平身,忽见卢云背上插了两只箭矢,忍不住惊叫出声,说道:“你……你怎地伤成这样!”原来适才卢云激战时早被弓箭所伤。
后来攀岩时又连连中箭,眼看入肉甚深,仅露出半截箭杆,若不将其拔出,伤口定会发炎,到时溃烂起来,恐有性命之忧。
卢云调匀气息,缓缓地道:“臣体健如牛,区区几支弓箭,还要不了命。
请公主莫要烦忧。
”当下伸手到背后,折断了箭杆,随手丢在地下,但那锐利至极的箭头,却仍嵌在肉里。
公主心下骇异,忙道:“这样不成的,快快转过身去,让我瞧瞧!”说着便要走上。
卢云知道她要为自己治伤,急忙退后一步,道:“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正所谓千金之体,岂可为臣子做这等卑下之事?”他身上中箭,若要取出箭矢,定须触到肌肤,说来大是不可。
公主听他劝谏,心中忽地一醒,暗道:“他说的没错,我乃清白女儿身,又是皇室尊贵之女,确实不能为他做这些事,否则日后传扬出去,于我于他都是不好。
”正要置之不理,心中却又想道:“这男子为了救我,不惜出生入死,甚且中箭受伤,我岂能如此回报?” 这公主生性仁慈,自小便为他人打算,眼看卢云为自己受伤,若要她视若无睹,恐怕大为不易。
她连转了几个念头,一时间不知该要如何是好,先前她身处乱军之中,悬空于万丈悬崖之上,却都没有此时心慌。
卢云见她一会儿发愁,一会儿担忧,当即道:“公主快快坐下,稍歇片刻。
等会儿咱们还要攀上崖顶,先留些体力吧。
” 公主嗯了一声,终于坐了下来,脸上神色还是十分犹豫。
卢云无心理会她的想法,他自站平台之旁,低头往下看去,只见下头云雾缭绕,叛军的面目已然看不清楚,看来自己这阵攀爬,已到百丈之高,一时间当无人攻得上来。
卢云略感放心,便也坐倒在地,闭目养神。
却说秦仲海上前救驾,将喀喇嗤亲王救回军里,只是那丞相不谙军务,原本大好的反攻良机,却忽地下令退却,反朝自己这面退来。
秦仲海叫道:“丞相别给贼子喘息的机会啊!快快攻打过去!” 那丞相如何听得懂他的言语,仍是急急退却而来。
秦仲海暗自焦急,却是无用。
正焦急间,果见敌军稍事整顿,便又整军再起,如潮水般地往丞相那边杀去。
此时公主已被卢云救出,黑甲军连番失手,更觉丢脸至极,一时攻势更是猛恶。
那丞相给黑甲军连番冲击,阵式已见不稳。
黑甲军见有机可趁,更是加紧攻势,要一举冲破丞相的阵形。
秦仲海见丞相举止慌乱,只怕片刻间就要战败,到时只有靠自己了,当即喝道:“三军听命!布鹤翼大阵!” 五千兵马答应一声,当即布下鹤翼大阵,守在小丘之上,便等着敌军前来厮杀。
过不多时,果见那丞相不善用兵,连连犯错,队形瞬间被人冲破。
秦仲海虽想出兵帮忙,但两边距离太远,再加上自己这方兵马不过五千之众,也是爱莫能助了。
那丞相见阵形被破,慌忙间惊道:“大家快走啊!”他精通政务,却不熟习兵法,此时率人后撤,却未派人断后,后方顿成空城。
秦仲海站在小丘上,不禁大急,叫道:“别只顾着逃,快派人守住后头啊!” 但两方相隔数里,语言又是不通,那丞相如何听得清楚?一时逃得更加快了。
黑甲军见胜利不远,更是全力猛攻。
阵势一阵阵扑来,后方无人指挥,大军登遭敌军冲破,一时局面溃乱。
后方败军立时涌向前来,撞上前方部队,霎时两厢人马相互推挤,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
秦仲海面色惨淡,心里不住叹息,却是无能为力。
何大人见了这个情状,早吓得躲到小丘之后,不住念佛祈祷。
秦仲海正自率人观看战局,那丞相忽地发现秦仲海等人,霎时如同海中抱住浮木,急忙驾马逃来,口中大叫:“救命啊!救救我们啊!” 无数败军见丞相往小丘逃窜,便也大叫一声,随着丞相的身影,纷纷朝小丘退来。
秦仲海见这批败军神色惊慌,有如潮水般地涌上,不禁心烦不已。
这群人如此慌张,一旦冲上小丘,不免冲散他精心布下的鹤翼大阵,到时敌军趁势杀上,定会全军覆没。
一旁副官姓李,跟随秦仲海已久,自也看出情势糟糕,连忙问道:“秦将军,他们若再退来,只怕咱们的阵势会给冲破,这可怎么办呢?” 秦仲海皱起浓眉,心道:“卢兄弟会说番话,若他在此处,当可命这些番兵散开,现下却怎生是好?”他正自发愁,却见一名乐舞生匆忙逃来,却是教他说过回回话的那人。
秦仲海大喜,一把将他抓住,说道:“你快些通译,要这些败军向两旁散开!”那乐舞生原本被敌军吓得心惊胆跳,屁滚尿流,只顾着往前逃跑,此时见了游击将军在此,心下稍定,当下把他这两句话通译了,朗声叫了出去。
此刻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哭嚎厮杀之声。
乐舞生毫无内力,徒然叫得声嘶力竭,这几句话却万万传不出去,只见败军神色慌张,仍是不绝地冲向前来,竟无一人往旁散开。
眼看乱军便要上丘,秦仲海急骂道:“操你奶奶的!快跟我翻了这句话,‘散开!散开!’一会儿我自己来喊!” 此时人声嘈杂,那乐舞生没听清楚,不免一愣,道:“什么?将军要我翻什么?” 秦仲海怒道:“操你奶奶的!快给我翻啊!” 那乐舞生大惊,连忙咕噜噜地说了几句话,秦仲海骂道:“什么唧哩嘎啦的,这么难听!” 那乐舞生面色难看,忙把话再说一遍,秦仲海举起双手,示意他们以手捂耳,跟着仰天狂吼道:“咖哩啦歪歪儿!”这声音直若雷震,远远地传了出去。
战马听了这声巨吼,吓得人立起来。
秦仲海内力尚且略胜卢云一筹,两人一吼一啸,都有天威一般的气势,此时这么一喊,果然声闻数里,掩住了无数厮杀之声。
那番军本在败逃,猛听了这“咖哩啦歪歪儿”,却只呆立不动,不知高低。
秦仲海一愣,问一旁的乐舞生道:“我可是发音不对,不然他们怎地不动?” 那乐舞生苦笑道:“将军骂他们粗口,他们当然呆立不动了。
” 秦仲海怒道:“我不是叫他们散开么?怎么是骂他们粗口了?” 那乐舞生“啊”地一声,歉然道:“方才将军满口操你奶奶的,我便以为……以为……” 秦仲海脸上一红,嘿嘿笑道:“好小子,所以你便以为老子要你翻了这句操你奶奶,是也不是?” 眼看那乐舞生扭扭捏捏,轻轻点头,秦仲海忍不住仰天大笑,笑道:“好!好!好一个‘我操你奶奶’!好一个‘咖哩啦歪歪儿’!”他狂吼一声,喝道:“三军听命!随本将军下去杀敌!”跟着举刀冲下,口中大喝:“咖哩啦歪歪儿!”那丞相败军原本如潮水般地涌上丘来,见他口中不住高喊“我操你奶奶”,脸上神情凶恶,登时吓得滚在一旁,居然不必命他们散开,也能达此成效。
秦仲海见这“咖哩啦歪歪儿”竟能一语多用,心下更喜,高喊一声:“大家一起随我叫!咖哩啦歪歪儿!” 五千兵马冲下,一齐狂喊道:“咖哩啦歪歪儿!”登朝敌军掩杀过去。
敌军原本气势甚高,已然大获全胜,谁知忽地一群蛮子杀来,口中大呼“我操你奶奶”,前头部队登时心惊肉跳。
两方人马一交接,气势已然馁了,当下人头飞滚,战马悲鸣,前队已有松动迹象。
秦仲海回头望着小丘,对着喀喇嗤亲王吼道:“咖哩啦歪歪儿!”双手却不住向前比去。
那番王甚是恼怒,骂道:“这人为何骂我!” 此时丞相阿不其罕已然赶上小丘,站在番王身边。
他见秦仲海已将敌军前队冲破,口中还连连对二人大叫,双手不住地向前挥动,当下猛地醒悟,说道:“请大王下令,三军一起向前攻杀!”达伯儿罕啊地一声,也已醒觉,当即喝道:“全军往前冲锋!”当下两路军马合成一处,人人随着秦仲海狂吼“咖哩啦歪歪儿”,一齐杀向前去。
叛军见他们气势勇猛难敌,急忙往后撤退。
秦仲海如何肯放过?当下率军追杀数里,斩杀敌军数千,终于一畅心中的郁闷之气。
达伯儿罕等见敌军退开十来里,已然扭转战局,便即回丘歇息。
过不多时,秦仲海也率军归来,那丞相阿不其罕急忙迎向前去,躬身道:“多蒙将军武勇,救了我们的性命。
” 秦仲海命人翻译了,笑道:“丞相不必多礼,我们两国乃是友好盟邦,岂能见死不救?只不知大军死伤如何?”那丞相点军一算,十万大军给这么一阵厮杀,已然元气大伤,仅余二万余人不到。
此时后头山丘走了一人出来,神色慌张,颤声道:“敌军可是退去了?”正是何大人。
他方才吓得屁滚尿流,已然躲起,一见情势稍定,便又出来说话,待听死伤惨重,两脚忍不住又抖了起来。
秦仲海听得十万大军死伤极惨,五停中只余一停,叹道:“敌人凶狠狡猾,却也怪不得这些士兵了。
只不知贵国究竟发生何事,怎地来了一群如此嚣张凶狠的蛮子,连皇储也敢追杀?” 那丞相正要回话,却听远方号角声响,叛军纷纷向两旁散开,跟着中间涌出数百面黄旗,正中一面巨大黄幡,长达丈余,上面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字儿,看来必有大人物过来。
秦仲海不识得番文,正待要问,却见那丞相满脸惊恐,颤声道:“四王子叛变,这下可要糟了!” 番王达伯儿罕也是身体发抖,口中念念有辞,两眼只盯着正中黄幡猛瞧。
秦仲海召过乐舞生细问,心道:“看这个模样,这四王子当是厉害无比的人物,不然这番王与丞相不会怕成这样。
” 丘上众人见敌军到来,一起举目望去。
只见黄幡下一人纵马而出,那人须黄眼碧,身高膀粗,形貌威武过人,当是汗国四王子了。
此人单以外表论,便比喀喇嗤亲王强上不知多少倍,想来确实是个要紧角色。
那四王子纵马上前,四下叛军一齐跪下,大声喊道:“勃耳嗤亲王千岁,千千岁!”数万叛军一起叫来,真是声闻数里,四座皆惊。
那丞相见四王子领军有方,神情更是凝重,只良久不语。
一旁何大人见了这阵式,只感心惊胆跳,但见他脸色惨淡,颤声道:“看来敌军尚未退却,本人先回避一阵再说!”说着脚底抹油,又缩到小丘后躲起。
上回他祈祷时念的是法华经,看来法力不够,未能震退敌军,这次便改念楞伽经,想来功效必会大些。
黄沙滚滚,四王子大踏步而来,傲然看着莽莽穹苍。
只见他神色武勇,直是气宇非凡。
他环顾四周,忽然振臂高呼道:“诸位帖木儿的兄弟们听了!我们汗国的国威,是不是天下第一?” 众叛军大声道:“是!” 四王子又喝道:“我国是不是当今的天朝上国?” 众叛军大声应道:“是!” 四王子驾马上前几步,朗声道:“既然我国是天下第一的上国,诸位啊!为何我们要降伏在中国的淫威之下,去做卑鄙无耻的奴隶?为何要把我们的土地献给北京的皇帝,好来换取他一人的高兴?为什么!为什么!” 漫山遍野中只闻呼呼地风声,数万兵马一动不动,静静聆听他一人说话。
那四王子指着达伯儿罕,高声道:“只因为喀喇嗤亲王达伯儿罕贪财好色,喜欢中国皇帝送来的金银珠宝,喜欢搂抱中国的娇艳美女,这才把我们的国威置于不顾!勇士们,你们说吧!喀喇嗤亲王只为了自己一人的珠宝,却把我们的土地献给中国皇帝!只为能搂抱中国美女,便把我们的妻儿子女的生命丢弃!你们说他可不可恨?” 众叛军暴喝道:“可恨!可恨!”人声喧哗,竟有人立时想要上前厮杀。
达伯儿罕听了这番煽动,只嚅嗫地道:“没有……我没有……” 此时乐舞生不住地在秦仲海耳边通译,使他知晓情况。
秦仲海听了几句,便知道这四王子甚是厉害,只怕才干远在喀喇嗤亲王之上。
此人口才便给,又明了将士心情,才几句话便撩拨得大军狂怒,看来确是一号劲敌。
那四王子又大喊道:“眼前中国国势不振,我们正应该将中国占领,把咱们汗国的疆界推到大海旁边,把我们的军旗插在中国的都城上!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众叛军热血沸腾,狂吼道:“是!” 那四王子叫道:“喀喇嗤亲王贪图美色,每天只知道抱着外国美女,在皇宫里饮酒作乐,这样的亲王,能做我们汗国的主人吗?” 众叛军狂喝道:“不能!不能!” 四王子驾马奔到阵前,扬鞭指向喀喇嗤亲王,喝道:“你有什么话说!” 达伯儿罕颤声道:“你说的话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声音微弱,彷佛身犯重罪的囚犯一般。
秦仲海不等通译说话,便已暗暗摇头。
四王子狂吼道:“你这个出卖汗国的奸细小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敢有什么话说!” 他知道喀喇嗤亲王口才甚差,料来便给他说话机会,也不敢多说一言,果然达伯儿罕神色恐慌,面看丞相,不知如何是好。
四王子见他胆怯,当即大笑道:“你若是知道错了,便快快自杀!我念在兄弟一场,自会留你一个全尸!”说着仰天大笑,颇有不可一世的狂傲。
却听山丘上一人也是哈哈大笑,跟着大叫道:“咖哩啦歪歪儿!”正是秦仲海出言去骂。
丘上数万兵马哄堂大笑,杀去不少四王子的锐气。
那四王子大怒欲狂,怒道:“哪里来的狗杂碎?”当下亲率三军,直往丘上杀去。
万马奔腾中,只见他手执长枪,一马当先,看来真是久历战场的老将。
秦仲海见敌人气焰嚣张,登时站上山丘,提声喝道:“弓箭手准备!”土丘下登时现出千名箭手,全都埋伏在沟渠之下。
只听蹄声隆隆,沙尘飞扬,无数敌军杀向前来,千名弓箭手却面无惧色,显然习练有素。
秦仲海待前锋兵马接近,大喝道:“放箭!”只听刷刷之声不绝于耳,四王子的前锋军马转瞬间便给射倒小半。
只是余下军马仗着人多,数量远胜中国军队,仍是不绝上丘。
秦仲海却不惊惶,猛地喝道:“弓箭手伏倒,长枪手准备!”沟渠内登时爬出千名枪手,手上举着一丈左右的长矛,秦仲海待敌军马兵逼近,大喝道:“刺!” 千名长矛手戮力向前,长矛寒光闪闪,霎时戳中千余匹马的腹部,众马悲声嘶鸣,翻倒在地。
秦仲海见叛军前锋折损大半,大喝道:“全军预备!” 五千名兵士一齐抽出兵刃,齐声答应,秦仲海仰天大叫:“冲——锋!” 他一马当前,率先冲下,举刀乱杀。
五千兵马见主将出阵,跟着大吼道:“杀啊!”举刀挺枪,纷纷从丘上杀下。
鲜血横流,人头乱滚之中,只见秦仲海虎入羊群般地冲杀,霎时见人就砍,毫不手软,神色凶狠至极,半边盔甲都给染成血红。
叛军见他武功实在太高,无人敢挡,竟让出一大片空地来。
秦仲海虎啸一声,直如火龙般地杀向四王子。
四王子见状大惊,连忙叫道:“撤退!撤退!”前锋部队急速败逃,撞上了后面源源不绝跟随而来的大军,两下冲撞,阵势大乱。
秦仲海喝道:“纳命来吧!”飞马往四王子追去。
四王子虽然慌乱,但他毕竟是战场老将,当下转身搭箭,一箭猛向秦仲海射来,秦仲海举刀挡开,便这么一阻,禁卫亲兵已然向前,将他接回阵去。
四王子惊魂未定,这时才知秦仲海的厉害,只敢躲在阵后叫骂,却不敢上前厮杀叫阵。
五万叛军围住小丘,仗着人数较多,几次举兵攻打,却都被秦仲海挡下。
双方人马顿时陷入僵局。
天色渐渐暗去,一轮新月缓缓生起,两军仍是对峙不动。
那丞相阿不其罕见了这等情势,摇头道:“这四王子平日与王子交好,两兄弟感情甚笃。
谁知他趁着王子迎亲时前来攻打,真个狼心狗肺,太过恶毒。
” 帖木儿汗国承袭蒙古旧制,皇储向由推举而来,从不依长下尊卑。
只是此法疏陋,每当皇帝驾崩,便致国家内乱丛生,可汗想要一举革除这等陋习,便模仿中国之法,以长子“喀喇嗤亲王”达伯儿罕为太子,希望日后国家能得以永享太平。
谁知此举却重伤了四王子。
这四王子乃是那勃耳嗤亲王,名唤莫儿罕,过去颇立汗马功劳,手握雄狮五万余人,深得三军爱戴。
他见皇位便要由庸庸碌碌的大哥接去,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便趁喀喇嗤亲王迎亲之时,前来击杀,想要一举政变。
秦仲海命通译乐舞生过来,道:“丞相大人,贵国可汗是否知晓四王子叛变?”阿不其罕道:“这我也不晓得,若是大汗知道此事,绝不能任凭我等让四王子欺凌,必然率兵来救。
” 秦仲海见夜色已深,当是遣使求援的良机,便道:“趁着此刻两方人马安歇,不如丞相赶紧派人回去求救,如此可好?”阿不其罕连连点头称是,当下挑选十名勇士,命他们从小丘后绕道回国,将眼下情势报与可汗知晓。
何大人见战事稍定,这才从山丘后转了出来,跟着众人一起说话。
只是每逢风吹草动,便把他吓得屁滚尿流,良久不能宁定。
秦仲海忙命人送上酒水,让何大人压惊。
何大人喝了几口,颤声道:“怎地好好一场亲事,竟会弄成这幅样子?” 秦仲海摇头道:“刚巧不巧,咱们遇上人家内乱,真是始料未及了。
” 何大人双手抱头,道:“那……那公主现下又到何处去了,可曾落入番人手里?” 秦仲海见他担忧,温言慰道:“何大人放心,卢参谋已前去救驾。
想来此时已将公主救出,只不知他二人躲在何处?” 秦仲海口中敷衍何大人,心下却是十分忧虑,不知卢云与公主境况如何,可曾落入叛军之手? 深夜之中,卢云站在平台旁,远远地看着两军交战,知道秦仲海领兵有方,一时当不至落了下风,便放下心来。
公主见他兀自凝立不动,便问道:“到底为了何事,那些人却要追杀我们?” 卢云内力深厚,虽然相隔甚远,但那四王子的一番言语却仍叫他听在耳里。
他转述道:“这四王子不忿喀喇嗤亲王与我国通婚,藉此举兵造反,想要取而代之。
” 公主面带怜悯,摇头道:“为何这些人定要自相残杀,连兄弟骨肉也不放过。
唉……当皇帝又有什么好了?”说着叹息不已。
卢云见她甚是疲累,道:“请公主小憩片刻,等会儿咱们再攀上峰顶。
” 公主却也真累得很了。
这日她黎明便起,一路挨得辛苦,此时听卢云一说,当下便斜倚在石壁上,沉沉睡去。
卢云见她睡得香甜,当即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跟着持刀把守一旁。
满天星光,照耀大地,卢云看着熟睡中的公主,心中不禁感慨,想不到一日之内,变故忽起,不知这场和亲的下场究竟如何?他怕夜半有人偷袭,只是挺刀坐在崖边,睁大双眼,时时提防。
约莫挨到天明,远远照来初升阳光。
卢云眯着眼,只觉疲累不堪,正想歇息一阵,忽听下头人声嘈杂,竟有几名番僧攀爬纵跃,正往崖上爬来。
卢云心中一惊,暗道:“这些番僧来得好快,说不得,咱们得快些走了。
”他俯下身去,叫道:“公主您醒醒,番人又攻来了!” 昨夜心烦意乱,公主深夜方得阖眼,此时好梦方酣,又被卢云叫醒。
她睡眼惺忪中,张头往下一看,只见几名面目凶恶的番僧正往上爬来,手脚迅捷之至,转眼便爬上十来丈,忍不住惊道:“他们又来了!” 卢云趁着曙光望去,只见崖顶已然不远。
他心下暗自盘算,料来只要没人阻扰,应可一次攀缘而上,当下道:“请公主上前一步。
”跟着解下腰带,便要将她绑在自己怀中。
公主满脸通红,沉吟不决,卢云回头望去,只见番僧已然攀近,忙道:“公主,番人已在不远处,请你快快过来。
” 公主又羞又怕,勉强跨出一两步。
卢云见情势不妙,急忙将她抱住,跟着以衣带牢牢系住。
公主嘤咛一声,双颊羞得火红,这已是第二次给卢云抱在怀里,娇羞却不减反增,霎时只觉全身发烧,心跳加快。
她抬头望向卢云,只见他双目如火如炬,正自往下探看,阳光照来,他脸上现出十分刚毅的神情。
公主心中一动,忽想和他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欲言又止。
卢云低头看去,见公主的脸蛋红扑扑地,似乎不甚舒坦,忙问道:“可是臣绑缚过紧,致使公主殿下不适?”说着便要松开腰带,公主急忙摇头道:“没事的,咱们快上去吧!别让贼子追来了!” 卢云手脚用力,急速往岩上攀去,每遇石子溜滑,他便运起“无绝心法”,以掌中的一股黏劲吸住岩石,如壁虎般地往上攀去。
公主低头看下,此时攀爬已高,崖下的物事已然瞧不清楚。
要是卢云手脚一个不灵光,不慎失足坠下,两人便要跌成一团烂泥,死于非命。
此刻虽然凶险之至,但她望着卢云的脸庞,不知怎地,心中却觉得安详宁定,好似在此人怀里甚是平安。
也是方才未得好眠,此时便枕在卢云肩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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