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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杯酒(2/3)

么,倒出不了口了。

但他犹要挑起袁、李二人深嫌,微笑道:“也是,以袁兄风慨,当今天下,可与袁兄一共樽酒的人原不多了。

不知袁兄目中,有意同饮一杯的还会有谁?” 堂下有老者听得了他这句话,轻轻一捅身边的后辈,低声道:“听听,听听人家文家人是怎么说话的,以后可学着点。

” 袁老大静默无语,就在旁人已认为他不会答言之时,他却忽毫不顾他人之忌地道:“自然是淮上的易杯酒。

他号称‘一杯酒’,嘿嘿,‘零落栖迟一杯酒,主人奉觞客长寿’,若得他杯酒相奉,我袁某自然要痛饮如鲸!” 袁辰龙自再度在朝中出仕后,一向自隐锋芒,似此般言辞间锋锐俱出,十余年矣已未曾有过。

米俨目光一敬——他也已好多年未曾见袁辰龙那无意掩遮、顾世无俦的神彩了。

那个平日沉默自敛的袁辰龙每每让他敬而生畏,可这么语意斩断的袁辰龙才是他所敬仰的大哥。

他一抬头,一扫眼前堂上堂下的江湖健者、武林群雄,目光中已有自豪之意。

李捷也感觉袁辰龙今日词锋之锐,大非寻常。

看来他为萧、石之死,竟心伤不浅。

他思念至此,有喜有怒。

文翰林还待挑逗,忽听门口有蹄声传来,奔得极快。

众人已一齐向门口望去。

门外原有人一直未入、在那儿等着那骑骆驼的骆寒,想抢先看到他一眼。

这时只听他们在门外叫道:“骆寒来了,是骆寒来了!” 叫声未已,只见一匹瘦骨峥崚的骆驼已奔至门前。

——骆寒也当真无礼,并不下驼,连人带骑,一起奔入庭院。

那骆驼来得极为迅疾。

但听骆寒喊了一声“停”,立刻攸然止步,如飙风骤雨,猛止于人以为断不可止之处。

他所停之处正在大堂下的石阶。

那骆驼竟在石阶之上煞足停步,整个身子庞大而孤瘦,似掩尽了那六扇之阔的大门般。

在座之人呼吸一顿,都要看看近日这搅翻江南的少年人是何形状。

只见骆寒的身影在那驼背之上显出和他骑下瘦骨驼峰一般地孤峭峭的锐。

他的一双目光也锐利如电。

只见他一扫堂上诸人,于旁人全然无视,一停就停在了袁老大面前。

两人一时都静默无声,似是同时在想:原来——是你! 骆寒忽道:“袁大?” 袁辰龙点点头。

骆寒道:“是你叫七大鬼传言,约我今日一见?” 袁老大又一点头。

他不甘只做回答,反问道:“我属下丛铁枪、冯小玉、尉迟炯、吴奇、田子单、卢胜道都是你杀的吗?” 骆寒点头。

袁辰龙目光中寒意如冰:“你还剑毙了孙子系,伤我二弟?” 他语意紧迫。

骆寒一扬眉:“那又怎样?” 然后他直视向袁辰龙:“你放过淮上之事,我从此不犯缇骑。

” 袁辰龙怒极而笑。

笑声一震,只听得堂上堂下杯盏俱裂。

他今日已分明全不欲自控,要杀人以泄愤了! 只听得他近座之杯盏都已被他这一笑震得应声而裂,酒水流浸,满席皆湿。

李捷面色一震,向韦吉言低声道:“忧能伤人?” ——“忧能伤人”是近年来江湖上传言袁老大独创的心法,一向无人得见。

今日一睹,果令人震惊。

骆寒却也清韧而笑,他忽翻飞而起,身形在堂上一晃即回,袁老大忽然出手,骆寒却袖影一晃,竟在他案上夺过了那被震碎的酒杯。

只听他笑道:“人生几回杯在手,——你又何忍——碎此一杯?” 袁老大已朗声道:“好轻功,无怪‘九幻虚弧’之名驰誉如此!话不必多说,你我紫金山顶见。

” 他发完话即已挺身离席。

骆寒闻言早驱驼而奔,直卷向庭外。

袁老大身形拔地而起,他轻功不如骆寒之飘如疾风,但衣袂一带、风声之激荡,却让人大起云垂海立之感。

他二人极快,只一刻就都已出了庭外。

庭中之人如何肯错过这等决战?人人顾不得有礼了,竞相追出,以求一观。

驼背上的骆寒却忽飞身而返,袖中弧剑一出,已斩断了奔在最前一人的束发带。

那人长发登时披垂,骆寒已飞跃回驼背,喝道:“要试我弧剑之锋的,尽管跟上来。

” 他翻飞之势极迅,剑断一人发髻后,犹追得上那匹狂奔不止的骆驼。

众人微微一顿,犹有胆色豪勇之辈欲泼胆疾追,袁辰龙已追了上来。

他忽缩步停身,回头一喝道:“回去!” 他这两字极重,只见他一喝之下,追在最前的几人人人耳中浸血,竟无人当得住他“忧能伤人”的一喝之威! 后面还有人待追,可看看袁老大的声势与疾奔而远的骆寒,不由躇踌不前了。

这世上——还何人敢挡他二人同时之怒? 一时只见人人面色憾然。

众人徘徊多时,追亦不敢,不追亦不舍,惆怅良久,犹不欲折返。

只听一老者叹道:“唉,唉!横槊之击、横槊之击!九幻虚弧、九幻虚弧!可惜不得一见,可谓怅憾此生!” 旁边人大有同感。

好半时他们才重归座中,只听得重又座好的席间响起了一片长嘘短叹。

李捷也是有一刻才缓过神来,只听他笑向庾不信道:“以庾兄高见,此战究竟是谁会取胜?” 他问完之后,又向主席上满座之人做了个手势一让:“空坐无聊……袁某人与那骆小哥儿又不让大家跟去看。

我李捷爱惜性命,怕当他二人同时之怒,只有在此静待了。

大伙儿何妨都说说,——以各位之见,今日却是谁胜谁败?” 他见庾不信似不想开口,便转向韦吉言道:“韦兄,你见识素高,连我叔父也常私下暗赞的,且由你开头,说说高见吧。

” 他这兴头竟似平时在临安看斗鸡走马时的兴致——骆袁之争在他不过如人间一戏。

韦吉言微微一笑道:“李若揭老才真是一双慧眼老而弥辣,在座之人,只怕无人及得上他那‘天下武学之宗’的声誉,也及不上他的见识。

李兄有幸得以常待李老身侧,得聆月旦,以李兄所闻,如由若揭老来评述,却是何人会胜?” 李捷不由一笑。

如果是在私室,他定会一拍韦吉言大腿,大骂他一声“滑头!”但此时倒有些不便了。

心下想起自己此来前也曾动问李若揭:“骆袁相会,不知究竟是骆寒剑利,还是袁大势雄?” 李若揭却只沉吟不答。

李捷受不了他那份沉默,先自猜测道:“我看还是袁大胜吧,他垂名江湖二十余载,会过高手强梁无数,该是他胜算多些?” 李若揭面上只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李捷犹不舍地追问道:“那会是谁胜呢?” 李若揭淡淡道:“你说我若与袁辰龙相对,谁的胜算会大一些?” 李捷不由无语愕然。

他自然想说叔父的胜算大一些,但纵善谀如他,也知这等虚话断不好出口的,一拍只怕反拍在马腿上。

只听李若揭道:“我只知,如我出手,用上‘万流归宗’,不知挡不挡得骆寒头三十剑。

” 李捷面上神色一安,小心道:“叔父是说,只要挡得住那骆驼头三十剑,那以后也就好办了?” 他也是允称高手之辈,对自己也颇为自许,心想:“三十招虽不算少,但毕竟不多。

自己出手,难道就挡不住头三十招吗?” 李若揭只微微一笑:“没有以后。

和骆寒交手,三十招怕已足矣。

三十招一过,生死立现。

” 李捷当场愕住。

他让过韦吉言这个老滑头,想起北人多少怕还实在些,便问向金日殚道:“以金兄所见呢?” 金日殚身负重伤,李捷对他已不似前日那般尊敬。

金日殚却似并不在意,口中语音古怪地道:“难说。

但二人无论胜败,看来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 李捷动兴道:“不会有和局吗?” 金日殚道:“骆寒出手,有往无回。

” 说罢,他便再不肯轻开一言。

剩下几人都耐得住寂寞,李捷却耐不住,他本是话多之人,见金朝蛮子不肯多话,便又问向庾不信:“庾兄看呢。

你来自淮上,只怕想骆小哥儿胜得多些。

” 庾不信微笑道:“我赌文兄胜——无论骆寒与袁老大谁胜谁败,谁生谁死,下得山来的那一个,只怕重伤已定,更挡不住文兄所布于山下的人手。

文兄,所以看来你已必胜,在下所说可对?” 他话中语意难测,但文翰林还是听来颇为受用。

他是已尽布手下高手于紫金山下,今日本就是个杀袁之局。

就是杀不了他,也要重创他无力再起。

至于若骆寒生还,他不正好假朝廷之名除之而名正言顺入主缇骑? 所以在他,今日确是已操全算的。

他举酒相邀,略为掩饰自己得意之态。

心知得意不可再往,不可轻招李捷与韦吉言之忌,只微笑道:“小生如能如愿,那也是大家之胜。

袁氏若除,岂非天下称快?” 骆、袁同去之时还是申时初刻,没想这一等却等了好久。

李捷心想:以叔父所言,胜负之数当在三十招间,三十招一过,生死已定。

怎么这三十招竟这么长,让人难耐?——难道,难道叔父所料错了?但他万不能想象一向料事极明的叔父也会出错。

他看看这人,再看看那人,旁人似都较他要有耐心。

他原不惯这般苦等的,——除非是皇上的旨意,那再久他也等得。

他心里不由愤愤:何物袁大、骆寒,竟累你家老爷如此久候!他看看门外日影,不由打了个哈欠。

门外日影已斜,满天余金纷然洒落。

所谓六朝金粉,这金粉二字原非只为形容于那建筑藻绘之上的,原来还有这一番意思。

这一等竟又等了足过了两柱香时辰。

渐渐渐渐,连金日殚、文翰林、韦吉言也一一露出不耐之态。

李捷看到他们不耐,才象重有兴致,重又开心起来。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原是最喜欢猫捉老鼠,细看他们失措之态的。

眼看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笑道:“文兄,你是不是叫个人到山顶看看,看是不是他们两人已同时毙命——那倒是件好事,要省下文兄好一番手脚了。

” 紫金山顶,此时却肃寂无人。

除了袁老大与骆寒那一人一驼,再无观者。

只有那江风红日,充塞于天地之间。

从紫金山顶可以俯视山脚下的整个秣陵城。

阳光晃眼如金线,那一线线的金粉就那么撒落在城中的白墙黑瓦之间。

从上视下,只觉人世间所有的欢快、磨折、语笑、轻谩、鞭笞、笙歌……一样一样人世间的欲望与争竞就那么藉着屋瓦的遮掩认真地匍伏着、拚力地向前挣扎延伸。

黑瓦底的间隙,是一条条小弄,歪歪扭扭地在那所有的欲望之间蜿蜒。

看着看着,都似要给人一种卑微之感。

但那卑微让人产生一点亲切。

仿佛、那才是让人难奈却又难弃的一个真实的人间。

袁老大与骆寒正都端坐于地——旁人怕以为他二人一到山顶就会如何凌厉对搏,只怕万想不到他们竟会这么端然对坐。

只听袁老大喟然道:“无论你我谁下得了这个山,只怕下去以后,才是又一场真正杀劫的开始。

文翰林杀我之心久矣,只怕嫉你之心也盛。

咱们这‘骆袁’一见,要比何妨比得斯文一点?” 骆寒唇边淡淡一笑,似是心里也在想起那个“袖手谈局”文翰林的相貌。

只听袁辰龙道:“我这套‘步出夏门行’——江湖传为‘忧能伤人’,又称‘横槊’之击,一共原有四套,分为‘观沧海’、‘冬十月’、‘河朔寒’、‘神龟寿’。

起意却得之于孟德之章。

你且先看看‘观沧海’。

” 只见他一拊手,竟自低吟起来。

他的声间如非自喉中吐出,全无唇音,只是模呼而吐,如呼如啸。

那声音吐自于肺腑,低沉厚重,有如远古足音。

只听他慨然吟道: “云行雨步,超越九方之皋。

临观异同,心意怀犹豫,不知当复何从。

经行过我碣石,心惆怅我东海!” 他长吟未竟,一掌竟已划出。

那掌中肃杀之意浸漫开来,其悲凉梗滞之处,竟一反武学圆转顺滑之道。

骆寒一见,已叫了声:“好!” 他却不止静坐,人影忽翻飞而上,直搏九天。

袖中弧剑光芒一灿,映着日影,一张淡褐色的脸在日光中显出些金黄黄的微灿。

袁辰龙举目望他翩然飞起的身影,“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于无极者”,原来骆寒的轻功心法出于这里!他眼中遏制不住地露出一种难以自持的光彩——九幻虚弧,孤锐一剑,果称卓绝!倒也不枉二弟伤在他的手里了。

只听他喝了一声:“东临碣石!”左腕一翻,已向骆寒空中的身影虚罩而去。

口里犹得闲道:“骆兄近日该已见到那小英子了吧?不知旧歌忽起,淮上传书,可有人和骆兄你说了些什么?” 骆寒却于空中避开他那虚势一击,手里也还了一剑——袁老大果非寻常,只此一套“步出夏门行”已足见出其胸中丘壑了。

他袖中一抖,却有副白绢已向袁辰龙飞去,手中剑一振,竟在空中踢踏,人已翻飞二度。

袁辰龙神色一变——人言“九幻虚弧”本有空中换力之能,看来果然不虚!他不再开言,右手一振,已经再度击出。

就在袁辰龙击出第二招时,骆寒已先代他喝道:“以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耸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是一种睥睨沧海的豪情!就纵算豪杰如曹孟德,却也有着“临观异同,心意怀犹豫,不知当复何从”的徘徊之虑啊!而袁辰龙一向镇定,他心意中究竟怀有何样之犹豫呢?戳力上国,至君尧舜,就足以慰他平生之志吗? 有寄堂中,人人自谓“有寄”。

可有人会想到袁老大与骆寒其人其志?其风慨其执念,究竟何寄? 袁辰龙的目光忽转沉痛。

他这一套“忧能伤人”,先是以“观沧海”以述其志,那志向非只限于这营营扰扰的人世间,而是面对天地,云垂海立前的一点生人之慨。

接下来,他就转向“冬十月”了。

述志已罢,他手中掌力忽沉重如铅,如压迫在每一个细弱生者身上的命运。

他袁辰龙是不甘于这个命运的。

他的目光中似横起了一副画卷…… 孟冬十月,北风徘徊; 天气肃清,繁霜霏霏; 鵾鸡晨鸣,鸿雁南飞; 鸷鸟潜藏,熊罴窟栖。

…… 骆寒的身影忽翻然飞转,如水御长天,霞呈一线,自然瓷肆。

袁老大目光一沉—— “幸甚至哉!” 文翰林也自疑惑,这时觉得李捷所言也未尝无理,正在寻思是否真要分派,却听庚不信忽开口笑道:“文兄绝世风流。

棋、琴、书、画、诗、酒、花,无有不通,无有不知。

却不知,文兄真已识得这一杯酒的滋味吗?” 他手里正拿着只精致银杯细细把玩。

文翰林不解他怎么突然闲话。

庚不信江湖传言,一向滴酒不沾,难道他刚才喝了一杯,已有些醉了吗? 他也不好轻忽于他,闻言含笑道:“庾兄素来忌酒,倒怕少得这酒中之趣了。

所谓“但识酒中趣,无为醒者传”,这其中的趣味,倒是不可与庾兄轻易知道的。

” 他面上含笑,口中闲闲而言。

门外紫金山方向忽传来了一声呼哨,文翰林就神色一变。

今日本是他文府主局,旁人不由都看向他脸上,目光急切,俱含问询之意。

文翰林沉吟了下道:“象有人快要下山了。

” 堂上堂下之人不由一扫松泄之态,齐齐注目门外。

袁辰龙目光中远景的画卷忽收。

忽然从那个“鸷鸟潜藏,熊罴窟栖”自然界冷酷的冬中一转又转向人间。

他手中的招意也一下从天地那无语的肃杀之味一转而入纠缠,那纠缠中斩荆开路的锋利之中,不知怎么,竟让人感到了一丝人间的温暖。

难道坚忍如袁大的心中,竟还会有一丝温暖? 乡土不同,河朔隆寒; 流澌浮漂,舟船行难。

…… 乡土不同,原来无论是谁,只要是个汉人,只要他成长于这个文化中间,是断无法抛开这“乡关”之念的。

以袁大之卓绝斩断,竟也有怃然于族人之叹。

——“河朔寒”之味原在于此。

袁辰龙心中似忽想起南渡初年——这世上,值得他用上这套“忧能伤人”的人不多了,他象是很享受且快意于这一次的出手,这样的出手,这样的两人执念与信念的对战,似才可以一明他那一向遭到压抑的心中积念——骆寒,枉你说什么独逸天外,又苦习那什么列子御风,可这世上,又有几人有资质、有机会如你得效那列子之御风而飘?你可有见过南渡初年?——那时的江水之上,流澌浮漂,可并不仅只是“斫冰击雪”,那是有无数的百姓之尸“流澌浮漂”的!当真也是“舟船行难”! 他心中忽忽而起悲慨:生此世间,私仇与公益孰重?威名与胸怀又当谁先?他眼中又似浮起了那个他极疼爱的幼弟袁二伤后的脸;却同时也浮起了萧如那宛如能穿透岁月倥偬、生死边际的脸;还有石燃那炽烈浓情的脸……心中不由一痛一叹—— 锥不入地,芜藾深奥; 水竭不流,冰坚可蹈; 士勇者贫,勇侠者非; 心常叹怨,戚戚多悲。

这人世,当真是“士勇者贫,勇侠者非”啊?他袁大贫居已久,他贫于这天下苦乏同心之人,苦无经世之才。

骆寒骆寒,你可知你所为已非! 骆寒却正击铗高歌:“停杯、云起江湖……” 门外却又是一声呼哨从山脚传来,这次的却更近些。

文翰林已翻然色变:“是袁老大!” 庾不信也微微蹙眉,问道:“他活着下山了?” 文翰林点点头。

李捷微笑道:“那不是该文兄出手了?” 满座之中,人人含笑。

李捷有李捷之笑,韦吉言有韦吉言之笑,庚不信有庚不信之笑。

只有金日殚面上却其色憾憾:袁辰龙下山了?可他怎么下来的?这一战未得一见,可真是…… 堂下此时有不少江湖健者也听到了,座中有少年们便闻声惨然——骆寒败了吗?他怎么会败?他几乎现在已成为江湖一代少年游侠儿心中的……,还是——他已身死于袁辰龙“横槊”之击之下? 难道孤锐如骆寒,也当不得那袁大的横槊九击? 难道袁大那纵横宇内,经纬天下的横槊九击,以他几无所不包的心法度量,毕竟是容不下这样的一个少年? 文翰林一挥手,他左手食指轻轻一弹。

这一弹之间,“杀袁”之局已动。

然后只听一声声唿哨甚紧,分明紫金山下已动起手来。

文翰林神色一变——袁老大决战之后,难道犹有余力,竟象要冲过他一道道围袭,直扑“有寄堂”而来? 相搏至此,袁辰龙已不能端坐不动。

他心中也诸念俱至。

一般武学高手相搏,求的是一个静心凝虑,但这一向并不妨碍袁大心中思虑万端。

以他轨则天下之欲,他是要除了这个骆寒!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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