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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庭洗澡一般是用一缸洗澡水的,但这也太过了。
淋浴派托着脸对着这缸热腾腾的美男汤发愁真的是太折磨人了,放水可惜又浪费,不放就这样泡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种事没人能问——或许问家入是可以的,就讲朋友留宿好了,不对肯定会被猜出来,谁不知道你没朋友的——想这有卵用啊手机慌慌张张的都没带进来。
认命了,你一边跨进去一边冲外边扯着嗓子喊, “五条你没什么生殖疾病吧?” 没放水的时候其实不用那么大嗓门的,薄薄的门板形同虚设。
哦骂起来了吗,你稍微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心安理得的一边泡澡一边对骂。
骂到一半,听声音开了大门。
有人找?他朋友?不是,听起来像隔壁主妇。
你急着想起身,门好像已经合上了。
“邻居让小声点吵。
”狗日的是在笑吧??听起来明明在憋笑! 故意的吧,想看看租住在旁边的炎国学生到底在和什么样的社会流氓搞来搞去,有画面后更方便想象明天的闲话连续剧。
你沉默了。
早已社死的人事实证明还能死的更透。
没过一会对面先开口了,像靠着门板在说话似的, “喂,衣服,前男友的么?品味也太差了点吧?” 你对自己选的颜色还是有点自信的好吗,“我天满宫辟邪求来的。
” “哈?开在原宿的天满宫是吧,没收你游客门票五千円?” “为保像你这样的痴汉不侵五千老子掏的起好吧?”你手肘在复合塑料的浴缸边缘敲的砰砰响。
“什么就痴汉了你给老子说清楚。
”门板也砰砰响。
“哈,”你本来想说昨天晚上不讲武德趁你不备自行留宿的事,结果满脑子里都是睡醒时掀开被子的画面,对上刚刚看见的,一下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你没留心听,门外的小学鸡好像见你哑火了不走回合制直接开炮。
为什么偏偏长了张嘴啊这人,为什么看着人模狗样的偏偏是只小学鸡啊? 说不清楚感叹的缘由,但你忍不住叹了口气。
“哦知道了,你挂衬衫是怕有男的骚扰你?还有男的骚扰你???” 大哥可闭嘴吧,刚谷歌了一圈是吧。
你把头埋进水里,吐了一串泡泡。
十一 唯一的浴巾被递进来时有多尴尬,你躲着换睡衣时就有多尴尬。
但你不想回忆了,因为没有被子遮掩的窄床才是尴尬的顶点。
“画叁八线么?”你缩在床尾问。
“哈?”男人抱着手臂表情极尽嫌弃之能势,“认真的么?”末了还伸手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两下。
可以了知道了甚至都没男人的大你懂了。
你把白眼翻到天上去,有样学样的也抱着手臂躺下。
不只是嘴的问题,这个人就有问题。
“关灯。
”你瘪了瘪嘴。
“你关。
”听声音背对着你。
“在你那边。
”你耐着性子解释。
“没找见。
”根本就没找好吧?! 你想骂对方是不是没长眼时卡壳了。
他眼罩呢?眼罩不是睡觉戴的?睡觉不戴白天戴?怕强光刺激?想起来第一次见时也戴着墨镜,不会真有眼疾吧……那骂这个不太合适。
明明是那么勾人心魄的漂亮眼睛。
你想着,心里堵得慌。
搞不好现在性格和嘴巴这么差劲,都是因为从小身体上的疾病影响的呢?毛发也是白色的,白化病?还被朋友时不时从家里赶出来?突然就有点心疼了,直接能脑补出来体弱多病饱受周围欺负的小孩为了自我保护—— “哇你在想什么啊,表情太恶心了吧?” “没什么。
”你赶紧摆手,抻着床板越过对方身体把灯熄灭。
——不是,这个崽种什么时候变成面对你躺着了?你跨过去时姿势也太不妙了。
所以你给了他一巴掌。
妈卖批浪费感情。
“???” 黑乎乎的。
虽然地属新宿,但这里是相当边缘的城市化遗存点——周围越来越繁华,这儿却像被忘掉了一样依然破破烂烂的。
没了东国市区晚上长明的装饰灯,连月光都吝啬的不想撒进这破地方。
觉得心也沉下来了,话果然憋着还是有点难受。
毕竟明天就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感觉对方也不像是能在手机上随便闲聊的对象。
所谓的欠债还钱今天也压根没提,反正有保险,估计也只是逗闷嘴瓢几句——不然呢,总不能你主动提吧?你提也得有那个钱还啊。
所以最后随便聊聊也没关系吧,你想。
“睡着了?”你压着声音问。
“不是谁都能像你似的畜生一样的秒睡好吧。
” 拳头硬了。
你把火强压下去,“那个朋友,‘杰’,他……总欺负你?”你想了一下措辞,好像用词不太恰当,欺负的话可能今天你才是欺负五条的对象——不,会被马上否认的,这家伙才不觉得有人能欺负他。
“哈?”果不其然,词用的有问题。
“我是说,他为什么总不让你回去啊?”你还是想问问,好像总有个白毛小孩哭唧唧的在你脑袋里乱跑。
墙太薄了,晚上屋里还是有点冷。
“哦,那家伙算是我唯一一个最好的朋友吧。
”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了,你惊了一下,怎么办突然感觉他好可怜!!没有朋友所以只能和唯一欺负自己的人作伴么?! 你“嗯”了一声,准备先再听听,看看是不是自己误解了,尽可能不明说不刺激对方。
“他人好的有点过分啊,就是有的时候想太多,太在乎别人的感受,给自己惹一大——堆事。
几年前差点出了大问题……现在想想,如果能早点、多关注他一些的话,其实都可以避免吧……不过好在老子很厉害,把他拉回来了,圆满解决了哦!” 斯德哥尔摩!!!这孩子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总想着对方的好,总觉得对方的错误是自己的错误,所以总忍耐着接受着并将其一切的一切当作己任,无限度的宽容,越被欺负越觉得是自己不好,越被霸凌越觉得应该做更多——直接脑补了一万字背景情节的你捂着嘴要哭出来了,天呐怎么会这样啊! “本来就是在替杰送东西,因为他自己就已经忙死了还非要领养两个小孩,干一堆工作,还要读大学院——完、全、无法理解,我们根本不用读的好吧——就真的很烦好吗,老子都跟着烦的要死。
但想起来之前的事……就觉得多让着他点好了——喂你是哭了吗?神经病啊?” 你捂着嘴摇头,老天爷五条这家伙也太惨了点吧,所以才被天天关在门外吗!! 男人伸手过来扒拉你手臂,像要确认你的情况,而你再也忍不住了,满脑子都是妈妈的好大儿,连今天奴役对方的愧疚感都一起涌上来了,伸手把人抱住。
“……?”男人僵了一会才开口,“老……我也……挺困难的。
也有工作要做……也……领养了两个小孩……也超级忙……” 你哭的更惨了。
“所以……欠我的八百万一定记得要还,老子会不停联系你的。
” 泪眼朦胧中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十二 从银行出来了,账户也解封了,评价也改完了。
昨晚哭了一会稀里糊涂抱着就睡着了,隐约记得今天男人走时轻轻调整你姿势的触感。
所以现在,你站在歌舞伎町黄金街的大招牌下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八百万不是小数目,从情感上你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事不关己。
确实是把五条车砸了,也确实是这个金额,他都这么难办了总不能假装没发生过吧——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时,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之前家境很好现在破产了,自己也要打工还要拉扯两个小孩,最后剩下的值钱东西还刚被你砸了——什么啊分明是落难的白目美人设定啊?这让你如何是好啊??现在口袋里正经是一分钱没有了,如果对方发信息过来该怎么办?你想想都觉得羞愧难当。
还以为只是不痛不痒开玩笑的,昨天混熟了不提也就罢了,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你不吭不响还是个人么? 从理性上你也很认真的咨询过了,八百万円的金额够跨国诉讼了,你躲回炎国都逃不掉的。
短时间内找工作还钱可能得还到猴年马月去,这个大环境下还不一定有公司会要即将在留到期的炎国小姑娘,向不支持的家里要钱本就从来都不是你的可选项——但凡稍微能给你一丁点帮助最起码也能申请到大学院offer把在留问题解决……光是想想就心累,家里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宽容就是不拿绳子捆你回去结婚了…… 叹气叹到嗓子都痛了。
就算自己不做人了假装没欠债那回事,你现在确实兜里比脸还干净。
如果有留在东国,今天怎么办,明天怎么活,最后五百八十円交代给万宝路了,下周租房到期,睡大马路么? 当天入职,每日发薪,给料可观,哪有这种好事啊…… 等等……你把昨天看了一半的网页打开。
风俗业在东国也算正当职业,叁百六十行,下叁流也没什么谁瞧不起谁的,而且这家还不查在留资格,甚至正式录用后可能还会帮忙办延期——总比背一身债,欠了天大的人情,混了几年最后直到混不下去,灰头土脸回国要强些吧? 如果你努努力做这个,搞不好在变黑户前能还上债呢?有基础生活费了再找其他工作或者继续读书? 你还在脑内博弈权衡利弊,负责人已经通知你晚上来上班了, “在店里本番是绝对禁止的,能听懂吧?应该没问题,敬语说的这么好。
” “本番是指……?” 负责人看着你呆愣的表情笑出了声,双手做了个相当糟糕的手势。
你慌慌张张的连忙摇头带摇手,表示自己一定不会。
“但是出台的话店内并没办法限制哦。
”负责的中年男人冲你挤挤眼睛。
出台,给你一万个胆子你也干不出来,甚至说多少有点松了口气。
你有点后悔,是不是要是刚才没泪眼汪汪的说你欠了巨款急需要钱现在却身无分文,就不会被这么轻易的录用了。
你一脚深一脚浅走在歌舞伎町大街上,总觉得还没想明白自己就把自己卖了。
下午这个时段路冷冷清清没几个人,晚上才算活过来的特殊地界并不在意你渺小的悲喜。
刚刚沿路和你搭讪的牛郎们继续默契的一拥而上,只是看你的表情和离开的大楼又默不作声的哄散开去。
多少有点后悔。
总觉得自己做了相当差劲的决定。
但也没什么办法吧?这么多年真的足够努力了,为了离开闭塞的家乡努力了,为了脱离传统的家庭努力了,为了争取更多的机会努力了,到今天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的收到努力后的回报。
明明才感觉有一点点开心起来吧,明明才遇到了有点特别的家伙吧,明明才发现生活也是可以很有趣的吧。
所以操他妈了你发酒疯砸人家车到底是为什么啊??? 真想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叁个响头。
如果能再早点遇到就好了—— 你摇了摇头,不再沉浸在白日梦里。
目前唯一的奢望是不要轻易经历第七次开除。
要干这行都被开了,那你也真算是特殊意义上的天赋异禀。
你指尖抖的连火机都握不紧。
十叁 “伊~地~知~,今天也很无聊,玩游戏吧?”后排坐着的专业推山顶级咒术师正架着腿,用指节敲着车窗漫不经心的胡说八道。
“五条老师……” “哎呀伊地知喊什么老师啦——玩游戏吧?假设!伊地知欠了我八百万——” 这种游戏还是不玩比较好,开车的小个男人擦了一下鬓角的汗,暗自感叹自己少年老相全是这样被折磨出来的。
“提问——伊地知打算怎么还债呢?”指节敲玻璃的频率快起来,脆响一声声的催的人心慌,好像某种电视节目竞赛即将揭示正确答案的鼓点前奏那样。
“五条老师我不知道……” “回答错误,嘟嘟!”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明明是嬉闹的语气,但坐在后座的男人脸上一丁点笑意都没有。
膝盖上放着的手机分屏显示了不同的信息。
左边是夏油发的,截图是更改后的订单评价“请不要再欺负五条君了,如果Suguru再这样随便霸凌别人的话,不管怎样我都会做点什么的”,后面跟了杰一串问号;右边是家入发的,聊天截图左侧是眼熟的头像,对话内容是今天开始打工还债,跟着不妙的街景照片,后面跟了家入一串问号。
“好啦公布正确答案!给债主五条不停的发信息打电话约见面说各种甜言蜜语请他吃各种甜品直到他满意为止。
”五条举着双手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没人会……这么想……吧?……五条老师。
”伊地知每一个词都用的相当小心,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正在抢购去月球的单程机票。
“这一部分债主会主动自己做的嘛,所以没问题的。
但是惹债主生气就真的很过分了,对吧?” “嗯……生气?”伊地知知道自己买不到月球机票,所以在努力接话。
“对的,超级超级超——级生气。
好啦,现在去新宿吧?” “可是接下来的安排是和京都那边的——” “去歌舞伎町啦,全怪伊地知回答错误!没办法的吧,哪怕是最强也是各种需求的嘛。
” 这就是接连两天出现在奇怪住宅楼里的理由吗?伊地知感觉自己知道了天大的秘密。
大概会被灭口吧。
车在向闹市区行驶,慢慢入夜的东国亮起霓虹,五条想了一下怎么回复夏油,伤脑筋,天知道你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因为语言不通还是你脑电波频率本身有问题?犹豫了一下委婉的问了一句,能不能把领养的两个孩子借自己使两天。
至于另一边不用想,直接调出了左位好友的聊天界面。
五条打字发的飞快, “你在哪儿,老子现在去逮你。
” 十四 你站在门厅抖的像个弱智。
身边的小姑娘拍拍你的肩膀,然后端着酒杯就串台去了,你被负责人推了一把却像牛皮糖一样双腿粘在原地。
后悔了,现在后悔的要死。
活到今天一直规规矩矩的上学摸鱼下课躺平,你哪见过这种大场面。
风月场所声色犬马,昏暗的光线时不时扫过一排排卡座,每个人看起来都欢喜的很,女人男人搂在一起不分彼此——你呆站了好一会,感觉自己像来做社会观察的,不像卖身还钱的。
这样不行的吧?不和人说话不发展客户不忽悠对方买酒,别说第七次开除,今天晚上入职表格返给你之前估计就要被赶走了。
高估自己了,还真以为靠自己的皮相能躺平了赚钱的。
被负责人推了第叁次时你条件反射的汗毛倒立。
打了个激灵,从尾巴骨处一股寒气窜上来头皮发麻。
刚进门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整个人像在发光好吗!搞什么啊喝酒的聊天的老头乐的都不动了,所有人都在看他啊!! 你想过可能家入会说,对方知道了估计会找过来,可没想过来得这么快啊? 不知道哪儿来的做贼心虚,你端着一口没喝的酒脚底抹油飞速滑走,连负责人都被你的反常举动吓的吃了一惊。
你就近随便找了个台子坐下,双下巴的几个老男人刚刚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讲东国鸟语。
你也没听,就笑眯眯的点头——只是因为这个座位正背对门口好吗!莫名其妙产生了被抓奸的羞耻,激得你只想躲起来。
“新人吗,没见过啊,你叫什么名字?”就别搭讪了伯伯,此时此刻你只想消失在这破沙发里。
——“艺名”是什么来着,你忘了,完蛋,就不该给自己起那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奇怪名字,现在急眼了东国话简直烫嘴,你支支吾吾的只顾得上微笑——再随口编个小红小花之类的会不会被罚? 负责人说来就来,两指戳了戳你露在外边的肩膀,你吓得弹了一下, “7021指名,一会过去一下。
” 面对负责人的职业微笑你只能回敬表情僵硬,该不该说那是你昨晚刚同床共枕过的债主?如果说了会被打包扔出去吧? 还是先找个借口去后面躲一会?要是对方没找到人估计也就走了。
你想着,转头就跑, 然后手就被攥住了。
你僵硬的转过头去,眼看着在黑灯瞎火的风俗店里依然戴着墨镜的债主大人笑容灿烂的说, “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问题?” 十五 “……那个。
” 对方并没准备配合你,甚至这样的灯光下你都能看清肌肉紧绷时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这波啊,是气的咬牙切齿。
你没忍住抖了一下。
男人坐在沙发上,指尖在名册边缘一下接着一下的叩,叩的你心慌。
“善十六夜……”等了好一会可算说话了,开口就叫了你自己都读不出来的“艺名”,“取这个弱智名字的时候没人告诉你这是两个姓?” 是姓吗??还有该不该拜托他再读一遍,你一紧张又忘了该怎么发音了——这鬼地方有问题,你一坐下东国话就卡壳,该死的又不能查字典。
还是别接这个话头了,接了你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会血溅当场。
接下来该怎么办,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好像有好多好多要说的,但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却一句都出不来。
“五……悟……那个,我会努力尽快把钱……”别扭了半天,最后出口的还是这句。
但眼看保安要往这边过来——初心者会被保安多留意,以防说了不该说的得罪客户,显然刚刚那句你就不该说——立刻打断自己改了话头,“谢谢您的指名!” 是该配合个动作对吧?你岔开腿双手抻膝一鞠躬,下意识的声气如洪,做完后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这不是水商売,是ヤクザ,带弹舌的那种。
接下来剧情发展一般是接割人脑袋的那种任务——不是,这个鬼地方真的有大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全怪自己太紧张了——你的东国常识呢?见面就鞠躬的条件反射呢?你刻烟吸肺的れるられる呢??搞锤子啊!! ——好极了你时代剧武士道的姿态成功把五条都吓了一跳,男人反应了半秒之后扶着脑袋笑出了声, “老子是真的很想给你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你翻了个白眼,正瞥见保安又绕过来了,别别扭扭的只得把酒单递给他——到底困不困难啊混蛋!五千円在外边够喝二十杯可尔必思了好吗?为什么要坐在这种地方喝甜奶啊??给你做业绩吗?!自己还自己债可还行??? “没让你做这个还钱吧?”干笑了没几下,现在男人脸色还是难看极了。
こんなことで金返せっゆってねぇだろ “说什么做这个啊……之前刚被开除,总得……”就知道会绕回这个,你的眉头也皱起来,你有什么办法嘛。
こんなことなんて…前クビされたばかりで、なんとなく… “做这个还能被开除?你是砸过多少男人的车?” ——皮笑肉不笑的吓唬谁啊狗东西,明明是宾语前置模糊表达指代关系理解错了而已吧。
急死人,stupid外人又不是在说母语,你恨不得现在抢过来手机给丫下个翻译软件后*炎国粗口*。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摄入周围的东国语能力,“不是,是说之前的工作。
之前真的很努力了,也尝试着尽可能多的做(事)了,用嘴巴也很甜的去试着——”いや、前の仕事の话なんですけど、结构がんばっていましたが、できるだけやりましたが、口で甘くやってみーー 好像错的更离谱了。
即时打断自己并战术后仰保命。
——周围的东国语里有点东西…… 谢天谢地,游场串桌的小姑娘刚好坐过来了,救了你一条狗命。
你趁其不备赶紧开溜,矮着身子飞速跑路,直到藏去吧台后面还不敢喘一口大气。
等喘顺了没忍住又偷偷冒了半张脸出来暗中观察, ——为什么他这么熟练啊???一边有来有回的有说有笑的,一边还啪啦啪啦按手机——干嘛啊,加好友吗?加几个得了怎么加个没完啊?怎么还在加啊?卧槽那姐们A上去了可还行,傻逼五条倒是躲着点啊?这你妈又是什么招数啊?老天爷顾及一下晕奶的人吧求求了?别上手啊王八蛋?狗日的怕不怕现在就给丫轰出去啊? “男朋友找来了?”看的太专心被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回头,一起蹲在身边的负责人用手肘捅了捅你。
“那倒不是……”你小声回答。
十六 你人麻了。
不如现在杀了你给这位爷助兴。
被确认指名了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就是这座的皮沙发格外烧屁股,坐的你异常痛苦。
搞什么啊明明已经眉开眼笑的见了一圈前凸后翘的小姑娘了,怎么到你这儿又变成了像欠他五百万一样的臭脸——对不起好像真欠了,比五百还多点。
你认了。
男人没好气的对你摊了摊手,你条件反射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被拿走收进口袋里,手又摊出来—— 哪里不对吧,评价不是早就改完了么,怎么稀里糊涂手机就被没收了? “酒单给我。
” 要个屁酒单啊?放任他点出一座可尔必思香槟塔吗?? ——为什么保安不能离你远点啊?你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吗? 你哀嚎出声,随手甩给男人那本厚册子。
“你就用手递?” 不然呢,叼着还得顺便摇尾巴么?你也一肚子气好吧。
“可是刚刚你的同、事、们都是用胸夹着递过来的哦?” 还有脸说呢?? 你黑着脸伸手托起了两边的硅胶胸垫掂着摇了摇,“身外之物,控制不好,您见谅吧。
” “对哦,前两天晚上没这么大。
” 闭嘴吧祖宗,杀人不过头点地呢。
也许是错觉,但这个混蛋相比之下显然现在心情变好了点。
你努力不去想是因为刚刚辣眼睛的画面,抓紧时间自我粉碎还没成型的幼稚幻想。
挣扎一下趁着现在还多少能说明白话,赶紧让这位祖宗走得了,在这儿完全是给你添堵。
瞥了一眼保安刚走过去,这个位置应该听不到,你抓住机会飞快的轻声说, “五条君,车的事是我的错,昨天也是我不好。
我知道你人很好,你也很为难,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钱的话也会努力赚给你。
也不是要长期做这个,但短时间内能找到的工作只有这样的,我也需要钱活下去啊……本来计划今天就回国的,反正在留也要到期了,如果不是……算了总之请放心,会很快解决的。
紧急联系人也填了家入,如果有什么危险我想她也会……” 你话没说完,男人的嘴唇越抿越紧,你盯着光顾着看,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你想起昨天晚上。
“你要怎么赚钱?” 你“啊”的弹了一下,被男人突然开口吓到了,好像被发现了刚才在想什么似的,心虚的脸发烫。
“怎么总是这么容易被吓到啊你,我在问你打算怎么赚钱。
” 什么啊,不是正在近距离体验你的工作内容么。
吓死了差点以为这家伙会读心术。
你长出了口气,没事找事理了理衣领。
“刚刚问了一下,不同服务有不同礼金的,对吧?”男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长腿大大咧咧的翘起来,微低着头,视线越过墨镜的边缘看着你。
你有点心慌。
“而且啊,刚刚那个小妹妹偷偷和我说,要是我的话可以给我打折哦?” 突然对自己的卖相有了正确认识真是可喜可贺,但这种糟心的对话细节你并不想听——甚至说想起来就有点火大。
你抱起手臂,表情便秘,“客人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 这就是传说中的愉悦犯吧?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么,看你不爽了现在倒是笑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就是单纯质疑你能不能还得上啊。
毕竟一晚上话也说不好,嘴巴也没有“很甜”,还卖不出去酒。
对了,连胸都是假的诶,怎么想你要靠这个赚钱都不现实吧。
” 倒是不需要引用你刚刚说错的话呢。
拿你寻开心么,反复折磨人。
方才明明很诚恳的讲了一大堆吧,虽然没说完,但是东国人不就喜欢说一半留一半么,意思到了就行了吧。
所以结论是这家伙完全无法用人话沟通,要就只是为了惹人生气那你也懒得继续废话了。
这鬼地方光是坐着都分分钟的要花钱,真就要自己还自己债啊,那干嘛还要问你讨,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你叹了口气,做好送客准备,端出你れるられる的调子来, “我专业的很,不劳您费心呢。
” “那就好,”男人点了点头,转身抬手叫了服务生,“请帮我们转贷し切り吧。
” “??????” 十七 你缩在门边的角落里,迫切的希望能和环境融为一体,降低一切可能的存在感。
门在身边关上了,门闩轻响的滑扣声像打在你脆弱的神经上一样。
真不错,今天学习了一个新的东国语词汇。
“不是仕切り席吗……”被视线烫的浑身难受也没什么办法,你没话找话。
“哦,有区别唷。
贷し切り字面也看得出来吧,就是借出去之后无——论对方在里面做什么都不会管的房间。
” 你懂动词变位,不需要解释的这么糟糕。
见你打了个寒颤,挨千刀的笑的更高兴了, “不是很专业嘛,善十六夜小姐?” 别他妈的鞭尸了,你都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你。
男人随手解开领口,是和昨天一样的纯黑制服,你想起昨天——不,你不想想起。
“坐太远了吧,在浪费钱哦?” 那从开始就不该过来好吗!要见面不能发信息吗,不能拨电话吗,不能翻你家窗户吗! “发信息被无视了诶?”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啊?没拉黑不错了算你有良心真的打算还钱,不给你颁个感动东国奖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混蛋把外套穿回去啊?别漏出昨天晚上那件衬衫来啊!你会想起来的! “不坐过来,嗯?哎,这里每一分钟都是在烧钱诶……” 那快点回去啊?! “不要。
钱都花了吧?超——贵哦。
” 那堆小姑娘们的line都白加了啊?那就是售价,赶紧回家自己聊骚去。
“好友?哦——回不去诶,杰不让回去。
” 等一下,为什么,这两个合租的家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又不让进门了,天天不让进啊,说不过去吧——突然有种自家崽子在幼儿园又被暴揍欺负了一通的诡异联想。
“你过来,给你看截图。
” 你就坐过去了,还截图,手机影子都没看到就被压住了。
大意了,没有闪。
还有这个沙发也宽的太不正常了吧?! 什么时候墨镜摘了,你都没注意到。
眼神对上的时候才发现这次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虽然但是,你竟然只想好耶。
嘴唇和想象中的很接近,但比猜测中的要更薄更软,甚至还有股甜味。
操,可尔必思。
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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