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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歌 九、 倩谁蓦萧索(2/3)

色，想来昨晚也是一夜不得安睡。

在看到谢鸿影将红颜剑交给沈洵时，方玠的手不易觉察的抖了一下，抱紧了怀中的剑。

&ldquo此次决斗，不死不休，双方无须顾忌，也不限时间&mdash&mdash最后能走下楼的生者、便是胜者。

&rdquo严老盟主开口宣布，声音沉稳，却是用内力一字字传了出去，讲给来观战的武林群豪听，&ldquo此次决斗纯粹是双方个人恩怨，无论获胜是哪一方、老朽担保胜者都将平安离开。

&rdquo 这一次方玠单身赴约，魔宫人马不知去了何处、有否埋伏在附近&mdash&mdash严累盟主看到观战的绝大多数是中原武林人，为表示公正、才出此一言。

然而魔宫少主只是抱剑微微冷笑，似浑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脸色如同大病初愈般苍白，眼睛也不看对手、静静看着退在一边的素衣女子，目不交睫、似乎一眨眼谢鸿影便会消失。

虽然罩着面纱，还是能看出她的紧张，一向淡定从容的女子眼睛里含着复杂的光，游移不定，却一直一眼不看即将决战的两个人，手紧紧握着。

小谢姐姐&hellip&hellip你很担心吧？ 如果我用天魔大法杀了沈洵，你会很伤心吧？昨夜你才有了希望的&ldquo幸福&rdquo，可能今天转眼就要粉碎了&hellip&hellip我哥哥曾让你那样绝望的过了十年，十年后、难道我又要来再一次将你重新燃起的希望全部打破么？ 那么一来，你以后的一生里、恐怕再也不会有&ldquo幸福&rdquo可言了。

我曾那样坚定的对你说、我决不会和我哥哥一样&mdash&mdash然而，我却要做出比我哥哥当年更让你痛苦绝望的事来么？不，绝不！如果这样，我宁可自己死。

我不能不赴约的，姐姐&mdash&mdash如战书里所说、我若不赴约便是懦夫、有辱方家的声名。

但是，你不用担心、流到地面上的血将不是沈洵而是我自己的！&mdash&mdash昨夜见过严灵儿后，我想了一夜，做出了这个决定。

呵，那个丫头都能如此，我难道还会输给她么？ 我会做的很小心很小心，让那帮观战的人欣赏完一场精彩激战之后、再毫无破绽地&ldquo败&rdquo在他剑下。

我败亡之后，英雄剑当归沈洵，从此后英雄红颜，一样能双剑合璧&hellip&hellip多好。

小谢姐姐&hellip你不需要现在这样子担心的，你的脸色为何这般苍白？你可曾为我担心过一丝半毫？小谢&hellip小谢姐姐。

一时间，湛碧楼二楼上，居然出现了奇异的寂静。

白衣男子和青衣少年相对抱剑默立，然而眼神始终未曾交汇过。

然而，就在这样的静默中，仿佛有无形的巨大压力逼来，压的观战众人心下凛然。

&ldquo那么，开始吧。

&rdquo寂静中，严老盟主咳嗽了几声，打破寂静宣布，同时挥挥手，&ldquo此为私人恩怨，请闲人退下二楼。

&rdquo 没有人不服从江湖盟盟主的吩咐，各位掌门、帮主都纷纷退去。

谢鸿影脸色苍白，最后看了两个人一眼，眼神深得看不到底，然而终归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向楼梯口。

&ldquo等一下，诸位。

&rdquo然而，在人群刚刚要退开的时候，沈洵出人意料的开口了，&ldquo我有话要对魔宫少主说&mdash&mdash需要在座各位见证。

&rdquo 退去的人们陡然一怔，连严老盟主眼中都有不解之色，顿住了脚步回看沈洵。

魔宫少主的身子也是一震，看着比他年长十岁的白衣男子，眸中陡然碧色一盛&mdash&mdash沈洵要说什么？虽然他已经暗自下了必死的决心，但若对方一再挑衅、辱及方氏先人，他却绝对不会容许！ &ldquo沈洵？&rdquo谢鸿影脱口低呼了一声，即使相知如她、此刻也猜不透他在决战之前陡然插那样的话是为何。

然而，沈洵却是淡定的看着江湖盟中各位元老&mdash&mdash这里几乎云集了武林有点名头的各门各派首领，每一个平日里都是跺跺脚便震动一方的人物。

此刻，所有人都有些疑虑的看着他。

&ldquo好，在场的各位，希望你们不要漏听了一句我此刻开始所说的话，&rdquo在众多人惊疑不定的眼光里，白衣男子却反而笑了一笑，目光清淡平和，完全不像一个立刻要开始与人决一死战的人，&ldquo或许下面我对方公子所说的话会让各位吃惊，但是，请务必好好听。

&rdquo &ldquo请说。

&rdquo严老盟主眉头微微蹙起，连见惯江湖风浪如他、也不知道沈洵的意思。

方玠冷冷看着他，眼睛依旧是死灰色的，不因这个小插曲而有丝毫波动。

少年甚至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对手点点头，表示他在听。

&ldquo方公子，&rdquo没有介意对方的无礼，沈洵的眼睛甚至也没有看一边的谢鸿影，他的目光投注在少年身上，声音平静从容，&ldquo此前我向你下了战书，约你此时此地一战了恩怨&mdash&mdash因为我认为我们这一战迟早难免，而早日决战至少能令双方流血伤亡少一些。

&rdquo &ldquo嗯。

&rdquo魔宫的少主眼睛也不抬，轻轻嗯了一声，对这一说法微微颔首。

顿了顿，沈洵的眼神忽然凝定起来，语气也渐渐严肃：&ldquo但是，由于谢姑娘携着红颜剑的归来、让我认识到了我们之间这一战并不是非战不可。

而且，我对阁下以往的看法并不正确，为了相激采取了对阁下家族不敬的言辞&mdash&mdash所以，我在此当着你的面、同时向天下武林人士宣布：我向你致歉，并收回我的战书。

&rdquo 那一番话说的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然而这样云淡风清的话语，在湛碧楼上众人听来，却无疑比一个霹雳更惊人。

所有人，包括严老盟主在内都目瞪口呆。

只有谢鸿影怔了怔，然而转瞬间眼里神采便亮了起来，说不出复杂的情愫涌动在她眼里，她看向楼中那个白衣剑客，低低叹息：&ldquo沈洵。

&rdquo 听到那样的话，连一直阴沉的抱着剑垂首的魔宫少主都蓦然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面前不远处的决战对手，眼睛里神色剧烈变幻，甚至握着英雄剑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mdash&mdash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洵会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这一番话来。

自从知道十年前比剑之事和大哥死的真像以来，明白恨错了他，心里也是不愿如此糊里糊涂地和沈洵来个你死我活。

可纵然如此、这一战之约已经传遍天下，箭已离弦无可挽回！一方面他要维护家族的荣誉、另一面却要顾及小谢姐姐&hellip&hellip无路可退的他最后唯一想到的法子，就是将自己的性命舍弃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中原第一剑客的沈洵，居然会在天下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原来，他竟然能是这样的人&hellip&hellip能是这样的人。

&ldquo方公子，如果你不愿取消这次决战，那末，我可以自动认输&mdash&mdash天下第一剑这个称号从此属于你了。

&rdquo看到少年木无表情出神的脸，沈洵微微摇头，继续退让，&ldquo反正，我不会因为私怨而在今日和你来个你死我活&mdash&mdash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方公子，我们或许注定无法成为朋友，但是却至少可以相互敬重。

&rdquo 不顾周围和楼下观战者一片的哗然之声，白衣男子将手中的红颜剑收入剑鞘，笑了笑，扔回到方玠脚边：&ldquo这把剑、本来也是蒙你出借，现在我还给你。

&rdquo &ldquo你！&rdquo剑落在脚边，一直怔怔的魔宫少主才惊醒般地抬头，看了沈洵一眼，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ldquo你&hellip&hellip你怎么可以这样&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凭本心行事，无愧。

&rdquo看着面前脸色青白的少年，沈洵笑了笑，然而眉间陡然也是凝重，&ldquo但是！我们私怨今日一笔勾销，便可江湖两忘&mdash&mdash可如果你执意要为大光明宫做马前卒、屠戮中原武林，我沈洵绝不会袖手旁观。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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