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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苍穹之烬 第一章(2/3)

来，眼里终于露出了凶光。

&ldquo是的。

&rdquo殷夜来却毫不退缩。

北越雪主吸了一口气，似乎强行压下了某种杀意，一字一字地问：&ldquo那么，你说呢？&rdquo 殷夜来直视着那狼一样凶狠的双眸，丝毫不退避：&ldquo依然不配。

&rdquo 北越雪主脸色一变，手下情不自禁地加力，只听咔嚓一声响，几乎将她的肩骨生生捏断。

他哑着嗓子，低声问：&ldquo为什么？&rdquo 殷夜来冷冷看着对方：&ldquo就凭你刚才那么对待区区一个下人&mdash&mdash由此可见当你掌握了超出凡人的力量、成为剑圣后，你又会怎么对待那些力量远不如自己的人？&rdquo 北越雪主听着，眼神复杂的变换，似是不知怎么样辩解。

&ldquo这些很小的事情，却是人性善恶的分水岭。

&rdquo殷夜来摇了摇头，咳嗽着，&ldquo而你的本性已经一目了然&mdash&mdash咳咳，剑圣门下，怎能容许一个如此暴虐嗜血之徒？&rdquo &ldquo暴虐？嗜血？&rdquo他冷笑起来，眼里那种愤怒和不平再度泛滥，&ldquo你知道什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活下来了！这就是一切！我不杀人，人必杀我！&rdquo &ldquo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刚才那个小丫头呢？她妨碍到你了么？她难道会杀你？&rdquo殷夜来冷笑，&ldquo不，北越雪主，不要找借口&mdash&mdash如今你杀人，早已不是为了自保，而完全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杀戮欲望了！所以&hellip&hellip&rdquo 重伤垂死的女子仰头看着他，眼神锋利如剑：&ldquo所以，兰缬师父传给我剑圣之剑，我不能交到这样一双手上！&rdquo 北越雪主无言以对，忽然烦躁地一把将她拉过来，狠狠地看着她：&ldquo事到如今，你还敢和我说这样的话？&mdash&mdash要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情况可并不比那个丫头好多少！&rdquo &ldquo我知道，如今的我的确是俎上之肉。

&rdquo被一手拖起，毫无反抗之力，殷夜来却笑了，&ldquo但是，有一点你却料错了&mdash&mdash刚才那个小丫头，她是怕死的。

而我，却不怕。

&rdquo 北越雪主忽地站起，眼神森冷，语气都透出一股杀意来，冷笑：&ldquo说的轻巧！你能忍受多大痛苦？信不信我一寸寸捏断你骨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只怕你会恨不得自己在帝都大火那一夜就此死去！&rdquo &ldquo尽管试试吧。

&rdquo她却毫不在意，忽然用尽剩下的力气，将身上那一袭白狐裘给扯了下来&mdash&mdash那一瞬，看到了她的模样，连北越雪主的瞳孔也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体被无情的烈火焚毁过，上下缠满了绑带，每一寸肌肤都涂满了药膏，渐渐结疤的身体上宛如爬满了无数蜈蚣，可怖异常。

她看着他，忽然间默不作声地抬起手，直接放在了紫金炉上。

炉火正旺，绑带被焚毁了，火焰直接舔舐到了肌肤，发出焦糊的味道。

&ldquo你想做什么？&rdquo他瞬地出手，紫金炉刹那掀翻。

手上血肉模糊，但她表情却丝毫不变，转头看着他，淡淡道：&ldquo看出来了么？这一场大火，已经烧毁了我身上几乎所有的皮肤，断了所有经脉&mdash&mdash如今，我已经连痛感都没有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北越雪主怔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ldquo看吧，我已经是这样一具活死人的躯体了，&rdquo她微笑着，然而布满疤痕的脸却可怖异常：&ldquo你，还能怎么折磨我呢？&rdquo 北越雪主看着她，手指几度握紧又松开，迸发的杀意都被硬生生地遏制了下去&mdash&mdash这个重伤垂死的女人眼里有如此无惧的光芒，那种力量，竟然令这个冷血的杀手都无可奈何。

&ldquo唉&hellip&hellip&rdquo终于，他身上的杀气散开了，低下头从地上捡起了那一袭白狐裘，将她重新包裹了起来，低声，&ldquo别冻着了。

先把身体养好&mdash&mdash其他慢慢再说。

&rdquo 他宛如包一个偶人一样将她包了起来，动作温柔，小心翼翼，末了还低下头细心地将带子一根根的系好，苦恼地低声：&ldquo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教我剑技呢？&mdash&mdash我可以向你发誓，入了剑圣一门后绝对不再乱杀人。

我会洗心革面，做一个为天下苍生拔剑的剑客。

&rdquo &ldquo是么？&rdquo她并没有被那种眼神所动，淡淡开口，&ldquo没有人会相信一头狼的誓言&mdash&mdash我早就听说过你是怎样一个人。

蔑视生命，没有敬畏和怜悯的人，同样也是没有信义可言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听到这样的话，北越雪主眼里又掠过一丝凶狠的表情，手指一用力，手上的带子啪的一声被扯断。

&ldquo你看，你根本无法控制你心里的杀意。

&rdquo殷夜来微微笑了一下，&ldquo当你一遇到挫折、稍不顺心，就只会想到用剑来让对方服从&mdash&mdash这样的性格，或许是源于于先天，或许是出于后天，但无论如何都是极端危险的。

我不能让你这只手，握住剑圣之剑。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他看着她，眼里的那一抹凶狠渐渐消散，忽然间松开了手，双膝点地，将双手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低下头来，重重行了一个大礼！ &ldquo求求你。

&rdquo他低着头，&ldquo求求你了！&rdquo 这样的语气，令殷夜来都不由得愕然。

北越雪主深深行礼，语气变得软弱而哀求：&ldquo我这一生并无其他目标，只为追求最高的剑技&mdash&mdash殷仙子，你也是当世一流的剑客，应该能明白这种心情！你&hellip&hellip你就不能成全我么？&rdquo &ldquo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对我下毒，下蛊，只要我违逆了你的心意，随时取走我的性命就是！&mdash&mdash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rdquo 那一瞬，他的眼神竟让她微微一动。

那是灼热的，渴望的，及其纯净，也及其诚挚的。

那双眼里透出的是无坚不摧的执念，可以为剑而生，为剑而死&mdash&mdash是的，她可以想象，如果有着这样一颗心的人继承了剑圣之剑，本门剑术必然光芒万丈，无人可挡！ &ldquo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也一定会守住自己的诺言，剑圣一门的声誉绝对会因我而更加隆盛。

&rdquo他一字一字地许下诺言，望着她，&ldquo我也会竭尽全力地报答你&mdash&mdash我会治好你，送你回到白墨宸身边，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赴汤蹈火为你做到。

&rdquo 听到&ldquo白墨宸&rdquo三个字，狐裘里的女子猛然颤抖了一下，却下意识地摇头，用焦黑的双手挡在心口，似是极痛苦地将身体蜷缩了起来。

&ldquo不，&rdquo她低声喃喃，&ldquo我不想再见到他。

&rdquo &ldquo白帅他刚刚写了休书，和悦意公主仳离，天下为之震惊。

你知道么？&rdquo北越雪主开口道，看着殷夜来吃惊地抬起头，便缓缓地将这段时间来的局面逐一道出，&ldquo那日帝都内乱后，诸王势力均被削弱，最后居然让白墨宸乱中取胜，辅佐悦意公主登了基&mdash&mdash他原本可以做摄政王，君临天下，却居然提出了和已经当上女帝的妻子仳离，挂冠而去！&rdquo &ldquo啊？&rdquo她忍不住低低脱口，&ldquo他这是&mdash&mdash&rdquo &ldquo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啊&hellip&hellip&rdquo北越雪主也忍不住叹息，&ldquo你们曾经付出了那么惨烈的代价，却还是分隔两地。

如今劫后余生，难道不想和他团聚么？&rdquo 殷夜来微微颤抖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咬着牙摇了摇头。

&ldquo你不想？&rdquo北越雪主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女子，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许久，才听她低声问：&ldquo那么&hellip&hellip镇国公府慕容氏呢？慕容隽&hellip&hellip他如今怎样了？&rdquo &ldquo慕容氏？&rdquo北越雪主摇头，有些没有把握地回答道，&ldquo白墨宸恨极了慕容家，在杀出帝都重围之后一度派兵包围镇国公府，准备将其满门上下诛灭。

&rdquo &ldquo啊？！&rdquo殷夜来忍不住失声惊呼，&ldquo他&hellip&hellip他难道杀了慕容隽？&rdquo 看到她惊惶的眼神，北越雪主笑了笑：&ldquo不，最后在广漠王九公主的劝阻下，白帅还是放了慕容氏一马&mdash&mdash但慕容隽却就此不知下落，如今镇国公府也交由慕容逸掌管。

呵，对了，听说悦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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