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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黯月之翼 第七章 星之大海(1/3)

命轮开始越来越快的转动。

当来云荒上的那些人风流云散、各自奔赴前程时，在遥远的西海上，深水港边簇拥着一行黑袍的人，静静地看着面前湛蓝色的大海。

那里，有一道银色的光劈开海波，在水底来回穿梭，灵活地调转和折回，快得不可思议，一转眼就彷佛织成了一道网，满眼都是银色的波光。

然而，虽然来回穿梭，海面上却没有激起哪怕一丝的波纹，亦无声响，就像是一条巨大的深海鱼类在悄无声息的游弋。

岸上的人们在高台上看着，都不自禁地点头赞叹。

这样庞大的机械，却如此灵活自如，可以与游鱼媲美，完全超越了螺舟，甚至超过了这整个时代的机械力水平。

那是接近神的创造&hellip&hellip就如同千古之前那个智者大人一样！ 最后，那一道银光重新靠岸，静静停在了港口下十丈深的水下。

在岸上众人的注视中，有一物从其中分裂而出，缓缓浮出水面，却是一个银白色的球，直径一丈。

在浮出海面后，啪的一声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小小的舱室，坐着一个冰族的军人。

那个人站起身，对着台上为首的老者深深行了一礼：&ldquo闾笛参见诸位长老。

&rdquo 巫咸倾身向前：&ldquo情况怎样？&rdquo &ldquo一切都如大人预期那样，冰锥运行良好。

&rdquo那个叫闾笛的军人战甲上有双头金翅鸟的标记，银色徽章，显然是沧流军团里少将以上的军官，&ldquo机械磨合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操纵灵便，驱动力充足，随时可以启程。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那就好。

&rdquo巫咸松了一口气，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低声喃喃，&ldquo那么说来，现在只差那些孩子了&mdash&mdash织莺呢？&rdquo 身后立刻有人回答：&ldquo巫真已经去了茧室，很快就会带神之手过来了。

&rdquo 巫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再度垂下眼睛，注视着自己掌心的那一个水晶球&mdash&mdash晶莹剔透的球里折射着光华，一缕缕细小的烟雾在其中盘旋，细细注视能令人目眩神迷，仿佛是有无数的幻象凝聚在内。

然而只看了一眼，沉稳如首座，也忽然变了脸色。

&ldquo慕容隽！慕容隽怎么了？&rdquo巫咸蓦然回首，厉声喝问，&ldquo我不是刚刚传令给牧原少将，让他暂时放过慕容隽么？为何他的血会忽然消失了？&rdquo &ldquo属下不知。

&rdquo旁边的人噤若寒蝉，只有身后的巫姑发出阴阳怪气的桀桀笑声，道：&ldquo依我看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那家伙死了，要么就是这个咒术被破了。

&rdquo &ldquo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人能解开这个禁咒，&rdquo巫咸咬着牙，忽然间将水晶球用力砸碎在地上&mdash&mdash在那一块水晶碎裂的瞬间，里面忽然散逸出了无数奇怪的东西，一缕一缕，灰白色里带着淡淡的红，在日光下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嘶叫，转瞬扭曲着化为飞灰。

一切快得不可思议，然而，巫咸却用肉眼看到了一切，一个一个细数着里面消失的魂魄。

不&hellip&hellip不。

的确少了一个！ &ldquo被禁锢在结界里的血为何会忽然消失？&rdquo旁边的巫朗没有巫姑那样幸灾乐祸的脾气，也觉察出了不对劲，蹙眉，&ldquo要知道首座大人的禁咒天下还从未有人能解开，就算是空桑白塔女祭司也不能！&rdquo &ldquo说不定是慕容隽知道办砸了大事，畏罪自杀了。

&rdquo巫姑桀桀怪笑，&ldquo他可能想不到首座大人还会对他网开一面吧？所以不等赦令到，就吓死了？&rdquo &ldquo不可能！&rdquo巫咸断然摇头，&ldquo慕容隽不是这种人，绝不会自寻死路。

&rdquo &ldquo那就奇怪了&hellip&hellip&rdquo巫朗喃喃，&ldquo到底是怎么了？&rdquo &ldquo不过，如果慕容隽没死，难道首座真的就准备这样放过他了么？&rdquo旁边负责军事的巫彭开口，面容冷肃，&ldquo那小子在我们面前夸下海口，却完全搞砸了，不但没有如计划那样一箭双雕杀掉空桑一帝一帅，反而让白墨宸顺势登上了权力的顶峰！如今西海的战局&hellip&hellip&rdquo 然而，首座长老却抬起手来摇了摇，阻止了他的话。

&ldquo取他性命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已经于事无补。

&rdquo巫咸淡淡道，&ldquo慕容隽是个人才，如果我们只为惩罚泄愤而真的取走他的性命，实在有些暴殄天物&mdash&mdash让慕容隽活着比让他死更好一些，这些利弊，你们将来会明白。

&rdquo 听到巫咸如此说，周围几位长老拈着蓍草，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在这个元老院里，巫咸无疑是元老中的元老，资历最深，术法造诣也最高，多年来执掌沧流帝国的政局，一直没有人敢于反对。

然而，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加，如今的他也是越来越刚愎自用了，在一些重大事务上独断独行，几乎不过问其他长老的一件。

特别是他最近的一系列决定，引起了其他十巫暗地里的不满。

二百石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在如今西海战场吃紧的时候更加显得重要&mdash&mdash然而，巫咸却力排众议接受了慕容隽开出的这个条件，将一半的国库费用拨给了那个野心勃勃的中州人。

这个赌注下得不可谓不大，只可惜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在这样的时候，巫咸不但没有引咎自责，居然还替对方开脱？ 元老院众人心中都有些不平，然而相互看了看，却谁也不肯出来当出头鸟，第一个质疑巫咸的决定。

要知道巫咸执掌元老院多年，灵力高绝，积威之下谁敢撄其锋芒？ &ldquo那么，如今首座打算怎么安排后面的事情？&rdquo最后，负责军事的巫彭终于开口，&ldquo云荒那边既然解决不了白墨宸，那么，估计很快西海战局又要恶化&mdash&mdash要知道如今空桑人暂时不发起进攻是因为主帅离开了阵前，若是等到他一回来&hellip&hellip&rdquo &ldquo当然不能等到白墨宸回来！&rdquo巫咸蹙起了雪白的长眉，冷冷，&ldquo明天日出之前，我们就要发起全面的进攻！&rdquo &ldquo什么？进攻？&rdquo巫彭和旁边的长老都吃了一惊，&ldquo我们现在只剩下不到五架的风隼了，兵力也只有对方的一半。

这种情况下，首座还要我们首先发起进攻？&rdquo &ldquo是的。

日出之前必须要主动进攻空桑人防线，&rdquo巫咸的语气不容置喙，&ldquo要拨出最精锐的部队，让羲铮率领征天军团所有力量天一黑，就立刻主动出击&mdash&mdash同时，你率领镇野、靖海军团的主力撕裂空桑人的防线，直取白墨宸的旗舰！&rdquo &ldquo这&hellip&hellip&rdquo巫彭和其他十巫都面面相觑。

&ldquo不要太吃惊，我并没有疯。

&rdquo仿佛知道同僚们内心的疑虑，巫咸总算是破例多解释了一句，&ldquo这次出击，其实不是为了求胜，而是为了&mdash&mdash&rdquo他抬起手，指了指静静地停栖在深海里的冰锥：&ldquo让巫真能带着神之手们穿过空桑军队的封锁，顺利去往云荒！&rdquo &ldquo冰锥？&rdquo十巫一震，恍然。

&ldquo是的。

我曾经和你们说过，神之手计划虽然庞大，却需要更大的牺牲来配合。

你们忘了么？&rdquo巫咸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空桑战舰，眼神冷肃，&ldquo冰锥那么大的机械，要穿过空桑人长达三百里的海上半包围防线，不可能不被惊觉&mdash&mdash除了发动一场突袭来掩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rdquo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不得不暗自点了点头。

&mdash&mdash原来，出动千军万马，也不过是为了给冰锥保驾护航？ 虽然知道神之手计划的重要性，然而巫彭还是有些犹豫：&ldquo保证冰锥顺利突破空桑人防线前往云荒固然重要，可是我方现在兵力薄弱，全因空桑军队目下保持守势才能维持这个均势的局面&mdash&mdash如果一旦主动出击的话，很可能会&hellip&hellip&rdquo &ldquo很可能会一战而溃，反而被空桑识破了我们的底气不足，是么？&rdquo巫咸替他说完了底下的话，花白的长眉挑了一下，&ldquo放心，如今白墨宸已经离开前线返回了云荒，镇守中军的是副帅玄珉。

这个家伙是天生的保守派，沉稳有余、冒险不足，他一定会固守白墨宸临行前的命令，全面防守，击退我们攻击便不会冒险再追击。

&rdquo &ldquo可如果他万一追击&hellip&hellip&rdquo巫彭低声，&ldquo我们会一夕覆灭！&rdquo &ldquo是，的确没错。

但我们必须要赌这一次！&rdquo顿了顿，巫咸望着深海里的冰锥，喃喃：&ldquo而我们需要的，也只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混战而已&mdash&mdash只要半个时辰，冰锥便能带着神之手穿过布满了空桑人军队的海域！&rdquo 巫彭沉默着，然而神色还是有些不安。

首座长老说的自然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却是要拿成千上万的战士性命来冒这个险！ 仿佛看出了对方的犹豫，巫咸盯了主帅一眼，转过头看了看所有的长老，提高了声音，&ldquo各位，神之手计划我们已经进行了六十多年，整整三代人！&mdash&mdash除了派出神之手摧毁命轮、捏碎空桑人的心脏之外，我们无力回天。

你们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空桑军队攻破津渡海峡，登陆本岛么？！&rdquo 片刻，元老院长老们沉默着，没有人反驳。

是的&hellip&hellip必须要主动出击，摧毁命轮！这九百年来，他们冰族始终没有停止过对重返家园的渴望，一次一次地试图返回云荒。

好几次，当云荒内政出现动荡的时候，他们几乎就成功了&mdash&mdash然而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保护着那片大地，每一次他们试图唤醒破军、登陆云荒的时候，就会横遭阻挠。

而他们所期待的救世主，破军，也一直被封印在狷之原上，无法苏醒。

这一切，都源自于一个叫做&ldquo命轮&rdquo的神秘组织。

九百年来，那个神秘的命轮一直在秘密守护着云荒大地，守护着空桑人的秩序，一次次在大厦将倾之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天下，让冰族人无机可乘。

这样的较量一直过了八百年，直到上一任元老院首座长老下了一个最终的决定&mdash&mdash 不惜一切代价，拔除命轮组织！ 只有灭掉了那个藏身在云荒历史背后的神秘守护者，空桑秩序才会崩溃，破军才能苏醒、他们才有机会重返故园！ 在那么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元老带领着子民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这个&ldquo神之手&rdquo的计划，用药物在族人里大规模地遴选出具有灵力的孩子，用残忍的方式秘密培养，用术法控制，整整三代人，付出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mdash&mdash如今冰锥已经落成，茧室的孩子也已经个个破茧而出，这最后的一击，也该到来了吧？ 这个时候如果还犹豫不决，沧流帝国的末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ldquo谨遵首座大人教诲！&rdquo终于，元老院的所有长老都低下了头，将手按在胸口深深行礼，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没有一个人再反对。

&ldquo多谢大家。

&rdquo巫咸也对着同僚们回了一礼，道，&ldquo不过，慕容隽的事情不可掉以轻心&mdash&mdash巫朗，立刻派人联系牧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这个人不是池中之物，如果一旦有什么不妥，宁可杀了，也不要让他站到空桑人那边去！&rdquo &ldquo是。

&rdquo 在巫咸和其它长老谈话的时候，有一个少年坐在港口高高的机械架子上，定定地看着海底下银色穿梭来去的影子，眼神孤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地方。

海风吹起他黑色的长袍，露出少年瘦而修长的身体。

他一直托腮看着海底出神，根本没有参与元老院的讨论，直到底下的人说到&ldquo巫真&rdquo两个字，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眼神亮了一下，似有火苗在灰暗的瞳孔里燃起。

巫真&hellip&hellip巫真织莺。

他转过头，看向了茧室方向的来路。

仿佛心有灵犀似地，在他回首的同时，路的尽端飘过来一朵洁白的云，轻盈无暇，在日光下几乎折射出淡淡的光华来&mdash&mdash那是她的脚步，没有声音，几乎是足不点地地行走过来，宛如御风飞行，姿态娴雅。

然而在她身后，赫然跟着一行白衣孩童。

那些孩子都蒙着眼睛，穿着宽大拖地的白色长袍，一个接着一个地列成一队，安静乖巧地跟随在巫真身后，一声不发&mdash&mdash他们从深而幽暗的茧室里出来，长久不见日光的皮肤显得苍白而幼嫩，脸上带着一些好奇的表情，蒙着眼睛在空气里乱嗅，宛如一群小狗。

可诡异的是，他们的身体却是全部悬浮在空气里的！ 一个接着一个，宛如一串风筝一样被依次放了起来。

而线的尽头，就在巫真织莺的手里。

她带领着那群孩子从远处走来，身后是一串飞起在空中的白衣，飘然如鹤。

连元老院里的好几个长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孩子，脸上不由得微微变了色，手里握着的蓍草啪的断裂&mdash&mdash是的，这些孩子身上散发着一种凛冽到可怕的&ldquo气&rdquo，若不是被封住了眼睛，几乎可以在瞬间毁掉这座空明岛上的一切！ 神之手&hellip&hellip神之手！ 几代冰族人遴选和培养，得到的就是这样接近于神的孩子么？ 码头上，碧空如洗，日光明丽。

织莺带着那些茧室里的孩子款步走来，在元老院的面前停下，躬身恭谨地禀告：&ldquo禀告首座大人，&lsquo风&rsquo和&lsquo火&rsquo两类里所有的孩子都已经被带来了&hellip&hellip&lsquo风&rsquo和&lsquo火&rsquo两类的孩子，一共是一百零七名，在冰锥里都留好了舱位。

&rdquo 巫咸默默地点头，看着她身后那一长串风筝似的孩子，眼神默默变幻。

&mdash&mdash那里面，有敬畏，有恐惧，也有热切的期盼。

就入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看着最后的救命良药一样。

织莺顿了顿，又问：&ldquo剩下的&lsquo水&rsquo和&lsquo空&rsquo两类，&lsquo水&rsquo部有十二人，&lsquo空&rsquo部有九人，此次将留守本岛，不知道大人想怎样处理他们？&rdquo &ldquo都交给羲铮吧！他会好好训练这些孩子，让他们成为征天军团珍贵的战士，令那些在仓库里蒙尘的风隼比翼鸟重新翱翔于九天，&rdquo巫咸叹了口气，看着她，&ldquo不过&hellip&hellip你们两个刚新婚不久，却又要各自肩负重担天各一方，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rdquo 织莺苍白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去。

&ldquo咦，怎么搞的？&rdquo巫姑看了一眼她身后，桀桀怪笑起来，带着讥讽的语气到，&ldquo你就要走了，羲铮怎么不来送送？&rdquo 此语一出，十巫都忍不住看向了织莺身后空荡荡的道路，连坐在高处的少年都忍不住掉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远方&mdash&mdash碧海上有一只风隼轻捷地掠过。

&ldquo羲铮他今天有巡逻的任务，不能随便擅离职守。

&rdquo织莺看到巫咸沉下了脸，连忙替丈夫辩解，&ldquo是我让他不用来送的。

我&hellip&hellip我害怕因此而软弱。

&rdquo &ldquo软弱？&rdquo巫咸看着她的表情，若有所思。

&ldquo那么，你就一个人出发吧&hellip&hellip我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孩子。

&rdquo苍老的大巫最后只是那么说了一句，&ldquo不要再顾及这边本岛的战局，冰锥会你们去到&lsquo那个地方&rsquo，完成你们的使命&mdash&mdash沧流帝国的未来，就掌握在你们手里了！&rdquo &ldquo是。

&rdquo织莺深深地俯首行礼，脸色庄严肃穆，&ldquo我们一定会完成元老院的嘱托，不惜牺牲一切，也要摧毁云荒的命运之轮，令破军重生！&rdquo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心里难以压抑地燃起了熊熊战意和杀气。

然而，随着她平静而凌厉的语声，她身后的那一行孩子脸色也随之变化，苍白的皮肤下隐隐泛出一种诡异的淡蓝色来&mdash&mdash巫咸耳边只听到滋滋的细响，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些封印在孩子眼睛上的纯金带子在冒出金色的光来，开始迅速地融化！ &ldquo不好！&rdquo那一刻，似乎感知到了一种强大而不详的力量，元老院脸色一变，迅速地退开，将那一群孩子围在中心，十字交错，手指迅速地开始结阵！ &ldquo巫真，控制你心里的杀气！他们会感受到！&rdquo巫咸厉喝一声，抢步上前，并指点出&mdash&mdash只听嗤啦一声响，一股柔和的光芒从老人手心绽放，直接点在了在当先一个孩子的眼睛封印上！仿佛冰冷的水与炽热的火相遇，发出了刺耳的淬声。

光芒里，那些逐渐融化的纯金急剧地冷却，重新遮住了孩子们的眼睛。

与此同时，其余几位元老也迅速地出手，法杖上绽放出光芒，兔起鹘落，一瞬间就重新将那些孩子的眼睛重新一一封上。

&ldquo三水，九风，不要这样！&rdquo织莺也是变了脸色，连忙抬手按在了那几个孩子的肩膀上，斥责，&ldquo我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许睁开眼！这是怎么回事？&rdquo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焦急，让孩子们的躁动不安开始平息下来。

&ldquo嘻&hellip&hellip&rdquo那些被蒙住眼睛的孩子咧开嘴笑了起来，神情纯洁而明亮，因为被蒙住了眼睛，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纷纷抬起小手在空气中摸索着，似乎索要着什么糖果，然而嘴里却说不出成句子的话，只是像幼兽一样地咕噜着。

&ldquo姐姐&hellip&hellip不要生气&hellip&hellip不要&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要&hellip&hellip要吃&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了好了，&rdquo织莺定住了神，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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