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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归墟 第七章、麾战(1/3)

沧流历九十三年一月二十日清晨,禁城中传出停止杀戮的金柝声。

在金柝响起的时候,整个禁城爆发出了哭泣和欢呼,所有幸存者的情绪都在刹那间崩溃,因为恐惧和喜悦而难以自已。

在禁城城门重新打开的时候,外城的人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发现从内城流出的水上居然漂着一指厚的血脂。

那一场大清洗里,禁城十大门阀几乎被屠杀殆尽。

当时冰族的民谚有云:"岁逢破军出,帝都血流红。

] 据《沧流纪》卷五十记载:禁城内十大门阀,在沧流历九十二年尚有[户二十六万二千六百九十四],到沧流历九十三年初就陡减至[十万八千零九十户]。

经过这一次劫难,可以说禁城为之一空,十大门阀从此一蹶不振。

一月二十三日,迦楼罗金翅鸟再度降临白塔之上,展开双翅,发出无比耀眼的金光,笼罩了全城。

金光里,破军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断裂的白塔上。

三日里,十大门阀经过了惨烈的洗牌重组,分别诞生了新的族长——原本养尊处优、耽于享乐的嫡系大都遭到了无情的淘汰,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年轻勇武的新一代对着族里的长老拔剑相向,仿佛无数只猛虎野兽陡然破笼而出,打破了门第和血统的禁锢,一举夺到了这个帝都的大权。

年轻的勇士们提着首级的站在塔下,准备着破军的召见,长刀上垂落滴滴鲜血。

破军在高塔上对着十位胜利者举起手,邀请他们登上白塔。

在新族长们齐齐跪倒,宣誓效忠于新霸主时,整个帝都爆发出了欢呼,响彻云霄的声音里带着颤栗——不知是因为激动,或者是恐惧。

沧流历九十三年春,十大门阀聚于白塔之上,公推破军少将为帝国之主,统领三军九部,总揽军政大事,彻底取消了元老院制度。

自此,帝国上下改称其为[少帅]。

云焕在动荡中登上了沧流帝国的最高位。

即位后,以雷霆手段迅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推倒皇城和禁城两道城墙,帝都内外从此融为一体、再无隔阂禁锢,铁城百姓可自由出入禁城不受任何拘束。

同时,下令取消门阀等级制度,焚毁所有宗谱家书,各方用人评定不得再以血缘门第为标准,凡有再提[门第][正庶]字样者,杀无赦; 清点三军,废除原来按照血缘和门第分封的职位,重新按照实力和战功评定战士等级,提拔出了新一批的年轻战士,分别任命为征天、镇野和靖海军团的将领; 重开讲武堂,从幸存者中重新征集人手、训练新战士。

特别鼓励铁城中平民踊跃报名参军,凡愿意成为帝国军人的、均分得了一份足够全家生活一年的薪饷;而那一笔数额可观的财富,出自于那几个曾参与过婚典叛乱的大门阀的捐赠——奇特的是这一笔巨款并不是买命钱,要求的反而是速死。

那些叛乱的贵族在辛锥手下已然挨了十日,遭受了各种无法想象的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辗转呼号之声达于刑部大狱内外。

全其所在一房惊恐万分,纷纷将财产女子全数献出,以求早日了断。

然而,云焕对金钱和美女方面却显示出相当的冷淡,在转手将巨额金钱赠与铁城平民后,依然没有大发慈悲赐与那些叛徒一死。

然而,这样的情景只维持了短暂的一个月。

在帝都内部种种斗争基本平息、新的权力分配形成之后,沧流历九十三年二月二十五日日,破军掉转矛头指向了帝都之外、开始着手平定整个大陆四处燃起的烽烟。

三月一日,叶城之战爆发。

征天军团以半数以上的兵力攻向叶城,从空中包围了这座云荒最繁华的城市,同时,镇野、靖海军团也分别从水路和陆路加以支援。

一时之间,叶城上空战云密布,连日光都不曾透入一丝一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焕却并未立刻启动兵端,反而下令征天军团围而不攻,兵力转向叶城周边,连续攻占了随州、潜风、枞阳和琼林等地,拔掉了护卫叶城的四个重要屏障,从而使叶城完全暴露于兵锋之下。

并派军在叶城外挖长壕二道,内壕用于围困叶城,外壕用于阻挡援军。

叶城孤悬一地,陷入了危急之中。

城内巫罗与飞廉宣布进入战时状态,派兵接管原本属于商会管理的一切,统一调配粮食布匹等资源,率军万余人进驻叶城外城,同时派人联络云荒各地的帝国驻军,积极准备应战。

然而,虽然将领厉兵秣马,誓要反攻帝都平息叛乱,叶城内部却人心惶惶。

东西两市均已关闭,整个繁茂的城市显得一片萧条。

巨贾们争相走告,闭门彻夜商谈,为这个城市的未来而担忧。

——百年前,改朝换代之时的那场惨祸,在此刻重新浮现在了城中商贾心头。

那一场长达数年的战争里,前朝空桑名将西京坚守叶城,誓死血战,长时间的守城之战后,城中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最后,还是惧祸的商贾们暗地里密议,合谋毒杀守军、将叶城献出,以求躲避冰族人的兵祸。

三千御前骁骑军,没有倒在数年的血战里,却倒在了自己守卫的子民手里。

那一次的兵变之惨,令心肠最硬的人也目不忍视。

百年后,当歌舞升平里成长起来的一代几乎忘了战乱的滋味时,昔日的阴影重忽然之间重新降临了——这座繁华富庶的城市,再度来到了同样的十字路口上。

夜色里的叶城一片寂静,没有平日的歌舞升平灯,只有战云笼罩。

巡夜的队伍刚在窗外走过,马蹄声得得远去,苗人少女缩在客栈窗下,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将窗子打开了一条缝,偷偷探出头去。

而领队的年轻将领仿佛觉察了什么,霍地回头看了这边一眼,吓得她立刻缩头。

[唉,都已经那么久了,怎么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破落的客栈里,一个少女跺着脚嘀咕,恨恨的看着右手上那枚戒指——蓝色的宝石光芒黯淡,一闪不闪。

那笙闭上了眼睛,极力想感知到神戒的鸣动,然而,什么也没有。

[到底剩下那个封印在哪里啊?]她开始不耐烦,四处乱转,把客房里的凳子踢得喀喇响,[都困在这里半个月了,哪里也去不了,炎汐也不回来,真是急死了人了!] 真是倒霉,本来顺着皇天神戒的指引来到叶城,然而不知为何一到了此处神戒忽然就失去了反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再无动静。

她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找,却怎么也不见弥端,不由失了主意。

然而炎汐也有自己的任务,这几日无法陪着她,只是每日里乔装潜行出去,每每深夜才回。

在这一段时间里,叶城气氛日渐沉重,开始破天荒地实行宵禁,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出门也只能看到一条条壁立的街道,根本无从找起。

那笙被一个人扔在客栈里,时刻害怕那些冰族的军队会找上门来,又担心炎汐的安危,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日,渐渐情绪有些焦躁。

星海云庭已经被抄没了,东西两市也因为战火逼近而关闭,这个叶城里几乎看不到还有鲛人活动的迹象——炎汐又能去哪里呢?再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听说帝都里头,那个魔王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可一定要找出办法来呀!虽然杀的是冰族的人,但一想到那么多人同时被杀,那笙就觉得全身发冷,感觉北方吹过的风里都带着血腥,令人颤栗。

再想起镜湖之下的空桑人和复国军,任是她素来没心没肺、也不由觉得焦急。

又等了一日,炎汐不见踪影,她渐渐觉得疲倦,靠着门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门吱呀了一声,外面有人走入。

[炎汐!]她立刻惊醒,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你去哪里啦?] 夜行人无声无息地走入房间,扯下了黑巾扔在桌上,轻微吐出一口气来:[去了巫罗府里的大牢。

] [啊?]那笙吃了一惊,看到他脸色不虞,小心翼翼,[你……去干吗?] [探监。

]炎汐简短的回答,似极疲倦,[湄娘和很多同族,被羁押在那里。

] 那笙给他倒了一杯茶,近乎讨好地奉上:[他们怎么样?] 炎汐摇了摇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长长吐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仿佛陷入沉思。

那笙从未见他有这种表情,一时间心下忐忑,也不知如何说,只能在他身旁坐下来,托腮看着他,眼珠骨碌碌的转——这几天炎汐都不大理睬她了,仿佛有极重的心事,她在一旁看了干着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饿不饿?]她好容易找到了话,[出去了半夜,都没吃东西。

] [吃不下。

]炎汐低声。

[那么……要不要先休息?]她陪着小心。

炎汐摇了摇头:[睡不着——怎么可能睡的着?] 说到最末,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一拳击在案上,霍然抬起头。

那笙被他眼里密布的血丝吓了一跳,他重重拍案,仿佛心里有难以压抑的杀气和愤怒,嘶声:[怎么可能睡的着?!他们、他们都在大牢里!我怎么能睡的着!] [嘘……]那笙生怕他惊动了店里其他人,连忙按住他的嘴。

炎汐沉默下去,不再说话,只是侧脸看着黎明前黑暗的夜空,身子微微发抖。

[海魂川断裂了——泠音出卖了同族,湄娘受不住拷打而招认,在叶城的所有复国军都被牵扯进去,埋伏了上百年的海魂川几乎被破坏殆尽。

]许久,他才开口,[我本来是想过去营救他们出来的……可是,守卫太森严了,我根本没办法带出他们。

] 他摇了摇头,神色苦痛。

[那……我们慢慢再想办法?]那笙低声,捧着脑袋冥思苦想,[或者回头问问苏摩和真岚——他们本领大,应该有办法。

] [不,不能拖延了,]炎汐低声,[我无法带他们出来,只有杀了他们!] [什么?]那笙大吃一惊,瞬地从座位上跃起,几乎打翻了茶盏。

[我把关在死牢里的复国军全杀了……只有杀了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在酷刑之下泄露出更多秘密——巫罗那个家伙,论卑鄙比辛锥更甚。

]炎汐喃喃,肩膀在剧烈发抖,[他们哀求我动手——因为不愿意承受更多非人的痛苦,更不愿如湄娘那样成为叛徒。

] [没有别的选择。

]他侧过头看着夜空,灯火映照在俊秀的侧脸上,一明一灭,声音低沉,[所以,我成全了他们。

] 他解开了随身带回的包裹,血腥味迅速弥漫。

那笙一眼看去,忍不住失声尖叫,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十几颗新挖出的心脏,在灯下微弱地闪着血的光泽。

[不要怕,这都是战士勇敢的心——既便是在被杀的一瞬间,都没有人发出一声哀鸣,]炎汐的手轻轻拂过那些尤自柔软的心脏,声音深不见底,[放心,我会将你们的心放入大海……我们会一起回到故乡去。

] [……]那笙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的心里难过已极。

她默默走回来,竭力不去看那一堆可怕的血肉,怯怯靠着炎汐坐下,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

[其实都一样……都一样。

]炎汐喃喃,看着东方的天际,[听说泽之国的总督高舜昭前几日也死于冰族刺客之手……我想,在那一刻,他的心情应该和湄娘他们一模一样吧?只是,如意夫人又该是怎样的心情?——我不敢想。

] 炎汐没有再说话,在黎明前的黑暗里闭上了眼睛,长久地沉默。

那笙不知怎样才能安慰他,想了许久,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从背后抱住他的双肩,将脸颊贴在他肩膀上。

炎汐的肩背是冰凉的,有着鲛人一族特有的温度,她第一次发现他是那样的清瘦,多年来的艰辛血战几乎令他心力交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在房间里坐着,一直到外面天光转亮,街上出现人声和脚步声。

[炎汐,]那笙终于坐不住,闷闷地出声,[我饿了。

] 枯坐一夜,复国军左权使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歉意地勉强一笑:[好,去吃早饭吧。

也累了你一夜了——等吃完了早饭,我们该去做正事了。

] [正事?]那笙走到门口,吩咐小二将早点送来,回头诧异。

[昨夜见了湄娘,她死前跟我说了最后的秘密,]炎汐蹙眉,眼神里仍然有苦痛,[她说她平生娇贵惯了,熬不过用刑,做了对不起复国军的事情,牵连出不少同伴——但好歹,总算还咬牙守住了最后的秘密。

] 那笙愕然——湄娘招供了整个海魂川的暗线,却死守这最后一个秘密不放,想来其中必是极大的干系。

炎汐缓缓开口:[是湘——她把湘和西荒来的霍图部人,藏了起来。

] [湘?霍图部?]那笙却对这两个名词都陌生,不知所以。

[居然还活着。

了不起,真了不起啊……]炎汐摇头苦笑,[碧前几日带回了如意珠,但随着右权使前去西荒的复国军全数牺牲,没有一个人返回——除了湘。

我们都以为湘受了那样的重伤,肯定迟早会在星海云庭病逝。

但是,她居然还活着。

] 炎汐阖上眼睛,喃喃:[如果帝都内那个人知道,一定会恨得发狂吧?] [帝都内的人?谁啊?]那笙听得一头雾水。

[云焕。

]炎汐冷冷吐出了两个字,睁开眼睛长身站起,[好了,不说了——那笙,我们赶紧出去吧,听说那些西荒霍图部的人一直在找你。

] [找我?]那笙更加诧异,跳了起来,跟了出去。

[应该跟六合封印有关。

]炎汐低声。

[真的?[那笙失声惊呼——原来最后一个封印是被藏了起来,难怪遍寻不见。

[湄娘一直咬牙守着的就是这个秘密。

]炎汐茫然地喃喃,看着外面,[空海之盟……她应该也是恨空桑人的,但是,居然能为他们保守秘密到最后,不惜牺牲了自己。

] - 那笙走在叶城街道上,抬头仰望着天空里密密麻麻的风隼,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啊……好可怕。

那么多军队堆在这里……一打起来,这个城市就完蛋了!] [别乱看,小心引人注意。

]炎汐低喝,带着风帽低头匆匆赶路。

那笙连忙低首,嘀咕:[啊,干脆用隐身术得了。

] 星海云庭还在数里之外,炎汐想了想,看着街上随处可见的巡逻兵马,点头:[也好。

] 在一个寂静无人的街角,起了一阵清风,两人身形旋即消失。

空空的街道上,只有一股风无声无息地往前流动,一路穿过那些林立的刀兵和巡逻的军队。

星海云庭门外,依然有重兵把守,清风绕侧而过。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已然是一片荒芜,昔年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地方,如今荒凉而破败,箱笼翻倒,贴满了封条,寒风从户牖间呼啸穿过,依稀还有血腥味不曾散尽。

狼藉满地的室内内,两个人悄然现出身形,默然而立。

[真惨啊。

]那笙回顾这个华丽的内堂,地上血迹随处可见,不由喃喃。

她低头看在自己的手指——皇天神戒还是没有反应,在光线黯淡的室内不见一丝光芒。

她不由有些迟疑:[炎汐……真的是在这里么?] [走吧。

]炎汐只是停留了片刻,便低声开口,随即转身朝着楼上走去,脚步刻意放轻,几乎是风一样无声无息。

那笙踉踉跄跄跟在他后面,沿着金色的沉香木扶手往楼上跑,一路只觉得这个奢华之地渗透了鲜血气息,异常森冷可怖。

通灵的少女感觉一路上都仿佛有无数冤魂凝聚在她周围,伸出手拉扯着她的裙裾,哀哀哭泣。

她心里涌出说不出的寒意,瑟缩着紧跟炎汐。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百年来曾经死过很多鲛人吧? 炎汐却只是毫无感觉地一路往上走,一直走到楼梯的最顶端,然后忽然停住。

他伸出手,轻轻敲击了一下倒数第七根扶手——扶手上本来雕刻着莲花,在那一击之下,那朵合拢的莲花盛开了,打开的木雕花瓣内,居然有一个纯金的莲心。

炎汐熟练地扭下了那个纯金莲心,按到了墙壁上某处。

奇迹般地,莲心每一颗莲子的凹凸都和斑驳的墙壁纹丝密合——无声无息地,墙上浮出了一道门。

那扇门本来是和墙面齐平的,仿佛是被人用笔画在了上面。

机关一启动,那扇秘密小门却渐渐浮凸,化为立体。

最终,咔哒一声,真实的门打开了——里面赫然有一间巨大的密室。

密室的周围,隐隐有金光浮现,隐含着强烈的灵力。

那笙只看得发呆。

她虽只学了术法皮毛,却也明白这里存在着一个极厉害的结界,保护着密室内的空间不被任何外物察觉和闯入。

[这是海魂川的最后一站。

]炎汐低声。

门打开的瞬间,那笙右手上陡然闪过一道璀璨的光——皇天在刹那间发出共鸣,勒紧了她的手指,宝石上光华流转,那一道光芒宛如闪电、直指室内。

[在这里!]那笙喜悦万分,顾不得别的,[炎汐,在这里!] 然而,声音未落,黑暗里一道红光无声无息掠来,直取她咽喉!那笙吃惊地后退,然而那个人显然蓄势待发已久,动作快得出奇。

炎汐大惊,不顾一切地掠来,试图将她拉回身后,然而却慢了那么一刹。

[叮],一道光芒从她手上四射而出,恰恰格挡住了飞索。

[那笙!]那一瞬,炎汐已经抢身上前把她护住,失声,[你没事么?] [没、没事。

]那笙惊魂未定,感觉右手痛彻骨髓——方才,竟然还是通灵的神戒替她挡了一击,否则自己早已身首异处——看来,皇天已经复苏了么? 黑暗里有簌簌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急促地敲打着石壁,想要出来。

小门背后,隐藏着大得令人吃惊的空间。

室内只有一灯如豆,却在门打开的瞬间熄灭。

黑暗一片的房间里杀机四伏,显然里面的人都做好了随时攻击入侵者的准备。

他们两人站在入口处不敢妄动,生怕只是一动、便会引起里面人的激烈攻击。

[是西荒霍图部的朋友么?]炎汐将那笙推在身后,声音清晰镇定,[在下是复国军左权使炎汐——请问湘在么?] [是炎汐。

]终于,黑暗里有人微弱地开口了,[让他们进来吧……] 喀嚓一声,火石击响,灯光重新燃起,将密室内的景象影影绰绰映照出来。

一张可怖惨白的脸浮现在灯下,凝视着来人。

双眼一边空空如也,另一边深碧色的眼珠几乎要凸出溃烂的眼眶。

那笙乍一看到灯下之人,宛如厉鬼乍现,不由吓得失声大呼,躲到了炎汐背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湘。

]然而炎汐却是毫不紧张,走上前去,[真高兴还能见到你。

] [我也是。

]湘躺在墙角,静静看着同僚,浑身包裹着绑带——虽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然而奇迹般地、那些遍布全身的伤口却已经愈合,不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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