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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着,断断续续回答。
夏语冰果然想也不想、抬起头看向打开的窗子。
就在那个刹那、骗开了对方的视线,蛇的嘴里忽然吐出了一线细细的红,直射御使的咽喉——那不是他细长的舌头,而是藏在舌下的暗针。
就是失手、也要带着对方的人头上黄泉! 年轻的御使看着窗外,眼睛停滞,丝毫没有觉察。
然而,就在那个刹间,一声细细的“叮”,一道白色的光掠入,将那枚毒针切成两截、顺势把尚自抽搐的杀手蛇钉死在地上。
谁……是谁? 在杀手蛇一生的最后一瞥中,暗夜里敞开的窗外、冒雨掠下了一名黑衣人。
“阿湮?”夏语冰的目光停留在贯穿杀手胸口的那把银白色长剑上,显然是认出了这种样式的剑,御使的嘴角动了一下,脱口低呼,又惊又喜地看向窗外。
“好险,恰恰赶上了。
”黑衣人悄无声息掠入室内,拨下风帽,抬手拔起了尸体上钉着的长剑,转过剑柄、给对方看上面刻着的“渊”字,回答,“我是剑圣门下大弟子尊渊,慕湮的师兄。
” “尊渊?”御使的眼睛落在来人的脸上,打量——显然是历练颇多的男子,眉间浸润过风霜和生死,每一根线条都有如刀刻。
他隐约记起了这个名字曾在某处宗卷里出现过——叫这个名字的人,似乎是云荒大地上最负盛名的剑客之一。
然而失望还是抑止不住地御使眉间流露出来。
年轻的御使收起了怀剑,看着对方,半晌才低声问:“原来,你才是我的‘影守’么?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觉——是阿湮她……她托你来的?” 尊渊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慕湮定然不希望对方知道自己五年来一直和他朝夕不离,为保护他竭尽了全力。
她已然不愿打扰他目前的生活。
“那么,她现在还好么?”对方没有回答,但他迟疑着,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这样的话,试探地,“她现在……和你在一起?” “呃?”尊渊含糊应了一声,揉揉鼻子,“她还好,还好。
不用你担心!” “这样啊……”夏语冰无言地笑了笑,那如同水墨画般清俊的眉目间有说不出的寥落,淡淡道:“那……那便好。
我也放心了。
” 人间别久不成悲啊。
那样长久的时光,仿佛将当初心底里那一点撕心裂肺的痛都冲淡了,淡漠到只余下依稀可见的绯红色。
“原来你还有点良心。
”尊渊冷笑一声,但不知道为何看到对方的神色、他却是无法愤怒起来,只是道,“既然念着阿湮、为何当初要背弃她?为何不跟她逃离天牢、浪迹江湖,却去要攀结权贵?” “跟她逃?逃出去做一个通缉犯、一辈子在云荒上流亡?我不会武功,难道要靠一个女人保护逃一辈子?”显然这个结在心底纠缠已久,却是第一次有机会对人剖白,年轻的御使扬眉冷笑起来,不知道是自厌还是自负,“不,我有我要做的事……我不服输,我还要跟曹太师那老贼斗下去!如果我不是堂堂正正从牢里走出去,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逃犯!我一个人能力不足以对抗那老贼、必须要借助青王的力量!” “可你现在还不是靠着她保护才能活下来!”再也忍不住,尊渊一声厉喝,目光凌厉,几乎带了杀气,“和太师府作对——你以为你有几个人头?” 夏语冰怔了一下,喃喃:“果然……是阿湮拜托你当我的‘影守’的么?” 窗大开着,冷雨寒风卷了进来,年轻的御使忽然间微笑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微微咳嗽着,眉间有说不出的倦意:“和曹太师那种巨蠹斗,我当然有必死的觉悟……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平安、原来并非侥幸——我本来、本来以为,这条路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走的。
” “吃了很多苦头了吧?你不曾后悔么?”看着御使清瘦的脸,尊渊忍不住问了一句。
夏语冰扬眉,笑了笑,单薄的身子挺得笔直,看向外面无边无际的黑夜:“自从第一次冒死弹劾曹训行起,我就知道这条路必须走到底……你也许没有看过那些堆积如山的冤狱,那些被太师府草菅的人命——可我天天在看。
如何能闭上眼睛当作看不见?” “……”尊渊忽然间沉默了。
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象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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