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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整日提心吊胆,梦里全是慕容斐被九皇子一箭穿心,血淋淋的悬于城楼示众的画面。
在二公主逝去后的最初的那段日子,她始终心有介怀,对慕容斐不理不问,少年却依旧对她好的无微不至,为她送去各种所需,一没人时就叫她姐姐,拉着她的衣袖,甚至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那时的永安附已是清贵无双,在外面还从不曾向人低过头,却在她身前,软磨硬泡,语带哀求,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
真正叫她心软的是他第一次带兵打仗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伤,身形比离开时瘦了一大圈,一敲开她的房门就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她,声音发颤,是从未有过的后怕:“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无人不知那场战事有多么惨烈,她天天守在皇宫等消息一有风吹草动就担心的不行,把施云看得直皱眉,摇着酒坛哼了哼:“你这牵肠挂肚的小媳妇样,叫那小子瞧见了,包准乐得飞上天!” 在这一复一日的等待中,她终于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他,而不是在午夜梦回里的一个虚影,那一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紧紧搂住少年,泪如雨下。
九月,秋风萧瑟,宫中传来了老君王病亡的消息,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而帝位继承人的问题依旧悬而未决,叱咤风云一世的帝王,垂死前也在挣扎犹豫,私心里他更喜欢慕容斐,但毕竟九皇子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局势中,慕容斐也是整夜难眠,卿平看着又心疼又不安,欲言又止:“要不,放手吧,我只求你平平安安。
” 慕容斐抓住卿平的手放在嘴边,低低笑出:“我的傻姐姐,现在哪是你想放就能放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卿平听出了慕容斐的言下之意,煞白了一张脸,正要开口,慕容斐却有些疲惫的将她拉入怀中,抵着她的头顶喃喃道:“更何况,我说过,我要让你过好日子,我要让你......” 穿上华衣,执掌凤印,与他并肩而立,做息良皇后,携手睥睨天下。
【七】 息良王终是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里驾崩了,举国哀丧,他传下来的遗诏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遗诏上并没有写明传位于谁,只有高深莫测的八个字—— 天佑息良,神巫指路。
老君王到最后一刻也没有下定决心,而是将难题交给了上苍,有英明的神巫大人来决断。
神巫的名头由来已久,纵横诸国,传说是连接天龙与地龙的使者,天龙是天上的神明,地龙是地上的君王。
息良在数百年前出现过一位神巫,在神巫的带领下,息良走向了全盛时期,神巫再息良百姓心中的地位不容侵犯,是他们顶礼膜拜的至高信仰。
神巫飞升后,脱下来的肉体饭台经过火化,骨灰混在了金粉中,塑成了一尊宝相,庄严的供奉在了息良太庙中。
朝中大臣们琢磨着遗照的意思,难道是要永安附和九皇子去太庙请出神巫,在黎明百姓钱开祭坛设法,谁能求得神巫显灵钦定,谁就能坐上帝位? 两派争论不休,最终接受了这个玄之又玄谁也占不到便宜的说法,着便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息良百姓也是兴奋异常,纷纷奔走相告,拭目以待。
一片喧闹中,慕容斐却疲惫不堪,揉着额角对卿平道:“不过是一尊金身,怎么可能真叫她显灵钦定?台上做戏,台下才是见真章,各路人马都已聚集,只等那日兵戎相见,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 卿平听得心惊肉跳,抓住慕容斐:“你有几成胜算?” 慕容斐闭了闭眼,良久,望着卿平苍白一笑“原本有七成,倒有四成是押在先帝身上,却没想到......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
” 大风烈烈,山野悄寂。
“施云——施云——” 卿平越想越怕,到底还是坐不住,跑到后山来想求施云相助。
这回却叫了许久,那袭云衫才翩然而至,脸色有些泛白:“行了行了,小徒儿果真见色忘师......” 他像是知道来龙去脉般,还不等卿平开口,已然挥挥袖:“帝龙相争这种事我不好插手,若被九重天知晓了,十座斩仙台也不够我受的了......” 况且,他现在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又一次天劫将至,他得去春妖那里避避。
“你来的正好,走走走,快跟我走,别去搅那潭血雨腥风了......” 天色说变就变,前面还一派晴朗的天空转眼间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哗啦啦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卿平回来时浑身湿漉漉的,抱着妆盒不住哆嗦着,奔到永干宫,对着愕然不已的慕容斐颤声道:“神巫显灵......我有法子叫神巫显灵......” 【八】 “我那时也许真是鬼迷心窍了......” 半路上,春妖携卿平赶往息良皇宫,一路上,女子哀凉的声音徐徐道来,随风揭开了那段前程往事。
“接下来的一切潭主应当猜到了,是,是我偷了施云的妆盒,在开坛设法那天,当着黎明百姓的面,为神巫金身描眉施妆,替阿斐制造出神巫显灵的奇迹......” 凄楚的声音断断续续,终是一把捂住脸,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那是施云说要带她走,远离是非,她嘴上应承下来,却如何放得下慕容斐,她带去好酒好菜,说要最后同施云畅饮一番,然后就随他离开息良。
他到底太信任她了,浑然不觉的被她灌醉后,云衫一拂,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卿平也就在这时,咬咬牙,偷过他身旁的妆盒,转身就跑。
她心跳如雷,天上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她脸上落满泪水还混杂着簌簌流下的泪水。
等到慕容斐拥她入怀时,她嘴唇发白,身子依旧颤抖得厉害。
开坛设法那一日,当金光大作的神巫在半空中显灵时,举国轰动。
慕容斐握着她的手激动不已,而她却望着神巫渐渐飘渺的身子,脸色苍白,恍惚间好像看见了那袭云衫。
片片花瓣四散开去,漫天似得下了一场红雨,绝美震撼。
息良的子民纷纷虔诚的跪了下去,连同九皇子身边的人也震慑住情不自禁的全都跪倒在地,高声呼喊着:“天佑息良,神巫指路。
” 他们臣服在慕容斐脚下,叫着新皇万岁,大局就此而定! 人山人海的喧嚣中,祭台上的卿平望着漫天飞花,痴痴一笑,似耗尽了浑身力气,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慕容斐手疾眼快的接住她,她只听到最后一句:“姐姐!” 醒来时,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仅得到了息良第一妙手之称,更是被新帝册封为后,母仪天下,享尽殊荣。
可她的身子却再没有好过,像是老天爷的惩罚来了。
后来的日子里,她总是郁郁寡欢着,心事久压成疾,一病不起。
慕容斐为她请了息良最好的太医来看,为她寻了无数珍贵的药材,更是在她床前信誓旦旦,不要后宫佳丽三千,此生此世只娶她一人。
北陆南疆没有哪个帝王能痴情如许,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
她不是不欢喜的,但永远有个心结解不开——她是个骗子,小偷,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她再也没有脸见施云,再也没有去过那片后山,再也没有用过那个偷来的妆盒。
她忐忑不安的等着施云来找她算账,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无耻小人,可等到快死了,施云也没有出现过。
可怜她直到临死前,也不复勇气去后山看一眼。
慕容斐跪在她的床头,大风大浪从不曾畏惧过的年轻帝王,那一刻却哭得像个孩子:“姐姐你别走,你别走,我说过要让你过好日子......” 像过往种种通通失去了意义,他那么拼命地得到了帝位,踩上了最高峰,到头来,却留不住想要与之共享的人。
就在慕容斐万念俱灰时,他得到了一盏长明灯。
南疆黎族圣物,灯不灭,魂不息,能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留在世上。
把卿平置于冰棺中,慕容斐也坐了进去,抱着卿平奄奄一息的身子,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从哪里说起?就从初见那一年说起把,凉风习习的月夜下,他问她叫什么,她回过头莞尔一笑,山水明净:“我叫卿平,白衣卿相的卿,平平安安的平。
” 那一年的那一眼,牵绊就此而生,他们纠缠不休,成了彼此的鬼迷心窍。
【九】 息良皇宫的秘室中,白发苍苍的老君主贴在冰棺前,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掩那盏长明灯,似乎生怕风将它吹灭,可摇曳了五十四年的灯火,此时还是已微弱到近乎熄灭,老人嘶声泪流:“不要灭,不要灭......” 卿平飘在虚空里看的心如刀割,潸然泪下,春妖在她一旁轻声一叹。
人世匆匆,如白驹过隙,那些留不住的爱恨情仇,终于像这盏长明灯一样,湮灭了无。
当春妖携卿平离开密室,飘向密室上空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嘶内心裂肺的哭喊:“姐姐——” 风声飒飒,卿平一下捂住心口,感觉有什么贯穿进来,她半人半鬼的生涯终于结束—— 长明灯彻底熄灭,禁锢了五十多年的三魂七魄瞬间完整起来,能够过奈何,投胎往生了。
身后的皇宫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耳间,皇后殁了的消息转眼传遍了每个角落,皇宫上下愁云四布。
卿平不再忍心听到身后那痛彻心扉的凄唤,忍住热泪,随着春妖飞入半空中。
山野悄寂,风过无痕。
再次踏上这片故土,卿平百感交集。
她跌跌撞撞的奔去,双手扩在嘴边,像当年一样,在风中大声喊着:“施云——施云——” 她来道歉了,来向他说一声晚了大半生的对不起。
可没有人出现,记忆里的那袭云衫像一场梦,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般。
但她分明记得,记得和他一起坐过的草地,一起饮过的烈酒,一起看过的万里长空。
身子在摇摇欲坠间,卿平终是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远处的春妖看着这一幕,眸含叹息,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个清越的声音:“老妖,说句实在话你别笑我,我喜欢上了凡尘的一个姑娘,她是揽月岭闻人氏的独脉,她祖先是我父亲的大弟子,说起来她应当算是我的小小徒孙了......” 揽月岭是为天宫供应各种精致物件的地方,巧夺天工,岭主红叶先生在天界享有妙手无双之称。
施云正是他最小的儿子,揽月岭的三少主。
因生性洒脱不羁,他曾被父亲送到百鬼潭,托春妖管教过一段时日。
后他游历凡尘,看中息良的美景,来到息良皇宫后的一片山野修炼,无拘无束,自得其乐。
却没想到会遇见卿平,开始只是出于怜悯,后得知她的身份后,便多了层亲近,却在朝夕相处间那份亲近就发生了变化...... 闻人家的姑娘似乎天生痴情,数百年前就因情误事,被逐出了揽月岭,而现如今他遇见的这根独苗,更是情深不悔。
他看着她为慕容斐喜,为慕容斐悲,为慕容斐牵肠挂肚,心中五味杂陈,竟然头一次嫉妒起了一个凡夫俗子。
他生来即是半仙,历满六次天劫后就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他对修仙不是太执着,但前五次都捱过去了,这最后一次,他原本打算去春妖的百鬼潭避避,却没想到,在离开前,她来找他帮慕容斐夺皇位...... 酒是一等一的好酒,他喝在嘴里却索然无味,不是不知道里面下了些什么,他却暗自好笑,他得傻姑娘难道还真指望靠那放倒一个半仙? 他笑着笑着,却禁不住满心的苦涩,闭上眼,故作醉醺醺的倒了下去。
他那时才知道,原来陷进去的人都一般傻,谁也不能笑谁,甚至明知她会拿走他的妆盒,明知天劫即将到来,明知他拼着最后一点法术去帮她必定力竭而崩,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成全她—— 他不愿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慕容斐死了和他死了,想必前者会更令她伤心。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劫终至。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在开坛设法时,附在了神巫的金身上。
那是他第一次和她靠得那么近,她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让他想起他们在漫山遍野间席地而坐,胡天海聊的快乐日子。
描眉施粉间,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带着金身缓缓升入半空中,再息良百姓的震撼瞩目下,造成了神巫显灵之状。
他在空中望着她,似乎有一瞬间的错觉,在她漆黑的眸中看见了云衫翩翩的自己。
风过嫣然,他的身形渐渐飘渺起来,一点点化为花瓣,如烟消散。
他从没和她说过,其实他的本体,是一株红鸢花。
漫天红雨中,绚丽至极的花魂,只为她,开到荼靡。
即使天知地知,他知,而她,永不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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