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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如同浮在水面上,“因为我以为……祂是能够拯救世人的,难道不是祂令我们善良,正义,忠诚和守护吗?” “难道善良、正义,忠诚和守护仅仅只为神而存在吗?”阿黛尔反问,“如果一个异端,他救了一座城池,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异端,所以他就不是善良正义的吗?难道被他拯救的人就该因此忘记他的勇敢吗?如果一个神父,他忠实地看守着一口泉水,只因为那是神显迹过的泉,为此任由成百上千的人在泉水外渴死,难道这样他就拯救了世人吗?” “罗德里,神究竟在哪里呢?” 阿黛尔轻声问。
是啊,神究竟在哪里呢? 在天国?在教堂?在经书?还是在哪里? “我不信神。
”她冷酷地说,“至少,我不信你们说的神。
” 罗德里大主教急促地追问:“那您信仰什么?您自己的神?亦或者是魔鬼?” “我什么都不信。
” 女王说,人们的神令她一身污名,命运令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信我自己。
” 雨势变大了,冷雨倾斜着泼进石廊里。
女王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背后一片死寂,罗德里大主教仿佛僵直在了那里。
女王刚走出两步,罗德里大主教踉跄地赶上前,他再一次抓住了女王的手。
和先前不一样,这一次他的手不再颤抖,女王转头看他,却见他在积雨的长廊里毫不犹豫地跪下,然后低头。
…… 你侧你的耳听我,救我:作我避难的磐石,获救的城堡。
你是我的磐石,我的城堡,为你的名,你引导我指教我。
你救我脱免暗布的网罗,唯有你是我的避难所。
我将我的灵魂托于你的掌握……[2] …… 他深深地亲吻女王的手背。
如信徒亲吻他的主。
……………… 命运的无常,总让人怀疑是否神在戏弄世人。
海因里希站在回廊拐角,注意不到的死角处,任由暴雨将自己淋湿浸透。
他久久地看着,注视着罗德里大主教抓住女王的手,注视他们的雨声中对话,注视着罗德里大主教跪下来亲吻她的手背。
他们在回廊里待了多久,他就在雨里待了多久。
雨水的寒意透过沉重的衣服,一直渗透进他的骨头里,令他左边肋骨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是的,那道伤…… 那道曾替他赢得女王——或者该称为阿黛尔公主——信任的伤,它本该在好多年前就愈合了。
可现在它又疼起来,疼得更厉害了。
是阿黛尔公主被逐出宫廷,流放去礁石城时候的事了。
尽管年幼的公主看似什么都没有了,但她的母亲在凯莱利有着很高的声望,罗兰人厌恶那位红眸的公主,但凯莱利的平民却对她极为尊重。
阿黛尔在一些人里,仍然是一根危险的刺,尤其是这根刺与蛰伏的双头蛇走在了一起。
马车刚刚离开帝国首都不到一天的距离,刺客就到了。
在火把与刀剑的声音里,双方厮杀着……海因里希已经记不太清那时候的情况了,只记得黑暗中有道身影朝着守卫中心的公主扑去,一把匕首即将没进她的胸膛……凯丽夫人被分割在另外一边,发出凄厉的声音。
他扑了过去。
匕首冰冷地刮过他的骨头。
在他醒来后,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危险的地方,海因里希家族的援军及时赶到了。
他们安全地抵达海因里希家族掌控的小镇。
“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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