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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兵按照惯例把红色的桑塔纳出租车停在桃源小区的路边,看一下表,才6:20,自己早到了十分钟。
他清楚对方守时的习惯,所以打开车上的收音机,边听边耐心地等待。
果然,6:30,周影准时从一座楼中走出来。
朱兵一直希望能拥有一辆自己的出租车,但现在他还只能为别人打工,这辆出租车的车主周影雇佣他白天开车。
周影开出的薪水很优厚,也从来不在修车、油费等方面斤斤计较,所以朱兵很珍惜这份工作。
他从来不像别的受雇司机一样在车费上和雇主搞花样,并且在心里很尊重周影。
看到周影下来,朱兵忙跳下车来:“周哥,吃过晚饭了?” “嗯。
”周影向来话很少,一边接过朱兵交过来的钥匙和钱,一边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 这时收音机里的一条新闻引起了朱兵的注意,他皱起眉头说:“周哥,又一起抢出租车杀人案!这是第十一起了!最近这些抢匪很猖獗,我们的车又没有防盗网,不行明天我去装一个吧?” “也好。
” 朱兵向周影告辞,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现在大家晚上出车都是两个人了,周哥你还自己出去啊?这太不安全了。
要不,今天晚上我陪着你吧?” “啊……”周影略微迟疑了一下,“大家都两个人了吗?” 朱兵苦笑一下:“虽然抢匪有枪,遇上了就算两个人估计也是个死,但是有个人陪着总能壮壮胆吧,干咱们这一行不容易啊。
” “我知道了,既然大家都是两个人出去,我会找朋友陪我的,你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 “那好,周哥,我走了。
” ※※※ 黑夜的街道上,霓虹灯和路灯交相辉映,红色的桑塔纳出租车沿着道路慢慢地行驶,收音机的新闻里又在播放着那条“抢劫杀害出租车司机”的新闻。
“啊……”刘地打了个大哈欠,无力地靠在座位上呻吟说,“就因为这个你拉我来陪你出车?” “嗯。
” “你有毛病啊!全市近万辆出租车,那些抢匪就偏偏会找上你?他们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睡觉,求求你,让我回去吧……” “不是因为抢匪。
”周影说,“因为大家都是两个人出夜车了。
” “所以你就要和别人一样?” “……” “拜托,学着作‘人’也不要只学那些随波逐流的东西啊。
人类现在讲究追求‘个性’!个性你懂吗?” “只有你在追求那种东西吧?”周影打量刘地的打扮——染成金色的长发、紧身的T恤、造型古怪的项链和戒指……最近这只“地狼”的样子真是一次比一次离谱了。
刘地认命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抵抗,周影的脑子里有时候根本不会转弯,又很倔强,他的想法很难被扭转过来。
刘地开始东张西望,希望他的车能拉到年轻、貌美的女性客人,聊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醉得连自己的住址都说不清楚的中年男人;坐到车里还在彼此亲吻、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侣的男女;满口脏话、流里流气的青年;浓妆艳抹,嗲声嗲气的女人…… “啊……我要下车!我要回家!”刘地终于忍无可忍了。
周影白了他一眼,当他是间歇性神经质发作,根本不理会,径自把车停在了路边招手的客人面前。
招手拦车的是四个青年人,他们隔着车窗打量一下坐在车上的刘地,其中一个对周影说:“师傅,叫这位伙计让一下吧,坐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 周影有几分歉意地看向刘地。
刘地向后撤撤身,斜眼问道:“看什么看?你不是这种人吧?” “我马上回来接你。
” 刘地瞅瞅外面,一条偏僻无人,连路灯都没有的道路,抱着手臂说:“好啊,强行拉我出来陪你工作,利用完了又要把我扔掉,你可真够义气啊你!” 周影十二分歉意地说:“我真的马上就回来。
” 他真诚的歉意反而让刘地不好意思了,他推开车门说:“行了行了,我下车就是了,你也不用再来接我,我要去找美女喝酒了。
还有……”他看看这四个横眉竖眼不似善类的青年,俯在周影耳边说,“如果这就是那伙劫匪,你可不能独吞,得留一半给我吃。
” “去,去,去。
真是的话哪儿有你的份,我自己还不够呢。
”一直蹲在座背上打盹的火儿一提到吃立刻睁开了眼。
刘地耸耸肩,下了车,向那四个青年做了个“请”的姿势,站在路边看着红色的出租车驶去。
他开始悠闲地吹起了口哨,一边盘算着要去哪家夜店玩儿个通宵。
他所在的这条道路处于城市边缘,一边是新建的居民楼,亮着三三两两灯光的楼房近在咫尺,看去却仿佛立在很遥远的地方。
另一边是一片久已荒弃的田地,长满高高低低的麦子与杂草,秋夜萧索,半天寒月。
刘地随意地走了进去,仰头而望,发觉自己竟然许久没有看过没有霓虹辉映的星空了。
“到山里去住上几天散散心吧?”刘地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于是盘算着要带上什么食物,什么烟酒,有哪个女人可以带去,还有没看完的电视剧和没玩完的游戏,要不要把电视机和电脑也带上……“唉……还是算了吧,我还是比较适合住在城市里。
”刘地颇有自知之明地叹口气,把手插在口袋里溜达着往回走。
一条影子忽然从远处的道路上奔来,跳跃数下,没入了草丛之中。
虽然是惊鸿一瞥,刘地还是看清了那是一只小小的狐狸,雪白的皮毛,生着九条尾巴。
“唔,九尾狐啊。
”刘地自言自语道,“这个城市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妖精,这下填补了一项空白啊,真是可喜可贺。
”他向着九尾狐消失的地方跟去,想看个究竟。
九尾狐的原生地是朝阳谷北面的青丘之国,那是一个位处另一处空间、和人间界相距遥不可及的国度。
九尾狐这个种族十分恋家,本来就极少出现在故乡之外的地方,自从上古颛顼天帝将人间界与其他各界的联通断绝之后,在人间界更是罕见九尾狐的踪影。
自古以来关于“狐妖”的传说虽多,但那都是寻常的野狐成妖而已,真正的九尾狐一族就连妖怪们也难得目睹其真面目。
刘地幼年时曾经见过外祖父的一位九尾狐朋友,那位老者对刘地颇为和蔼,甚至亲自指点过刘地幻术,所以刘地一直对这个种族有好感。
他知道九尾狐一向是以家族为单位群居,这种家庭观念极强的妖精绝没有让一个小孩子独自到处乱跑的道理,估计附近的什么地方一定还有一大家子在。
“搬来了一家子九尾狐啊。
”刘地念头一闪,兴冲冲地想去跟它们打个招呼。
※※※ 周影一向话很少,更没有和乘客聊天的习惯,于是车内一片沉默,这四名男子彼此之间竟然也不交谈。
坐在周影身边的男子一支接一支地吸烟,弄得车里烟气缭绕。
透过反光镜可以看到后排三个男人都阴沉着脸,紧盯着前面的路。
他们的衣服都鼓鼓囊囊的,明显是藏着家伙。
“等一下。
”当快到他们的目的地时,坐在前排的男子忽然说,“不去‘美凡’了,到贵民路七十二号去。
” “贵民路……”那可是立新市最偏僻的街道。
周影重复一遍他说的地址,什么也没说便掉转了车头。
“诶,今天这个司机胆子够大的啊。
还以为出了那么多事出租车不敢往那边去了呢。
”一个男人突然说,却被同伴们横了几眼,乖乖地闭上了嘴。
周影在心里暗暗叹口气,不会真被刘地那张乌鸦嘴说中了吧?难道真的是他们?那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竟然会看上自己的车。
他侧脸看看火儿,火儿早就把睡意抛到了九霄云外,正站在椅背上反复端详前排的男人,不时用嘴比量一下,仿佛在考虑该怎么下口。
男人见周影侧脸,以为是看他,骂了一句:“看什么看!嫌两个眼珠子太多啊!”连周影也忍不住翻翻白眼,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车到达目的地后,几个男人下车后重重地关上了车门,但却没有火儿期待中的其他举动。
“喂,车费四十九元,谢谢。
”周影提醒他们“忘记”的事。
“你果然胆子够大。
”刚才在车上“称赞”周影的男子转身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周影,猛地从腰上抽出一把砍刀来,用力拍打着车窗,“老子们坐车从来不给钱!你找死啊!” “影,可以按老办法处理吧?”原本有点儿失望的火儿马上又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地问。
住在城市里最大的缺点就是展现身手的机会太少,常常让他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老六,别误事。
”那个看起来像头领的人喝住持刀的男人,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往窗户里一塞,说:“不用找了,快滚!”说完四个人扬长而去。
周影摇着那张钞票,看着极度失望的火儿,若有所思地问道:“这种人应该不会给钱才对啊?” 火儿气呼呼地说:“就是,你说他们为什么会给钱?他们凭什么要给钱?” 周影看着四个人消失的方向,喃喃地问:“是什么事让他们宁愿付钱也不肯耽误呢?” ※※※ 刘地转悠了一圈,却完全失去了九尾狐的行踪。
他挠挠头:“我也会跟丢?难道跟踪技巧退步了?算了,只要他们还在这座城市里,总会再遇见的。
”他马上就选择了放弃,甩着手说,“回去喽,找个地方喝酒去喽。
”才走了没几步,夜风中传来几声响动。
刘地警觉地抬起头,鼻端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道。
刘地一弓身,整个人没入地下,向逆风的方向奔过去。
月光下,荒草丛中,两只奇怪的动物正在搏斗着。
体形庞大的是只狐狸状的怪物,他长着同九尾狐一样的九条尾巴及老虎般的爪子,却有九个脑袋,正在向它的对手咆哮扑击。
在他爪下挣扎反抗的就是刘地刚刚看见的那只小九尾狐。
小狐狸当然不是身形相差数倍的敌人的对手,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苦苦支撑着。
大妖怪对这个弱小的对手毫无怜悯之心,猛挥一爪,把小狐狸击飞出去,接着又纵身向它扑下去。
地下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他向小狐狸猛按下来的利爪。
大妖怪后退了几步,看着这只生着利爪的手慢慢地从地下升上来——长发、尖耳、獠牙、黑色的脚爪…… “地狼。
” “蠪侄。
” 两只大妖怪相互看着,都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刘地把那只小九尾狐向远处一扔,按着手指关节对蠪侄说:“想打架啊?那也别欺负小不点儿啊。
我来,我正闲得难受呢。
” 蠪侄审视着面前的地狼。
在他的意识中地狼不是什么强大的妖怪,他一向看不起这种见不得光、鬼鬼祟祟住在地下的种族。
但是眼前的地狼不一样,他那种泰然自若的态度,刚才自己虽然没有尽全力,但他很随意地就托住了自己的一击。
“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蠪侄九个头一起笑着,目光炯炯地看着刘地。
“原来只会欺负弱小啊。
”刘地继续挑衅。
蠪侄竟然不生气,依旧笑着说:“那是我的优点。
” “哈哈……”刘地大笑起来,“我喜欢你这家伙,一起去喝一杯吧?” “改天。
”蠪侄向刘地微微点头,“都住在这座城里,不愁见不到面。
”说完没入草丛中,很快不见了。
刘地抱着手臂看着他离去,自言自语道:“是个麻烦的家伙啊,这下子又有事干了。
”他知道蠪侄一定是去追赶那只小九尾狐了。
他伸手拎出被自己藏在草丛中的那只小狐狸,问道:“他为什么袭击你?” 小九尾狐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勉强睁开眼,看他一眼,又闭上了。
原来他伤得比想像中严重,刘地忙把他放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小九尾狐刚一着地,忽然一口咬在刘地手指上,敏捷地窜进草丛中逃走了。
“哦。
”刘地甩甩被咬的手指,“不愧是狐狸啊,小小年纪就这么狡猾。
” 蠪侄虽然跟狐狸外貌相似,但却是狐狸的宿敌。
这个城市里竟然同时出现了这两种生物,好像不止是巧合那么简单吧?刘地不解地摇摇头,舔着受伤的手指想:那只小狐狸的父母是怎么管教孩子的?竟然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等见到他们,非好好跟他们聊聊孩子的教育问题不可。
※※※ 周影停下车,远远地看着那四个男人走进去的地方,斑驳的门牌上写着几个字——立信生物研究所。
“生物研究所是干什么的?”火儿不解地问。
“研究生物的。
”周影回答。
“这个我也知道。
”火儿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又问道,“不知道必方算什么生物?” “在人类对生物的分类中,我们妖怪是根本不存在的。
”周影如实回答。
初到城市中,他曾经想过到人类的学校中学习生物学,但是当他阅读过一些生物学的书籍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书中有的大部分他已经知道了,而他想知道的,书中却没有。
“难道他们不分类我们就不存在了?”听了周影的话,火儿忿忿不平地叫起来,“我偏要把必方分到最高等的一类里,把人类分到最低等的一类!” “人类只承认他们可以解释的事,他们解释不了的,即便看见了、听见了、经历过了,他们依旧认为不存在。
”周影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这种习惯,我们才能在他们的社会中生活得这么自在啊。
” ※※※ 在这家生物研究所中,有一名中年女子正在默默地整理东西。
她把一摞摞资料放进纸箱子里,当拿起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影时,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本来乖巧地坐在旁边,用绳子系着一捆捆书,看到她哭了忙跑过来,用手帮她擦着眼泪:“妈妈别哭,小睿帮爸爸陪妈妈,妈妈别哭……”这个孩子一边自己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一边却竭力安慰自己的母亲。
“小睿!”女子一把搂住儿子,呜咽起来。
手中的资料、书籍散落了一地。
这个研究所是她和丈夫一手创建的,凝聚了夫妻二人无数的心血和汗水,可是到了今天,这一切不得不结束了。
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儿子,心里不知是悲伤还是茫然。
这个女子叫林青萍,在她手边的相片上,一个斯文白皙的男子正搂着她和他们的孩子微笑着,那就是她的丈夫林海,而她怀里哭泣着的,是她的儿子林睿。
就像被噩运之神捉弄着似的,不幸总是伴随着这个家庭。
最初,林青萍和林海在大学初遇,一见钟情,可是因为林海的父母反对“同姓为婚”而险些分手。
那对传统而迷信的农村老人可以接受表亲结婚,却无法接受儿子爱上毫无血缘关系的同姓人。
林青萍和林海历尽了波折,才最终结成夫妻。
婚后不久,他们便倾尽所有成立了这家生物研究所,希望可以尽展所长。
经过了两年多的辛劳,研究所的研究项目和各项业务逐步走上了正轨,而他们的儿子林睿也在这个时候出生了。
这段日子,是这家人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刻。
但是这一切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已。
今年三月,林海在一次车祸中突然去世。
在命运轻轻一挥手之间,这个家庭所有的幸福便彻底倾倒了。
那是一次很微妙的车祸,林海虽然死了,但是他被认定对车祸负主要责任,还必须支付一笔巨额的赔偿金。
林青萍忍受着丧夫的悲痛和婆家对她种种毫无道理的指责。
为了那笔赔偿金,她咬牙想把研究所抵押给银行,却惊讶地发现丈夫在生前已经把研究所抵押了出去,向银行借贷了一大笔钱。
这笔钱是何时所借?又用在什么地方?林青萍竟然一无所知。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信贷公司又找上门来──林海在向银行抵押贷款的同时,竟然还从这个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钱。
丈夫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林青萍不得不这么想。
他又为什么对自己隐瞒这么大的事?林青萍承受着失去丈夫的痛苦,同时还承受着丈夫对自己的不诚实。
可是一直哭泣、伤悲也于事无补。
她先是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又卖掉了住房,还清了赔偿金;银行的贷款则用研究所来抵偿;但是她已经无力偿还地下钱庄的钱了,只能乞求对方延期。
只是这些有黑社会背景的人不同于银行,从他们那里求得延期的代价是更高额的利息,而这正是林青萍所无法负担的。
※※※ 林青萍亲吻着儿子的脸,为他擦着眼泪,紧紧地抱着他。
现在她惟一的财富就是林睿了,为了儿子她也要勇敢、坚强地去面对这一切。
“嘭!”门猛地被踢开了,四个凶神恶煞的青年冲了进来。
林青萍慌忙护住儿子,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欠债还钱啊,你废话还不少!”领头的男子抬脚踢翻了一把椅子,“听说你有钱还给银行,却没钱还给我们老板?” 他们是黑信贷公司的人,林青萍一下子明白了。
她惊慌失措地说:“我没有还钱给银行,只是把研究所抵押给他们而已。
请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把钱还给你们的。
” “抵押……”那个男子冷笑着,一挥手把一排试管推倒在地上,玻璃试管“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把林睿吓得一头钻进了母亲怀里。
那个男子的目光正好落到他身上,不怀好意地说:“那么,我们要一点抵押品也很合理吧?” 林青萍双手护住儿子:“你们不要乱来!” “你放心,我保证好好看着你儿子,不打不骂。
顶多也就是你拖得太久了不还钱,我们切他一根手指头。
小弟弟,你说好不好?”他伸手托起林睿的下巴,把林睿吓得哭出声来。
“别碰我的孩子!”林青萍尖叫着拍打他的手,“我会想一切办法还你们钱的!” “不过说起来……”另一个青年打量着林青萍,舔着嘴唇无耻地说,“这位大姐年纪虽然是大了点儿,不过长得还是很‘可口’的嘛。
只要你愿意,弄钱的办法还不多得是,要不要小弟我教教你啊?” 林青萍搬起一摞书向他们一丢,拉起林睿往外跑去。
四个男子胸有成竹地跟在后面,也不急着追,反正这里四面无人,到了晚上连出租车都看不见,一个女子带着孩子能跑到哪儿去?但是他们跟到门口,却清清楚楚地看到林青萍母子上了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是咱们刚才坐的那辆车,那小子竟然没走。
” “呸!”领头的男子咒骂了一声,“你们还记得那个女人住哪儿吧?去她家,不信她不回家。
妈的!那个开车的死小子,最好别让我再遇上他!” ※※※ 林青萍坐在车上,惊魂未定地频频回头,终于确定了他们没有跟上来之后,才安下心来向周影道谢。
“没什么。
”周影救她们母子确实是出于无意,如果不是为了阻止火儿烧掉这个“没有把必方分类到最高级”的生物研究所,他早就回去接刘地了。
“周先生……”林青萍端详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您是住在楼上的周先生吧?” “……”周影看看她。
“我前天刚刚搬到你楼下,你还帮我抬过家具。
”林青萍卖掉原来的住宅后在租金低廉的桃源小区租了一套房子。
她搬家的时候,因为和搬家的工人讨价还价,那些工人竟然扔下最后几件家具一走了之。
多亏这位住在楼上的周先生帮她把东西抬了上去。
当时来来去去的邻居不少,肯帮忙的却只有这个男人,所以林青萍对他印象很深。
“哦……”周影想起来了。
他当时过去帮忙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身边还带着个孩子,周影从反光镜里向林睿看去。
林睿脸颊红彤彤的,微微皱着眉头,靠在母亲肩上,一副昏沉沉的样子。
果然是那个孩子。
周影无声地叹了口气,问道:“请问去哪里?” “桃源小区,我们回家。
”林青萍一边说一边搂了搂儿子,却发觉他身上热得烫手,“小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好像在发烧,要不要送你们去医院?”周影善意地提醒道。
“我只是感冒了吧,不用去医院,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谁都可以看得出他在强忍着难受,但是这个孩子太乖巧了,他不想让妈妈担心。
“去医院!我们去医院!”林青萍尖叫起来。
车到了医院门口,周影没收林青萍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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