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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风雷激荡 第三十章 龙战于野(2/3)

身在何处,在一阵迷惘中,有个人影出现在眼前的雾气里。

这是个很矮小的人。

虽然只相隔数尺,但是雾气太大了,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身影。

他低低一笑道:“作为一个人,你也算是个厉害人物。

” 他这么夸我,我一点也不觉得得意。

我的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根本不能动。

我定住心神,默默地调匀呼吸。

这绝对是摄心术,我想如果按照真清子给我的那本《道德心经》来做,说不定会有什么效用。

这是个老人,声音幽渺而低沉。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水池对面,低声道:“蛇人目不能视远,楚将军,你明日出征,可以从此下手。

” 随着呼吸慢慢均匀,我觉得手指好像开始动了,但听到他的话,我又一下怔住了。

怪不得蛇人从来不用弓箭,原来它们都看不到远处啊。

我恍然大悟,心中的欣喜难以言说。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胜算又多了许多,而这个老人竟然是来帮我的。

我也不能说话,突然间,手指猛地一动,我闪电般将百辟刀拔出鞘来,浑身也顿时一轻,眼前却是一花,一下子又是空空一片。

这又是幻觉?我提着刀站在水池中,但眼前什么也没有,仿佛这个老人是烟结成的,一下子又融入空气里了。

我茫然地站在水中,但这老人的声音言犹在耳,分明不是我的幻觉。

这个老人,就是我在东平城里碰到过的那个吧。

在收伏飞羽时听到他的话,我还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却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 第二天,天刚放亮,我和两百个敢死军已准备停当,马上就要出发。

这一点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在城头上,周诺和陶守拙走来了,他们一身戎装,周诺倒了一杯酒道:“楚将军,此战祝你旗开得胜。

” 我看了看东边。

蛇人在滩涂上扎的临时阵营也开始有所动作,它们又要开始挖地道了。

我接过酒杯放在雉堞上,道:“周都督,等我回来再饮尽这杯酒。

” 我转身向身后的敢死军喝道:“弟兄们,去时二百人,我们归来的时候也要仍是二百人,出发!” 东门现在还不敢打开,我让前锋营在城头放下绳索,再从墙上爬下去。

我原先最怕的就是被蛇人发现我们的行动,若是我们刚下城便被它们迎头痛击,那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蛇人既然目不能及远,我们身上又穿着与城墙一色的衣服,想必它们发现不了。

等二百人都下来了,我低声道:“出发!” 我一脚踩在海马上,另一脚用力一蹬,箭一般飞掠而出,耳边只听得一阵风声,这速度竟然比得上快马疾驰,我听得周诺在城上低声道:“保重。

”回头看了看,只见他扶着雉堞,正看着我们。

滩涂上的芦苇已经大多枯死,我们是向东北方行进,走了一程,还有几百步便要到河岸了,我止住了他们的脚步道:“等一下。

” 钱文义滑到我身边道:“楚将军,到了?” 我点点头道:“前面多半就是了。

把东西拿过来。

” 有两个士兵过来把背上的包裹解下,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块带着血的羊肉。

这是连夜宰杀的,我道:“有谁愿跟我一同去?” 有两个士兵道:“我们去!楚将军,你留在这里。

” 我点了点头道:“那好,小心点。

”我现在还不能冒险,还是让他们先去。

他们抱着羊肉,猛地一蹬,箭也似向前掠去。

他们掠得很快,我握紧了拳,心已悬在半空。

此事成败全在此一举。

如果这事做不好,以后就没办法了。

我看着他们如飞而去,突然钱文义道:“楚将军,你看!” 押龙河水正翻着波涛,奔流不息,水不断打上来。

那两个士兵正一心向前,但他们没有发现边上有个地方正在冒出泡来。

我心急如焚,突然他们身子一侧,两块羊肉猛地一扔,转身便向回走。

他们刚抛下羊肉,那一片滩涂登时开始翻动,没等走开丈把远,那块滩涂便像是被煮沸了似的泥水纷飞。

有一个士兵回头看了看,脸上已露出喜色,但不等他再转过头来,突然从他脚下发出了一声巨响,一个黑糊糊的巨影猛地从泥水里直窜出来,一下将他卷了进去。

另一个士兵也被震得摔倒在地,脸上一下没了血色。

那是一条巨大的鼍龙。

鼍龙一般有六七尺长,但这条足足长达两丈,简直有如噩梦中的怪物。

被扑倒的那个士兵被咬在嘴里,正撕心裂肺地惨叫,这条鼍龙咬在嘴里,抬起头甩了两甩,血像下了一场暴雨,把边上那个士兵浇得满身都是,又一口吞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远远地看到鼍龙时不觉得有什么恐怖,但相隔这么近,才知道这种异兽的恐怖。

这鼍龙身上披了一层铁甲似的鳞片,背后长了一排刚鬣,又如此庞大,突然冲出来,简直不像人世所有的。

我顾不得了,大叫道:“快跑!”那士兵才猛地惊觉过来,猛地一蹬,他刚冲出去,身后已有一条鼍龙猛扑而至,堪堪抓到他背心,却扑了个空,激得泥浆四处飞溅。

这条鼍龙没有正在吃人的那条大,但也有五六尺长,在泥水里却更加灵活,我转过头,叫道:“大家小心,快走。

” 我们每人都带了一块三四斤的羊肉,羊肉上拴着一根细绳,转身冲去,那些血淋淋的羊肉拖在身后,在泥地上留下一条血印。

鼍龙闻到血腥气更加疯狂了,先前抛下的那两块羊肉早被那些鼍龙抢得精光,这时从河里还不断有鼍龙爬上来追着我们,不过鼍龙在泥水里虽然快,却不及海马那样来去如风,倒是越落越远。

我见那些鼍龙有些爬得累了,忙又止住全队,让他们等一下。

这时一个士兵突然叫道:“统制,蛇人过来了!” 我们停停走走,此时离蛇人那个临时阵营只剩了数百步。

出来的蛇人并不多,只有二三十个,它们也在泥水里游动,一边走一边左右摇摆着脑袋,像是嗅着空气中的气息,想必是听得有异,却仍然看不清。

我咬了咬牙,道:“尽量不要发出声音,等一会儿穿过蛇人营中时不要恋战。

” 我让一些人把羊肉抛下一些,不紧不慢地向前滑去。

此时离蛇人阵营已只剩两百步了,已经可以听得到泥土里传来的挖掘之声,多半是蛇人挖的地道便通过脚下。

我猛地叫道:“动手!” 我们只有两百人,现在死了一个,只剩了一百九十九个,而滩涂上的蛇人却有近两千。

如果正面攻击,那是送死,因此我的主意就是用鲜肉将鼍龙引来,让鼍龙缠住蛇人,然而我们再摧毁它们的地道。

到现在为止还算顺利,不过我在出发时号称的“同去同归”已经做不到了,现在也已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有丝毫差错。

我一声令下,二百人同时发力,飞也似的向前冲去。

那几十个出来查探的蛇人大概已看清我们了,它们一副迷惑的样子,却并没有慌乱,一个个把手中的兵刃握紧了。

可能,它们觉得我们这么一点人,它们已能够将我们尽数歼灭。

为了方便,我并没有带长枪,这次出来的人带长兵的也不多,大多只是些短刀。

靠这样的短兵与蛇人的长枪大刀相比,自然毫无胜算,我也不想与它们交战,脚下催了一下力,当先向一个蛇人冲去。

这蛇人定是没料到我们会如此快法,它们在滩涂中原本很灵活,可是与海马的速度一比,便望尘莫及了,当我冲到当先的蛇人跟前时,它连枪还没举起来,眼珠子里尽是些迷惑之意。

我到了它五尺开外,左脚猛地一蹬,高速前行的海马被我这一蹬蹬得侧了过来,这块木板下的泥水也猛地向左侧飞溅出去,我咬紧牙关,看准了这蛇人的颈部,将百辟刀交在左手反手握着,刀口向外,猛地挥了出去。

几乎是擦着蛇人的身体掠过,我只听得一阵锋刃破开皮肉之声,那蛇人惨叫一声,仰起的上半段身子一下向一侧倒了下去。

这一刀在它颈中割了道大口子,血猛地射了出去,将边上的滩涂也染得殷红一片。

这伤虽不至致命,却也让它丧失了还手之力,我手中一松,举起百辟刀叫道:“冲啊!” 身后的前锋营战士都已冲到。

那些蛇人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到处响起了惨叫声。

其中既有蛇人的声音,也有前锋营士兵的。

我打了蛇人一个措手不及,后来的那些士兵却没那么好运,蛇人虽然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能在滩涂上行进得如此快速,但接下来的反击仍是凌厉至极。

“啊!” 一声惨叫在我身边响起,一个士兵被一个蛇人的长枪刺中了腹部挑了起来,身体在半空中还不曾死,挂在枪尖上正不住抽动。

我怒喝一声,正待上前,钱文义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刀向那蛇人的手臂砍去。

这蛇人枪尖上还挂着个人,一时抽不出兵刃,枪尾猛地一扫,“当”一声响,钱文义的枪正砍在枪杆上,那蛇人手一甩,枪上的尸体被甩得扔了出去,血也漫天飞溅,它转过枪便要向钱文义横扫过来,钱文义一刀被格后,身体一颤,看样子有些站立不稳,哪里还闪得过这一枪,我见他情势危急,也不多想,左脚一蹬,刀交右手,喝道:“去死吧!” 我刚冲到它身前,钱文义突然一跃而起。

因为脚下有海马,虽然只能一只脚着力,但他还是跳起了足有三尺多高,那蛇人的枪恰恰从他脚下扫过。

他跳过这一枪,落下来时却不差分毫,从又插进海马上的皮套里,只是我已冲到那蛇人跟前,这一枪成了拦腰扫向我了。

蛇人的力量大得惊人,这一枪扫中的话,说不定我会被扫断成两段了。

现在想要跳起也已来不及,我大吃一惊,这一枪来得太突然了,不及多想,伸出左手一把抓住枪杆,只觉一条手臂“嗡”地一麻,人已附在枪杆上被扫得滑了开去。

还好没有受到实力。

百忙中松了口气,但现在我被这蛇人扫得在地上划了半个圈,只能勉强站稳。

我也根本没料到居然会变成这样,那蛇人力气太大,我抓在枪杆上,被甩出去时速度比自己滑动还快,在泥地上滑了小半个圈,正在惊慌,钱文义已经冲到了它身边,手起一刀,正刺入那蛇人胸口。

这蛇人也当真硬朗,呼喝一声,将枪又抓了回来,看样子要用枪来刺钱文义。

但它忘了我正抓在枪杆上,它一回手,却把我也带得靠近了自己。

这是个好机会,我看准了它的肋下,不等它长枪收回,左脚又是一蹬,人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砰”一声撞在它身侧,手中的百辟刀同时刺了进去,直没至柄。

这蛇人再硬朗也受不了接连受两道重伤,身体定住一般动也不动,顿了顿才倒了下去。

我趁机将百辟刀从它体内拔了出来,刀刺入太深了,像是被钳住似的,拔得很是费力,一拔出来,从伤口又一下喷出了鲜血,将我身上也染红了半边。

我抹了把脸,把汗水抹掉一些。

手上有血,这么一抹只怕脸也抹得花了,我看了看身边这蛇人的尸首,心有余悸,突然听得钱文义惊叫道:“快走!鼍龙过来了!” 我们沿路扔下羊肉,那些鼍龙大概吃得口滑,已越爬越近。

虽然鼍龙比我们要慢得多,但在泥水中极是灵活,闻到了血腥气,一条爬在最先的鼍龙一跃而起,向边上一个正在和一个士兵纠缠的蛇人扑去。

那蛇人原本已经一枪将那士兵刺穿,却没料到会冒出这等怪物,被那条鼍龙咬在腰上,疼得身子也卷了起来,竟将那鼍龙缠住。

但鼍龙身上鳞片有如铁甲,虽然蛇人的一缠之力足以将木板都绞断,但对鼍龙来说仍是毫无用处,那条鼍龙咬着它的腰眼,不时抬起头,想必想将它吞下去,那个蛇人在鼍龙嘴里不住惨叫,忽然惨叫声戛然而止,“嚓”一声,这蛇人被拦腰咬成了两半,下半截还在泥水里扭动,上半截剩了没多少,却仍在不停张着嘴。

我叫道:“不要恋战,快走!” 仅仅这一瞬间,鼍龙已大举冲来,两百个敢死军眨眼间也已战死了三四十个,大多是被蛇人刺死,也有被鼍龙追上咬死的。

那些鼍龙力大无穷,蛇人的力量够大了,与鼍龙比起来却也差得太多。

我顾不得多说,脚下一蹬,已率先滑了过去。

此时蛇人也已发觉形势不对,操起武器向我们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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