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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子在路上走得并不很快,第十一天队伍才到北宁城。
这个方阳省的首府虽然称为“北宁”,却是帝都南面的门户。
北宁城也是十二名城之一,离帝都只有两百里,快马加鞭的话,一天工夫就能到帝都了,但以二太子这样的速度,从北宁城到帝都也得走上两天时间。
虽然关在囚笼里,但陈忠把我照顾得很好,吃得不坏,休息也充足,我居然长胖了些。
二太子有时也过来看看我,并不多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每天按照那本《道德心经》打坐。
那本《道德心经》不太厚,这些天我每天都在看,整本书都已背下来了。
也曾经拿边上的士兵试了试,可是毫无用处,我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我几乎又要相信郑昭说的读心术主要靠天赋了,真清子告诉我说这可以练成,说不定连他自己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虚心子虽然是他的弟子,但虚心子似乎也并不会读心术。
如果能练成读心术,那么二太子的心思我也马上能知道了,可是这好像不太可能。
我们是上午到达北宁城的,在北宁城里休整了半天,我本以为按二太子的作风至少在城中过了夜才重新出发,哪知二太子应方阳省总督屠方之邀赴了个宴会后,马上又要出发。
方阳省共有八十万人口,算是个大省了,其中北宁城总聚集了二十万上下,因为距帝都不过两百里之遥,北宁城也很繁华。
陈忠骑着马走在我边上。
自从那天出现刺客以后,他再也没离开我超过两丈,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
他虽然缺乏应变之才,但也不是个不通世务的人。
队伍到了北门,来送二太子出城的屠方正在命人为二太子开城门,我们则在后面等一会儿。
陈忠看着城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叹了口气道:“统制,马上就要到帝都了。
” 到了帝都,又会是怎样?我心头乱成一片。
现在我这条命对于二太子来说是很宝贵的,但对于邵风观来说,一定又太多余了。
世间的变化实在有如手掌的翻覆,从将领到囚徒,我的身份变得也太快了点吧。
听着陈忠的话,我也叹了口气道:“陈忠,你有几岁了?” 陈忠怔了怔,道:“回统制,末将今年二十有五。
” 比我大了四岁。
这句问话其实也有点没话找话,岔开话题的意思,我实在也不知道回到帝都到底该投向哪一边去。
二太子想尽办法要整我,可是现在却好像反而成了他在保护我,这样的变化也实在有些奇妙。
陈忠却似乎没领会到我岔开话题的意思,他道:“统制,回到帝都后,二太子会不会治你的罪?” “三法司判我有罪的话,我当然只好有罪了,要杀我也只能伸长脖子让他们杀。
” 就算不伸长脖子,他们要杀我的话当然还是要杀的,不过那时至少我也要拖几个垫背。
这话虽然不能说,但我已经拿定了主意。
走了一程,天渐渐暗了下来,陈忠抬起头看了看天色道:“好像还早啊,怎么会这么暗?” “要下雨了吧。
”我也看了看天。
“对了,统制,你觉得今年雨水是不是特别多?” 我不由得一怔,道:“怎么了?我也不觉得雨水特别多。
” “可是那天渡江到东阳城时,我觉得有些奇怪,跟来时相比,东平城好像矮了许多。
” “矮了许多?”我不由重复了一遍。
那天渡江到东阳城,我心烦意乱,根本不去注意这事。
“是因为江面上涨了吧?” “对啊,在城里感觉不到,可到了江上,我就看得很清楚了,比我们来时,江面起码上涨了半尺。
” 对于十几丈高的城墙来说,半尺的水位根本属于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数目吧。
可是,真像陈忠说的,今年雨水并不多,按理雨季过后江面该下降才是,怎么会更加升高呢? 可能上游的雨水多吧。
这时,边上有个士兵拍马过来道:“陈将军,殿下带的路好像不对啊,我们现在偏向西边去了。
” 陈忠带住马向四周看了看,我也随着他向四周看去。
现在正是黄昏,夕阳在山,却在我们的正前方。
从北宁城到帝都,这条路大致是南北向的,当中虽然也有偏西一些,但绝没有偏到正西过。
而我们现在,竟然是向正西方走! 陈忠吃了一惊,道:“我去问问殿下。
”他拍马向前,刚走出一步,又回头道:“好好保护楚将军,不得有误。
” 二太子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相信这是因为走错了路,那也只能说是因为二太子不想太快回到帝都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 陈忠走了,没一会儿又拍马过来了。
他一到囚笼边,我道:“二太子怎么说?” “他说要从西门走。
” “为什么?” “据说帝都南面有盗匪出没,为小心起见,转道向西。
” 这算什么理由,我不禁皱了皱眉,真不知二太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转道从西门进城,大概又要多走一天了。
盗匪再猖獗,也不会像鬼啸林的曾望谷那么敢伏击贡使吧,有陈忠的百人队护卫,还有二太子自己的亲兵队,至于为避开盗匪而绕这么大个圈子吗? 大概是因为我。
文侯一定已经接到甄以宁的密报,如果二太子从南门进去,就会被文侯堵个正着。
文侯有节制刑、工二部之权,如果他要将我提走,二太子除非马上跟他翻脸,不然是无法拒绝的。
而从西门进去,虽然远了一天的路程,但是却错开了文侯的迎接。
这个主意,只怕是二太子自己想的吧?我知道路恭行给他出了不少主意,但路恭行不至于会出这样拙劣的主意。
文侯不可能只注重南门,而别的门就放任不管了,这种自作聪明的主意,大概也只有二太子才想得出来。
陈忠见我没说话,在一边道:“统制,你说二太子到底打什么主意?” “为了我不落到文侯手里。
” 我笑了笑。
自己突然变得如此重要,以前也想不到。
下面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看着陈忠,他脸上满是关切之意。
我已经是个阶下囚了,他对我仍是毕恭毕敬,不敢失了半点礼数。
我心中一动,道:“陈忠,邵将军要你来押送我时,还交代过什么话?” 陈忠一阵局促,好像被我抓住了什么要害一样,支支吾吾地道:“统制,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他这样子实在令人生疑。
我心头一凉,道:“他是不是交代你说,万一我有顺从二太子的意思,你就把我杀了?” 我的话像是劈面一刀,陈忠脸一下白了,道:“统制,你……你听到的?” 真是个老实人啊。
可是我却没有计谋得逞的快意,心也沉到了谷底。
看来邵风观也真有这个主意,他虽然知道我是冤屈的,可是如果我要对他不利,他仍然会毫不留情地灭我的口。
我一阵茫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忠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小声道:“统制,你也不要多心,这是毕将军吩咐我的,邵将军只要我全力保护统制的安全。
” 是毕炜啊。
怪不得让陈忠这个邢铁风的部属来押送我,大概蒲安礼也在当中插了一手。
陈忠还在小声地道:“统制放心,末将虽然接到这等命令,但绝不会让统制有什么意外的。
” 我也小声道:“陈忠,你为什么愿意这样子来帮我?” 陈忠顿了顿,道:“统制,还记得你率我们前锋营去援东平城的事吗?” “怎么了?” “那时你对我说,开道公有我这个子孙,他的英灵也该欣慰了。
” 我道:“是啊。
你作战勇猛,不愧是名将后代。
” “你知道吗,我向来被人称做傻大个,从没人这样跟我说过。
统制,陈忠是个粗人,但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末将也是从小知道的。
”他的话有点哽咽,似乎都要哭出声来了。
真是个笨蛋。
我在心里暗骂着,但鼻子却又有点酸。
那时我为他那一身神力而震惊,但论起武略,陈开道虽是勇力之士,但也深通兵法,陈忠与他相比自然有天壤之别,我说这句话不过是安慰一下陈忠而已,没想到他记得那么牢。
有时一句和言安慰,实在有甚于万金赏赐啊。
陈忠抹了把眼角,又向我行了一礼道:“统制你放心,有陈忠三寸气在,定会保证统制的安全。
” 他打马向一边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人与人,除了尔虞我诈以外,也会有肝胆相照吧。
虽然因为钱文义的背叛让我觉得落寞,但看到陈忠,我心头又有了几分暖意。
向西行进的路年久失修,并不太好走。
离开北宁城后,日行夜宿,又过了两天。
这天将尽黄昏时,我正在囚笼里打坐,忽然有人叫道:“郊天塔!看到郊天塔了!” 郊天塔就在城西,我们距雾云城不会太远了,明天再走一天,一准便能到达城下。
我伸展了一下手臂,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
现在我已经练得体内气机流转,有时体内像有个球在血脉间滚动,这是《道德心经》上说的读心术的基础已成之象。
这十几天我心无旁鹜,吃了睡,睡了吃,修炼居然有了小成,只是要练成读心术好像仍是遥遥无期。
天已渐渐暗了下来,这时有个二太子的亲兵过来道:“陈将军,殿下有令,今夜不打尖了,务必要连夜赶回城中。
” 送走那传令的亲兵,陈忠拍马到我跟前,拎着包干粮给我,皱了皱眉道:“殿下怎么这等着急,统制,委屈你,今天只好边赶路边吃点干粮了。
” 我接过干粮,冷笑了一下道:“二太子就是要在夜里进城。
” “为什么这么急法?” 陈忠还在想不通,我叹了口气道:“陈忠,如果文侯在城门口拦住二太子要把我带走,你是二太子的话该怎么办?” 陈忠恍然大悟,道:“所以殿下要趁晚上进城吧。
可是,统制,那该怎么办?” 文侯带走我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不知道甄以宁到底是不是文侯的儿子,如果他只是文侯的旁系亲属,只怕毕炜的话更有效力。
而毕炜要把我灭口的话,文侯未必不会听。
我的心中乱成一团,也没心思再打坐了。
吃饱了肚子,听着车轮吱吱作声地碾过干硬的泥土,从路边草丛中,虫声也渐渐密了起来。
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已经入夏,一天热似一天。
这几天都没下雨,泥土被晒得像石头一样硬,马车碾上去不时有一阵震动,我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车后。
天已近黄昏,暮色像水一样淹没了一切。
在路边的草丛里,虫子在鸣叫,像是一连串的小铃振响,声音也串串滑过去,如珠子走在平滑的石板上,不知有多久,好像,那会响到永恒,响到世界的尽头一样。
我又回到帝都来了。
尽管没有看前方,但是眼里正在不住倒退的景物也让我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儿。
那是华表山下,因为天暗,已经看不到郊天塔和塔下的国殇碑了,但是我知道那两座巍峨的建筑就耸立在山巅,在那儿的,会不会有无数战死的阴灵回来,如那首《国之殇》所唱的“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这是我的家邦,我也愿意为了守卫它而付出生命。
可是很可笑,它并不需要我。
我有些忧郁地想着,这时突然有人叫道:“是什么人?” 那声音很响亮,隔得很远也听得清清楚楚。
队伍停了下来,我探到囚笼边向外望去,却见前面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火把光,映出一带城墙。
终于到了。
我心中却突然一沉,喉咙里也像堵了些什么,又酸又涩。
喊话的那人嗓门特大,不逊于以前武侯军中的雷鼓,二太子的随从中却没那么大嗓门的,我是在队伍尾部了,只能支离破碎地听到几句“二殿下”之类,大概是说明我们是谁。
停了一会儿,队伍又开始行进,想必已经交代清楚,现在我们要进城了。
二太子果然是要趁夜入城啊。
看着马车驶入城门,我居然也没有太多的感想。
本来还以为多少总会感慨一下,但事到临头却又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只是一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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