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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奔掠如火 第十六章 饿鬼道(2/3)

个蛇人尸体中发现的那个人头,浑身不由抖了一下,道:“是那个叫山都的营中?” 这人道:“正是叫山都。

南门外,是蛇人的辎重营,它们捉了我们七万人,一路驱赶过来,我们原先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才发现,我们……” 说到最后时,他的声音也低了,似乎再说不下去。

陆经渔道:“你要告诉我们什么?” 这人咬了咬牙,道:“我们本来已经商量好,明天就要发动暴动。

一样是死,与其死了还被那些怪物吃掉,不如拼一拼。

” 路恭行抢着道:“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这人一阵颓然,道:“前天夜里,我们几百个身体还强壮的人被那些怪物赶到了北门。

一开始我们只道走漏风声了,那些怪物也会说人话,不知从哪里听来要暴乱的消息。

可是它们把我们赶到了高鹫城东门,今天突然又赶我们进城。

此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是拿我们当先头部队,来赚开你们城门的。

” 路恭行看了看我,都是一阵心惊。

那才是蛇人的真正主意吧,东门一直不围,而当我们要放出城民时又发动攻击,把逃出城的城民赶回来。

来来去去,也许觉得城里的粮草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才从东门发动攻击。

今天若不是高铁冲中计,把西北两门的蛇人调走了许多到南门,若蛇人在东门全线攻上,恐怕已经东门也已被攻破了。

可是,从蛇人攻势来说,今天这一轮攻击恐怕也是以试探居多。

现在蛇人合围之势已成,也许,下一次就是四门共同攻击了吧?蛇人张弛有序,深中兵法,大概也是高铁冲一类的人在给它们出谋划策。

他们为什么要帮助蛇人?难道,他们和帝国与共和军都有不共戴天之仇,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么? 想到高铁冲宁死也不落入我们手中,我不由得又是一颤。

陆经渔沉思了一下,道:“那你们商量好的暴乱还会不会发生?”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前天我们被分开了,西门和北门也都有一批,今天那些怪物在西门北门发动攻击了吗?” 我道:“没有。

” 的确,西门和北门的蛇人并没有攻来。

粗一想似乎很奇怪,细想想却并不难理解。

这条计策,我都能嗅到高铁冲的味道,那只怕也是高铁冲设下专门针对陆经渔的。

高铁冲对城中诸将了如指掌,也知道在西门和北门用这条计是行不通的,只有东门,利用陆经渔的恻隐之心,此计方能得售。

今天蛇人的攻击,是主要的用意是为了打破陆经渔的神话吧。

陆经渔回到军中,全军上下士气为之一振,连与左军不和的右军也颇有欢欣鼓舞之意。

高铁冲也一定看到了这点,所以要给陆经渔打一个下马威,将我们军中的士气重新打下去。

他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计策似乎仍然一条条地实现。

如果不是武侯终于逼得他现身,我真不知以后我们这仗还怎么打。

“还有这一支意想不到的人马啊。

” 武侯听了我们的禀报,沉吟了半晌。

这个情报可信程度相当高。

那些蛇人的俘虏虽然战斗力不会强,但在蛇人内部,一旦能够里应外合,那真的可能一举取胜的。

武侯听了我们的禀报后,在帐中也踱来踱去,似是拿不定主意。

班师一天比一天难。

苍月公说的那个主意若是属实,倒也未必不可行。

但现在,我们好像除了死守,就没有别的办法。

武侯身经百战,到现在也一定没了主意。

路恭行道:“君侯,若能与蛇人阵中的俘虏取得联系,那也是一条良策。

请武侯三思,明日我愿带本部军马冲锋,纵然这是蛇人诱敌之计,我部都是骑兵,也足以退入城来。

这总好过坐以待毙。

” 武侯又踱了几步,忽然站定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了吧?我看看跪在我边上的路恭行,他也一脸期待。

武侯道:“两位将军,你们起来吧。

” 等我们站起来,武侯大声道:“大鹰,你去通知雷鼓,让各军速速前来商议军机。

” 商议的结果是明日若是晴天,一等蛇人有动静,立刻出击,用剩下的一半天龙飞龙箭攻击。

若是雨天,则此议不行,马上派传令兵飞驰回京中求援。

这个决议多少让我有点失望。

说心里话,我也同意路恭行的主意。

蛇人那批俘虏一旦起事,蛇人必定会焦头烂额,我们趁势奇袭,胜算很大。

武侯想的,也一定是晴天能用张龙友做出的那些火器。

有这些火器,胜算便多了几分,而雨天的话,即使蛇人阵中的那帮乌合之众有所行动,我们也难有胜算。

而回帝都求援,那也几同梦呓。

在蛇人的重重包围中,不知有谁能逃出去? 我们实在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一下士气了。

从蛇人围城开始,我们甚至连一场胜利也没有,伤亡已逾万,蛇人却只留下几百具尸首而已。

按这个比例算下去,文侯起码得派上一百万大军来才行。

会议散后,走出武侯营帐,我和路恭行告辞。

天正下着雨,春寒料峭,雨打在身上也寒意逼人。

在杀伐时感觉不出,现在只觉衣服湿了后,人也冷得发抖。

我看了看路恭行,他只是看着天,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天命所属,人力难回。

唉。

” 这一场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我把龙鳞军带到南门待命,但雨一直在下,武侯一直没有下令攻击。

远远的,我也看到了南门外的蛇人起了一阵骚动。

只是那一阵骚动也马上平息了,只怕起事的俘虏转眼间便已被消灭。

我呆坐在雉堞上,看着雨中的大地。

雨下得几十步外便看不出来了。

灰蒙蒙的一片。

南疆的雨季要延续一个多月,听说雨水最多的一年,一连下了四十多天雨。

即使有张龙友的火器,在这一片雨水中,我们还能坚持几天?何况,粮食也只能坚持十天了。

“豪雨大至,攻击取消,各部解散归队。

” 雷鼓又飞奔过来,向立在城头的诸军喊着。

听到他的话,我只觉心头一沉,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身上的衣服被雨打得湿透了,战甲里,内衣湿了后都贴在了身上,极为难受,但我也似乎感觉不到了。

寒冷的雨水不时打在我身上。

在下城头归队时,我又看了一眼外面。

蛇人的阵营因为离城只剩一里了,在城上都可以看得到那里的大门。

远远的,看着蛇人营中又归平静,我心头不禁一酸。

也许,这已是最后一个反败为胜的契机了。

从现在起,我们能做的,只是死守,向帝都要求援军。

求援的信使即使能够顺利到的话,最好的打算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开来援军。

可是,我也想不出,帝国还能不能派出一支比武侯所统的十万大军更强的部队了。

文侯嫡系当然不会输给武侯,但文侯的兵力一共只有一万人,其中两千还被武侯借到中军。

就算文侯再拼凑出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到得南疆,难道能击败蛇人么? 武侯不会不知道这个事实。

他此时,也再想不到什么切实可行的计策了吧。

五天过去了。

信使飞马而去,如果昼夜不息,跑得再快也得七天才能到帝都。

而在帝都调兵,保障辎重,一个月后能到,那也是个奇迹。

武侯把这消息封锁得很紧,口粮虽然还是每人每天三张干饼,但这个数字,我想也已支持不了几天。

吃着辎重营来发来的干粮时,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干饼竟也如此美味。

我拼命咀嚼着饼,把每一口渣都吞进去。

还好,城中水源充足,让我不至于噎死。

吞咽的时候,我的头痛得像是要裂开。

从那天开始我就总是觉得有些头晕,今天更严重了,今天咀嚼干饼也几乎像是种刑罚,根本没有那种饱食的快意。

这场雨也连着下了五天,我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蛇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来攻击。

可恨的是,那些蛇人几乎每天都会来攻一次,每次都是一攻即走,摆明着是来骚扰的。

可是每一次我们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天知道哪一次蛇人发动的是真的总攻。

那一天也马上会来了,只是,每个人都不敢说出口。

雨还在下着,营帐上不时发出雨声,很是嘈杂。

我吃完了一张饼,揉了揉头,准备把另两张放进口袋,金千石带了几个士兵进了我的营帐。

一进帐来,他们一下跪倒,道:“统领,我等向统领请令。

” 我喝了口水,把嘴里的一点饼渣吞下去,道:“怎么了?” 训练早就暂停了。

当吃都吃不饱时,哪里还能有什么劲训练?蛇人一般隔一天来攻击一次,我们的伤亡也渐渐少了,但那并不是我们强到哪里去,而是蛇人的攻击都是一攻即走。

金千石道:“统领,我们要把那俘获的蛇人杀了。

” “什么?” 那个捉来的蛇人一直绑着关在一座空营帐中。

蛇人的耐饥实在惊人,那蛇人我们从不给它吃的,它也没什么变化。

开始也去拷问几次,但问了也是白问,那蛇人一直都只是结结巴巴地说几句话,语无伦次的,我也有两天没去管它了。

“统领,”金千石挺起胸道,“弟兄们饿得不行了,那个蛇人反正已无用处,我们想杀了它吃肉。

” 好些天前金千石就有这个提议,但我一想起蛇人肚子里的那个人头就觉得恶心。

我道:“可它们是吃人的……” “可那身上还有一百多斤鲜肉呢。

” 我跟前又有些晕,道:“随便吧。

” 他面露喜色,道:“多谢统领。

” 他站起身,回头道:“统领已经答应,我们去动手吧。

”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当初我们围城的共和军。

那时的共和军在围城两月后,便开始杀城民而食。

开始有一段时间,城中的守备更严了,但只过了几天士气便更加低落。

人毕竟不是野兽。

当你吃着与你同样的人身上的肉时,那种恐惧只怕还在对死的恐惧之上。

在城下看到城头的共和军就在城头杀人割肉烤食,只觉那与野兽无异,在恶心中更多的是厌恶。

可那些正在吃人的共和军心里,只怕比我们更害怕吧。

而我们,今天开始吃蛇人的肉,那么再过一些时候,说不定也会要沦落到当初共和军的地步。

风水轮流转。

想到这句话,我也只有苦笑。

等金千石他们走出后不久,我听得院中发出了一阵惨叫,但那并不是人的叫声。

我抓起边上的一把伞,走了出去。

在那个关着蛇人的空帐篷里,一个龙鳞军士兵笑嘻嘻地拿着一截蛇人的尾巴出来,手上也都是血。

看见我,他笑了笑道:“统领,您也来一块肉吧?”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要。

” 走到那帐篷门口,才向里一张望,我不禁有些骇然。

金千石把袖子撸起了,正拿着一把刀,往那蛇人身上割肉。

那蛇人的头下,约略相当于人的脖子处,已被割断了,血积在一个钵中,微微地有些热气,看上去和人的血也没什么不同。

蛇人的血虽然没有人的血那么热,总还是血吧。

我的头一阵眩晕,更是茫然,脚下一浮,一脚踏了个空,伞扔到了一边,人也摔倒在雨水里了。

金千石回过头,惊叫道:“统领,你怎么了?” 他手上还是血淋淋的,在外面的积水中洗了洗,伸手来摸摸我的头,叫道:“统领,你额上烧得很。

” 有人扶着我起来,我道:“不要紧,送我回去。

” 眼前,像是许多彩色的灯火亮起,而我也像置身于火焰之中。

四周烈火熊熊,而我找不到一条路。

在一阵呻吟中,一只柔软的手抚上我的脸,在一片清凉中又带着些暖意。

是她么?我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像有千斤重,睁也睁不开,躺着也像在空中飞行,忽起忽落的根本没一刻休止。

昏沉沉地,我又睡过去了,也不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依稀仿佛是在一片茫茫的旷野上,时而有野火烧来,而我无望地奔跑着,也只看着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

在浑身的灼热里,一些人的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等我醒过来时,依然是在那种迷茫里,一时也忘了自己是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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