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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3/3)

了也是不消化的。

而后雪衣的手指尖长出锋利的骨爪，插进了男人喉咙的同时，也心急地用嘴去吮鲜血。

翠头一回看到她现出原形，瘦骨嶙峋，丑态鄙陋，好似蠕动的干尸。

雪衣吃饱喝足回到屋里，乖巧地卧在翠的身边，半天才说：&ldquo你不要装睡，你都看见了吧？&rdquo &ldquo汝以后不要吃人了。

&rdquo翠说。

&ldquo我不吃人就会死。

&rdquo雪衣冷笑，&ldquo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靠吃人为生的吗？&rdquo 他们回了八翠泽，雪衣许久不去找他。

没有等多久，翠就去找她了，总不能由着她生气。

凡间的那些女孩子生气了都要人哄的，可雪衣就一个人。

他去雪谷里找她，碰到她蜷缩在路边捕猎。

她看了他一眼不理人。

翠立刻心软了蹲下身摸摸她的头，道：&ldquo汝不要生气了，是小神说错话了。

&rdquo他只是不喜欢她和人纠缠罢了。

雪衣看了他一会儿，抓住他的手，大声控诉，&ldquo我生下来就只能吃人，我也没强迫他们，是他们自愿的。

你以为我很乐意生下来就要吃人吗？雪谷路边经过的人很少的，又不像飞禽走兽满山都是，所以我经常要饿肚子，还要小心被其他妖物吃了，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我不吃就会饿死啊！&rdquo 当天他们就和好了，翠弹琴给她听，她听着琴音不知何时趴到他的膝上不小心睡着了。

明明知道她是莹台朽骨，可那熟睡着卷翘的长睫真美啊。

&ldquo小神送汝一样东西。

&rdquo翠把一颗漂亮的石头放在她的手心，&ldquo这个不能丢啊。

&rdquo 雪衣拿着那石头出神了好久，眼睛慢慢红了。

翠笑了，又摸了摸她的头。

就那样又过了几十年，这几十年间严寒已经慢慢侵蚀了八翠泽，翠已不记得何时开始飘雪的，他的神力也开始渐渐羸弱了。

而雪衣却还似以往那般冰雪美丽，却不怎么笑了，也少了很多耐心。

终于有一日她临走前说：&ldquo翠，以后我不再来了。

&rdquo 从此以后她真的没有再来。

翠很想念她，原来想念是那么痛苦的事，可以将短短一日拉成三秋，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离开八翠泽的属地了。

许久后的一日，那个来劝水神出战的神女又来了，这次她神色颓败好似愁苦的少妇人。

&ldquo吾爱上了一个魔。

&rdquo神女苦笑，&ldquo本想听尊神一顿嘲讽来着。

&rdquo &ldquo爱欲本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何来嘲讽之说？&rdquo &ldquo下次月圆之战，吾与他，便要刀剑相向了。

&rdquo 翠笑问她，&ldquo那汝可曾后悔？&rdquo 神女思考了半晌没有答案，半晌她问：&ldquo汝又是为了谁把自己弄到如斯田地？&rdquo &ldquo一只雪女。

&rdquo &ldquo呵，那还不如魔。

&rdquo 翠笑了，确实不如魔，他将整片八翠泽的灵力倾注在一颗雨花石里滋养着她，只为了能赶快渡她成神。

可雪衣还是走了，她懂得用最美丽的皮相去魅惑人心，却始终无法懂得什么是爱。

&ldquo她还小，时间还长，总有一日她能明白。

&rdquo 神女饮下一杯苦酒，大笑，&ldquo说白了，我们活了千万年，雪女也活了几百年，却不如人短短数十载圆满，只因他们寿命太短，所以要赶紧懂得爱，懂得珍惜眼前。

&rdquo她醉了一场，离开时给他留下一块成精的琥珀，&ldquo要不要用随你。

&rdquo 数月后，神女战死沙场，八翠泽将自己封印在琥珀之中，好了，他要等她长大，等她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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